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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節

  不光是天宇深處的東西,我們踩著的土地之下的世界同樣如此,那種神秘性能讓不瞭解的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當然,我所說的土地之下,不是地表地幔地心這一層層的結構體,而是另一個世界,那個屬於死人跟靈體的世界。
  其實說道最後已經沒人記得我們討論的初衷了,或者說其實就是瞎扯淡,說話根本就沒有什麼初衷,所以也就沒有圍繞著什麼中心點,大家充分發揮著自己大腦的想像力,根據一件事情去不斷的衍伸思維出更多離奇古怪的可能性來。
  四柱最後說完了,聽的人已經圍攏了不少,有人催促他繼續說,想要聽到更多星空中那些眼睛看不到的奇聞軼事,所以再說的時候話題也就越發沒了中心點,完全偏離了一開始向著這次事件去討論的意向,我也就聽得開始有些乏味。
  看著那已經空了的拼湊起來的巨大桌案,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父親之前說過這個院裡的人,都是傳說中的那白玉京中十二城的遺留血脈,這也就越發印證了李太白的那首詩所說的,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那麼就證明白玉京中的勢力劃分,很有可能原本是十七個勢力,五樓,十二城。但是這麼仔細一回想,我終於察覺到究竟是什麼地方讓我感覺到特別不對勁了,說是白玉京中十二城的遺留血脈,但是為什麼這個院子裡坐了十三方勢力?
  一想到這個,我還怕是自己給弄錯了,便跟王許還有雷仁耀證實了一下。他們兩個自幼便生長在那種環境裡,對這些勢力可並不陌生,最後一個個姓氏的確認,如果包括我們家在內的確是有十三家的,那多出來的一方究竟是誰?難不成有一群人混了進來還讓所有人都沒有察覺麼?我心頭一驚。
  「行了小子,別胡思亂想了!」小黑布忽然坐在了我的面前,它彷彿是能明白我心中所想,也不理會周圍的嘈雜,對我說道:「那首莫名其妙的詩,你不要光念叨最開始的兩句,接著往下念,看看你還能發現什麼?」
  「往下念?」我看了小黑布一眼,說道:「這首詩特別長好麼?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我便準備按照記憶中的順序一直背下去,可是才背了四句就被小黑布給打斷了。
  「停停停!到這裡就成了,不用接著往下背,一個拍馬屁的破詩有什麼好念叨的?我有時候真懷疑這個作者是不是白玉京裡的人,怎麼吹捧起那個地方這麼不遺餘力的。」小黑布臉上寫滿了鄙夷,但我清楚這並不是在說我,而是在鄙視那個名聲被頌揚了千年的詩劍仙李太白。
  「你管人家是不是在拍馬屁?可是我就弄不明白了,這首詩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任憑我費盡心思,也不能從這其中找到任何一點點的關聯。
  「怎麼就這麼笨的?朽木不可雕啊!」小黑布正要借此機會大做文章,看著我眼神不善,立刻改口說道:「前面不是說了麼?五樓跟十二城你都能看出來,難道後兩句說的另一個勢力你沒有看出來究竟是什麼?」
  「有話就說!跟誰學的說話只說半句的?」我聳了聳肩膀,有些不滿的對小黑布說道。這貨以前不道德是不道德,但絕對不會這樣蔫吧壞,現在它把自己的其餘部分找回來了並且融合了,可看起來卻比以前更加的不堪。在它的身上,天理並沒有壓過人理,而且隨著它的完整,人理似乎正在慢慢佔據著上風。關於這件事情,菩薩倒是跟我提過一嘴,它跟我說它懷疑小黑布當年之所以一分十八削弱自己,究竟想用這種方式來完成天理跟人理的轉換,不然要是一個整體的它,就算是累死,也都沒有辦法擺脫天理無情的循環,是一個死結。
  「還讓我說什麼啊?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你還沒看說的是什麼地方麼?好,既然你喜歡從這些破詩裡找答案,那我也給你讀一首詩,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現在你總應該知道那個勢力究竟是什麼了吧?」
  「七月七日長生殿?結髮受長生……你是說多出來的那個個勢力是長生殿?嘖嘖,光聽著這名字都覺得不一般,哪個家族是長生殿的血脈?難不成是趕屍門?」長生跟死亡總是想通的,很多人畏懼死亡,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如果自己臉夠白的話,那死亡可能不是一個終點而是一個新的開端,比如在陰曹地府撈一個公務員當當,做個能沒事就在陽間忙活的鎖魂鬼或者催命鬼,這都是很吃香的職業,甚至可以說都跟活人沒什麼兩樣,要過的比活人更加舒坦。而趕屍門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操縱運用屍體,甚至讓屍體保存有自己的意識,這其實不就是讓人用一種死亡的方式去實現另類的長生了麼?所以第一時間,我就想到了趕屍門。
  「和尚!和尚你個禿驢趕緊出來砸死他吧,我以前覺著他挺聰明的,現在怎麼就這麼笨呢?」小黑布慘嚎了一陣,菩薩果真就出現在了它的旁邊,它立刻閉嘴不喊了,好像剛剛喊禿驢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樣,「好吧,那我就費勁的給你解釋清楚!長生殿說白了,就是在說你們家!人家那些人就是十二城的血脈,你認為多出來的那家就是你們自己!你怎麼都不用腦子好好想想,長生殿長生殿,聽這名字都是能讓人萬壽無疆的,除了你們家之外誰還有這樣特殊的能力?要是別人敢玩這套,爺早就把他們照單全收了!」
  「哎哎哎!我說你怎麼說話呢?聽這話的意思,好像這不是我們家的家傳本事,反而是你法外開恩了讓我們走了後門一樣?作為一個破布,咱能不能把臉顧著點,本來都已經這麼黑了,小心一輩子一直倒霉!」我無不惡毒的詛咒了數落了小黑布一通。
  小黑布不滿的反駁道:「的確不是你好像的這樣,這事情壓根就是這樣好麼?你帶個好像是在給你們鄭家洗白麼?我告訴你,沒用!丫的用我這層關係,走了多少後門賺了多少好處,這要是真說起來,就算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罄竹難書啊!」
  「實話告訴你吧!以前不光你們家懂得各種各樣延壽的法子,懂的人絕對不少!但是這玩意觸動是規則你知道吧!是規則!所以那些用法子給人續命的全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而最後的代價就是斷子絕孫血脈消失。」小黑布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化身成了一個正在指點江山慷慨激昂的至尊,它站在桌子上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又像是在做一場演講,反正動作有些不倫不類。
  「不對啊!」我仔細一想,對小黑布說道:「黑爺,咱不吹牛能死?天都被你給吹黑了!按照你之前的大破滅理論,那時候的陰曹地府應該不是你們這些東西了才對,這又關你的屁事?」
  「要不是因為我在你們家,你們這樣頻繁的給人續命,早都被規則認為是在破壞秩序了,到時候會有一個偽造的生死簿來判定你們家的血脈氣運,時候到了立馬就會橫死一片,絕對美的斑點商量。而有我嘛,那自然就不同了,雖然破滅過一次,但這個規則畢竟還是遵循著以前的規則,所以我在你們家,只會被認為一切跟壽數有關的東西都是合理的,因為都是出自我自己的確定,而並非是被人惡意篡改,不要你們早就受到懲罰了!怎麼樣,現在是不是特別佩服你家黑爺?」
  「黑爺,黑你個狗日的,說兩句你還喘上了是吧?找死!」我怒罵了小黑布一頓。
  「佛說,這種張口就是謊話的人都是罪人,應該永墮入地獄,受拔舌之苦三百年,挖心之痛兩百年,施主還是收了他吧。」菩薩站在我身邊,用自己那萌萌的臉龐看向小黑布,一臉悲天憫人的外表下完美隱藏著一顆極度腹黑的心。「這跟它沒有什麼太大關係,就算是有,那也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相比於你們這個血脈對它的幫助,他那點簡直就是微不足道!你們這條血脈讓我很熟悉,是地府鄭判官的血脈無疑,就這樣的印記在身上,改壽數,不會出事。」說完,菩薩向我微微躬身,「佛說,揍它!」
第四百四十七章 正在準備著
  小黑布跟菩薩咬牙切齒,菩薩永遠是那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三言兩語便能把小黑布氣個半死卻偏偏無可奈何。這我能看出來,雖然小黑布說話時候總是對菩薩不屑一顧,但其實它對菩薩十分忌憚。
  小東西變得有些無精打采,就算是野雞帶著它上天兜風也不能讓它興奮起來,而是長時間的跟那只缺德烏鴉鑽在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半步多里有一株老柳樹,那玩意簡直是妖精中的妖精,它為了躲災把自己的跟紮在般半步多那個地方,而當年有很多東西想要這麼做全都灰飛煙滅了,只有那玩意活了下來。它要是願意在最後出手幫忙,我們肯定會輕鬆不少。」臨走之前缺德烏鴉跟我說了這麼一通話,然後拽著趕屍門的那個瘋子跟一群趕屍門的前輩施施然離去。
  那些各家的長輩最終好像是商量出了結果,說是要藉著這次的機會重返白玉京,如果最後的災難降臨必須要在那裡應對,就算是那五樓不願意也必須得逼迫他們同意。
  「白玉京被神化了!其實那個地方並不像你們想像中的那麼高高在上,而是跟所有的地方都一樣,如果非要說什麼不同的地方,有先輩說那個地方是一片不滅的土壤,後來證實是傳言錯誤,那其實就是一個戰場,它關聯著所有跟現實世界相連著的那些廢棄的世界。」最後有一家的長輩透露出了這麼一個消息,並且得到了各個勢力跟世家的認可。
  「鄭屏,跟你女人好好享受難得的安靜吧,這就像是高爾基說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在離開十七房之前我跟鄭屏告別,「對了,無邪那小子究竟送給你了什麼東西?他說你一定會感謝他那個知心老大哥,跟我說說滿足一下好奇心?」
  鄭屏的臉瞬間就綠了,他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混蛋,並且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他知道鄭無邪去了哪裡,一定得找過去打得他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鄭無邪到底給鄭屏送了什麼東西?我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我的好奇心一向不強,但對這事情卻偏偏起了好奇心。而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小黑布一臉齷齪的跟我說,鄭無邪給鄭屏送了幾瓶壯陽藥,據說是華夏僅存的孤品,使用之後威力特猛而且無任何毒副作用。
  我豁然開朗,鄭無邪這孫子就是欠揍,我估摸著不管是哪個男人在新婚的時候收到這東西都會暴跳如雷,這不是在擺明了說,我知道你小子那方面不行,所以給你來送藥了麼?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隨口問了小黑布一句,按理來說這事情我不知道它也應該不會知道才對,難不成它還有透視眼能隔著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
  「我出去溜躂時候看到的,怎的,難不成每次出去溜躂還要跟你報備不成?」小黑布很不滿的對我說著,嘴角忽然流出了一些哈喇子,又沒有憋住的說道:「除了一些特殊的人跟眼睛能看到我,別的東西都是看不到我的,我前天晚上去他的屋子裡溜躂了一圈,正看到他在那裡跳腳罵娘,他的那個小媳婦還一臉幽怨的看他,那場景,嘖嘖……」
  「前天?」那不正是鄭無邪大婚的那天麼?小黑布這貨隨便溜躂溜躂著就在半夜給溜人家婚房裡去了?狗日的,這叫什麼事兒啊!「說說,你是不是還看到什麼別的東西了?」
  「我還看到……」小黑布的眼神看時變得迷離,但瞬間它就清醒了過來,將嘴角的哈喇子哧溜一聲吸了進去,然後抹了抹嘴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我是誰啊?天下第一號小清新,你剛剛是不是在想很麼齷齪的東西,嗯?」
  「你這狗日的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菩薩,揍它!」我把手裡的煙頭從高空彈了下去,耳邊立刻傳來了菩薩佛說的聲音跟小黑布那一聲有本事你別動手。小東西也適時的哼唧起來給菩薩喝小黑布加油,什麼黑虎掏心撩陰腿之類的詞彙不斷的從小東西的嘴裡蹦出來。
  野雞啼鳴,偌大的長安已經在望,它在山裡一個荒無人煙的地點一頭紮了下去。我這次並沒有隨著父親跟家裡的幾位老人一起回來,是騎著野雞以一種變態的速度用了不到一個小時便回了長安的。而父親他們的車,要比我慢很多。
  回來之前,雷仁耀那傢伙都圍著野雞嘖嘖稱奇,說張這麼大見過的怪事不少,但還真從來都沒有見過一頭鷹能長這麼大的,說這不是鷹簡直是大鵬跟雕後代了。他們倒是特別想坐在野雞的背上兜風,但無一例外的全都被野雞給放翻了,鷹類特有的驕傲讓外人根本沒辦法碰觸到它的背部。我相信如果野雞是單獨活著的話,它很有可能在一片地域留下自己能讓嬰兒止哭的凶名。
  「你是說你跟半步多的那個老柳樹認識?」父親回來之後第一時間跟我確定這個問題,在得到了我的肯定答案並且詳細把當時的情況解釋了一番之後,他又說道:「你立刻趕來渭城,讓你趙叔叔給你搭建陰門,你下去一趟問問那個老柳樹現在究竟是什麼意思。」
  於是我這個苦命悲催的男人又風塵僕僕的回了渭城,這次是跟李香蘭一起。說實話,跟她在一起會讓我感覺特別安寧,雖然我沒有那麼多的話跟她說,但是兩個人就算不說話的呆在一起,心間也彷彿流轉著一種特別令人舒心的默契和溫馨。
  李香蘭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也炫耀似的跟我展示過一些別的東西。她總說這輩子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要再變成我身邊的一個累贅,而我想她不但不會變成什麼累贅,反而可能在一些特定的時候能幫到我解決一些大麻煩。
  江溪跟白薔薇最終是被我勸了回去,我知道這世間最難消受美人恩,所以對於江溪,一開始要她幫我打理翡翠的時候便給了她足夠可觀的報酬,我不大希望跟女人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一切涇渭分明一些才能不讓人誤解。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做的並不夠好,甚至可以說是一塌糊塗,所以江溪便有很長時間沒跟我有私下的聯繫。倒是白薔薇,這女人的絕對是智商值達到二百以上的那種妖孽女,很有心計很有城府,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卻把自己的心經營得比很多老人家還堅固,少有人能猜到她的心理究竟是在想些什麼。而她在回褒城之前,也只是看著我淡淡的說了句再見,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是朋友告別一樣。
  至於我在這件事情上怎麼想的?我也只是單純的不想人家為我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大好青春而已,那時候我沉浸在大禹治水玉山的世界生死不知,而這兩個姑娘因為某些悸動或者一些別的原因在那個時候做出的所謂選擇並做不得準,所以我必須要為人生這個如同婊子一樣的詞彙深思並且謹慎的做出選擇。
  「其實某人心裡想的不得了,偏偏臉上還有裝出這麼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態來,我記得以前你認識過一個人叫柳下惠,當初你跟我說的時候還罵過那個人是憨貨。你們男人啊,都是這幅德行!不過我說老爺,您這手欲擒故縱的把戲玩的可真是夠嫻熟的。」李香蘭當時笑吟吟的在我耳邊跟我,她的臉上寫滿了得意兩個字。
  「哪來那麼多怪話的!?」我也瞪了李香蘭一眼。對這女人的態度真是不能太好了,否則她還會嘲諷你沒有一點點男人味,現在這社會真是把娃給害了,漸漸的都走向兩個極端,要麼是特別喜歡高麗棒子的娘炮類型的,要是就是特別崇拜渾身肌肉疙瘩的歐美大漢,可憐我華夏如玉溫潤般雲淡風輕的無雙公子,卻翻到是在這時間的前進中慢慢變成了不受歡迎的類型。但我也知道李香蘭說這話的目的究竟何在,她是想要我把江溪跟白薔薇留下來的,經歷過幾次輪迴,在古時候的華夏生活過並且把某些觀念深入己心的李香蘭,也不知道是現在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那種老婆,這簡直就是奉旨泡妞啊。
  「趙叔!七九他……」我在趙七九家的店裡見到趙父的時候,是在保存著趙七九命燈的那個房間中的,但我剛剛進去就大腦一片空白,趙七九的命燈竟然滅了,難道他遭遇了不測?
  「他沒事!從實火走向了虛火,他沒事,很好!」趙叔叔用手在命燈上輕輕捻動,那一簇火苗很快又從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好像從沒有消失過。
  「沒事就好!嚇死我了,我就說嘛,這小子一向福大命大。」暗自鬆了口氣,我繼續說道:「是把我爸讓我過來的,他說……」
  「事情我都知道!」趙叔叔指了指門外說道:「已經在准們了,等會送你下去。」
第四百四十八章 老柳樹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