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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節

  「不行!」我想都沒想的一口回絕,看著他那擔心的神色,便又說道:「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給你添亂,我能跟你進去自然有跟你一起進去的把握。」
  「那行吧,等到了晚上立刻就走,我們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要是在天亮之前出不來,肯定就要一輩子被留在那個地方了。」趙七九便沒有再繼續矯情,他直接跟我說了一句,然後便坐在稻草堆上靠著牆壁開始休息。現在要把精神養好了,才能有充沛的經歷去面對晚上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
  不過這樣的睡眠,對現在的我來說可有可無,以我現在的精力,就算是連續幾天幾夜不睡覺,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所以看到趙七九閉目休息,我便在這個山洞中開始繼續練打長生拳。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再堅持修習了,不過這次卻有了新的突破,竟然一次連續打了五遍身上還沒有出現半分的不適感。
  長生拳的極端是九遍,而它本身也就只有九個動作而已,我能感覺到在修習長生拳的這個過程中,沉寂了很長時間的長生勁又再次興奮的活躍了起來,盤桓在身體中不斷遊走的氣流,又變得粗壯了許多。
  武學這種事情,必須是得要勤修不輟的,像我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方式,就算窮其一生也不可能變成什麼武學高手。不過,我壓根也就沒有想過去變成什麼武林高手,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反正大道萬千殊歸同途,只要在一個方向上成長到了極致,自然能夠一法通萬法通。
  小東西又自己竄了出去,這次跟它一起出去的還有范存虎,在這個地方我倒是沒有多大的擔憂,就算山間猛獸再多,小東西也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危險。而至於范存虎,就更不消說了,他從小便是在那大神深處長大,死在他刀下的猛獸,也是不知凡幾。
  晚上他兩回來,小東西是一如既往的一身濃郁的化不開的奶香味,而范存虎這是招呼我們下去,他打回來了不少的野味。在下面點一堆火烤肉,再撒點鹽,誘人的香氣便從這些山雞野兔的身上散發出來。
  我們吃了個大快朵頤,把肚子填飽之後,趙七九看了一眼天上已經出現的月亮,便招呼著我們立刻動身,說如果要進去只能在這個時間段,不然等月亮走到了天中間,那個死人國跟活人世界留下的縫隙就會彌合了。
  「上次爆發屍潮,是因為我惹了那裡面的一個東西,這次我們進去只要小心點,不會有太大的麻煩。」趙七九小聲對我嘀咕,從他的語氣中能夠聽得出來,他對那種屍潮的忌憚要比我更深,也許是他對那種大範圍的屍潮瞭解的要比我更加深刻吧。
  一路隨月光而行,在這本身應該是綠意盎然現在卻一片枯寂的樹林中走著,能夠看到影子不斷的投在樹上,被扭曲成各種詭異的模樣,而那低低的鬼吼聲,更是在耳邊從都沒有消停過。
  趙七九撐著自己的大黃傘,在傘的前面,那個小男孩的屍體往前走著帶路,它身上繚繞的陰氣不斷加重,而我們,彷彿是正在走向一個死亡的世界。
第三百八十六章 這不科學
  小男屍出現在外面的,並非是它的本體,而是經由大黃傘,在外面投散出來的一個趨近於真實的投影。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趙七九這把家傳的大黃傘究竟有什麼神奇的能力,但是從以前的種種事情上,我大概可以看出來,這把大黃傘也許跟小黑布一樣,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趙家的底蘊很深,這點從他們背後的趕屍門便能夠看出來。從我在白苗寨子瞭解到的情況來看,他們家或許曾經一度入主過趕屍門那個充滿神秘的地方,不光是在渭城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
  眼前的色彩不斷的被扭曲著,我沒有再看到九屍迎賓格局中的後八具屍體,但我們一行人卻彷彿已經走在了通往死亡的路上。
  纖細的黃土路踏在腳下,身邊的景象扭曲著,往前,不斷的往前,就在那彷彿不遠的地方瀰漫著種種霧靄,讓人永遠都看不清楚前路究竟是什麼樣子。
  感觸著這種氣息,那種正在走向死亡的感覺越發強烈,因為我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生機彷彿在不斷的跟身體發生著剝離,而就僅存在某個角落只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死氣,卻在這種時候驟然變得氣焰囂張了起來,它們瘋狂的在身體中游竄,讓我的指尖都開始往出冒著黑氣。
  「這是怎麼回事?」這樣的情況讓我感覺有些不太舒服,這分明是在用一種另類的方式在演繹著一個人死亡的過程,而且這種死亡,給我的不祥感十分強烈。
  「沒事。」趙七九說話,嘴裡都開始冒著黑氣,但他對這樣的情況卻表現的是毫不在乎,「再正常不過了,那個死人的世界活人是怎麼都進不去的,只有死人才能進去,這是一種規則」
  「死了才能進去?」我再次皺眉,這卻是個什麼說法?難道人死了之後還能再活過來不成?
  「不是你想的那種樣子。」趙七九搖頭說道,「只是這裡的規則把人身上的生機壓制了,這樣自身的本身就存在的死氣,便會把我們暫時的變成死人。只是……這樣對身體的傷害十分大,最多一個晚上,若是讓死氣把身體霸佔的時間超過一個晚上了,那不死也得死,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你還真是夠浪的,這樣都能朝這裡面跑好幾次?不要命了?」我瞪了趙七九一眼,這貨什麼都好,就有時候容易有一種說的好聽了叫執著,說的難聽了叫二愣子一樣的勁頭。
  趙七九嘿嘿笑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我扭頭看向范存虎,他這個時候正皺著眉頭,顯然對現在所碰到的這種情況十分不適應。
  我心中暗暗後悔,也許來這裡真的不應該將范存虎帶上,他雖然有一身很高的武力值,但跟我們來說,畢竟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或者換一種說法,范存虎應該還是屬於『普通人』的範疇,面對這樣死氣的侵襲,他幾乎沒有什麼抵抗的能力。
  「還好?」我問了范存虎一句,他張了張嘴,彷彿連說話都變得艱難,一連調整了幾次嘴型之後,話才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
  「還好吧,就是感覺身體好像有些僵硬,很涼。」范存虎慢慢的對我說著。
  看到范存虎這種艱難的樣子,趙七九忽然一拍自己的頭,然後說道:「來,站我傘下面,你這破孩子也不早早說。」說著,趙七九橫著移動了一步,頭頂的大黃傘便將范存虎罩在了下面,范存虎臉上的神色這才變得輕鬆不少。
  小東西這一路上都是齜牙咧嘴的,它不斷告訴我這種感覺真是討厭極了,還說,如果是那只烏鴉在這裡,肯定會對這樣的氣氛十分享受。
  「起橋,你都沒有一點事情?」趙七九扭頭怪異的看著我,「要是不行別硬撐著,傘下面擠一擠你站過來也沒問題。」
  這倒是讓我微微一愣,說實話除了生機被剝離讓我感覺很不好之外,我還真的都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感覺。不過小東西說的話……我驀然醒悟過來,難不成是因為我身上帶著那只缺德烏鴉的羽毛的原因?
  「沒事。」我擺了擺手,旋即問了趙七九那只缺德烏鴉究竟是怎麼回事,看那樣子,好像在趕屍門它都已經混成了一個老油皮一樣,就連那個一身能力十分厲害的趙七九的瘋癲師兄,也都是被他說拽就拽走了。
  趙七九的回答讓我微微有些詫異,但又在意料之中。他跟我說那個烏鴉在趕屍門中的地位很高,就算是現在他的掌門師伯,也就是那位當時在苗寨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在面對那個缺德烏鴉的時候都會顯得畢恭畢敬的,說那個缺德烏鴉是趕屍門的老祖宗之一。
  趙七九還跟我說,他開始見那只缺德烏鴉的時候,也以為那是一個愛惜羽毛的了不得的神禽,總是巴結著那玩意希望能得到一些指點,只不過後來因為一些事情,他才知道那壓根就是一個坑,很大的坑。
  我能從趙七九的話中聽到很大的怨氣,所以我越發的肯定,趙七九肯定是被那只烏鴉給整過,而且可能還整了不止一次兩次,不然以他那種必要時什麼臉皮都能不顧的尿性,肯定不會那那只烏鴉有如此大的意見。
  我笑了笑沒說話,看向前面,瀰漫的霧靄已經在慢慢散去,裸露在眼前的,是一個無邊無際的墳場。我想那也許就是我們的最終目的地了,但此刻看上去,那裡竟然是無比的安靜,除了死氣太重之外,好似根本就沒有半點危險。
  這,哪裡像是那能爆發出恐怖屍潮的地方?這應該是人死之後一處十分理想的安息地吧?左右,還有那麼多的人作伴,就算是死後靈魂不入輪迴只能停留在這個世界裡,也不會孤獨。
  永遠都不能用活人世界的常理去揣測這些奇異的地方,剛剛看著還距離很遠的地方,轉瞬間,已經近在眼前。
  一處鑲刻著無數詭秘紋路的大銅門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隨著我們步伐的前進,這扇大銅門好似有感應一般的,不斷打開。等我們完全走到近前的時候,門已經完全大開,出現在我們眼中的,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小墳包。
  「一定要從這扇門裡面進去?」看到趙七九準備繼續往前走,我問了他一句。在銅門的兩側,並沒有任何的阻攔物,這扇銅門好像就是孤零零佇立在原地的一扇大門而已。
  「是,這裡才是門戶,要是從旁邊進去,我不確定我們下一腳踩到的,究竟是地面還是懸崖。」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雖然我也能感覺到這扇門才是進入這個死人國的門徑,但,卻總想去改變一些東西,如果換一種說法,我不喜歡這樣唯一的選擇,因為會讓我產生一種被脅迫著的感覺。
  一腳踏入門裡,入目所及之處再次大變了模樣。跟之前所看到的一眼望不到頭的墳包不同,現在,我們卻完全是置身於一個碩大的城池中。
  原本的墳包被一座座房屋所取代,雖然這些彷彿看過去全都是鬼氣森森,但卻的確是華夏的古建築。或者,有一點點微妙的不同之處?只是具體是哪裡不同,讓我說,我又說不上來。
  「幻境?」我低聲問趙七九,在這個地方,我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小了起來。而在說話的同時,我又仔細感知,自己卻都推翻了自己這種關於進入了一個幻境的猜測。
  這些房屋,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不存在一分半點的虛假。但是剛剛看到的,卻全都是墳包,這同樣也做不得假。
  「死人的屋子,在我們那個世界規則的影響下,便是墳。我們剛剛還是在連個世界連接的路上,所以會受到規則的影響,現在已經進來了,當然是得跟著這個地方的規則走。」趙七九貼著嘴唇跟我說著,又說道:「不要理會這些東西,我們得繼續往裡面走,裡面那些埋著大傢伙的地方,才能找到屍草,不過那些東西都很要命。」
  「把這些東西都貼身裝一個,小心不要弄丟了。」我將缺德烏鴉的羽毛拿出來,遞給了范存虎跟趙七九一人一個。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現在究竟有沒有用,但多做一點準備肯定不會有錯。
  趙七九拿著缺德烏鴉的黑色羽毛,怪叫了一聲,「你把那個玩意的毛給拔了?」
  「嗯,差不多是這樣,怎麼了?」我點了點頭問趙七九,他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後,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