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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節

  郎賢禹愣了一下,半響沒有說話。
  「我家只剩下我和我爺爺了。」郎靜波淡淡說道,一時間整個房間更安靜了。
  「好,我同意。但是我需要蔣生先生幫助我,」那個「我」打破安靜說道,「蔣生先生那邊的人雖然人少,都是精英更多,正好和我互為補充。」
  三叔,拒絕他,快拒絕他,他沒安好心啊!
  「好,就這麼說定了。」郎賢禹說道,「今天起,我開始內部調查,你們都要配合我,任何的不配合,都按叛國罪論處;『風』的人全部召回,負責保護高層;『林』的人配合小吉,外部調查,科研工作暫時停止;『火』的人在國外監視外國修者動向,也可以做些掩人耳目的動作;『山』的人在各地調查各個門派的線索,所有的寺廟、道觀、山門以及傳說中藏寶的地方都搜查一遍,甚至遊走江湖的假道士都不能放過,由小吉全權負責,散會。小吉你留一下,我們單獨談一談。」
  蔣旻、李源朝、三叔各自出了門,屋子裡還剩我和郎氏爺孫二人。
  「小吉,我信得過你,」郎賢禹說道,「這次的事情,你才是關鍵。」
  「我才加入組織沒幾天,這兩年組織沒少追殺我。」那個「我」說道。
  「其實這也是我相信你的理由,更何況,我相信吉呆子,」郎賢禹笑道,又恢復到那天我看到的那個和藹老頭的模樣,「我這次內部調查,凶險程度不在你之下。我讓小波跟著你吧,他是我們郎家的獨苗,就拜託你了。」
  「我盡力。」那個「我」說道。
  「你去和蔣生商議一下吧,我建議你們先去龍虎山,那是中國道教聖地,那裡的高人層出不窮,竟然也都失蹤了,去那裡也許能找到些線索,」郎賢禹說道,「辛苦你了,只希望這次,國家和民眾都能平安吧……我也要去會會幾個老朋友了。」
  那個「我」和郎賢禹道別之後,去找三叔所在的房間,路上竟然碰到了洋洋。洋洋面色憔悴,眼神中淚光閃閃。
  「洋洋……你怎麼了?」那個「我」上前拉住洋洋問道。
  「哥……哥?你怎麼在這裡?」洋洋看到我,情緒有點波動,但是又迅速控制住了,然後說道,「我……我沒事啊!我被我爸安排在這裡,他和別人說你是我妹妹,是你讓我在這裡等你的,所以別人也就沒多問。」
  「還說沒事!你眼睛都是腫的!」那個「我」說道。
  「哥……那個申干臣……他……他!」洋洋終於控制不住,哭著說道。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面獸心
  「他怎麼了?欺負你了?」那個「我」把洋洋拉到一個無人的房間問道。
  「他哪敢欺負我,」洋洋破涕為笑地說道,「他追我……」
  「哦,他追你啊……可是你哭啥啊?」那個「我」說道。
  「他太嚇人了……」洋洋說道,「我正好在北京辦點事,我爸就把我接到這了。他和其他人說,現在這個情況,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善待你的妹妹,也能讓你心裡舒服點。」
  「三叔倒是周密,你在這不會受到什麼傷害,說法也合情合理,」那個「我」說道,「可是申干臣又是怎麼回事?」
  「哎,這個說來就複雜了,」洋洋說道,「他本來是給我爸幹活的,但是我們去地宮那次,我爸發現他和伊戈爾勾結,還偷偷去了大蛇出沒的地方。他怕我爸懲罰他,就跑到蔣旻那裡了。我爸畢竟是用的蔣生的身份,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麼。你在天坑那一年,祥哥替代了你的位置,申干臣和祥哥經常打交道,不知道怎麼竟然慢慢要失明了。他後來到處尋訪名醫,不過都沒得到救治,蔣旻不想要一個瞎子下屬,所以他現在位置就尷尬了。在這裡他過得有點慘,『風』的人不想要他了,『火』的人呢自成一派,『林』的人討厭他叛出,『山』又是你的人,他曾經想要害你,更不想理他。而外面的世界,我爸說很混亂,修者在外面會很危險,所以他就很可憐啊。他基本已經看不見了,我看不下去,就照顧他了。」
  「所以他就追你了?」那個「我」問道。
  「是啊……」洋洋說道,「他這個人懂的還是挺多的,說話也挺有意思……只是……我記得在長白山地下基地的時候,他太扭曲了,人格簡直是分裂的,他卻說那時體內還有一個小鬼,被林老弄走之後就沒事了。即使這樣,我也不想接受他。我剛拒絕他,他就傷害他自己,剛才把我嚇哭了都……」
  洋洋說這段話的時候,現實聽開心,又有點臉紅,最後還有點心有餘悸。我太熟悉這妮子了,她可憐申干臣,但是並不喜歡他,最重要的是,她心裡一定是有喜歡的人了。
  「丫頭,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跟哥說。」那個「我」讀到了我的想法,問道。
  臥槽,太他媽無恥了啊,我想什麼他都知道的感覺實在是太噁心了。
  「哥!」洋洋更加臉紅了,「別鬧啊,你不是還有正事呢麼!」
  是仇彪嘛?
  「是仇彪嘛?」那個「我」讀到之後問道。
  操,這樣真尼瑪太煩了啊,還要不要臉啊。
  「是……吧。」洋洋說道,「那個悶葫蘆……嘿嘿。」
  「我早就知道你倆有情況,」那個「我」說道,「可是現在,我想你做一些犧牲。」
  臥槽!這貨真是禽獸不如啊!洋洋,拒絕他!他的想法太不是人了!
  「什麼犧牲?」洋洋問道。
  「暫時和申干臣在一起。」那個「我」說道。
  「啊?哥,你開玩笑的吧?」洋洋驚訝地說道。
  「是為了家族,」那個「我」說道,「現在全國的修者都不見了,『山』和咱們吉家的人成了修者中勢力最大的一支。但是樹大招風,敵人又在暗處。申干臣在『風』和『林』都呆過,如果這個時候控制住他,讓他替我監視『風』,整個家族面臨的危險都會少很多。」
  「這……我……」洋洋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我……彪子……」
  「國家和家族的更重要,兒女情長,先放一放吧。」那個「我」說道。
  「可以讓他知道嘛?」洋洋問道。
  「不能,任何人都不能,甚至你爸都不行。」那個「我」說道,我在他心裡感受到了一種讓人發寒的惡毒,「你爸身邊的人也不保險,你告訴他有可能反而會害了他。其實只是暫時和他在一起,等我們查到原因就不用了,委屈你了,妹妹。」
  洋洋沒有說話,自己走出了屋子,看樣子是同意了。
  我不由地一陣心痛,那個「我」在聽到申干臣追求洋洋之後,迅速擬出了一套完整的計劃。申干臣當然不可能是真愛洋洋,他在這個時候追洋洋,只是想抱大腿,因為現在蔣旻和三叔那裡他都去不了,銀狐李源朝十分高傲機警,我的勢力最大,洋洋又善良簡單,外面的世界又充滿危險,所以追洋洋成了最簡單的自保方式。
  三叔用的身份是「蔣生」,雖然他是洋洋生父,但是「蔣生」與洋洋無關,為了保住他自己的身份,即使他知道洋洋和申干臣在一起,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去管這件事。而我又用三叔的安全嚇唬了洋洋,洋洋就算答應了申干臣,也不可能告訴三叔。申干臣思維裡的蔣生就是蔣生,而不是洋洋的生父,所以他會不遺餘力地幫我監視三叔,也不會和三叔透漏他暗中和我結盟,並且已經和洋洋在一起的事情。
  於是如果最終洋洋和申干臣在一起,局面就變成了——三叔很難知道他們在一起,知道也不好管;洋洋又不敢說出去,還要提防申干臣;申干臣沒必要和三叔說,也不敢和他說,他也不會想到洋洋就是有問題的。三個人的信息成了相互閉塞的,成了三個睜眼瞎,這對那個「我」來說是最好不過。
  祥哥留下了治好申干臣眼睛的方法,用治好他眼睛做交易,讓他去蔣旻和三叔那裡給我當臥底,他必然同意。而再用洋洋和他在一起做籌碼,等於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必然暫時會更加死心塌地追隨我。
  在蔣旻身邊留下一顆定時炸彈,趁這次和三叔一起處理事務吃掉三叔,最終組織四個部門三個控制在手上,李源朝本身又是負責國外修者,郎賢禹孤掌難鳴,呵呵……到時候整個組織都在我手上,再用吉家這些人找出長生經……
  天下我有,誰能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