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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節


  人死之後,精氣神與屍身份離為魂;失魂之肉屍為魄……
  本該魄散而魂飛,卻有魄散而魂不滅者,此即為靈。
  靈分善惡:善者為詭靈;惡者為鬼靈……
  這是什麼?看起來像是一個讖語,又像是一番總結之後的結語!
  ……
  跑了一趟青雲山後村,本是打算把沈不凡的屍體處理掉,然後在沈繼秋家裡尋些線索……卻不想又遇到這麼多離奇詭異的事情:老魏意外喪命、沈繼秋原是毒咒附身之人、沈俊傑已經變成了活血屍……這還不算,再加上之前一個月內所經歷的那一切,我發現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個被無數謎團和詭異包圍的狹小而密閉的空間裡!
  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那麼多不可思議、匪夷所思的現象,之所以能親遇以上諸多怪象,起源就是穆圖從狼山金礦帶回家的一面會流血的銅鏡!
  我不敢想:除了這個滴血銅鏡,還有所少會給我們帶來災禍的不祥之物?那些不祥之物都隱藏在什麼地方?它們究竟會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它們真的是不祥之物?還是我們太過無知和幼稚?如果災禍的根源是我們的無知造成的,那麼我們又該如何做呢?……
  只要一靜下來,我就會不停的反覆去想那些問題。放不下,是因為想不通。
  那些詭異離奇的事情非但想不明白,還越來越離奇,詭事一樁接一樁的發生,到底是為什麼?總不會真的是此奴守墓人所說的那樣吧:那個古老而邪惡的詛咒被喚醒了?被巫族異人咒封的鬼靈正在復活?……太扯蛋了吧!
  可是,如果不用這些來作解釋,很多事情又是無法解釋的!
  我們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離奇喪命,又好像都能跟那個詛咒對上號:該死之人移動鬼器將喚醒詛咒……鬼不殺該死之人……不該死之人將因該死之人不死而死……
  穆圖在開車的時候,姚俊則在仔細翻看沈繼秋那本西夜墓書。
  汽車剛走到運城境內,姚俊突然讓穆圖停車。
  「乾子你快查一下今天是陰曆初幾啊?」
  越野車的儀表盤上就有電子萬年曆,穆圖看了一眼:「今天是公元2011年9月11日,農曆八月十四……也就是說今天是9·11紀念日,明天就是中秋節」。
  穆圖跟著姚俊去統萬城的時候,我和小月兩個人在家裡過的二十五週歲生日;明天,八月十五,就是小月的二十二歲生日了……而今天,恰好就是姚俊三十歲生日,他正好大我五歲,生日在小月前一天……
  「哥,今天是你生日啊,咱要不要找個館子給你慶一下子啊?」
  姚俊一抬頭:「嗯?你不說我還忘了,既然話說到這了,你倆找地方吧,反正怎麼著都是我買單……」
  一聽下館子,穆圖也來了精神,不用說,又是找拉麵館!
  穆圖這傢伙怪得很:對雞鴨魚肉沒興趣,就喜歡拉麵,而且是鹼性越大越好,吃起來有些澀口的感覺,我和姚俊聞那味兒都想吐,人家穆圖一口氣連吃三碗都不過癮!
  穆圖正慢慢開著車,邊走邊觀察路邊的館子,姚俊拉了手剎:「還尋摸啥呀,就眼跟前這家不挺好嗎?走吧……」
  這回姚俊是在照顧我的口味了,這是一家湘菜館子。點完菜,姚俊讓穆圖關好門,問我和穆圖:「知道我剛才為啥關心今天農曆初幾嗎?」
  我和穆圖搖搖頭,我們咋能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西夜墓書上說,九月初三那天,將會有一場罕見的沙暴發生,屆時,進入西夜鬼城的通道將會打開,被人移動的鬼器如果在那一天不能復位,鬼洞之門將再也無法關閉,鬼族惡疫將四處蔓延,人族將有滅頂之災……看看吧,這是沈繼秋和沈俊傑破譯出來的墓書預言」。
  整本書上面寫滿了稀奇古怪的文字符號,像是佉盧文,又像是蝌蚪文,不過一個都不認識。沈繼秋在墓書每一頁的字裡行間都做了標注,唯有整本書的底頁,是兩行顯眼的朱紅標記:辛卯二零一一年玖月初三日,颶風席捲西夜之時,鬼城之門講開啟,萬務復位鬼器,否則鬼洞之門永不復閉,天降沙雨之時鬼族惡疫將肆虐人族……
  從字面上理解預言的意思,應該是說:鬼洞裡面應該有一種可怕的鬼族病毒,如果那個鬼洞之門不關閉,很可能飄出地面然後隨著風沙四處散播,人類有可能因此而遭到鬼族病毒的肆虐……
  穆圖一拍桌子:「什麼狗屁預言,這個要能信,我撒泡尿就能衝垮三峽水庫!看你倆那緊張勁兒,沈繼秋說的話你們還敢信啊?」
  還別說,之前我還的確不大相信沈繼秋說的話;可是我現在開始信了。
  我越想越覺得沈繼秋很不簡單。
  不光沈繼秋不簡單,沈俊傑、沈不凡、牂牁大祭司、老魏,這些人一個個也都不簡單。我之所以這麼認為,就是因為我發現其實他們背後都有鮮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而那些故事和秘密串連在一起,就成了另一個世界的輪廓……
  那是一個我們看不見、摸不著、聽不到的靈異世界;但是,來自靈異世界的一系列蹊蹺詭事,又都會活靈活現的發生在我們身邊……有句話不是說:存在即是真理嗎!
  靈異世界的詭事既然總能發生在我們身邊甚至是我們身上,就證明了靈異世界的存在!既然這個靈異世界是真實存在的,那還有什麼事情不能發生呢?換句話說:既然存在靈異,那就有可能發生任何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包括一些靈異者的預言、巫者的讖語……
第066章 白龍堆舊事
  我看得出來,姚俊對這些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只是從來都不在我和穆圖面前流露出來而已。
  我承認,在我的意識形態世界裡,一直是唯物主義世界觀佔據著至高陣地;但是佔據主導地位的唯物論,根本就無法解釋來自靈異世界的東西,它儘管統治著唯物的世界,卻主宰不了靈異世界和靈異事件!
  這不是信仰的問題,也無關立場!今天的人們看待靈異的時候,就像中世紀的歐洲人看待異端邪教;今天的靈異學說猶如早年的天體運行論、太陽中心說、人物進化論……
  我並不是在給靈異立傳,也不是在為靈異搖旗吶喊:我只是覺得我們目前認識(世界)事務的能力和認識(世界)事務的手段極其有限,很多時候就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不要說浩渺宇宙,就連人類自身的很多問題,我們都無法理解和掌握,比如:為什麼時間和空間能夠永恆存在,而我們人卻要終老消亡……
  所以我覺得,不管那個預言是真是假,不如姑且信之!
  我們吃飯的時候,姚俊一邊不停的喝酒,一邊仔細翻看那本西夜墓書。看得出來,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那本西夜墓書和墓書預言上。我和穆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最掛念的就是小月。
  一天看不見她心裡就想的難受;我知道,穆圖肯定對姚俊所想的那些事毫無興趣,甚至根本就不屑去想……自從認識姚俊之後,穆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別人撐死還是餓死關我啥事!
  其實那不是穆圖的本意。穆圖本心的意識是想表達:我是撐死還是餓死管別人啥事?可是說來說去就完全變了意思。
  半晌,姚俊嘴裡咬著牙籤,唔噥唔噥的說道:「你倆怎麼看?有什麼想法?」
  「俊哥,你還真把這破書當回事啦?你不會是想去做救世主吧?哥你可不是那樣的渾人啊?」穆圖說到。
  我也是被酒精沖昏了頭,不假思索就說道:「我聽俊哥的。俊哥說幹嘛我就幹嘛,雖然我有一百個一萬個不情願,可是,畢竟咱們也算捅了不小的簍子,這前前後後都搭進去好幾個人了。繼續做下去吧,我怕自個丟了命;就此收手呢,我又怕回去再連累更多的人進去!你們想想是不是那麼回事?老話說:兩害相侵取其輕,要我看咱不如再賭一把,把這事料理乾淨再說。不要忘了,咱們身上還帶著鬼印呢」。
  姚俊一直也不吭聲,像是在等著穆圖表態。
  穆圖想了想:「我同意乾哥的看法。可是咱們怎麼料理啊?要趕在下月初三找到西夜鬼城或許容易;可是還有一件鬼器現在不在咱們手裡呀;給此奴人守墓的那個大祭司不是說了麼:需要找到第四個人才行的?」
  一看穆圖鬆了口,姚俊的臉色舒展了不少:「回去找周明軒。那老頭現在是咱們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就像乾子說的,即便咱們不去考慮墓書上的上什麼預言,咱們也該想想怎麼消去身上的鬼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