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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

  此時我完全沉浸在興奮之中,哪裡還顧得上父親的責罵,伸出左手指著我的左眼,驚喜的說道:「爹,看這裡,看這裡!」
  父親一頭霧水的向頭探了探頭,必竟是年歲大了,眼神不太好使,目光看過來之後,猛得抓住我的雙肩,急聲說道:「鐵蛋,你成功了?可以開陰眼了?」
  「那是,我終於可以開陰眼了,咱們快走吧,要是再晚就見不到太爺了!」我喜聲說道,拿起父親的胳膊就往外跑!
  父親一把將我拉著的手掙脫開,急聲說道:「等我一下,你讓我穿件衣服呀!」
  父親穿好衣服之後,我倆個騎了一輛摩托車,飛快的往老家跑去,公路修通就是好,我們一個多小時就回到了老家!
  避免「驚嚇」到太爺,我和父親遠遠的將摩托車停了下來,兩個人輕手輕腳的朝著我家的方向走去,臉上均是掛著驚喜的表情!
  夜晚的空氣很清新,打在臉上很舒暢,原本約有十分鐘的路程要走,但我冷不丁的有種不好的感覺,可一時之間就是說不上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與父親並肩走著,越往裡走,內心就越是詫異,而腳下的路也感覺到越是難走!
  「爹,你有沒有感覺到天越來越黑了,我都快看不清腳下的路了!」我側目向父親向去,還是弱弱的將心中的納悶說了出來!
  父親側目掃了我一眼,不假思索的說道:「現在都是深夜了,哪裡還會越來越黑,是不是你瞌睡了?你的眼……」
  父親說到這裡嘎然而止,目光驚異的看著我,前進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我本能的伸出手在左眼睛上摸了摸,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只是手指的圖像比較模糊罷了,這是黑夜,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不解的說道:「爹,俺的眼睛咋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呀,都好好的!」
  「不是,是你的左眼,咋又閉上了?剛剛在家裡的時候,不是開了嗎?」父親往我的面前誇了一步,將頭探了上來,緊緊的盯著我的左眼看著,言語之中有種落漠的感覺。
  我急忙將右眼閉上,將手掌伸到左眼的前面,就見到一個非常糊模的黑影在晃動,我又將左眼閉上,將手掌放到右眼的前方,借助月光的照映,可以清楚的看到手心!
  我的腦海裡「嗡」的一聲響,就感覺到整個人要虛脫了一般,這種虛脫不是體力上的,而是發自於心裡!
  經過七天的不懈努力,陰眼終於打通了,我和父親帶著滿腔的喜悅在深夜裡跑回到老家,目的就是為了能見上太爺留在「陽間」的最後一面,可誰知天意弄人,眼看家門在即,打開的陰眼又再次的閉合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子……剛剛明明已經打通了,為什麼呀?」我緩緩的蹲了下去,雙手抱著頭,痛苦無比的念叨著!
  父親懷著失落的情感,伸出手無力的在我肩頭拍了拍,歎息說道:「哎,算了,鐵蛋,你不要難過了,或許是你太爺他不想讓我們見到他,怕我們傷心,咱們回去吧,天意呀!」
  「不,肯定還有辦法的,我一定要將陰眼打通!」我一揮手,直接將父親按在我肩頭的手打開,按照《清目決》的要求坐姿在原地坐了下來,內心默默的念叨著決要的內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到了凌晨三點多鐘,我也從「入定」的狀態醒了過來,丹田之中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熱感,而左眼在我的驗證之下,看東西還很是模糊!
  「爹,現在幾點鐘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急聲問道。
  父親將手機取了出業,看了一眼道:「三點四十七分了,過了四點鐘,你太爺就會走了,現在怎麼辦?」
  我想了想回道:「現在也沒有辦法了,估計是我剛剛開的陰眼,還不太熟悉,好在還能模糊的看到一點,咱們去看看吧,哪怕是模糊的也好!」
  父親此時的心情和我是差不多的,點了點頭,我二人再次的向著家中走去,幾分鐘後,我家房屋的輪廓模糊的出現在視野之內!
  我與父親對視一眼,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
  剛剛到屋角時,我就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屋裡向外走來,雖然我看不清臉面,但一切在我看來是那麼的熟悉,是這幾天一直出現在我夢中的身影,是的,沒錯,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個身影就是太爺的!
  此時太爺模糊的身影似乎也發現了我和父親,轉身向著我這邊走來,而我也不約而同的舉步向他迎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清晨的第一聲雞叫,太爺猛然的停下腳步,抬頭朝天空看了看,然後朝我揮了揮手,意在告別!
  幾息之後,太爺的身影變得更加的模糊起來,直到消失不見!
  我猛得一個大步跑到太爺身影消失的地方,跪在地上,仰天長哮:「不,太爺,你不要走,鐵蛋想你呀!」
  父親見我跪在地上,他也跟著跪在我的旁邊,目光悠怨的看關天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默默的傷感著!
  良久之後,父親將我摻扶起來,輕聲說道:「走吧,咱們到屋前去看看!」
  我沒有再說什麼,我知道父親說的「看看」是什麼意思!
  雖然沒有看成太爺,但好在撒在房門口的地上有著幾個模糊的腳印,這是讓我和父親值得安慰的地方,說明太爺來生還是可以做人!
  太爺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但接下來等待我的是更加離奇和驚險刺激的事情,左眼看陰,右眼瞧陽,陰陽雙瞳,福禍敦知?
  太爺走了,徹底的離開了我,好在知道他下世可以再次為人,這是讓我一家人值得心慰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家人漸漸的從傷感的情緒之中走了出來,而我這些天閒來沒事,一個人靜靜的在屋裡,哪裡也不想出去,無聊的時候,就修習下清目決。
  一個月過去了,而我對清目決現在可以很好的控制了,只要我想的話,左眼就可以睜開,只是每次的時間比較短,也只能維持十幾分鐘罷了!
  太爺走了,而我也顯得更加的孤僻,不願與人交往,整天在屋中,不是修習清目決,就是擺弄太爺留給我的一些遺物,看著手中的茅山掌門信物,我感慨萬千,我真的能夠像電視裡面講的那樣,可以成為一代宗師嗎?
  顯然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娶個能生娃的媳婦,守在父母親人的身邊,平平淡淡的過完我的一生!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出過學校一次,那是在填志願的時候,沒錯,確實是填報大學志願!
  雖然我的成績不咋滴,在班上很差,不知是祖師爺在保佑著,還是太爺在保佑我,我的高考份數,剛好達到最低錄取分數線,而我很榮幸的可以讀大專!
  家裡人對於我的這個成績還是很滿意的,原因是我是莊上唯一的一個「大學生」,為了這件喜事,父親特意在家裡擺了幾桌酒席,與親友們一同慶祝我「高榜提名」。
  對於應酬這種事情,我是發自內心的反感,只喜歡一個人的清靜,無奈,我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父親說我已經長大了,現在是大學生了,非拉著我給親戚們敬酒,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喝酒,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記得當時我喝得白酒約有半斤左右,最後的結果是第二天躺了一天,渾身難受得要死,我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還有一件事情讓我很是傷心,自從我從李杜鵑的家裡回來過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她,而我這種性格是打死也不願意到她家找的。
  後來經過側面打聽,也不知道是她點背還是咋的,明明她成績比我的好,但並沒有考上大學,連個大專都沒有考上,後來聽說她帶著弟弟到南方她父母打工的地方去了!
  而我難過了幾天後,只有將這一段美好的記憶封存在心裡,不然我還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