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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節

  譚海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次次被人推開,甚至推倒在地,他想過去攙扶他,但他不能走出這酒店一步,他的鬼魂痛哭流涕,大聲喊著父親,但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沒有人能聽到。
  最終,譚山離開了,在外尋找兒子幾個月後,他終被悲傷和病痛擊倒。
  他回到了家裡,從此一病不起。
  譚山生在這裡,也在這裡走完了最後的生命,或許在旁人看來這只是個平凡的老人,但譚海的眼中,他永遠是那個高大而慈愛的父親。
  ……
  王詡和貓爺坐在出租車裡,回去的路上氣氛很是悲愴,那老太太險些沒有哭得昏死過去,失蹤和死亡,這兩個假公安的到來就像是給老太太心中那唯一一絲希望判了死刑。
  「不好受吧?所以我就叫你別來。」貓爺搖開車窗點上了一支煙。
  「說到底,最後你不也跟來了?就算你極力掩飾,其實你也不好受吧!」
  貓爺「切」了一聲:「等你看到計價器上的車錢,估計會和我一樣難受……」
  王詡不想和他在這問題上多糾纏,忿忿不平道:「要說這姓譚的自己也不是個東西,他在公司裡上位以後就忘本了,甚至隱瞞了自己老家有父母的事情。」
  貓爺吐了口煙,用意味深長的一句話結束了談話:「譚海,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且我想只要他肯回家,他的父親一定會原諒他的。」
第十五章 老實的符王
  處理完了酒店鬧鬼的事件,王詡全心投入到了靈器製作的研究中去。而隨著決鬥的日子越來越近,貓爺的「閉關」也越發徹底起來,達到了不吃不喝足不出戶的地步。王詡很難理解一個人如何可以做到如神仙一般不吃東西,所以他的推理是……貓爺在房間裡吃屎……
  當然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遁甲天書的修煉讓貓爺廢寢忘食,實力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另一方面,寧家內部最近是起了巨大的波瀾,因為寧天德宣佈了一件事,他要處決段飛。
  寧楓私下追問了寧天德無數次,為什麼要殺死弟弟?而回答永遠只有一個,就是段飛和陰陽界的默嶺有勾結。
  寧楓知道這不可能,這套說辭可以瞞過整個狩鬼界,卻也瞞不過她,因為她看到了父親眼中的無奈和悲傷。所以她決定救出段飛,靠自己的力量查明真相,但是……
  ……
  「千風大人,好久不見了,哦,對了,現在應該叫你楚江王大人,不知這次找我有何事吩咐?」
  水映遙道:「韋遲,你可認識寧家的小姐?」
  韋遲答道:「認識,就是您身邊這位。」
  「那好,你替我照顧她一段時間。」水映遙說著就把昏倒在她懷中的寧楓推到了韋遲懷裡。
  這美人兒就是昏倒了臉上也帶著淺笑,那模樣美得讓人不敢直視,韋遲接住她時不禁老臉一紅。
  「大人……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不必多問,她受了些傷,你好好照顧,待我辦完了事,自會來接她,如果她醒了自己要走,你也不必攔她,暗中跟隨保護就是。」水映遙交代了這幾句就要走,出門前又回頭道:「對了,如果她要回家,你就制伏她,把她帶回來。」
  水映遙走了,剩下韋遲一個人呆呆地傻站在那裡,他只是蘇州狩鬼界的一個小人物,不屬於任何一個世家,也沒有什麼特別交好的朋友,隨便從哪一點來看都是那麼不起眼。
  四年前,二十歲的韋遲半路出家當了狩鬼者,因為他無親無故又很宅,非常符合幹這行的要求……
  結果他的師父在他參加新人評估的前夕一命嗚呼了,給人的感覺就是,這老傢伙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隨便找了根朽木來做傳人,然後就撒手人寰了。
  而三年前,在劉航和齊冰這兩個世家的新人耀眼的光芒下,韋遲這個僅僅殺入前五十的新人沒給人留下任何印象。
  他就是這樣一個很難給人留下印象的人,不過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韋遲也有他的人生理想,他有個獨特的興趣,就是研究道符。
  就像每個瘋狂的科學家一樣,他日以繼夜地鑽研著自己的興趣,也不多與別人接觸,認識他的人只知道,韋遲是個傻傻的老實人,滿腦子除了符什麼都沒有,而他的綽號也成了「符王」。
  這稱號乍聽之下好像很唬人,其實是因為他的靈能力和靈識一塌糊塗,實在想不到和符無關的稱號了。
  直到幾年以前,水映遙在一次任務中結識了他,所謂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韋遲表現出的實力讓水映遙大為吃驚,雖然他基本算是個搞理論研究的狩鬼者,但出手卻是毫不含糊,可能正是因為他對研究道符以外的事情毫無興趣,才造就了這樣一個偏科的奇才。
  而如今,事實證明了,韋遲這小子的腦子並不是除了符什麼都裝不下的,因為寧楓此刻就闖進了他的腦子裡。
  美女就這樣安詳地躺在韋遲的床上,而這床的主人卻是在房間裡手足無措地來回轉圈,名副其實的坐立不安,他想乾脆出門去轉轉,轉念一想又不太放心,萬一有強盜闖空門咋辦?
  於是他繼續在房間裡沒頭蒼蠅似地亂轉,他此刻的心情形象些比喻就是,床上放著一箱白粉,他連碰都不敢碰,但又不能弄丟了……
  終於,在他轉了足足兩個小時以後,寧楓恢復了知覺,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枕頭和床單上有著陌生男人的味道,女人總有種保護自己的本能,寧楓的腦子立刻清醒了大半,坐起身來警覺地看著在床邊傻站著的男子。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對我做了什麼?」這三個問題很經典,卻很難回答……
  不過韋遲卻能夠回答,因為老實人說老實話:「我是韋遲,符王韋遲,楚江王大人將你送來我這裡,我什麼都沒干……」
  寧楓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他老爸開宴會都懶得請來的同道韋遲,都是蘇州狩鬼界的同道,多少見過幾面,此人的風評不錯,也就是說老實巴交,實力一般,很難給人留下印象之類……
  這個名字起得確實好,這人傻傻的樣子的確符合那個「遲」字,寧楓心裡莫名得蹦出這麼個想法,她搖頭把古怪的念頭趕出腦子:「我昏迷了多久?」
  韋遲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恩……從你到我這裡開始算,應該有兩個小時零九分鐘了……」
  寧楓真是無言以對,她看了眼牆上的掛歷,然後起身就要離開。
  韋遲問道:「你要去哪兒?」
  寧楓還在回憶昨晚的情景,段飛拒絕離開,父親親手打傷了她,直到她負傷逃到了水映遙那裡,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道:「我要回家。」
  誰知她不說不要緊,一說出來,韋遲這傻小子就站到她面前攔住了她,「不行。」
  寧楓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老實人還是老實地回答:「我說不行。」不過在旁人聽來,他這回答相當囂張。
  「就憑你也想攔我不成?」寧楓心中有莫名的邪火升起,連你這不起眼的小角色也敢來攔我?她當即就準備出手教訓一下這個「符王」。
  但這世間的事就是這麼出人意料,這麼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