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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節

  「快,幫忙按著他!」
  卓雄和大個子兩個人急忙按住侏儒,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白上佈滿了血絲,眼眶裡頭有淚水不停的再打著圈。若是仔細看,就可以發現此刻他的眼睛還不止這些變化,其中有一隻眼的眼珠子已經開始由黑逐漸變成灰白色了。
  侏儒的手腳還在不停地顫抖著,一開始是口水不停的順著嘴巴往外冒,都是大股大股的清水,沒一會兒就是白沫了,看那樣子跟發羊癇風差不多。
  查文斌從包裡拿出一排銀針,取了根扎進了侏儒的人中穴,又拿了一包雞血,取了一點塗在他額頭上。最後,就地畫了一張符,蓋上大印,燒成灰活著清水要給灌。但是侏儒的牙關緊閉著,最後是大個子用匕首硬撬開強行灌進去的,弄得侏儒嗆得鼻子裡都是,總算是稍微停了一點下來了。
  「他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好了?」袁敏問道,雖然侏儒是比較喜歡惹麻煩的一個人,但是他又是一個怎樣都不會讓人討厭的傢伙,這個氣死沉沉的隊伍裡要不是他一直在,或許早就被這壓抑的氣氛給憋壞了。
  查文斌搖搖頭道:「只是暫時的,我們得抓住那隻貓,還得看看洞裡到底是什麼把他給嚇成了這樣。」
  袁敏給大個子使了個眼色,大個子心領神會的走過去準備抓貓,不料那貓像是聽見了他們的話,不等大個子到就已經先跳了出來,幾下一竄就不見了蹤影。
  卓雄想追被查文斌給攔住了:「別追,我相信我們還會碰到它的,先看洞裡是什麼,一路上都是這樣高高低低的洞。」
  大個子本來就夠高,幾乎是不費力的把手伸了進去,摸索了一會兒後,他的臉色一變,然後猛地把手臂往後一抽。
  「嘩啦」一聲,一團不知道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那是一具乾屍,胳膊的位置已經斷了,而乾屍的手臂還在大個子的手上。確切地說是乾屍的手抓住了大個子的胳膊,這會兒五根手指還牢牢捏著他呢。
  大個子一用力把那只斷手也給撥弄了下來:「一摸進去,就有東西拉我的手,還好我抽的快。」
  那屍體,沒有頭……乾屍的頭部斷口十分平整,可以看得出,這是被利器斬斷的,而且是一刀就讓屍首分離。屍體的肚子已經被咬開了一個大洞,那個洞誰都看得出應該是被野獸之類的撕咬的,傷口狼藉不堪,聯想到剛才查文斌說那隻貓是吃人肉的,很多人的臉色都已經變了。袁敏是個女孩子,這會兒她都已經想吐了。
  「手拿出來我看看。」查文斌拉起大個子的衣袖,只見剛才他被乾屍捏住的部位留下了五根黑色的手指印。
  查文斌轉身從包裡拿出一包粉末,又問袁敏要了一點繃帶。他把那白色粉末用水打濕然後敷在那些手指印上用繃帶紮好道:「每個時辰換一次藥,七個時辰就好了,放心,沒事的。」
  大個子接過查文斌遞過去的粉末愣了一下,查文斌又解釋道:「這是糯米粉,專門對付這種屍毒的,但凡有些年頭的屍體,都會有毒。」
  「謝謝,我叫大寶。」
  處理完這個之後,他們開始研究起那具屍體,查文斌可以斷定侏儒不是被這屍體害的,因為這只是一具無頭乾屍,並沒有本事把一個活人弄成那樣。這裡每隔幾步就有類似的洞,在查文斌的示意下,卓雄用登山爪接連掏了兩個洞,出來的全部都是這樣的無頭乾屍,而且他們的內臟裡都少了一樣東西:心臟!
第398章 紙鳶探路
  大概是因為貓時常在夜間遊蕩,它又和狗不同,難以親近常人。加之貓最喜歡出現在墳頭野地裡,因為那兒多老鼠,所以一直以來,貓都被認為是能夠通靈的。它被視為代表不幸、厄運、死亡、神秘、亡靈和死神,在周公解夢裡頭,夢中見到貓代表有鬼或是犯小人。
  而有一種貓是專門吃人的屍體長大的,通體為黑色,這種貓的眼睛通常是兩種不同的眼色,據說靠著這兩種眼色的眼睛,它們可以遊走在陰陽兩界。民間認為它不只是通靈,它本身就是魔鬼的化身。
  袁敏帶著手套翻了翻那幾具屍體:「是那隻貓干的嘛?看這傷口都是撕裂不久的,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東西。」
  查文斌翻開侏儒的眼皮,用手電照了照,侏儒的瞳孔暗淡無光:「跟你們說了你們也許不信,那隻貓有一對鴛鴦眼,也叫陰陽眼,它會攝魂,侏儒就是被它給害了的。」
  「那怎麼辦?」「抓住那隻貓!」
  他們用背包帶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抬著侏儒走,每隔十分鐘,查文斌都會用銀針刺一下侏儒的左手中指,擠出來的血漆黑漆黑的。攝魂就是把人的魂魄給偷走了,要想找回魂魄必須得找到那隻貓。
  那隻貓因為身上混合著死屍的味道,這裡任何一個藏屍洞都有可能被它利用起來躲藏,但是洞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數也數不清,查文斌怕侏儒堅持不了那麼久,他得趕緊想點辦法。
  查文斌把牙齒一咬,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要尊重神靈了,死人總沒有活人重要:「卓雄,你去找一具沒被破壞的屍體出來,掏出他的心!」
  卓雄和超子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他從不問原因,哪怕這件事也的確讓他感覺噁心萬分。這裡到處都是屍體,卓雄很快就找到了一具尚未被破壞的,打開胸腔,裡面的心臟萎縮到只有核桃那麼點大。
  查文斌朝那屍體作了個揖,就當是賠不是了,許諾出去之後一定給他多燒點紙錢。
  他們用鋼絲在地上做了一個活套兒,用的是那種山裡獵狐狸的辦法:用一根彈性十足的棍子插入土裡,地上刨一個坑,坑裡下著活套。只要有獵物走進這個坑,就會觸發機關套住腳踝,木棍會、瞬間彈起,並把地上的獵物凌空倒掛起來。獵物越是掙扎,鋼絲圈就會收的越緊,所以第二天去收獵物的時候,往往它們都還是活的。
  那心臟就是誘餌之一,為了讓那畜生能被吸引,查文斌特意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往那心臟上滴了。
  鮮血。他們還開啟了一瓶魚肉罐頭,這東西腥味大,本就是貓的最愛,畜生終究還只是畜生,再怎麼,它也改不掉貪吃的天性。
  找了一個角落靜靜的等待,那機關上面查文斌布了銅鈴,只要那貓上當,就會觸發,乘著這個時間,大家也抓緊休息休息。
  袁敏很擔心侏儒的安全,查文斌說只要抓到那隻貓就一定可以解決。
  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動靜,其實他們不知道那只黑貓早就出現在了陷阱的周圍,滴溜溜的眼睛盯著美食已經很久了。它其實也是在等待,等待危險的排除,等待著大腦告訴自己這不是一個陷阱。
  終於,本能戰勝了理智,它上當了!
  「叮、叮、叮」鈴鐺聲頓時大作,查文斌大喊道:「抓到了!」
  幾個人興沖沖的跑了過去卻傻眼了,那個活結上只剩下了一截血淋淋的貓爪子,這個畜生竟然懂得斷臂逃生,它硬是一口咬斷了自己的一條腿!
  袁敏已經拔出槍了:「追,地上有血跡,它少了一條腿,跑不遠!」
  地上有一串血跡正向著前方,它的確是受了重傷,都說貓有九條命,少了一條腿它也照樣可以跑的比人快。
  查文斌叫住他們幾個道:「記住,要活的,不到外不得已,不能打死!」
  袁敏帶著大個子和玄一馬當先,扎褐則和卓雄負責抬侏儒。查文斌解下那隻貓爪拿在手裡,他開始覺得這隻貓的確很不一般,因為剛才他們除了鈴聲之外根本沒有聽到貓的叫聲,這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和勇氣,這是連最勇敢的人也無法做到的!
  血跡留下的距離比他們想的要更長,他們順著血跡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堆亂石面前,這裡被堵住了。那些亂石看起來應該是地震塌方引起的,貓能過,人怕是沒辦法。大個子和玄開始搬運石頭,搬動了幾塊之後,就又露出了一個新的入口,很顯然,這不是地震,而是人為的堵住的!
  查文斌他們順著血跡也追到了這兒來,大個子已經打通了入口,裡面有一股冷風迎面往外鼓,吹到臉上十分的不舒服,那是陰冷而不是寒冷。
  袁敏有些等不及想進去,但是查文斌不敢托大,這種地方絕不允許有意外,他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紙來,在手中擺弄了幾下過後,折出了一隻鳥兒。
  他攔住袁敏道:「你讓我試試先,這地方絕對不尋常。」袁敏看了一眼玄,玄朝她輕輕點了點頭。
  查文斌把鳥兒的尾巴上繫了一根線纏到了自己的中指,又咬破了中指往那鳥兒的頭部滴了一滴血,然後把鳥兒往那入口裡面一扔,中指開始不停的有節奏地抖動著,嘴裡也開始唸唸有詞。
  過了不到五分鐘,查文斌手指一抖,那紙鳥兒順著線立刻被拉了出來。接過鳥兒一看,查文斌說道:「等下我一個人進,你們不能進去。」
  「為什麼?」袁敏問道。
  查文斌指著那紙鳥兒說道:「方纔我放進去之前它的翅膀是張開的,這會兒拉出來,雙翅都全部都已經收攏,這說明此處非活人能過。」見袁敏有些不著急,他又補充道:「這叫紙鳶,這種折法是魯班傳下來的,能載著活人的精血。過去有些地方盜墓,就先折一隻紙鳶放進去,若是翅膀還是張開的,就沒問題,若是收起來的就叫折翼,會死人的,那麼這個墓就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