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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節

  唐非暼了一眼窩在角落裡的白蠍子,沒有說話。
  「這世上,無論誰,神也好,人也好,還是鬼怪妖魅,只要心有執念,都易成魔。」白蠍子冷冷的說道,他對朱祈安的態度很是不滿,因而面露嘲諷,「在我看來,帝君脾氣火爆,執念頗深,可千萬要小心,別墮了魔道。」
  唐非輕咳一聲,白蠍子最近頗為反常,不知激怒朱祈安對他有何好處?
  朱祈面上帶著燦爛奪目的笑容,看都不看白蠍子一眼,漫不經心的無視他,彷彿絲毫不在意白蠍子的話。
  唐非直覺這樣的朱祈安是危險的,當下輕咳一聲,問白孤,「你呢,你為什麼入了魔道?」
  白孤微怔,問,「我入魔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唐非很是無語,連自己情況都搞不清楚,還大張旗鼓的要討一個活人做老婆,這算什麼事?
  「那你找我想幹什麼?」唐非問道。
  「我想娶個女的做老婆。」
  白孤很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目的,但是他的話成功的把唐非雷到了。她皺起眉頭,不相信的看著白孤,「老婆,夏玲?你真喜歡她?」
  白孤搖頭,「不是她。」
  唐非哦了一聲,「既然不是她,你為什麼要去招惹她?」
  白孤老實答道,「他們說,我只要吃一百個女人的真心,就能長出血肉來……」他低頭看自己的骨爪,神情說不出的落寞,又說不出的渴望。
  「一百個!那你吃了幾個?」唐非心驚,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白孤又搖起他的骷髏頭,「我還沒有吃。」
  唐非看他不似說謊,稍作緩和,「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白孤這個骷髏頭還真是實在,唐非問什麼答什麼,絲毫不隱瞞。
  唐非轉而看向白蠍子,白蠍子搖頭,「我也不知道。」
  既然沒有什麼線索,唐非也懶得去猜那一男一女是何方神聖。轉而問白孤道,「你要的那個人是活人還是死人?」
  「已經死了。」白孤答道,「是我以前的戀人,我發誓非她不娶的。」
  原來白孤還活著那會兒,交了個女朋友,兩人定下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誓言。
  奈何女方媽媽,嫌棄白孤沒權沒勢沒地位,還不是本地人,不同意他兩的婚事。
  小情侶兩個費勁心力,鍥而不捨,終於磨得母親大人同意,白孤卻出交通事故一命嗚呼,從此天人永隔。
  完全是偶像劇中的狗血劇情,唯一不同的是,女人的生命中沒有出現第二個守護者,她失去了白孤,患上了憂鬱症。
  白孤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因執念化魔,血肉成灰,只剩白骨。
  女人因憂鬱而亡,白孤在陰陽路上截住她,帶著鑽戒向她求婚。可是無論他怎麼解釋,她也不相信他就是她一直在等的人。
  她不認識他了,還認為他居心叵測。
  他執著的籌備婚禮,女人拒絕未果,便沉默不語,他還以為她想通了,沒料想她在婚禮那天,從婚車上逃掉了。
  那天,正是紅線第一次遇到那輛奇怪的車,並在上面寫下徵婚廣告的那一天。
  也正是因為她的惡作劇,間接幫助了女人的離開。
  白孤心情跌入谷底,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女孩一天不認出他,他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有些事情,情人做天經地義,帶來的是幸福;別人做的話,那就只有厭惡和怨恨了。
  然後那一男一女就出現了,說有方法讓他變回原來的模樣,就是所謂的生食一百位女人的真心。
  他信了,那女的施了個法術,把迎面走過來的一個女子,也就是夏玲給迷惑住了。
  唐非點頭,仔細看了白孤幾眼,方道,「你現在這樣,換成誰也認不出你來,那些電視裡老說什麼『燒成灰也認得你』這樣的話,果然是忽悠人的。」
  白孤聽到這話,覺得很委屈,又不是他想變成這副模樣的。
  連他自己也分不清他手下那些骷髏,誰是甲乙丙丁,誰是一二三四。
  這就好像雙胞胎很難被分辨一樣,骷髏的世界,就好像是多胞胎,有多少骷髏,就有多少狗血,誰看誰都像是在照鏡子。他們站在一起只會看花你的眼,而你卻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他們中的誰。
  「你想我給你去找你女朋友?」唐非並不太明白,她能為白孤做些什麼,她坐正身子,挑起眉頭,「還是說你想讓我幫你變回正常的樣子?」
  她攤攤手,又繼續歪掉身子,直接斷其念想,「你別抱希望,我沒有方法。」
  白孤垂下腦袋,「我知道她在哪裡,我只是不敢靠近她,她很排斥我,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怕看到她拒絕的神情。」
  因愛而怵,這個骷髏倒還算個好男人。
  「怎麼辦,我並不擅長安慰人,也不懂怎麼勸別人。」唐非很苦惱,她不是推脫,是真的不擅長。
  當然,雖然唐非不擅長,不代表其他人不擅長。唐非環視一周,不是有個非常擅長蠱惑人心的朱祈安嘛。
  她跟骷髏頭說道,「我雖然不擅長,但可以給你指條明路。」她把手向朱祈安一指,「你去求他,他要答應了,事情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白孤訥訥的看向朱祈安,骷髏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子是個超級危險分子,因而他沒有開口說話。
  朱祈安沒理他,而是看向唐非,「我插手幫忙,你給我什麼好處?」
  唐非眉一挑,「好處?那看你要什麼了,不過我想你怎麼好意思管我要好處,你現在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陰陽怪氣的笑了笑,「不知帝君你想要什麼好處呢?」
  「舉手之勞,非非無需掛齒。」朱祈安露出個委屈的表情,咬著手指說道,還不忘朝唐非拋了個媚眼,果然眼波流轉,活色生香。
  唐非呆了一下,揮手道,「也別挑時間了,趕緊去吧,早辦完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