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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節

  停止啊!停啊!蘇西是無辜的啊!不能這麼對她啊!
  「喵!」蘇西那只白色的小貓突然跳了出來,一巴掌撓到我胸口的一樣東西上。
  「彭!」
  完了……我胸口掛著的是一個小水瓶,水平裡除了液體就是一塊石頭,那是蘇西給我的那個能爆炸的石頭!
  爆炸巖!
第二百六十九章 自我剖析
  只聽到「彭」的這麼一聲,那石頭還是基本安然無恙,玻璃瓶子都只碎了一點點。我靠,這不是蘇西給我防身用的保命用的秘密武器嘛!尼瑪這麼不靠譜啊!
  很顯然,那個「我」和我一樣不知所措。
  「滾出去。」蘇西的眼睛泛紅,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憤怒。她的靈魂力瞬間溢出,雖然遠不及我的強大磅礡,但是卻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剛好把自己包裹住。那個「我」幾次試圖強攻但都是無功而返,而蘇西那隻小白貓衝出了屋子,看樣子是叫救兵去了。
  「不要再來找我。」蘇西說著,背對著我。她的背影那麼倔強,卻又那麼柔弱,她是在哭嘛?她那樣倔強的女孩,即使是要哭,也是不會讓我看到的吧。
  「對不起……我有點喝多了。」那個「我」說道,「對不起,我一時沒控制住。」
  蘇西一言不發,甚至沒有罵一句。那個「我」最終灰溜溜地出了屋子,我卻陷入了思考。
  「你別失落,你的負面情緒,對我是一種傷害。還好你這個人沒心沒肺的,不然我早就崩潰了。」
  「我沒有記憶,唯一的記憶,就是一個老和尚不斷的唸經,那些經文,就會變成這個水波。」
  「按照我的推測,你是靈魂受到了重創,或者是被其他力量衝擊,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跑到了這裡。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醒過來。」
  我腦海裡回憶起我第一次見到這個被封印的「我」,當時我是因為受到了三個幻術高手引起的幻術爆炸,下意識的跑到心底最深處的。而那時他對我說了上面這番話,之後又幫我擺脫了失去意識的局面。
  不對啊,有些地方不對……他的意識,在第一次被普成大師封印的時候就停止了,他知道的一切只是封印而已,他並不知道我身邊的朋友和我經歷的事情。他只能單純地感受到我的情緒,並不能獨立思考,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思考。
  可是如今不一樣啊!我也在這封印裡,但是我能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甚至剛才我高聲呼喊,蘇西已經隱約聽到了!
  如果他是釋刑天邪惡靈魂進入我身體之後被蠱惑的,那麼這變化就來自釋刑天!
  「你發現的可真是慢啊,我早就等不及告訴你了,」那個「我」邊下山,邊悠悠地說道,「是老師發現了你心靈的一個缺口,從那個缺口,和我裡應外合,讓封印出現了一點漏洞……嘿嘿,我通過那個漏洞知道了你這些年的一切,也認識了身邊的所有人……」
  我沒有理會他,一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似乎很快就要發現了,但是卻始終沒有抓住重點。不對,不對,越想越不合理,曾經我控制肉身的時候,他是影響不到我的,而現在我卻能影響到他;他剛才是要干擾我,說明他已經發現了我正在思索的東西,可是他是怎麼做到他自己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呢!我們明明是一體啊!
  「你就放棄吧!你永遠不會想到,即使想到,你也無力改變!」那個「我」說道。
  我正思考著,他就到了山下。一路奔波,很多人都已經睡下了,那個「我」自己找了間房間,躺下了,他開始快速地思考。
  「現在的局勢,應該已經得到了組織的初步信任,但是很可能依舊只是組織的一把刀罷了。那個郎賢禹並不可信,釋刑天師父說他最是奸詐不過。」
  「祖國的每塊土地,都有『山』的人,勢力極大,但是太過結構鬆散,能力也並不強,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劃分到每塊土地也不多,單個作戰能也不如其他幾個部門強。」
  「『風』保護金字塔最高層次的人,人數雖少但是行蹤難測,各個都是精英,蔣旻又太狡詐,實在不好處理;『火』的銀狐李源朝負責國外事務,平時沒事,但是作為自衛力量,也是深不可測;『林』,負責科研和修行,三叔負責,反而是最好啃的一塊骨頭……嘿嘿。」
  「再說三個勢力的頭領,蔣旻陰險狡詐,李源朝不可一世,三叔老謀深算,都是狠角色。說起來三叔必然幫我,李源朝也可以談判,最難處理的就是一心想要吉家寶藏的蔣旻。」
  「其他勢力,國內修者勢力,名門大派都已經銷聲匿跡好幾年;邪修這幾年因為『山』的墮落,倒是隱隱有抬頭的意思,但是也隱忍得很,摸不到頭緒,最要提防的就是『井』,有空要聯繫一下,探探虛實;國外的勢力裡,伊戈爾已經跨了,俄國東正教的其他人對中國倒是沒那麼大執念,整個『K』一時難以恢復元氣;日本的神道教需要偽滿作為同盟,但是納威不願意和他們為伍,沒有偽滿幫助,他們行動會有諸多限制;剩下的也就是那群泰國人了,哼,不死不休的東西,必須斬草除根。」
  「整合來看,最大的威脅來自蔣旻所代表的『風』和那群泰國佛教裡的混蛋……泰國那群人,只能引誘引蛇出洞;而蔣旻,就看能不能拉攏了。想要蔣旻和我和平談判,現在這群人還遠遠不夠……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擴充自己的勢力……」
  「擴充,不過是吞併和聯盟……呵呵,三叔……對不起了,你是最好的選擇。」
  「你要幹什麼!」我怒吼道,我看到了一個恐怖的計劃,那個計劃偏偏還很有可行性。
  「我要睡了……呵呵。」那個「我」說道,過了一會兒竟然真的睡著了。
  趁他睡去,我繼續思索。我的負面情緒,對他是一種傷害;奪舍和我現在處境的區別是,如果我離開,他就會死……我思考著一切,得到三個帶有疑問的條件:
  第一,我的靈魂有個漏洞,那麼那個漏洞是什麼?我是否也可以利用那個漏洞?
  第二,我自我傷害,他同樣會被傷害,反過來也一樣,這是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第三,我們知道彼此在想什麼,可是他卻隱藏了一樣東西,一樣解開這一切扣子的東西,我現在怎麼思考也想不到的東西。
  是了,就是這裡!這裡就是問題的關鍵!
  這是一個矛盾點,試想一下,如果你和一個人知道彼此的一切,你們的思維是同步的,如果你在推論一件事,他也會受影響跟著推論,如果他知道結果,他會順便把結果推論出來,作為同步知道彼此思考過程的你,你也會知道這個結果。
  所以,他是怎麼隱藏的?
  只有一種情況,就是他也不知道,所以他的思維和我一樣推論不出來。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能夠做到隱瞞我,但是如果他能夠做到這一點,今晚他要對付蘇西,完全可以不讓我知道,以免被我干擾,然後在確保能得手的時候再讓我知道。
  甚至他剛才那一套恐怖的計劃也不會讓我知道,因為他清楚我一定會干擾他。
  說不通啊!
  這個時候,那個「我」已經熟睡,他似乎進入到一個玄幻的世界。
  那個世界很黑暗,很孤單,而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他的四周是一片片白色的漣漪,他想要衝出去看看,卻被那白色的漣漪震開。
  他越來越強大,慢慢長大成人,可是那白色的漣漪每隔一年,也更強大。多年之後,他放棄了,他明白紙憑借自己是衝不開的。在這個白色的世界,他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他有喜有悲,他會突然跟著開心,有時候又跟著難過,還有很多時候莫名跟著緊張,似乎隨時都會死去,似乎身體在強迫他爆發,他卻衝不開那白色漣漪。
  但是他並不因此難過,因為他不能自主地難過。他腦海裡只有一個本源的念頭,要衝破這漣漪結界,要找到真正的自己,要融合成一個完整的人生。
  突然有一天,他看到了那個影響自己的自己,那個自己恨弱,被幾個幻術就炸到不能控制自己,他幫助那個自救出去了。從那天起,他心裡有了一種想法,他這麼弱,為什麼是他影響我?為什麼不是我控制自己的身體?
  又過了很久,他感受到那個自己逐漸在變強,他覺得雙方融合起來起來的日子已經不遠,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光頭惡魔。那個惡魔在最心底,在結界外,他始終不能衝破這結界,只能偶爾影響另一個自己。在沒有事情的時間裡,那惡魔給他灌輸了許多理念……而什麼都沒經歷過的他,覺得那些理念,就是人間的至理!
  那個惡魔找到了方法,終於,他出來了。他為所欲為,做了自己想做的一切,曾經沒有體驗過的,都要體驗一次!人類的一切情緒,人間的一切榮華,都要嘗試,當然了,還有那讓人沉醉迷戀的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