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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節

  埃爾伯特的身影這時也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從後面堵住了怪物的退路,不過這位老兄臉色似乎不太好,一副暈車欲吐的模樣……
  看到王詡以後燕璃整個人都垮了下來,她心裡明白,自己此刻已經安全了,幾次瀕臨窒息的她最後還是暈了過去。
  王詡接住了倒下的燕璃,任其冰冷的身軀靠在自己的懷中,他也鬆了口氣,好在自己還是及時趕了回來。
  「為什麼……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到這裡……」
  王詡回頭看著那怪物:「你最後要講的就是這些嗎?」
  這布娃娃也知道,王詡不會給它第二次轉移真身的機會,所以它所能做的只有拚死一搏。
  所有的紅色光芒全部聚集到它的本體上,這是它全部的力量,多年來積攢的怨氣、被其吞噬的死靈、以及那些被扭曲的信仰之力,全都寄托在了這一擊上!
  但它卻終究無法使出……
  王詡只用了一秒就用單手攥住了這個破娃娃,強到無法抵抗的靈力限制住了這個布娃娃所有的行動,在這個剎那,它就只是個無用的玩偶而已,只要王詡動一動手,它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是啊……還是一樣呢……就算我做了這麼多事,我還是這樣,還是一個無用的、任人擺佈的玩具罷了……」
  在它生命的最後一刻,它這樣對自己說著。
  它依然記得多年前的第一個主人,它陪著這個小女孩兒長大,曾經它以為這個女孩兒會像夥伴一樣永遠愛惜著它,但它錯了。
  它被遺棄了,一個人丟棄一件東西,是多麼普通的一件事,多麼輕而易舉。
  但是對這個布娃娃來講,這是背叛。
  它被一個落魄的裁縫撿回了家,縫補一番後送給了自己的孩子,它有了新的主人,新的記憶,但一些年以後,它又迎來了新的背叛。
  經過兩百多年,它已經不再是個普通的娃娃,它的外表可以永遠保持光鮮亮麗,即使被遺棄,它也可以輕易讓人發現它,它學會了能做的一切,但它不明白,為什麼從未有人真正接納過它。
  它陪伴了許多孩童長大,帶給了他們歡樂,卻最終會遭到背叛,它不理解,人類為什麼是這麼無情的東西。
  它想變成人,也許這樣就能被接納了,這樣就能有個真正的、永遠的家。
  我想它成功了,因為它學會了人類的無情。
  它吞噬著人的靈魂,逐漸強大起來,它的感覺好極了,不再有人可以背叛它,而是它在這一切發生以前就先背叛了人類,這有在這種週而復始的復仇中,它才能感覺到,自己是個人,而那些人類,才是它的玩具。
  其實這個娃娃從來就不知道,當它學會自己思考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經不再是個玩具了……
  人都是會長大的,已經想不起兒時最珍愛的玩具是幾時被丟棄的了,那些曾經發誓一生都是夥伴的好友,又有多少還在身邊。
  我們丟掉的並不是玩具和夥伴,而是童年。長大的代價,就是學會從此戴著面具去生活。
  其實我們背叛的,只是自己……
  王詡手中的娃娃被他的靈力碾成了粉末,所有的幻覺都消失了,房間中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可以聽到隔壁的客人正探出頭在走廊裡叫罵著,掌櫃的在向他們解釋著這裡持續不斷的噪音。
  埃爾伯特還是忍不住吐了一地,剛才王詡扯著他飛奔的速度簡直比過山車下坡還要誇張,他其實早就撐不住了。
  王詡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燕璃,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他抬頭對埃爾伯特道:「我想,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第三十一章 疑惑
  又到春暖花開時,王詡的春天似乎也來了。
  不過這次來得似乎太猛烈了一些,桃花運過了頭,那就成桃花劫了……
  自打上個週末和燕璃出去了一次,學校裡風傳王詡和燕璃的緋聞是越發嚴重了起來,要說尚翎雪不知道這事兒,那明顯是不可能的,人家只是到目前為止不表態而已。
  王詡在恢復意識後聽了埃爾伯特的陳述,知道風雲客棧的事情已經解決,不過他是一點印象都沒留下,就這麼渾渾噩噩又回到了S市。
  他回來跟貓爺匯報工作的時候,後者似乎完全心不在焉,王詡自然要問他出了什麼事,結果他回答:「我最近正在向灰太狼這個類型的男人轉型中,精神負擔很大。」
  王詡不笨,他從這話裡聞到了十分危險的氣息,婚姻的氣息……
  於是他也不跟這位深究下去,還是回學校繼續過自己的日子,他還不知道,他自己就快出事兒了……
  另一方面,伍迪策劃的豪龍膽爭奪戰在他的謀劃下漸漸浮出了水面,從各地湧來的靈能力者們都是志在必得,眼看又是一場火藥味十足的腥風血雨。
  根據他在各條道上放出的消息,一位「世外高人」要在S市把這豪龍膽贈給有緣之人,至於這個有緣人是誰,他不說……讓你們自己琢磨,他只說了一點,這人的實力必須超人一等,人品立場什麼的那是次要問題。
  這個傳言已經經過了S市的最高負責人,也就是貓爺的證實。因此各路人馬那是摩拳擦掌,甭管陰招陽招,反正能用的都用上,把競爭者擠出局才是王道。
  這戰火蔓延的飛快,不過暫時還沒燒到王詡頭上,他要遭遇的事情,恐怕更加讓他痛苦。
  週一的早晨,有人敲響了王詡寢室的房門。
  他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然後就穿著汗衫短打跌跌撞撞衝到門口,邊開門邊用罵人般的口吻道:「誰啊?!大清早的不想活了啊!」
  他一開門,看見丁耀板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王詡當下就醒了大半。
  「大叔,你怎麼進來的啊?」
  「自然是走進來的。」丁耀答道,其實也有道理,大白天的,男生宿舍樓是可以隨便進的。
  「我是說……你怎麼進到翔翼校園裡來的……」
  「我是學生家長。」
  王詡「啊?」了一聲,不過他轉而想到,當初貓爺這傢伙不也冒充自己表哥來參加了開學典禮嗎,子夜的人要混進來看來也不是不行。
  所以王詡也沒有再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他十分鎮靜地打開門讓丁耀進來,去後面拿了個杯子:「大叔你還真是不死心呢,居然還找上門來了。」他說著倒了一杯水:「要不您先喝口水坐會兒,我穿上衣服,然後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拚個你死我活。」
  丁耀關上門,自己搬了張凳子坐下,依舊板著臉:「我今天是想來和你談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