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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這些訊息不斷出現在我腦海,但我確定這不是我能想出來的,打架我只會撩陰腿好嗎。但我真的也就跟著冷靜下來了,冷靜……冷……冷?對啊,這貨它怕冷啊!我的身體慢慢退縮,大蛇也保持著距離跟了上來。哈哈!喵了個咪的跟我逗,老子跟貔貅打架的時候你在蛋裡呢!誒?我這是得意啥呢?現在的情況明明很不利啊!只見我的爪子啪的按到一個東西上,「滴」的一聲響,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愣了,我似乎聽到了風聲,這風聲還在慢慢加強。
  然後我開始不停的做出各種動作,簡直是搔首弄姿啊!你能想到一隻胖貓不時地撩腿,要不然就坐下來優雅地舔爪子,時不時還打幾個滾嘛?
  我懵了,大蛇也懵了,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啊!
  慢慢的,冷風遍佈整個屋子!什麼東西這麼吊?
  是、空、調!
  我靠,我這思維有點跟不上啊,這尼瑪太、太、太、太猥瑣了吧!我看到我的身體又蜷縮到了一起,不是我要打架了,而是我也冷了。空調被我一爪子打開到最低的冷風,而我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巧合。大蛇估計從來沒進行過這樣的戰鬥,它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在原地一臉的迷惘。屋子裡越來越冷了,我聽到老瞎子打噴嚏的聲音。
  「這是掉到冰窟裡啦!怎麼這麼冷!」老瞎子嘟嘟囔囔,噴嚏不斷。我蜷縮成一團,每當大蛇也想縮成一團的時候我就怪叫著衝上去,讓它立馬就抬起頭來,以此不然它團成一團取暖。之後我就會重新縮回來。如此往複數次,大蛇的反應明顯慢了,只是象徵性的反抗幾下,根本懶得動了。
  「開!」老瞎子大喊一聲,再一次打開大門的門,這次眼前不再是我的臥室,而是外面的街道了。老瞎子顯然心情大好,看那樣子是又要開吹了。
  門一開,外面七月的熱氣一下子就衝了進來。大蛇被這熱氣一沖撞,反應也一下子快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從窗戶爬出去了,動作快的難以置信。
  「它要走,我們還真的攔不住它,這蛇雖然沒啥子修為,但是也明顯已經有了些靈性了,只是可惜被當成蠱毒來養,否則來日若能踏上修行一路,開啟靈智,未必不是件好事。」老瞎子莫名其妙的感慨,然後抱起我趕緊往外走。
  為了快些到醫院,出門的時候我們沒有繞路,倒也沒受到什麼阻攔。走出小區的時候,老瞎子很小聲的說,「娃子,你透過這貓眼看看,是不是附近有啥子人在看我們。如果沒有你就撓撓我。」一個大老爺們,現在在一個貓的身體裡,還被個糟老頭抱著,感覺真是無法形容,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貓嗜睡的特性影響了我,腦子也變得越來越沉了。
  本來我迷迷糊糊都要睡著了,被它這麼一說,打起精神四處看了看,看著我們的人的確不少,估計是把老頭當成神經病或者偷貓賊了,畢竟他老人家的形象實在是太差勁。我撓了撓他,指甲瞬間被他身上的泥填滿了,這畫面實在是太噁心了。
  老瞎子會意,停了停,繼續走了,「看來是沒有,這不科學啊,身邊這些人,身上並沒有靈力波動,也沒有血氣或者煞氣翻湧,明明是一些普通人。可是布下那迷魂八卦陣的人,分明是個道家之人,並且得到了南洋降頭師的配合,用毒蛇和陣法配合,毒蛇是這個迷魂八卦陣的陣眼,這樣原本死陣就變成了活陣,因為找不到陣眼,你就沒法破陣,當真是很難解;反過來,陣法又給了毒蛇加持,蛇的戰鬥力也會變強。要不是那毒蛇不動了,陣法也靜止下來,我們今天可能根本走不出你家,不累死也會被毒蛇咬死。這樣的配合,一定是對陣法有靈活運用的並且靈力很強的人才能想到,難道他布完這個陣就走了?可是我明明感覺到被人監視啊!」老瞎子說的很玄乎,我聽不太明白,喵了個咪的,我現在只想睡覺。
  老瞎子帶著我上了公共汽車,我們都沒注意,我們離開小區的那一刻,小區門口的監控攝像頭就那麼要巧不巧的轉了轉。
  在公交車上,老瞎子顯得很沉悶,他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而我這時候也睡醒了,抬頭看了看,哎?人怎麼這麼少?雖然這是晚上了,這公交車怎麼只有老瞎子一個人?要知道,上海作為全中國最大的城市之一,無論什麼時候,公交車都是人滿為患。我抬頭看了看司機,司機的臉上打字和大墨鏡和口罩,頭上還帶著帽子,根本看不清臉。大晚上的,戴墨鏡?你這是個什麼造型?我突然想到美國電影裡那些公車變態,開著個車載人,然後拉到荒郊野嶺,碎屍屠殺。可是這是在中國啊,而且也沒有開公交車的啊!
  我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從我醒來之後,我發現我對阿福的身體又有了控制權。老瞎子被我一折騰,也從思緒中走了出來,他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竟然露出一個其醜無比的笑容。
  「我這一輩子抓鬼降妖,今天倒是要讓被鬼拽下門了,真是溜鷹的讓家雀啄了眼睛!」老瞎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原地踏著一種奇怪的腳步,這腳步帶著神秘的韻味,彷彿是從亙古而來,又要漂流到遙遠的未來中去。老瞎子的腳步非常沉著,有條不紊。踏完了一系列步伐之後,只見他長吸一口氣,胸口鼓的老高,然後怒喝一聲:「何方小鬼!爾敢!」這聲怒喝延綿不絕,像是天雷在空中來回炸響,公交車司機一瞬間顫抖了起來,嘴張的老大,導致口罩都掉了下來,他痛苦的呻吟了一下,臉色奇異的扭曲,而我這是也終於看到了他的臉,而這張臉上,出現了一樣,絕對不該出現在一個正在駕駛公交車的司機的臉上的東西!
  屍斑!
第六章 初涉
  老瞎子大喝一聲之後,那司機迅速打開車門,立刻跳了下去,眨眼睛已經消失在黑暗中。而我突然發現,我們已經不是在什麼公交車裡,而是在一個人很少到的橋洞下。其實這地方我還是認識的,距離我家小區門口的公交車站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在上海,普通一點的別墅區一般來說都是在市郊結合處,所以這地方也顯得有些偏了。
  「差點陰溝裡翻了船,早知道今天出門應該算一卦……算了,都已經發過誓不算了,何必。」老瞎子很是自嘲的笑笑,「帶我朝有光的地方走,幸好發現的還算快,不然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回去。萬一直接開到河裡,我就只能變成水鬼咯,這車也就成了鐵棺材了。」
  七月的生物已經非常熱,各種生物都到了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刻。我們路過的地方有些荒涼,雜草長得非常茂盛,在這樣悶熱的夏夜裡,它們的呼吸作用達到了最高峰,那種蓬勃的生命感讓我渾身一陣舒爽。我和老瞎子都沒有說話,我們的每一步腳步聲都和周圍的蟲鳴和風聲形成和諧的共鳴。我沉醉在這樣的環境裡,似乎忘記了剛剛經歷過的驚恐,忘記了我可能再過六天就煙消雲散,在這世間再留不下任何一點點痕跡。我在享受這一刻的靜謐,任何的煩惱,任何的緊迫,都在是個時空下被隔離在我的心外,好想就這麼一直走下去,永遠沉浸在這樣的狀態中,永遠不用有煩心事,就讓我做一株野草吧,在這野地裡不用出來……
  「呆娃子,還不醒來。」老瞎子輕輕喊了一聲,這聲音就像一粒石子投入鏡面一樣的湖中,剎那間打破了所有的平靜,激起了粼粼波光,久久難以平靜。我對老瞎子這樣很不滿,雖然我也解釋不清楚為什麼,但是我似乎非常懷念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對破壞那樣狀態的行為充滿了憤怒和不爽。
  「你也不必不滿,福至心靈當然是好事,但是如果沉浸其中不能出來,未嘗不是走火入魔。」老瞎子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現在根基太淺,成為鬼身之後,更是無比虛弱。但是鬼最強大的地方是靈覺,所以更容易感悟到這天地中的一些氣場。不過說來你小子也真有些不同,頗有悟性啊。」老瞎子說的這些東西我並不懂,所以我還是對他剛才的舉動很生氣。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老瞎子突然說道,「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考慮過,有一天你還陽了,要怎麼面對這個世界?」我有些愣神,有什麼不同嗎?其實我到底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很多時候,做事全憑本能,或者是說根本就是鴕鳥精神,不去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就比如我從未懷疑過艾曉對我的愛情,也比如此刻,我就這樣貿然的相信這個突然走進我生活的老瞎子。你可以說這是楞,但是我覺得這是我選擇的生活方式。老瞎子的問題,其實我沒有很擔心,日子還是照過唄?能怎麼樣呢?
  似乎感覺到我從來考慮過這個問題,老瞎子有點不敢相信,「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有顆順應天地的赤子之心。不過這問題,又有誰能解答呢?人到底是因為善良而顯得傻,還是因為傻才讓人覺得善良,恐怕那些先賢大哲也說不清吧!」我好像觸及到老瞎子心裡什麼東西,當然,他不說,我也不可能知道。
  「雖然相識不到一天,但你我相見,這就是命裡該有的命數,用禿驢們的話說就是緣分吧。既然我答應了幫你,你我因果已起,你躲不開,我也逃不脫,退一步說,我也需要你還陽之後,幫我……算了,到時候再說吧,但是有些話,我現在一定要對你說。」老瞎子頓了頓沒有說話,我們走了很遠,但是距離遠處有燈火的地方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當你還陽的時候,你的世界,和你以前的世界一定會有大不同。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未知了,你,我,世世代代的大德聖賢,各個宗派的前人宗師,誰也不能說瞭解這世界的一切,相對於這個世界,我們都太渺小了。」老瞎子的聲音帶著一種敬畏。
  「這世界為什麼會有宗教?其實宗教,是人心底的力量,是所有信仰的具象化。在遠古時期,人們害怕雷聲,人們害怕洪水,人們害怕野獸,人的靈智未開,心中純淨但卻是一片黑暗。而信仰就是這樣一道光芒,在人黑暗的心底種下一粒種子,給人力量,給人希望。有明就有暗,有光就有影,這是亙古不會變的真理。很多人說自己沒有信仰,但是當你絕望,當你苛求一種力量的保護或者激勵,其實就是在運用信仰的作用。」
  「最開始,人們把自己害怕的東西當做信仰,比如認為某種動物厲害,就當做圖騰,認為某種自然現象震撼,就當做神來膜拜。這是對世界的敬畏,其實更也是一種無知。這無知促進邪教出現,它利用人們的恐懼來操控人,利用人們內心的貪婪來引誘人。正統的宗教當然與之不同,那些看透人間真理的前人們,將這世界基本規則的種種正面的力量,化成一條條宗教理論和教義,教人為善,讓人們去對抗黑暗,而不是向黑暗低頭。宗教的力量是可怕的,所以也被各種勢力所窺視,比如歷代的皇帝,比如人間的各個勢力,就連洪門這樣的普通門派,也想依靠宗教的力量。所以當宗教的力量摻雜了太多的人為因素,很多事情就變了味道,更別提別有用心的人和裝神弄鬼的人給宗教帶來的負面影響了。同時,人可以感悟自然,可以修行得道,動物當然也可以,動物沒有人有靈性,但是也有自己的優勢,天道無情,但也公允」
  「我想說的是,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們不該否定它。這和科學是一種逆向的思維,科學總是一步一步的求證一個結果,最後得到結論才確定這件事,無法推論的事情就認為不存在。但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就比如被西方否認的中醫,你吃某些草藥做成的湯藥就能治某種病,外國人看來完全不能理解,但這真的就有作用,難道中醫就是封建迷信?就像我對你說過的,科學和宗教,其實是應該互為補助的。」
  「又扯遠了,如果非要解釋,我們就用磁場或者氣場來解釋吧。我們先說氣場,修行的人常說煞氣,血氣,普通人覺得這是扯淡,可是真實如此嗎?當你面前是個屠夫,你本能就能感到血氣,當你面對一個上位者,那種威壓會讓你不由自主的低頭,當你面對一把槍或者一把刀,你會不會感覺危險?這就是氣場。修行的人靈魂更加強大和敏感,對這樣的氣息更加容易感知,又有什麼說不通。」
  「再來說磁場,每個人的氣場我們都可以認為是一個小磁場,而大自然的某些地方的氣場,我們認為就是一個大磁場。人的身體和靈魂就是一個磁場的陰陽兩極,彼此相斥又相引。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人們的房子喜歡坐北朝南,是為了受到更多的光照,多曬太陽,難道你的心情不會更好嗎?不也是利用了光的磁場嗎?你去火葬場會本能的感到冷,難道不是被磁場影響嗎?誰能否認呢?道家人利用的一些符菉,禿驢們誦經,其實都是利用一些取巧的辦法改變磁場,將磁場轉化為對自己有利的情形。就比如剛才,你沉浸在這天地生氣的氣場中收到滋潤,但是如果不能自拔,你會被這氣場同化。再比如說抓鬼,就是利用磁場的變化,用大磁場來壓迫你們這些小磁場。再比如說趕屍,利用屍體剩下的磁場,驅動它行動。」
  「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你經歷過靈魂離體,你靈魂的磁場已經改變了,你更能接觸到別的磁場,簡單說就是……你更容易撞……或者說,鬼也更容易找你……嘿嘿……咳咳。」老瞎子咳嗽了一下,不壞好意的看看我。
  「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你現在的情況,明顯是被人陷害,這些人的身份和手段,非常厲害,背景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再說你的這隻貓和你家裡的達摩佛像,也不是等閒之物,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問題。娃子,你以後麻煩的事情還多得很吶!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咧!」老瞎子說話到這竟然還有點興奮,看著這張面孔,如果我有手,我真想抽他,可惜我現在只有爪子。
  我們離最近的光源不遠了,這時候,遠遠的傳來一陣搖鈴聲,詭異而又驚悚。
  「誒?趕屍的?現在可是難得一見啊!」老瞎子很好奇的說了一聲。
第七章 趕屍
  遠遠的走來了四個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人。因為另外三個雖然外形是人形,但是動作僵硬,我更是感覺到,他們身上完全沒有活人該有的沒有生氣。而且說他們是「走」過來也並不準確,因為他們那個動作,簡直是蹦蹦跳跳。那唯一正常的人顯然也發現了我們,也不說話,只是又搖了搖鈴鐺,老瞎子抱著我讓出一條路來。當他們走近,我就更能確定只有一個是人了。那唯一的人走在最前,一身黑色衝鋒衫,在這樣的天氣裡不知道他是怎麼忍耐穿著這麼厚實的衣服的,身後的三個人也都穿著長袖黑衣黑褲子,帶著黑色包頭的帽子,有點搞笑的是還帶著三個墨鏡。搖鈴的人走一步,他們也跟著走一步,步伐蹣跚但是卻機械般的整齊劃一。這當然就是老瞎子說的趕屍人和他趕的屍體了。
  趕屍人經過我們的時候停了一下,咦了一聲,老瞎子對他行了個道家的禮,趕屍人愣了愣,回了一禮,說道:「哎?真是稀奇,竟然在這荒郊野嶺碰上個道士?」
  「趕屍的都能碰上,還有什麼稀奇的?」老瞎子笑著回了一句。趕屍人也笑笑,拿出煙遞給老瞎子一根,兩個人也沒客套,就這麼抽起來了。當時那畫面,一個夏天穿衝鋒衫的大叔,一個乞丐一般的猥瑣老頭抽著煙,邊上三具愣頭愣腦的屍體原地打晃,還有一隻到處亂瞟的貓,真不是詭異兩個字就能形容的。
  「道長,你把你那貓兒拿的遠些,一會兒衝撞了屍體,起屍了可不是好玩的。」趕屍大叔深深吸了一口煙,很享受的樣子,瞟了我一眼說道。
  「不礙事,我這貓不是普通的貓,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趕屍的,我以為出了湘西山裡,早就沒有了呢!」老瞎子顯然還是很好奇,但是又不好直接問,於是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的確啊,現在都是火化,的確是用不上趕屍的。不過終究還是有人也特殊的要求,我們這些手藝人也就能混碗飯吃。而且我這一單生意有點特殊,也就接了,沒辦法,討口飯吃。」趕屍人是個直爽的性格,顯然也並不在意老瞎子問。
  「這大夏天,也難為你了,走的快了屍體內臟都散黃了,走慢了這屍體非得發臭,碰上個什麼警覺的警察或者城管,你這肯定說不清楚。」老瞎子關心的說道。
  「城管都忙著查抄小攤位去了,哪顧得上管我,哈哈哈!」趕屍人爽朗的笑笑,然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發愁的事,躊躇了一會兒說「道長,我有一事相求,能不能幫我算上一掛?」
  老瞎子像是被人說中了什麼不能說的事,神色慌張,支支吾吾道「不是我不幫你,這卦倒是真的算不得啊!」
  「道士算不得,和尚更算不得啊!哈哈哈哈!」彷彿在為自己這句俏皮話得意,趕屍人又是大笑。不就是個「倒是」和「道士」的同音嘛,有這麼好笑嗎……
  「哈……哈哈……」老瞎子也跟著乾笑了兩聲,然後說「你有什麼事?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能幫你我便幫你。」
  趕屍人也不說話,從腰間拿出四個牌子,對著其中三個牌子各敲了一下,那三具屍體都原地跳了一下,當他敲第四個牌子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