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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節

  那女子臉上浮出了一絲紅暈,又多出了一股讓人說不出的好看,只是下一秒她又換了一副冰冷的表情,用手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拉道:「他犯下的錯足夠軍法處置了,不過我只負責屬於我的任務,至於他麼就看這位大名鼎鼎的查先生提供的信息準確度。」
  查文斌笑笑道:「你們比我預想的要快,老刀是你們的什麼人?」
  「失敗者的名字不配讓我記得,組織很重視你們這次的行動,我們四個得到的命令就是讓查先生順利完成自己的事情。」
  「條件呢?」查文斌問道。
  他知道紀雲龍作為一個軍人犯下了嚴重的失職罪名,所以他留了一封信讓他帶出去,那封信的背面他畫了一個極為特殊的標記:反過來的陰陽八卦圖,這就是那個組織的代號:逆!
  任何一個朝代的政權除了表面的正規力量之外都會存在一支特殊力量,一群由能人異士組成的地下組織。老王是屬於那個組織的,也是他一手把查文斌帶進了這個組織,只是查文斌一直游離於組織之外,他本就是個鄉村野道士,閒雲野鶴般的過慣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從來都是被人監視著的,只要一隻腳踏進了那道門就再也沒有機會出來,因為他已經上了「逆」的名單。
  「我只負責完成任務,條件麼,等結束了我想自然會有人開口的。」
  查文斌揚了揚手中的線裝書道:「你可以跟他們匯報一下,我沒有什麼把握。」
  「不用匯報,有把握的事,我們從來也不做,今晚也不必走了,還是原地過夜吧,反正該收拾的你都替我們收拾了,咯咯……」說完,她又從背包裡丟了一份東西出來,那是一個文件袋,上面有火漆封著口。
  「有人讓你帶給你的,說是可能會有用。」
  查文斌拆開那個文件袋,裡面只裝著一張白紙,拉開白紙一看,上面寫了四個字:聖蓮淨水!
第391章 天地玄黃
  夜晚還是在那個洞口,查文斌他們三人用的是睡袋,而那幾個奇怪的人則就是和衣而睡。高原夜間溫度極低,可以達到零下二三十度,而他們的身上的衣物並不厚實。
  折騰了兩天,查文斌很累,畢竟他只是普通人,對於高原環境尚且不能完全適應,迷迷糊糊的就著火光就睡著了。
  半夜裡,扎褐被尿給憋醒了,想起夜。但門口處橫七豎八的睡著四人,他怕打擾到了人家就往裡面走了走。這條地道昨天他們都走過,扎褐很自然的來到了一個拐彎處,離營地也不過就十來米的路,但是能遮擋住外面視線。
  扎褐方面完後便往回走,他這幾天也累,還能補個好覺。剛走過拐角處,一個人矗立在外面,黑布隆冬的也瞧不清是誰。迷迷糊糊地扎褐以為也是個起夜的,就把身子往牆上靠了靠,好讓別人過去。
  那人倒是徑直朝著他走了過來,到了扎褐身邊的時候突然把他的肩膀往下一按,那股力道之大超乎了他的忍受力,頓時就被按倒在地上。那人「嗖」得一下就從扎褐的身上跨了過去,接著又有兩個人緊跟著走了過去,其中一人還笑嘻嘻的在扎褐背上踩了一腳。
  扎褐莫名其妙的被摔了個狗吃屎,還被人踩,哪裡受得了這個氣,連爬帶滾的去喊查文斌,被他這麼一吵一嚷,查文斌和卓雄都醒了。
  醒過來一看,營地裡只剩下他們仨和那個女的還在,其他人已經不知去向了。扎褐一口咬定是那三個傢伙欺負他,但那女的卻閉著眼睛像睡得很熟的樣子。
  扎褐也是得理不饒人,硬要拉著卓雄幫他去討個說法,卓雄好不容易被拉了出來起來後,裡面的三個人已經出來了。
  扎褐氣勢洶洶的衝上去,指著那三人道:「剛才是誰打我的?」
  那個瘦小的侏儒男子嘻嘻笑道:「笨喇嘛,他不打你,你就死了。」
  這時那個女子也站了起來,她徑直走到那個帶著蛤蟆鏡的男子身邊道:「玄,你受傷了?」
  此時,查文斌才注意到那男子的手臂一直在輕微抖動著,有一道血跡正順著衣袖從他的手背上滑落。
  那名叫玄的男子似乎沒有接受女子的好意詢問,只是默默地走到了他本來的位置繼續蹲了下去閉目養神。
  那女子只好又去問那個侏儒:「怎麼回事?」
  那個長相滑稽的侏儒笑嘻嘻的比劃道:「他的速度比我們倆都要快,等我們追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女子搖搖頭,在她的記憶力,玄永遠都是這樣:「都去睡吧。」
  查文斌走到那名叫玄的男子身邊蹲下來道:「小兄弟,能不能把你的手臂拿出來讓我瞧瞧。」
  那男子額頭微微一動,把那副蛤蟆鏡往上推了推,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他把手真的伸出來了。
  查文斌輕輕拉起他的衣袖,兩個黃豆般大的孔赫然留在了他的手臂上,血就是從那裡流出來的。
  看完後,查文斌當即說道:「是殭屍咬的。」他急著去翻自己的八卦袋,想找一些東西替他先治治,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會有殭屍,看來是自己大意了。
  不料那男子卻把衣袖又拉了回來,低聲道:「不必了,是雪僵,我沒能抓住他。」他的聲音極富磁性,低沉而清晰。
  「不行的,你是被殭屍咬的,有屍毒,我得替你去除……」查文斌一邊翻著包一邊說道。
  但那男子似乎已經沒有理睬查文斌的意思了,鼻孔裡已經開始發出鼾聲,這小子竟然已經睡著了。
  「真的不必了,查先生,謝謝你。」說話的是那名女子,也許是見到了查文斌很在意自己的人,她終於開口多說了一些話:「他叫玄,我是天,你們也可以叫我袁敏。」她指了指那個高個子說道:「他是地,那個侏儒叫黃。我出生的時候就沒有父母,很早就被送到了組織,那裡有很多跟我一樣不幸的孩子,也包括他們三個。玄從小就不會開口說話,一直到有一天他在任務時被殭屍抓住,我們都以為他沒命了,沒想到他竟然用手硬生生捏斷了那殭屍的脖子。後來,我們才知道他這人很特別,被殭屍咬了也不會中毒。一起來的一共有三百多個孩子,年復一年的淘汰過後,就剩下了我們四個。」
  查文斌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可以對屍毒免疫,他師祖雲夕子可都是死在了屍毒之下:「天地玄黃,他當真可以扛得住屍毒。」
  「放心吧。」袁敏想了想又說道:「你是他第二個主動開口說話的人。」
  查文斌懷著忐忑的心躺下了,他還是擔心那個年輕人。不過從那兩個血洞來看,他流出的血的確是殷虹的,而不是屍毒特有的那種黑色,難道這世上真有此奇人?
  大約過了五分鐘不到,那個叫玄的人又站了起來道:「它要來了。」跟著,他便起身又朝著那通道裡面走去,這一次,所有的人,包括扎褐都緊跟在他後面。
  玄的速度並不快,他的後背上斜背著一樣東西,長約五十公分,用布包著。離著下一個拐彎不足五米的地方,玄蹲了下來,他把耳朵貼在了地上,這樣大概貼了有足足一分鐘,他豁然起身,兩腿一蹬,如豹子一般射了出去。
  後面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查文斌喊了一聲:「追上他!」
  那個侏儒的速度算是極快了,一馬當先,這一追就追到到了那塊斷崖邊,那個侏儒正在斷崖邊上蹲著,玄低著頭像是在往斷崖下面看什麼。
  查文斌提醒道:「這裡有一種怪鳥,還有一條巨蟒,都能傷人,小心為上。」
  玄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精美的匕首往手掌上輕輕一劃,然後捏著拳頭把手伸出了斷崖,由拳變掌,鮮血立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谷底頓時傳來一陣騷動,那怪鳥的叫聲已經開始發出了,不等查文斌提醒,一隻大鳥沖天而上就欲撲向玄。那個侏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笑,呆那隻大鳥未到將到之際,突然猛地跳起雙手一揚,一張碩大的網瞬間張開。
  那怪鳥躲閃不及,被那網正中,侏儒把手中的一根繩同時向後一拋道:「地,交給你了。」那個一直沉默不嚴的大個子把繩索往自己的胳膊上左右一纏,一個馬步隨即紮下。
  那怪鳥被困在網中,死命掙扎,那網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造的就是不破,但是力氣確實極大。那個大個子無論大鳥如何,就是巍然不動,這讓查文斌想起了大山。
  那網越收越緊,鳥可以掙扎的空間也越來越小,到最終縮成一圈還足有一牛犢大小的鳥被困成了一團球給拉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