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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節

  毒啊,尤其是王詡最後這句可真是毒啊,丁耀堅韌的血管和跳動有力的心臟都快要承受不住了,他本來還不信,但現在不得不信了,這世上確實可能有被活活氣死這檔子事兒……
  但他現在已經不能再出手了,他非常在意剛才電話裡的那句「我就該把什麼都認了」,這句話的真可謂意味深長,認了?認什麼?認什麼可以讓他女兒的追求者瞬間死心?
  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未婚先孕……
  而且丁耀越想越覺得這段對話的內容十分蹊蹺,她女兒居然每天,每天!都和這個叫王詡的人在咖啡館碰面,碰面以後去了哪裡?幹了什麼?而且剛才這個王詡還說了「你其實是看上了別人」,這什麼意思?這話似乎有一股子醋味兒。
  丁耀就這麼在心裡瞎琢磨,琢磨到後來就認為這個電話的內容整個就是小夫妻吵架,俗稱打情罵俏……
  悲劇啊!他丁耀如花似玉的女兒竟落入了這樣一個小流氓的魔掌。
  他需要冷靜,以及長時間的思考……
  於是,丁耀一言不發,提起了那箱狙擊器材就走。
  王詡又被搞得莫名其妙,怎麼打了一半這位又要走了?難道真的是便秘?他絲毫不知,因為他不肯回答丁耀剛才提出的那個問題,惹來了日後多大的麻煩。
第二十章 風雲客棧
  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王詡最近的日子就是對這句話很好的見證。
  他將丁耀的謀殺未遂事件告訴了貓爺,結果對方的反應只有一個字:「哦。」
  其實也對,一方面因為這傢伙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再者想殺他的人太多,正所謂債多不愁,多一個丁耀也無所謂了。
  貓爺卻是找了件事情給王詡干,讓他帶著洋徒弟埃爾伯特去執行第一個任務。
  「什麼亂七八糟的,客棧?這年頭還有客棧?」王詡很是有些不解。
  貓爺依舊是用教訓的口氣道:「當然有了,所以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不關心社會新聞時事,這可是近兩年很流行的。那些酒店賓館都是給旅行團住的,真正會玩兒的人,現在旅遊都住客棧。」
  王詡不屑道:「切……不知道又怎麼樣?我還不想知道呢,如今的人,沒事就喜歡搞些所謂小資情調,好好的酒店不住,去住古代人的客棧,就不怕夏天被蚊子咬死。要不就是一個人往咖啡店裡一坐,點一杯咖啡的錢頂老子半個月的伙食費,然後一下午就在那裡長吁短歎假裝憂鬱。」
  貓爺好像來了興致:「呵呵……你倒是難得發表了一些比較有見地的言論。」
  「那是……宅男都是很有見地的!而且不做作!」
  坐在旁邊的埃爾伯特知道這兩位要是聊上,估計沒個半天是扯不回正題的,所以他趕緊制止了他們:「兩位,我們還是談談這次的任務吧。」
  於是貓爺再次充分發揮了他把複雜的事件簡單化的本領:「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最近在那裡住店的客人有幾個離奇死亡了罷了,估計也就是孤魂野鬼什麼的,你們今晚就去,住一個週末基本就能解決了。」
  埃爾伯特還真相信了:「好的,我明白了。」
  王詡看著他,說了五個字:「你明白個屁……」
  埃爾伯特中文一般,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潛台詞,於是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王詡。
  王詡又道:「我現在給你上第一課,就是貓爺這個人說的話你千萬不能相信,只能信個三分,剩下那七分基本就是很嚴重的事情,都被他給隱瞞掉了,如果你不做好最壞的打算,被他陰那是肯定的……」
  貓爺在旁邊聽了居然還點頭:「看來你確實長進了不少。」
  「不長進早晚被你玩死……」
  ……
  當晚,王詡他們就來到了位於S市外郊的「風雲客棧」。
  這地方附近有山有水有林,雖然山不高水不深林不密,但本來還是打算開發成旅遊區的,結果開發了一半就停了,說得好聽是投資人、施工單位以及市政府之間有些矛盾無法協調,說得再直白些就可以概括為「分贓不均」這幾個字。
  總而言之,工程是停了,有關部門撒手不管了,最後遭殃的還是部分民營企業家,這開旅館的,開飯店的,還有幾間超市的連鎖店,人家地租都付了,房子也建了,這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的。
  最後不知哪位精明人士想了個辦法,在這附近投資了一個大型遊樂場,一下子救活了不少人。
  S市是一個正在從工業轉型成為商業的城市,這樣的都市可是寸土寸金,市區裡是不可能有大型遊樂場的,就算是嘉年華也最多每年來個一次,因此這個地方雖然比不上迪士尼,但也並非沒有生意。
  這天正好是週五,這間客棧雖然近來死了個把人,報紙也登了,但依舊沒怎麼影響生意,王詡他們來得晚了一些,居然快沒有房間了。
  「只有兩間房了?」王詡又往櫃檯前那位「掌櫃的」面前湊了幾分。
  「我說客官,您就是跟我大眼瞪小眼也沒用,真的只有倆單間兒了。」
  王詡這都是問了第三遍了,所以他也不準備問第四遍,他回頭看著埃爾伯特和燕璃兩個:「聽見了吧,哈哈哈哈!聽見了吧!我說燕學姐,這下你該死心回去了吧?」
  燕璃冷哼一聲:「你不用說了,我今天就住這裡,你別想趕我走。」
  埃爾伯特看著兩位有點兒劍拔弩張的意思,決定打個圓場:「王小哥,我們兩個擠一擠吧,謙讓一下女士也是應該的。」
  「擠什麼擠?兩間可都是單人房,你這德國戰車往床上一躺,我睡哪兒?難道你也想跟我搞基不成?」
  埃爾伯特被他說得無語,得,咱這是自討沒趣,閉嘴算了。
  王詡說到這兒,突然臉色一變,露出了一個非常邪惡的笑容:「燕學姐,你非要留下也可以,我看,不如我們兩個睡一塊兒好了……」這是王詡的殺招之一,耍流氓,其實確切點說是偽裝成一個流氓,因為他本質上是不敢怎麼樣的……不過今天他遇上了對手,燕璃根本不怕他。
  「好啊,那領鑰匙吧。」燕璃依舊是泰然處之的樣子,從皮夾裡拿出身份證遞給了掌櫃的。
  埃爾伯特倒是被這一幕震住了,不過幾秒後他就恢復了常態,要說這外國人的思想就是比較開放一些,他拍了拍王詡肩膀,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然後拿著自己的鑰匙上樓去了,這一舉動在那位掌櫃的看來就是不想做電燈泡,不過王詡現在內心的真實想法卻是……自己陷入了一個非常囧的境地。
  ……
  十分鐘後,王詡和燕璃坐在了同一間房裡。
  這房間看上去是木製結構,其實木板後面是有混凝土的,而紙糊的窗戶裡,也有著玻璃夾層,至於門,看上去是那種古代的折門,湊近一瞧,畫在門板上而已……
  房間裡的傢俱也基本走的是這種路線,要說這客棧也真是煞費苦心,既要讓你有著住在古代的情調和錯覺,又要讓你享受到現代賓館般的舒適。
  漫長的沉默過後,王詡先開口了:「我看,這裡的隔音效果,也是不錯的呢……」他好像在暗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