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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節

  「你少來,」我摸著下巴笑道,「你那些香,人聞了就迷迷糊糊的。你那些石頭,有能讓人靈魂穩定的,就有能讓人靈魂崩潰的……」
  「沒有。」蘇西十分肯定地說道。
  「那給我一把槍也行……」我退讓著說道。
  「沒有。」蘇西說道。
  「那鋒利點的利器有沒有啊……」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屋子裡刻石頭的刻刀有一堆,要拿你自己拿去。」
  「老大,你非要這麼對我嘛……」
  蘇西最終還是給了我一塊石頭,石頭放在個小水瓶裡,蘇西說石頭叫爆炸巖。我問她這石頭怎麼叫這麼一個簡單粗暴的名字,她說這是她自己取的。我問她真的能爆炸嘛,她給我找了一份報紙的簡報,讓我自己看。內容如下:
  「據美國《發現》電視頻道報道,這種石頭在打撈的過程中會突然變得『瘋狂』起來,它先是『嘶嘶』怪叫,就在研究人員疑惑的時候,它居然『彭』地一聲爆炸了。美國海洋學家戴爾·克勞斯45年前曾發現過這種會爆炸的深海石頭。遺憾的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找到過這樣的石頭。科學家們曾多次組織潛水探險人員到海底進行搜尋活動,均未獲得成功。近日,加利福尼亞海洋科學研究所的地質學家達納·烏卡維希又組織了一次考察活動,他們來到距離墨西哥聖迭戈300公里遠的瓜達盧佩島附近進行搜索。幾天時間過去了,潛水員還是一無所獲。正當大家準備放棄的時候,潛水員於2006年10月11日在3200米深的一片海底山脊附近發現了一些黑乎乎的岩石,與傳說中的『瘋狂』爆炸石有些像,於是他們就撿起這些岩石,準備帶往考察船。在上升到距離水面幾十米的時候,石頭發出輕微的『嘶嘶』怪叫,有些氣泡冒了出來。潛水員也注意到這就是爆炸的先兆,快到水面的時候,『瘋狂的石頭』發出『彭』的一聲悶響,石頭居然爆炸了」
  「臥槽?這麼吊?」我震驚地說道,「你試過沒?」
  「我沒有,我在拍賣會買來的。順便告訴你一聲,這個水瓶是特製的,裡面水壓很高,保證了石頭不會爆炸。一旦把瓶蓋大概,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蘇西說道。
  「我靠,你就沒點靠譜的東西給我?」我問道。
  「沒有,」蘇西頓了頓說道,「你就一定要去俄羅斯嘛?」
  「一定要去,」我接過小水瓶,堅定地說道,「傷我親友者,雖遠必誅!」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步步為營
  蘇西沒有多說,甚至都沒送我,但是給我塞了不少錢和一部手機。我一路還是按著沒什麼人的路走,都是從一個小鎮坐車到另一個小鎮。生生磨了十幾天才到了內蒙,找到了蘇西給我的地址。我在一個邊陲小鎮裡等了三天,負責偷渡的蛇頭終於來找我了。
  那蛇頭個子不高,比較瘦弱,看樣子還有點猥瑣,應該是個漢人。他確認要送的人是我,也沒多說,約好帶我當夜越境。
  大概是一點多的時候,我被安排到一個集裝箱的夾層裡。能躺著,但是抬不起頭,裡面有壓縮餅乾和純淨水,還有個呼吸機,看來是錢給的比較多,這一趟就拉我一個人。
  具體是怎麼出境的,我也不清楚,甚至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夾層裡呆了多久我多不知道。許久之後,集裝箱的箱門被人打開,陽光直射進來,差點把我弄瞎了。我不知道我被扔在哪了,大概是個邊陲小鎮,周圍都是俄羅斯人。
  其實怎麼聯繫伊戈爾,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不用我去找他,而是他找我的,我要做的就是靜靜地等待被抓了,其實我還是蠻期待趕緊被抓的。現在是五月份,但是俄羅斯還是有些冷。我隨意找了個小飯館,比劃著要了些吃的。我身上沒有盧布,但是我也根本沒打算付錢。我點了一堆東西,吃得我滿嘴流油。這幾天吃壓縮餅乾吃得我都想吐了,現在終於有熱食了,當然是撒丫子吃了。我吃了好幾個牛排,有吃了不少薩拉,然後示意老闆我沒錢。
  讓我沒想到的是,老闆自己就是廚子,抄起平底鍋衝著我就來了。臥槽!按照劇情大哥你不是該報警嘛!你怎麼直接衝著我就來了!戰鬥種族!不愧是戰鬥種族!
  大丈夫當然不能吃眼前虧了,我轉身就跑,俄羅斯大廚一路高喊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緊追不捨。眼看我借助伊戈爾殺死祥哥的計劃就要被一個俄羅斯大廚給毀了,我看到前面有個類似警局的建築,啥也沒想就跑進去了。俄羅斯大廚見我進了警局,知道沒法再打我,氣哼哼地進屋了。俄羅斯警察聽俄羅斯大廚嘰裡咕嚕說了一通,好像是不會中文,英文也不太利索。最終只能打開谷歌,用了谷歌翻譯軟件,開始審問我。
  他輸入了一段俄羅斯文字,然後翻譯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
  「JiYe」我輸入到,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
  「請出示你的簽證和護照。」
  「Ihaveno.」我直接打了英文,省著他麻煩。
  俄羅斯警察看見我打了這句話,眼睛都瞪了起來,飛快地又輸入了一段話。
  「你來俄羅斯犯罪,幹什麼的目的。」我靠,這翻譯軟件略坑啊,日語都翻譯出來了。
  「missmyway.」我盡量簡單地表達我的想法,別翻譯錯了。
  「扣留,聯繫你們國家大使館,遣返。」這次警察也不跟我磨嘰了。
  我在這個俄羅斯邊陲的小警局裡呆了一天,等待大使館的人過來交涉。其實我這個情況,應該是按照越境處理的。不過我這些天沒刮鬍子,看樣子比較可憐,去飯店沒有搶劫,只是吃東西不給錢,這個警察大叔人還不錯,讓大使館過來交涉。
  大使館的人來了,問了我的名字和資料,說回去報備。我心裡這才踏實了,這種情況,大使館都是要留案底的。有時候還要輸送資料回國,而我這麼特殊的身份,我相信國家系統裡已經將我標記成重要的通緝要犯了。只要一輸入我的名字,組織的人一定會知道。這種情況,一定是負責國外事務的「火」的李源朝先知道。可是組織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彼此都有各自的眼線,我相信不久蔣旻和劉瑞祥都會知道。那麼他們為了在銀狐之前抓到我,一定會讓他們所謂的盟友伊戈爾先來抓到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已經從一個愣頭青變成了一個步步為營精心計算的人。人們都說生活會磨礪一個人,但是我覺得,更多時候,會把我們磨礪成我們不願成為的人,甚至自己討厭的人。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也許就是慢慢變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人吧。
  大使館的人當天見我那天的下午,俄羅斯警察就把我放了。我剛出了警局不久,就被幾個壯漢帶上了一輛車,眼睛也被蒙了起來。車大概開了幾個小時,我就被推搡著下車了,帶到一個房間裡,眼睛上蒙著的黑布也被拿掉了。
  「吉野先生,好久不見了。」眼前的人正是有著深藍色眸子的伊戈爾。
  「好久不見,伊戈爾先生。」我也十分客氣地說道。
  「說吧,找我什麼事。」伊戈爾開門見山地說道。呵呵,這個老狐狸,果然瞞不過他。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主動來找你的,你又怎麼會不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我以問代答地說道。其實很容易推測我是主動找他的,否則按照我身份的特殊性,即使在逃難到俄羅斯,也一定會有備用的身份,絕不是直接報出吉野的大名。
  「吉野先生千里迢迢來找我,想來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伊戈爾笑著說道。
  呵呵,這老狐狸,處處都是攻心戰。先是直接拆穿我是主動找他的,讓我處於被動,然後又說我需要他,每一句話都是暗中給我一種概念——我在求他。
  「伊戈爾先生說笑了,我們彼此彼此吧。如果我身上沒有你需要的東西,我想你根本不會費這麼大力氣把我弄過來吧。」我說道。
  「吉先生是聰明人,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伊戈爾說道,「我有什麼好處?」
  「庇護我,幫我奪回屬於我的東西,我就給你你最想要的東西。」我說道。
  「哈哈哈!」伊戈爾大笑道,「我最想要的東西,恐怕吉先生捨不得給!」
  「黑水寶藏麼!」我大聲說道,「可以給你!」
  「你現在如同一隻喪家之犬,空頭支票當然隨意開!」伊戈爾說道。
  「呵呵,」這老東西果然不那麼容易對付,「這個簡單,只是個概率問題。沒有我,你什麼也得不到;有我幫忙,你才有可能得到寶藏。」
  「若是一年半之前,吉先生的話,我可能會相信,」伊戈爾點燃了一支雪茄,說道,「可是吉先生這幾年變化太大了,在國內降服聖刀,攻破北安,整合『山』,開太平天國寶藏。每件事都是驚天動地,和你這樣的人交往,我恐怕要小心點。」
  「你說了這麼多,想必也知道我掉到天坑之下,九死一生。現在妻離子散,勢力土崩瓦解,樹倒猢猻散,僕族逃的逃,叛的叛,我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