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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節

  「沒有辦法!」溫其琛一頭的汗,比我們所有人都緊張,估計她這個盜墓賊更瞭解這嬰臠有多恐怖吧,只聽她說道:「嬰臠這東西,傳說中才有……沒有意識,沒有弱點……而且……不死不休!」
  「嘰嘰嘰嘰……」剩下的三個嬰兒也從罐子裡跳了出來。於是情況變成了這樣:地上有三個嬰兒在相互撕咬,其中一個頭頂著符菉,另外兩個眉心插著銀針;那個被翻天雷打成碎肉的嬰兒,倒在地上不動,但是那些碎肉聚集起來了,看樣子馬上就能恢復戰鬥力;棺材外站著一個嬰兒,時不時就朝著我們吐肉塊;剩下的三個剛爬出來,還在適應身體,愣頭愣腦。
  「幻術管用嗎?」老瞎子已經滿頭是汗,看得出他非常緊張,那吐肉塊的嬰兒吐肉塊的速度越來越快,角度越來越刁鑽。要不是老瞎子耳力驚人,我們估計已經被團滅了。
  「沒用,他們只有最原始的意識……」溫其琛臉上已經是絕望,「若炎,你把屍王玉收起來吧,他們不是人,也不是屍體,他們不怕那些克制鬼物和屍體的東西。」
  「毒呢?」端木身上看了看自己要帶上別著的那些小瓶子,似乎並沒有什麼好的選擇。
  「也沒用……」溫其琛說道,「他們的消化和適應能力是驚人的,就算是劇毒,也能很快適應,搞不好還會變成他們的食物。」
  「完了!」李森用手電一晃,原來是那個被翻天雷打碎的嬰兒已經恢復了正常,加入了戰團,他非常精明,直接把符菉給吃了。老饕一下子從嬰兒身體裡跳了出來,有點發蒙。
  「只有本能、沒有弱點、什麼東西都會被他們腐化吸收……簡直完美的戰鬥機器……」老瞎子嘟囔了一下,「那就只能以彼之道桓之彼身了!小騷啊,對不起了!」
  「歸!」老瞎子手指扣了個劍指,往小騷身上一指,那老饕一下子附體到了小騷身上。
  「小騷啊……」老瞎子笑得那麼和藹,「你這個身體,他們咬不動;不過那麼噁心的事情,你肯定也不願意做,我讓這老饕幫你完成,你說好不好啊?」
  「好啊?怎麼做啊?」小騷愣愣地說道,不自在地聳了聳肩,似乎在排斥體內的老饕。
  「沒事,你睡一覺就好……」老瞎子笑得無比親切,我們其他人都看得直打冷戰,這個表情實在是太危險了。
  「睡一覺……就好!」老瞎子說著大喝一聲,又用了天罡吼,小騷直接被嚇懵了,老瞎子咬破手指,用血在小騷頭頂寫了個繁體的「鎮」字,然後一下子把小騷推到圈外。
  「老林,你這是幹啥?」我問道。
  「沒辦法啊……不要怪我啊……那些東西消化不了小騷,那就讓小騷消化他們吧……」老瞎子的臉色內疚並不多,「小騷的身體,現在是被老饕控制的,所以後面的事情就是……」
  「嘔!」我似乎聽到所有人都吐了,抬頭一看,小騷的眼神是那麼貪婪,他一手捏著一個嬰兒,一口咬了下去!
  「嚎!」他滿嘴紫紅色的血液,那兩個頭頂銀針的嬰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小騷放到嘴裡給嚼了!小騷無比瘋狂地生生吃掉了兩個嬰臠,吃得有滋有味,還把那兩個銀針拔出來剔牙,剩下六個的嬰臠一下子都嚇尿了。
  那個身體剛恢復好的嬰兒和那個被貼符菉的嬰兒動作還很慢,小騷一把抓住他們,又是一陣瘋狂的咀嚼,滿臉的肉沫,嘴角都是紫色和透明液體的混合物。
  那個吐肉塊的嬰兒感到不妙,迅速跑到那三個反應還是很慢的嬰兒身後。
  「嘔!」我也吐了出來,吐肉塊的嬰兒趁著那三個嬰兒反應還很慢,張開大嘴,生生地咬掉了他們的頭,然後用手瘋狂地把他們的頭往自己嘴裡送,他一連吞掉三個頭,肚子脹得老大,似乎一碰就會破開。但是不到幾分鐘,他的肚子慢慢就平復了,他自己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了許多。然後他就去撕咬三具無頭的嬰兒屍體,一臉滿足。
  他和小騷都看著彼此,一樣的貪婪,一樣的恐怖,一樣的噁心。
  「溫其琛,這些嬰臠是怎麼形成的?」老瞎子看不到,所以也沒反應。
  「都是些可憐的孩子……」溫其琛有些傷感地說道,「他們一出生就被人從母親身邊分開,把他們放到罐子裡,用特殊的液體浸泡他們的身體,再用他們母親的血液餵養他們……他們從出生就做出食母之事,罪孽極大,殺性和食性也極大……那些液體是用秘法調製,我估計,就是一種細菌,寄生在他們體內,他們醒來就會捕食,沒有吃的就會陷入沉睡……之所以用嬰兒,是因為嬰兒不懂事理,製成嬰臠之後,會無法無天……」
  「天理不容!這法子簡直傷天害理!」老瞎子滿臉怒容,然後眉毛一跳,「如果是這樣,我覺得有個法子,有可能能降服他們……只是這個法子有點噁心……不知道你們誰願意稍微犧牲一下……嘿嘿……」
  我們都驚恐地看著他,他的法子,很可能是管用的,但是看著那讓人反胃的小騷,誰又敢當這個勇士……看著老瞎子那略帶抱歉的憨厚的笑,我覺得所有人的想法都和我一樣——這個瞎老頭才他媽是最恐怖的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 愛妃墓(下)
  「老林,我們不是小騷,沒有那種鋼筋鐵骨,你要是想上就自己上吧。」我說道。
  「不行,我不能上,」老瞎子一臉嚴肅地說道,「我不符合條件。」
  「啥條件啊!我估計我也不符合。」李森趕快吧自己擇乾淨。
  「要為人父母才可以,」老瞎子想了想說道,「感情這個東西,做不了假,我一身無妻無後,所以我不行。」
  「那我們這裡誰也不行哦!」馬大叔巡視了我們一圈,說道,「咱們這群人,一個當人父母的都沒有,阿吉也還不能算。」
  「不,我是的,」劉瑞祥走了出來,淡定地說道,「我兒子三歲了,林先生您有什麼計策?」
  李森直朝著祥哥擠眉弄眼,讓他別趟這渾水,祥哥只是柔和地笑笑。
  「這嬰臠之所以這麼凶悍,是因為從生下來就飽受苦難,沒有體會到人世間的絲毫溫情,」老瞎子說道,「所以他們沒有對手,他們沒有善惡……但是他們畢竟只是娃娃,所以,讓他們體會一下父母之愛,可以減輕他們的凶戾之氣,也許可以有用。」
  「有道理,萬物皆有法,」祥哥似乎很認同,「我該怎麼做呢?」
  「現在只剩一個嬰臠了,」老瞎子想了一下說道,「你要把他當成你自己的孩子……」
  「這不是扯淡麼!」我剛把最擦乾淨,看見那個可怕的嬰臠,差點又吐出來,「誰家的孩子長成這樣啊!怎麼看都不會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吧!」
  「我試試吧。」祥哥深吸一口氣,走到圈外,老瞎子劍指又一引,小騷體內的老饕逃似的跑回竹筒裡,似乎一分鐘也不想多呆。小騷還在原地發愣,被仇彪拉了回來。
  那嬰臠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祥哥,他們的眼眸是純黑的,沒有白眼仁,每一次眨眼你都會覺得血光一閃。
  祥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每一步都那麼輕,似乎怕吵醒沉睡的人。那嬰臠已經跳回到棺材裡,時不時呲一下牙,警告祥哥不要再靠近。
  「好,我不過來,乖,」祥哥笑得很柔和,「玩了這麼久,是不是累了?」
  那嬰臠抬頭看了看祥哥,滿臉的疑惑,卻沒有再露凶相。
  「累了就睡下吧,」祥哥半跪了下來,和那嬰臠一般高,說道:「不想睡嘛?那我給你唱歌聽好不好?我家的寶寶最喜歡聽搖籃曲了,可惜我唱得沒有他媽媽好。」
  嬰臠歪著頭,似乎聽不懂祥哥在說什麼,但是很感興趣。
  祥哥閉上了眼睛,似乎根本不怕那嬰臠會傷害自己,緩緩地唱道:
  「月兒明,風兒靜,
  樹葉兒遮窗欞呀,
  蛐蛐兒叫錚錚,
  好比那琴弦兒聲啊。
  琴聲兒輕,調兒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