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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節

  莫非這就是青刺籐?
  唐非細瞧,原來此女竟然是她手中青籐的本體。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又掃了幾眼女子,接過青籐,疑惑的問道,「你是?」
  女子朝唐非微笑道,「我是青刺籐精,叫妞妞,那日你的朋友不聽我的勸告,執意硬闖,所以才會中了馬陸的散發的毒液,起了單。」
  唐非頷首,原來事實是這樣,她朝青刺精妞妞真誠的道了謝。難怪那日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原來就在於這個莫名出來勸告的女子,只可惜當時那兩個丫頭沒有聽勸,還把女子當做了笑話,白費了好心妖精妞妞的一片心意。
  可是馬陸是什麼?單又是什麼?
  唐非對妞妞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可是妞妞久居山林,水平有限,形容了半天也沒有形容道點上。唐非只大體弄了個明白,馬陸是一種蟲,也就是那日丫頭見到的那種長相可怖的蟲,原本就自帶毒性,何況丫頭那日見到的還是已經成了精的馬陸,至於單,就是被馬陸毒液攻擊,然後生出的一種症狀。
  妞妞把事情講清楚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唐非帶著青刺籐回到了隊伍。
  隊伍對唐非的膜拜心情又一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第73章 蜀中行·單(下)
  回到住所,經過老人的檢查,唐非她們找的籐卻是都找對了。大家趕緊將籐混在一起熬了水,端去給丫頭洗臉,一天洗三次,兩天之後,丫頭的皮膚變成了那種藥草的顏色,並且開始脫皮,然後也有些腿腫了。
  看著丫頭有所好轉,大家都松下心,開心了起來。
  可是情況卻實在是匪夷所思,完全讓人無法預料。丫頭的症狀還沒有完全好轉,又變得嚴重起來,臉龐重新回復浮腫,膚色青一塊白一塊,像陰陽臉般難看不說,還掉著皮膚屑屑。
  丫頭怎麼也不見好轉,紙包不住火,她的事情在藏羌地區傳開了,不好的謠言的也隨即出現。
  大家都說是丫頭得罪了神明,遭到了神明的懲罰,對她們這一夥人也變得冷漠起來,受了冷眼,誰心裡都不爽,尤其是丫頭,甚至有些埋怨起這趟旅行來。
  丫頭的事情透著怪異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如果妞妞沒有揭開事情因果,即便是唐非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日前趁無事的時候,唐非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那個叫馬陸的生物,原來這傢伙的俗名叫千足蟲,長得確實很奇特。
  丫頭的臉又開始癢了,她舉著雙手想要去抓,淇寶連忙抓住她的手,「你忍一忍,不言破相了。」
  「都這樣了,破不破相有關係嘛?」丫頭開始自暴自棄。
  幾個人都有些無奈,唐非往丫頭臉瞧去,那一瞬間卻好像看到有什麼東西在丫頭臉上移動,定睛一看,卻是沒有了,那張臉除了不太好看,沒有什麼其他地方不正常。
  唐非收回視線,這件事情她自然不能放著不管,事情的根源在於馬陸,知情者則是青刺籐妖精妞妞,只有找到他們,才能找到解決的方法。於是獨自出門進山去找青刺籐精。
  九寨溝地方太大,要找一個妖精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找到的。唐非在那裡轉悠了半天,一邊喊著妞妞的名字,差不多快到的天黑,才終於見到了妞妞的身影。
  妞妞詫異的看著她,不確定的問,「你找我啊?」
  「找你可真是費勁啊?」唐非揉著發酸的腿,找了塊石頭一屁股坐下,真是太累了。
  「我去那邊找我的姐妹玩去了。」妞妞露出一個柔軟的微笑,她恬靜的站在一旁,等著唐非的下文。
  唐非把丫頭的情況跟妞妞描述了一遍,末了便詢問道,「不是說用那樣洗就能好嗎,為什麼沒有用呢?」
  妞妞思索了片刻,一拍手,「是了,那馬陸近日修為增長頗多,可能這個功效已經克制不住他的單了。」她給唐非提了個建議,「您去找抓單師吧,她們鐵定能解決。」
  抓單師,那是什麼樣的人?
  唐非活了快二十年,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腦袋裡也沒有個概念。
  「他們住在哪啊,我要去哪裡找他們呢?」唐非趕緊追問道。
  由於抓單師居住的隱蔽,所以妞妞自願為唐非帶路,她們七轉八彎,行了大約一個半小時,終於到了一座簡陋的房子前。
  妞妞轉身向唐非道別,她畢竟是個妖,不宜與人類進行太多的接觸。唐非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遂跟她道了謝,與她分別了。
  妞妞一走,唐非就朝房子走去,叩響了房門。
  房門應聲而開,門後站著的是一個白髮的老太太,滿臉的皺紋,穿著粗布的衣服,不過精神還很不錯。
  唐非連忙道,「老人家,您是抓單師吧,我有事請您幫助。」
  老人淡淡的看著唐非,然後說了一段話,但講的語言是少數名族的語言,唐非愣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懂。另一方面,白髮老人對普通話也是陌生的很。
  唐非傻眼,「您會講漢語嘛?」
  老人有說了幾句話,嘰裡呱啦的聲音,聽得唐非頭都暈了。
  二人指手畫腳雞同鴨講了半天。溝通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技能,沒有溝通就沒有交流,所以語言文字無論在何時都是至關重要的,否則就成了唐非眼下所面對的情形,悲劇的很。
  唐非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了,她對老人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然後迅速轉身就往外走,既然已經知曉了老人的地址,那麼就等於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半,即便老人聽不懂,只要把丫頭帶過來,老人看到丫頭那個樣子,自然就明白該做什麼了。
  「師傅,你可回來了。」司雪看到唐非進門,就立馬快速道,「突然就不見了,你可讓我們擔心死了,男同志們都出去找你了。」
  唐非說了句抱歉,然後把幫助丫頭恢復的方法告訴了大家。大家接收到這個訊息,都一臉茫然,事實太奧秘了,對唐非口中所說的「單」、「抓單師」都理解無能。
  不過在這束手無策的當下,眾人多少燃起了些希望,丫頭甚至半刻都等不及,希望即刻就出發,這個時候,任何方法對她而言,不管有用沒用,起碼能有個盼頭。
  唐非點頭,讓夏侯白和小豬出去找個當地的翻譯,過了許久,他們終於帶回了一個五六十的老年人。唐非便拿著手電走在前頭,帶著眾人往那個老人的住處行去,而夏侯白和小豬則殿在最後。
  他們有手電的打著手電,沒手電的開著手機。遠遠看去像條螢龍。
  摸索著走了許久,好在唐非記性不錯,沒有帶錯路,最後耗時三個多小時,大半夜的到了白髮老人的門前。
  不等她們去敲門,門就被打開了,裡面還沒有電燈,點著一盞桐油燈,黃豆的大小的燈光,屋裡非常的暗。
  老人嘰裡呱啦說了一通,然後那個翻譯用蹩腳的普通話解釋道,「她說她在等你呢,問你有什麼事。」
  唐非簡短的回道,「抓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