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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節

  「不可能,我明明看了一圈,剛才根本沒看到這塊石頭。」我搖搖頭:「我問過陶冉和老九,確定沒有發現你的所在,我才下去找你的。」
  正將秦百川重新綁起來的老九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眼睛瞪得像煮熟的雞蛋:「林天易,你的眼睛和耳朵都出問題了吧,我明明大聲告訴你蒙洛在那邊,你還和中了邪似地往下鑽,我和陶冉一回頭沒有看到你,很嚇人有沒有?」
  我頓時覺得不好了,全身發麻,我確定沒有聽到老九對我說話,也沒有看到那塊石頭,更沒有看到蒙洛這小子!我扶了扶頭:「不對勁,聽得不對,看得也不對,這是怎麼回事?」
  「鬼遮眼,鬼蔽耳。」蒙洛淡淡地說道。
  「鬼遮眼」我知道,據說是鬼魂侵入氣數低(好吧,其實就是我這種八字輕的人)的人身上,刻意遮住視覺神經,忽略了明顯的危險,比如疾駛中的車輛、斷崖、深潭等等而踏入可能致命的危險中,老人家說這樣做是鬼魂為了找替身。
  鄉下還有一種常見的靈異現象叫鬼打牆,八字輕的人同樣容易撞見,陰氣入侵,在人腦中造成幻象,而讓其行進中遇到不可思議的障礙物,如馬路上突然有一道牆,或有巨石、大樹、山丘、湖泊等等來擋路,或是讓其在山路中、巷道中一直繞不出來,或走向危險的地方。鬼打牆多是頑皮鬼在捉弄一些氣數比較低的人們而已,可是鬼遮眼就是殺人,要置人於死地!
  「那個,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想到水下的熱辣場景,我有些不自在,不停地清著嗓子,陶冉狐疑地看著我,我扭頭道:「是什麼東西?」
  「應該是禁婆。」蒙洛說道:「女性遭人凌辱後拋屍水中,一縷怨魂不散,在屍體中吸足陰氣則形成禁婆,所有的怨念都藏在骸骨中,只要能破其骸骨,此物自散,否則便會在骸骨附近日夜害人,每逢月陰之時,還會上岸勾引男子殺死拖入水中,剛才的那一具大腹便便,應該是遭到凌辱後身懷六甲。」
  身懷六甲……
  「你用的是硃砂彈?」我問道。
  「打中的是骸骨,只要打中骸骨,她自然就消失了。」蒙洛說道:「不過,剛才的水下有些奇怪,味道很重。」
  老九一直默不做聲,秦百川躺在那裡要死要活,一會兒喊疼,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餓,我也打了一個哆嗦,初春的風很涼,就算頭上有太陽,也覺得身子不暖和,我掙扎著去撿了些乾柴,趕緊生火,火苗竄起來的一刻,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靠近,陶冉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又離我遠遠地,我一時無語:「別不講理啊,陶警官,剛才都是誤會。」
  「身體反應最真實。」陶冉冷冷地說道:「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
  剩下三個男人都是躺著中槍,老九嘿嘿一笑:「陶警官,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嘛,我和蒙洛可是大大的好男人,良民!」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陶冉沒好氣地說道,她往火堆邊上湊了湊,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這麼長時間,就她的手機保持開機狀態,背包是防水的,手機雖然沒有受到影響,可是沒電了,陶冉頹然道:「救護車沒有來,同學也沒有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林天易,我有些擔心,衣服烤乾以後馬上出山。」
  秦百川突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老九踢了他一腳:「裝死?」
  秦百川還是不動,老九便不耐煩起來,跑過去推了他一把:「不帶你這樣的吧?年紀大了,輸不起了?」
  我的鼻子抽了一下,突然感覺不對勁了,空氣中多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我立刻衝上去,將秦百川的身子翻過來一看,他的後腦勺在汩汩冒血!
  老九目瞪口呆:「這,怎麼回事?師兄!」
  畢竟有同門之誼,老九的臉馬上沉下去,不管他怎麼叫,秦百川都沒有任何反應了,手腳都癱軟了!我上前試了一下,鼻息全無,早就掛了!老九看著手上的血,一幅吃驚的樣子,我叫了他幾聲都沒有聽到,蒙洛呆呆地站在一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163章 殘血,客死他鄉
  「是槍彈孔。」陶冉猛地站起來,朝四周看了一眼,就朝離我們最近的一處林子裡跑過支,我有些擔心,立刻尾隨過去,樹林裡的一片草被人踩過,陶冉突然停下腳步,在一顆樹幹上聞起來:「還有硝煙的味道,兇手是從這裡射擊的,沒有槍聲,是裝了消聲器,這人的槍法好準……」
  我在林子裡尋找了一番,那個暗中下手的傢伙已經不知所蹤,從草叢被踩的痕跡來看,是從西南方向離開了樹林,走出去後便再沒有方向啊,看不到離去的痕跡,我返回林子時,陶冉還站在那顆樹邊,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無奈地說道:「感覺怎麼樣?」
  陶冉冷冰冰地說道:「不怎麼樣,人在我眼前被射殺還渾然不覺。」
  我吧唧了一下嘴巴,伸手拍了一下陶冉的背以示安慰:「別想太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出去再整理好一切,咦,這是什麼?」
  陶冉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這顆樹邊上的灌木叢的葉片上面好像落了一點血,血還是新鮮的,她立刻跑回去拿紙巾,小心翼翼地沾上:「拿回去化驗看看。」
  我點點頭:「這是你的領域,你做主就好,可惡,身上的衣服還沒有乾透呢,現在又要開始折騰了,陶冉,你說怎麼辦?」
  「人已經死了,好好處理自己,打起精神不要給對方可乘之機。」陶冉說道:「再帶著秦百川的屍體出去通知當地警方。」
  「對方要是想一併殺了我們,大把的機會,可是只幹掉了秦百川,難道是滅口?」我疑惑不解地搖搖頭:「事情不簡單啊,這個地方也好,堵掉出口的人也好,都是憑空殺出來的,得,聽你的,先回去烤乾衣服,餵飽肚子再說。」
  重新回到火堆邊上,老九正在秦百川的屍體邊打轉,我猜不透老九的心事,他只是雙手背在身上,皺著眉頭,沒一會兒就盯著腳下的屍體,然後長長地歎口氣,一言不發,見我們回來,馬上問道:「怎麼樣?」
  「從西南方遁走了。」我說道:「除了一點血什麼也沒有留下。」
  「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老九恨恨地說道:「這人下手太利落了。」
  我看不出來老九臉上有悲傷的樣子,老九突然打開手機,從進了地下開始,我們三人的手機都處於關閉狀態,老九迅速地蹲下拍下秦百川的死相,然後舉著手機搜尋信號,最終將秦百川的死狀發了出去,想想也知道是發給七姐。
  老九從背包裡找出一條圍巾搭在秦百川的臉上:「走好了,師兄。」
  老九拿出水壺,裡頭一點水也沒有,他便從河裡取了一點,灑在秦百川的屍身前面:「沒有酒,就以水代替了,咱倆的恩怨從今天就了了。」
  這話頗有些悲壯,氣氛凝重得像在心上放了塊石頭,大家的心裡都沉甸甸地,我打著哈哈說道:「老九,我們得抓緊時間和外面聯繫,我先打一一零。」
  用我的手機與外面取得了聯繫,對方居然以為我是騙子,報假案,惹得我在電話裡沒少發火,最後還是陶冉成功解決了對方的疑問,對方這才答應派人進山,畢竟這裡是山林,人家一般懶得過來。
  我們在這裡等了三個小時才等到了來人,是一位年長的警員,和一位年輕一些的警員,兩人一幅百無聊賴的樣子,慢悠悠地走過來的時候,年輕人還一幅怒氣沖沖的樣子,見到躺在地上的秦百川,馬上叫了一聲:「師傅,你快看,真的死人了。」
  陶冉上前與他們交涉,我對他們的交涉絲毫不感興趣,陶冉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對方半信半疑的情況下,陶冉甚至讓對方聯繫了自己的上司,帝都的相關部門,坐實了陶冉的身份以後,兩人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態度慇勤了不少,因為確實有命案,他們馬上聯絡了刑偵人員過來,又是一番等待,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們吃光了所有的乾糧,喝光了所有的水,衣服穿在身上就這樣烘乾,眼睛也慢慢地睜不開,只要合上眼睛,便能馬上墜入夢鄉,最終我和蒙洛背靠背地坐在火堆邊上睡著了,耳邊隱約傳來陶冉和那兩名警員的對話,心裡不由得感慨,這個女人是鐵打的麼,不困?
  我最終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的,老九和蒙洛正和看著警員身份的人對話,陶冉和一個看似頭頭的人對話中,我身上披著毛毯,見此情形,我馬上站了起來,陶冉說道:「是從市裡過來的刑偵人員,配合一下,錄個口供,有什麼說什麼吧。」
  她衝我擠了一下眼睛,嫵媚得很,我在心裡擦了一聲,這女人在關鍵時刻要不要這麼有女人味??
  錄口供的過程還算順利,我知道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對面的警員十分警覺的樣子,對於我的話總是要求重複,我必須小心謹慎,讓自己前後的說辭一致,因此口供做下來,居然覺得好疲累,蒙洛的過程最艱難,最終因為我和老九說得差不多,加上陶冉的原因,口供草草結束,這也讓我們鬆了一口氣……
  秦百川的屍體被搬走了,現場的技偵勘察也結束,我發現陶冉並沒有將血液交出去,她甚至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們倆將這件事情悄然瞞下,終於,現場只剩下我們了,在陶冉的堅持下,我們沒有對寺廟的一切交代,只說有人被槍打死,只有這一具屍體,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重回寺廟!
  重回寺廟的路上,陶冉接到了警員的電話,他們在一處灌木叢裡發現了昏迷的陶冉同學,他的後腦勺有傷,手機被摔碎,陶冉的表情十分內疚,因為自己讓同學遭受了傷害,我咳了一聲:「你不會喜歡人家吧,看你這樣子都要哭了一樣,人家只是受傷,又沒有死。」
  「你說這話有意思嗎?」陶冉勃然大怒:「開玩笑也要分清場合事件。」
  老九打著哈哈說道:「我們大難不死,現在怎麼內訌起來了?我死了師兄都沒有吭聲,你們就安靜一點吧,對了,寺廟在哪一邊?蒙洛,你的羅盤呢?」
  蒙洛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找到羅盤懶洋洋地說道:「應該是在東北方向,我們現在往那裡走看看。」
  他這狀態不讓人安生,可是只有相信他了,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往東北方向走,讓我們逃出生天的河流橫貫山間,水流跟著地形高低起伏,我們出去的位置正好是由高到低的走向,水流十分湍急,幸好我們的運氣不錯,只是……想到自己在水下和禁婆纏綿的一幕,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管老九怎麼追問下面的情景,我都死活不講,我們又疲又累,短暫的休息不足以恢復體力,找到寺廟的一刻,蒙洛直接坐在了廟門口,老九上去踢了他一腳:「臨門你反而弱了,男人在關鍵時刻不能說不行的,臭小子起來。」
  老九的打趣蒙洛一點感覺也沒有,和我老九偶爾會叫他小處男,看他憋紅了臉就樂得抱著肚子笑,蒙洛從來不反駁什麼,現在老九這麼涮他,他還是一幅處變不驚的模樣,懶洋洋地說道:「我餓了。」
  不要說他餓了,我何嘗不是,「速戰速決,趕緊確認以後出去吃頓好的,別磨蹭了。」我的目光看進院子裡,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奇怪,怎麼有點怪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