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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節

  「我不恭維人,我只是說事實,自從你的兩個靈魂融合以後,各方面都成長了許多啊……再者,在你那小女朋友失蹤後的這段時間裡,你的實力進步之大,我也早已注意到了,看來是有好好研究過鬼谷道術了;而你沒有繼續自身靈能力的開發,反而去修習術法,是不是因為從『另一個你』那裡得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信息呢……」
  王詡歎了口氣:「關於那些信息……咱們心裡清楚就行了,要是擺到桌面上談,可能就真要被雷給劈死了。」
  貓爺道:「那我們就別扯那個了,你也別裝純了,說說看法吧。」
  王詡回道:「還能有什麼看法?那位艾爾斯泰因肯定還是在說謊唄。」
  「說下去。」
  「這人絕不是看上去那樣好對付,他其實很有心機,也很會演戲,他從一進來就開始了對我們的測試。先是看我們能不能識破他的假身份,正如你說的,如果連這點都看不穿,把事情交給我們必然是失敗的結果。
  然後,他的表演依然在繼續,被識破後的一切表現都演得極其逼真,眼神、動作、語氣,幾乎都沒什麼破綻,說的話呢……七分是真,三分是假,這才是最高明的謊話。不過我還是能基本知道哪些部分是扯淡,哪些是真的。」
  貓爺道:「很好,接著說。」
  「首先,關於他的真實身份和他家裡的那些事情,肯定都是真的,因為這些我們都可以通過第三方途徑去證實,而他和那位瓊斯小姐之間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扯淡,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立刻判斷出來的,但你根本不讓他把早已編好的瞎話說完,可見你當時就已經知道了這點……
  那麼跳過了他編造的戀愛情節,後來他就說了重點——讓我們偵查出『某件東西』放在哪裡,你當時遵循他的思路,直接推測那是情書之類的東西,他也沒有否定,順著你的說法,最後講那是個信封,裡面有不可見人的情信和更加不可見人的照片。
  如果我到目前為止的推理全都沒問題,在兩點上他撒了謊,第一,那女人和他根本沒有戀愛過,而是有過一段別的什麼關係,第二,他想要的東西的確是信封沒錯,但裡面的內容……在第一點成立的情況下,絕對不是什麼情書、照片,而是別的什麼玩意兒。」
  貓爺鼓起掌來:「很精彩,今時今日的你,絕對配得上做我的助手。」
  「呸!那我以前是打雜的?」
  「不是打雜,是跟班。」
  「那麼多人死,你怎麼不去死啊……」
  貓爺臉上又堆起了頹廢的神情,再次無視了王詡的吐槽:「沒想到這第一個案子就比表面上看起來要複雜得多啊……真是麻煩呢……」
  「有什麼麻煩的,咱這不是『一時瑜亮』嗎?好解決得很。」
  「呵呵……我可沒說這案子要你介入啊。」
  王詡這時回過頭去,一臉詫異:「啊?你準備單干?那還跟我扯那麼多幹嘛?」
  「無聊唄,這年頭沒電視沒網絡,文化人就寫書、看書、聽音樂會,老百姓就是泡妞、喝酒、賭博……我這種穿越回來的,不跟你扯淡,難道去弄點毒品嚐嘗?」
  王詡想了想道:「也好,你要單干,我就不必忙活了,我可以去泡妞、喝酒、賭博……」
  貓爺接下來的話立刻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可沒那閒功夫,我有工作給你,狩鬼者的工作。」
  「喔靠!鬧了半天,你準備單獨去會會那位瓊斯小姐,而我去對抗科學怪人是吧?」
  「你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而且英語不如我流利,所以我這樣分工是非常合理的。再說……泡妞、喝酒、賭博這些事,對你這種處男、酒量差、人品劣的人來說,還是少做為妙。」
  王詡剛要反駁幾句,貓爺就朝他扔了張報紙,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這份晚報上有一件挺蹊蹺的事情,你先讀讀看,對,就是那兒,第二版。」
  王詡接住報紙,搜索到了貓爺說的那篇報導,大略地看了看。
  「昨晚九時至十時之間,於滑鐵盧橋附近值班的一位警士忽聞呼救及落水之聲,是夜伸手不見五指,又值暴雨肆虐,故雖有過路者數人援助,亦無法營救。警報當即發出,經水上警察協同努力,終於撈獲屍體一具。驗明身份系一位年輕紳士,名為斯坦·彭肖,生前居住於霍爾捨姆附近。屍體未見有任何受到暴力侵犯之痕跡,無疑死者是因夜黑而迷途,誤踩碼頭邊緣落水而慘遭意外,此事足以喚起市政當局注意河濱碼頭之情況……」
  後面的內容就與事件本身無關了,所以王詡也沒接著看,他抬頭道:「怎麼了?挺正常啊?意外事故嘛。」
  貓爺搖頭道:「滑鐵盧橋附近有個火車站,九點到十點之間,正好有末班的火車,那死者住在霍爾捨姆,所以他很可能是想從倫敦市區坐火車回去,可是問題在於……一個急於趕火車的人,難道會在暴雨的晚上跑到碼頭的邊緣去看風景嗎?迷途?呵呵,這個記者還挺能自圓其說的,如果他是個老頭兒或者小孩兒還有可能,但他不是。
  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就視為蹊蹺,於是我讓郝德森太太弄來了一些舊報紙翻了翻,結果印證了我的判斷。那附近的流域其實在兩個月內已有四個人落水了,這種所謂『意外』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可是絕不會像開膛手傑克的案子那樣最終走向轟動……」
  王詡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所以說……那事兒警察管不了,就得我管?」
  貓爺端起了咖啡:「這件事由你獨立完成,多接觸一下異國的鬼怪,也是積累工作經驗嘛。」
  「哼……是你想看看,我最近把實力提升到什麼地步了吧……」
  貓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把咖啡喝完,起身進了自己的起居室,嘴角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第五章 行動
  9月7日,貓爺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出了門,到了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才回到住處。一進門這傢伙就愁眉深鎖,癱臥在扶手椅裡,整整兩個小時一言不發。
  王詡伸了個懶腰,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因為他的工作必須在晚上進行,所以白天他就根本沒起來。
  「喂。」王詡用手在貓爺眼前晃了兩下,「怎麼樣啊?」
  原本他這句是問事情的進展怎麼樣,沒想到貓爺卻答了四個字:「絕代佳人。」
  「絕你妹啊!我還國士無雙呢,你今天到底幹嘛去了?辦事兒還是泡妞啊?」
  貓爺好像不想搭理他,嘴裡念叨著:「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王詡見這傢伙連古文都出來了,自己肚子裡那點兒墨水……還真有些吐槽無力的感覺,乾脆就不再理他,拉鈴讓郝德森太太準備自己的早(午、晚)餐去。
  待他就餐完畢,天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時貓爺好像恢復了正常,擺出一張半夢半醒的睡臉道:「晚上黑,河邊沒有燈光,出門記得帶盞煤油燈。」
  王詡回頭道:「你發花癡發完了?」
  「事實上,我遇到難題了,而且現在依然沒有解決,艾琳·瓊斯小姐……嗯……不對,應該稱呼她為女士,不然就太不尊敬了。
  那位女士絕對是不同凡響的,如果說有某種職業最合適她,那無疑就是英國女王。即使是我,也必須承認,她的能力不遜於任何一個男人,要從她的身上找出破綻非常困難……或許立刻改變策略去倒戈我們的委託人反而能更快搞清真相。」
  王詡嘴角抽動著:「看來這次你花癡的程度相當嚴重……」
  貓爺道:「這是非常純粹的欣賞而已,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不會有你想像中的那種企圖。」
  「切……你們不還沒結婚嘛。」
  「哼……」貓爺居然一聲冷笑:「其實在你還是瘋子的那段日子裡,我和她已經去民政局登記過了,以後有機會可以給你看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