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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齊冰根本站在原地未動,一隻巨大的冰手突然在空氣中凝成,原來周圍的空氣中已經佈滿了無數小到肉眼看不見的冰塵,除了感到溫度降低以外根本是察覺不了這種物質的累積的。
  楊四海卻不見驚慌,那巨手像拍蒼蠅一般壓向了他,他竟還站在原地不動。只聽一聲巨響,那巨手就拍在了楊四海身上,如果他不會什麼遁地之法,估計是被拍成餅了。
  「嗯……確實不錯,你這些冰依靠空氣中的細小微塵和水分子轉化,再由靈能力凝聚而成,既能傷到鬼魂,又可以傷到實體,顧有鑫那種貨色的確不配死在你的手上。」楊四海的聲音竟然又從樹林中傳來,齊冰並不是沒有與陰陽界的鬼魂戰鬥過,但這種躲閃速度是不可能的,即使對方再快他也能靠無處不在的冰塵感覺到移動的軌跡,除非這是瞬間移動!
  齊冰想不明白楊四海的能力究竟是什麼,他的冰塵在空氣中化為無數鋒利的刀刃捲向了楊四海,而對方在這連綿不絕的攻勢中卻總能突兀地消失,然後再次出現。
  齊冰又一次感覺身體一輕飛了起來,隨即開始飛速下墜,這次他上升和落下的速度更是比剛才還快了數倍,縱是他反應及時,也才勉強站穩,而且雙腳震得發麻。
  「怎麼樣?好不好玩?那個叫岳鎮的小子可是被我摔了好幾十次才死的,全身沒一塊骨頭不是碎的,有趣得很。」楊四海似乎可以出現在任何他想出現的地方,齊冰的攻擊雖然可以說無處不在,但面對他這種無限制般的瞬間移動也毫無辦法,畢竟冰要凝聚成可以攻擊的武器也是需要時間的。
  齊冰就這樣被摔了十幾次,操控大量冰塵已經很費精力,而一次次承受楊四海這種幾乎無法防守的攻擊更是讓他的身體越來越疲憊,雙腿的肌肉已經到達了承受的極限,麻得沒有感覺了,即使落地時蹲下或者打滾卸力也不是長久之計。
  齊冰漸漸的放棄了攻擊,而是集中精力操縱冰塵來作下墜的緩衝。他腦中飛快地思考著楊四海能力的各種可能性,如果不知道楊四海究竟是怎麼做的,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人的身體有許多本能般的保護機制,比如突然被大量冷水淋到時會縮脖子,肺部會很快地深吸一口氣;又比如在坐過山車時從高處衝下,雖然明知道自己有安全帶,但身體也會不由自主地會緊繃起來。因此楊四海的攻擊方式讓齊冰無論精神還是體力上都很快地下降,根本沒有喘息的可能性。
  「喂,那邊的衰男,你玩夠了沒有,我看得都煩了。」這個聲音出現地非常突兀,而且是對著楊四海說的,齊冰聽得出這個聲音,正是王詡!
  「你不就是昨晚差點被陳芳殺掉的那個小子嗎,怎麼,一起來送死?」楊四海根本沒有把王詡放在眼裡,如果不是齊冰在場,楊四海說不定就會剽竊他那句「你連死在我手上的資格都沒有」。
  「齊冰啊,你好像被這衰男玩的不行了啊,我可是好不容易從局子裡出來想給你吶喊助威的,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快走!楊四海是陰陽界的鬼魂,你對付不了的,快去聯繫貓爺……」齊冰話未說完又被拋飛了一次,這次他落地時嘴角已經溢出了血絲。
  「他?你就別提了,他正在給平等王大叔還有他的舊情人送行呢,就今晚的航班,機場那裡很多地方不能用手機的,你就別指望他了,我剛才從局子裡出來還是靠的自己。」其實王詡在警局裡突然想到齊冰今晚可能會單獨行動,所以有點擔心,於是就拿了老胡的手機和齊冰聯繫,結果打不通,他心中泛起了不祥的預感,決定脫身出來看看。
  王詡想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撞牆……他在房間裡突然暴起自殘,把老胡和那幾個便衣嚇得愣在當場,結果他滿臉是血還面帶笑意說了句:「把我送醫院吧。」然後就地一躺。
  人家也不知道他是瘋是死,把他抬出來的時候門口的威廉和魏副局長也不知說什麼好,叫你們墊上書和報紙再動手,結果弄成這樣,難道讓他在警局裡流血致死?於是只好把「昏迷」的王詡送上了去醫院的救護車,直接導致了除去手銬的王詡再次越獄成功……
  王詡弄的傷只是看上去十分嚇人,其實只是皮外傷,癒合飛快,在救護車上幾個急救人員用紗布幫他擦掉血跡以後就發現這人好像根本沒事,可惜他們做夢也料不到這傷者會突然翻身而起,一擊就敲暈了陪同的那個警員,看他這熟練的動作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人家急救人員哪兒見過這種陣仗,看這人從警局裡出來,估計是亡命之徒,誰敢攔他,只好讓王詡下車走人了。
  「哈哈哈,你以為他還能跑得掉嗎?殺他簡直易如反掌。」楊四海說著就朝著王詡的方向一揮手,但王詡卻沒有如他意料般飛起,楊四海微微一怔,接著又試了幾次,王詡竟然還是不動!
  王詡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楊四海的行為,「幹嘛?你的蹦床遊戲好像對我沒用是吧,那我就不客氣了。」王詡說著朝著楊四海衝了過去,可是他一拳揮出,楊四海在他面前突兀地消失了。
  「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你沒用,但要殺你,空手就足夠了……」楊四海說著句話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王詡身後,他右手作爪襲來,直取王詡後心,這一擊威勢十足,似乎要將王詡的心臟直接貫穿,王詡的反應也是不慢,一招抱頭鼠竄,接著在地上連著打了幾個滾,已到了五米以外,將楊四海的殺招破的是乾乾淨淨……
  楊四海接著又是瞬間出現在了王詡身後,結果他的攻擊又一次被王詡連滾帶爬地閃了過去,今天楊四海切實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無招勝有招」。
  齊冰在旁邊藉機喘息,他看的眉頭緊皺,「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楊四海真有驚人的速度,為什麼出手並不快,只有移動的速度驚人,難道真是瞬間移動?那麼這個把人拋飛的能力又是什麼?」
第二十七章 第三夜……突變
  王詡一直被動挨打十分狼狽,他心中無名火起,「這個叫楊四海的下手絕對黑,要是被他碰上一下肯定玩完,而且這廝還會瞬間移動,根本就無法反擊,幸好他出手速度一般,不然豈不是無敵了。」
  王詡越逃越是火大,自己是來幫忙的,現在算是怎麼回事,一咬牙就決定跟楊四海拼了,反正自己現在的身體恢復力驚人,只要沒傷到要害就死不了,於是他突然回頭朝著楊四海迎了上去,這一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王詡的左肩順勢被楊四海貫穿,血如泉湧,王詡大吼一聲,右手猛力掐住了楊四海的脖子。
  楊四海只是冷笑:「怎麼?你認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嗎?」他掰開王詡的手,一拳打在王詡的腹部,王詡被擊飛了十幾米遠,他現在真是後悔自己跟這個死人玩硬碰硬。
  「在陰陽界修煉過的魂魄會再次獲得肉身,而且跟你們這些凡人的大大不同,我現在這種『靈體合一』的身體,無論是針對靈的攻擊還是實質的攻擊,都會很大程度地削弱,你這種程度的靈識還想徒手對我造成傷害?可笑!你們這些蠢材真是可笑之極!」
  王詡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出鮮血,楊四海又一次瞬間到了他的面前,他一爪朝著王詡的頭襲來,齊冰的身影飛快地閃到兩人之間,他的拳刃迎上了楊四海的爪子,竟然發出了金鐵交加的聲音,齊冰剛想乘勢而上,卻又被拋到了空中。
  楊四海一腳踩在王詡受傷的肩膀上,王詡的嘴裡又吐出一口鮮血,他只能發出沉悶的呻吟,根本連叫聲都喊不出來。正當楊四海要下殺手之時,白色的冰塵飛快地在王詡周圍凝聚,將他裹了起來,如同一個長著刺的繭一般。
  「哼,你還有閒心管別人?」楊四海又將齊冰從天上扯了下來,落下的地點正是王詡的所在。
  此時的齊冰已經是強弩之末,幾乎已經無法再讓自己減速,他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偏離王詡的所在,但他一嘗試竟發現完全不能移動一分一毫,從剛才開始他就忙於減小下落的衝擊,從未試過要改變下落的地點,如果他早些嘗試可能已經猜到了楊四海真正的能力,可惜現在似乎已經晚了。
  齊冰護住頭部等待著撞擊的到來,可是他還未落地就感到了那種牽扯力的消失,他往下一看,王詡不知何時竟破冰站了起來,而楊四海正茫然地站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王詡。
  失去了拉扯力的齊冰安然落地,他注視著王詡,覺得王詡給人的感覺變了,除了變灰的頭髮和血紅的雙眼,最明顯的是一種強大的氣息,強大到令人恐懼,甚至有著鬼魂才能給人的壓迫感。
  王詡的聲音竟透出一種滄桑的倦意:「楊四海的能力,圍繞著影子產生,月光下人的影子,樹的影子,還有冰在地上的影子,他都可以瞬間躲藏進去,然後在另一個影子裡出現,移動範圍小於五十米,這基本是他的極限。」
  齊冰和楊四海同樣震驚的聽著王詡的話,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可以壓縮物體的影子,當影子變小,身體無法做出相應的變化,人就遠離地面,壓縮影子的速度越快,人離地的速度越快,到了一定高度,當影子微小到即將消失時,楊四海快速將影子復原,於是人就被拉扯下來。」
  齊冰聽到這裡就明白了為什麼在空中只能原地起落而不能偏離的原因,如果他早些注意到,也許已經破解了楊四海的手法。
  「齊冰,你的實力其實在他之上,只是沒有找到他的弱點。楊四海並不是什麼天才,根本就是故步自封的可憐蟲,他雖然獲得能力很早,但至今也只能運用到這個程度;靈體合一雖然修成,但是這肉體的強度也並不是很強……」
  「你說什麼!你說我故步自封!你們這幫蠢材有什麼資格來評價我!我是天才!我在哪裡都是最優秀的!你……你別以為看破了的能力就有什麼好得意的!我現在還是可以殺了你們!」楊四海憤怒地咆哮著。
  王詡還是那樣古井不波地說道:「你活著的時候和現在一樣,不敢面對現實,只敢躲在陰影中生活,你根本就沒有跟陳芳表白過,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拒絕,你只是看到她和顧有鑫在一起便因為嫉妒而自殺了,因為在你心目中陳芳應該會喜歡上你,當看到違背你完美人生劇本的事情發生,你就無法接受。」
  「你……你胡說!」
  「你二十年前根本沒有和那位前輩較量過,不存在什麼『用能力騙過他耳目』的故事,你只不過是逃跑了而已,逃到了陰陽界。
  你在那裡確實加入了一個強大的組織,不過你在組織裡也不過是個嘍囉罷了,在陰陽界越是強大的魂魄越是難以到達人間界,不過你卻可以。」
  「你!你!為什麼!為什麼你全都知道!」
  「這就是主宰的能力,你這種弱者的靈魂,根本保守不了任何的記憶,我可以知道你的一切。」
  「哼……難怪我不能把你拋飛,原來你一直是深藏不露……」楊四海話未說完突然就消失在了原地。
  齊冰握著拳刃站了起來:「他想跑!要是讓他跑回陰陽界就追不到了!」
  王詡只是往虛空中一揮手,楊四海竟然又回到了原地,雙眼寫滿了恐懼。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這種人,去不了任何地方,還是魂飛魄散吧……」王詡說這話時好像在陳述一個已經既定的事實,根本容不得任何人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