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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節

  老九搶先說道:「這是黃花梨盒子的機關設計圖!」
  許大師拿過黃花梨盒子:「你們看看,機關的位置一模一樣,大小也是一致,這真是神奇了啊,我居然看到實物了!」
  「沒道理啊,盒子是明朝的制式,這說明這黃花梨盒子是明朝製出來的,可是看這圖紙不像是明朝傳下來的啊。」我緊張地嚥下一口口水:「許大師,這圖紙是從哪裡找到的?」
  「不是找來的,是傳下來的。」許大師說道:「以前的紙張太脆弱,後來就換了新的畫下來,這張圖紙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傳到我手裡的,據說是我們家祖上在明朝做的設計,精巧地很啊,以前看到圖紙就覺得神奇,可惜看不到實物,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看到實物了,林天易,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我和老九對視一眼,隨即問道:「許大師,您祖上是什麼人啊?」
  「明朝工部有各大部門,其中與家具有關的有神木廠和山西大木廠,我們家祖上就是神木廠的木工師傅。」許大師說道:「明清兩代,傢俱的發展最為活躍,宮廷也好,民間也好,那是一批又一批的好手啊,先祖原本是民間好手,後來被人召進宮,成了神木廠的大師傅,他最擅長紅木傢俱,還有一些稀罕木料的製作,而且會依照上面的要求,加上機關的設計,在神木廠,僅他一人可以做到,所以倍受推崇,當時可是風頭兩無啊。」
第097章 紅酸枝,偷天換日
  明朝皇帝喜歡小而紅的,而清朝皇帝則喜歡大而黑的,但不管是哪一朝的皇帝,都對家具有著執著的要求,老九說道:「能知道這盒子是替什麼人製造的嗎?」
  「這是先祖的得意之作,還是有流傳下來的。」許大師說道:「先祖進宮的時候是明末,崇禎帝的時候,後來局勢不穩,他就偷跑了出來。」
  「您先祖倒是有先見之明,要是還呆在裡頭,恐怕命都保不住了。」我笑著說道:「李闖王殺進宮裡,死的都是小輩。」
  許大師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可惜啊,先祖剛從皇宮出來,就遇上了亂軍,跑是跑了,可是受了重傷,最後在路邊被人撿了回去,為了感激救他的人,他掏出一半的家當要送給人家,可是卻被拒絕了。」
  老九摸了一下鼻子:「然後呢?」
  「先祖從皇宮出來,藏了一批黃花梨,你們要知道,明末的時候,黃花梨已經相當罕見了,清朝的時候更是陷入危機。」許大師說道:「先祖想著人家不要錢,就用自己的技藝表示一下,所以取出了黃花梨,做了一個盒子。」
  「等一下,那盒子可是女人用的東西,難道救許家先人的是個女人?」我打斷了許大師:「這個確定不是明朝版的艷遇記?」
  許大師的手指彎曲著,狠狠地敲了我一記:「林天易,你再吊兒郎當地,我就一個字也不講了,你自己猜去!」
  我立馬賠上笑臉:「許大師,我錯了還不成嘛,我真的錯了,您就發發善心,告訴我?」
  「救先人的是一對夫妻,因為黃花梨是私拿出宮的,所以本來的形狀受限,大件的東西根本做不了,只能做小的。」許大師說道:「沒想到那對夫妻看了做的第一個盒子以後十分興奮,追問先祖的身份,知道他就是有名的皇宮工匠,便提了一個要求,打造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但是,要求加上機關,可藏入東西,而且不容易取出來。」
  許大師拍著桌子上面的圖紙:「最終又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據說那是鬼斧神工,機關藏得很巧,那之後,先人和那對夫妻分開,再沒有見過面,不過先人覺得那東西的設計是自己的傑作,左右想想就將圖紙畫下來,傳給了自己的後人,清末的時候,我太爺爺拿到了,然後就這麼傳下來了。」
  「一對夫妻。」我著急道:「許大師,這對夫妻叫什麼名字?就沒有一點線索?」
  「這麼遠的事情了,而且這事兒也是靠嘴巴傳下來的,是不是百分百契合也不一定。」許大師說道:「林天易,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這東西怎麼就落到你的手裡了,好端端的東西,你讓我砸了?我可捨不得。」
  「許大師,我是有用的。」我著急道:「這黃花梨可是好東西,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捨得砸,要不然您要是有辦法,幫我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有圖紙,可以啊。」許大師來了勁頭:「不過現在找黃花梨的材料不好找,我就只有做偽的了。」
  「正好,您就一展身手。」我笑呵呵地說道:「不如現在開始?」
  「好,你去找酸枝木。」許大師說道:「找來了,我立馬開始。」
  我把老九扔在這裡,獨自一人去找酸枝木,對於哪裡有這些東西,我再熟悉不過了,畢竟是我的本行啊。
  酸枝木因其木材剖開後有一種較刺鼻的酸味而得名,酸枝木的心材和邊材差別比較明顯。心材呈橙色、紅、紫、黑褐色;邊材黃白色至黃褐色。酸枝木的木材結構細密,木材手感光滑,在光照下有光澤,又分為紅酸枝和黑酸枝,其中的紅酸枝用來冒充黃花梨剛好合適。
  我開車去熟悉的木料廠,沒費多大的功夫便弄來了紅酸枝,送回到許大師家裡,許大師收到後便開始忙活自己的,也不讓我們插手,老九起進去內室,讓我攔住了:「不要跟過去了,許大師不喜歡這樣。」
  「看看熱鬧也不成?」老九聳聳肩道:「看看是怎麼偷天換日的。」
  「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其中原理我也知道。」我說道:「硫酸燒,在石灰水池中過一遍,再利用雙氧水及其它中草藥、化學藥劑使木材變色,用色蠟改變外觀的顏色,讓它看上去與一般的黃花梨一樣,還有氣味,也可以使用化學藥劑進行改變。雖然知道原理,但要像許大師一樣鬼斧神工,一般人做不到。」
  「經驗吧,時間和份量的掌握。」老九不再堅持進去看熱鬧了,直接坐在一把小木凳子上:「你說,許家先人給什麼人做的盒子呢?」
  「要是許家先人還活著就好了。」我沒好氣地說道:「要不勞煩你跑一趟,去陰曹地府打聽打聽?」
  「去你的,你以為我是蒙洛那小子啊。」老九突然愣了一下,然後摸著腦袋說道:「我說今天怎麼不對勁,總少了什麼似的,原來是少了那小子啊,別看他平時悶不吭聲的,突然少了他,感覺還缺了點啥,渾身不自在。」
  「想他了?」我說道:「過完大壽,再從山裡回來,估計要明天了。」
  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蒙洛,電話居然接通了,只是信號不好,聲音斷斷續續地,他那邊還有風聲呼嘯,折騰了半天也沒有聽清楚幾句,只大概知道他要回來了,我索性直接掛了電話,許大師今天做的只是將酸枝處理成黃花梨的樣子,幾個小時以後,半成品就出來了。
  許大師推開外面的門,探出一個頭來:「進來看看吧。」
  眼前的紅酸枝與黃花梨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紋路流暢,新料打磨後紋理清晰美觀,視感極好,有麥穗紋、蟹爪紋或隱或現,生動多變,眼睛看上去已經百分百,只是味道還不行,這刺鼻的味道也太明顯了,見我抽了一下鼻子,許大師立刻說道:「時間還太短,化學藥品的味道還沒有散,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的。」
  黃花梨真正的味道是淳厚的香味,香雖然香,但是屬於辛辣香,鼻子好的還能多少聞出一些酸味,如果是行家,會根據味道來判別是否真正的黃花梨,眼睛,鼻子,甚至會用上舌頭,黃花梨的味道微苦,一嘗便知,要在這三個方面做足功夫,才能不露痕跡,現在許大師只是做到了蒙蔽眼睛,還有兩道關口要邁過去,不過,我要的急,越發不能催了。
  我連連點頭:「自然了,大師的水平我還是相信的。」
  拍人馬屁永遠沒有錯,誰不愛聽好話呢,老九也附和道:「林天易介紹得果然沒有錯,這根本就是鬼斧神工,精巧得很啊,厲害,厲害。」
  許大師見到我們滿意的眼神,說道:「等味道散盡了,干了,我就會開始了,你們明天下午再來吧。」
  「許大師不要熬夜,我們也沒有那麼著急的。」我嘿嘿直笑。
  「你小子少來,你說話從來是陰陽怪調的,我會加緊的,價格嘛,你知道的,加倍。」許大師說道:「好了,天都黑了,你們倆走吧。」
  我和老九就先告辭了,離開了許大師的屋子,上車,老九搓了幾下手:「真是沒想到,林天易你的人脈裡會得到這麼重大的消息。」
  「重大雖然重大,可是知道了和沒知道差不多。」我苦笑道:「最關鍵的是明末那對夫妻的身份,可是一無所知啊,不過,先對付那兩個傢伙再說。」
  老九拍了拍肚子:「餓了,先去吃飯,今天嘗嘗東北菜吧。」
  我的眼珠子一轉,說道:「我知道有一家東北菜不錯,不如去那裡吧。」
  當車子駛過兩個紅綠燈,然後右拐時,老九的臉馬上變了:「你這是往哪裡去?」
  「飯店啊。」我裝作啥也不知道:「不然還能是哪裡。」
  老九喉嚨響了一聲,最終還是雙手抱在臉前,擺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我帶老九去的的確是一家東北菜飯,只是離七姐所住的小區不遠,老九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有所反應的,東北飯店不大,可是生意不錯,隔著窗戶看進去,裡頭已經熙熙攘攘了,幸好角落裡還有一張桌子,我們倆從人群裡擠過去,坐下點菜,老九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眼神打向客人們,我知道他在找什麼,悶哼一聲:「不用看了,沒有。」
  我也想著會不會偶遇,今天顯然運氣不行,七姐等人沒有出現在這裡,她正忙著處理青虎會的家務事,估計鮮少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