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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節

  「小王,你的朋友啊?」女人看了一眼王許問道。王許的臉上立刻就笑出了一朵花兒,他點頭說道:「是啊郝姐,有兩個朋友也來了,都是了不得的人,過啦幫忙,您看趕緊給個牌子?」
  「咯咯~~」女人捂著嘴笑了起來,笑聲竟然如同銀鈴一般,但她的年歲,配合著這樣的笑聲,卻讓人怎麼聽都覺得一陣惡寒。「你郝姐可從來都沒有為難過誰,能來這裡的都是願意捨命的,不過看在小王你的面子上,你朋友的屋子你們自己看這挑吧。」
  女人說著,又對我說道:「小兄弟,叫什麼?」
  「鄭起橋。」我對她點了點頭,她便迅速抓過身邊的毛筆在金色汁液中蘸了一下,在一塊褐色的小木牌上寫上了我的名字。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盤很大的棋
  「來,按個指印。」這個被王許成為郝姐的女人,將褐色木牌跟一盒紅印遞給了我,我看了看,在上面按了個指印,木牌便被她拿回去豎著一分為二,然後將那什麼東西都沒有的一半遞給了我。
  「還有這個小兄弟,叫什麼?」她再次拿出一塊新的木牌,朝著范存虎問了一句。
  跟對我做的一般無二,只是輪到張伯倫的時候,卻出了問題。女人看著張伯倫明顯的愣了一下,而一直在她旁邊默不作聲的那三個男人,盯著張伯倫,忽然站了起來。
  「他不是咱們華夏人?」一直都顯得十分熱情的女人,這時候聲音驟然變得冷淡,轉瞬間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嗨!我說,激動什麼呢?這是跟著起橋不小心走進來的,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王許擺著手對這四個人解釋,但是那三個男人卻明顯的是一點面子都不賣,他們盯著張伯倫,好像只要女人說一聲,就會立刻要了張伯倫的命。
  「要是我們想像的那樣,他這時候已經死了。小王,你什麼時候做事這麼不靠譜了?」女人看了一眼王許,聲音慢慢有了一些溫度。「他不能給牌子,我也不為難你們,但這事情不能瞞,等會我會向上面報告一下,會有人去找你們的,好了,幫你朋友挑個住的地方吧。」
  王許看了這個郝姐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說了兩個房號,女人便丟了兩把鑰匙分別給我和范存虎,我們一起離開朝著樓上走去。一路走過,身後那注視我們的目光一直存在,知道走過樓梯的轉角才背後才沒了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王哥,這都怎麼回事?我現在還感覺渾渾噩噩的。」坐在房間裡,我問王許,他看著我搖了搖頭,便給我講了關於這個叫伯明翰的世界的一些事情。
  如我所想,這是一個跟現實中那個伯明翰發生了空間重疊的另一個世界,裡面除了某些東西之外,剩下的不管是建築還是別的之類的東西,其實都跟現實世界中的伯明翰一般無二。
  這個地方出現了這麼多的華夏人,說起來還是因為王許不經意在這裡發現的某些事情,所以才出現了這麼多華夏分屬於不同勢力的人一起滲透攻擊這個伯明翰世界的事情。
  「既然你能到這裡,那有些事情王哥就不瞞你了,看看,當時我就說你不是個普通人,我看人的眼神還是這麼毒辣的。」王許自吹自擂般的說了一句,便遞給我一支煙。
  王許是一個大家族的人,關於這點,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在聽到他說到王家的時候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奇,然而他接下來告訴我的事情,卻讓我不斷地為之側目。
  一個專門負責各種情報收集的勢力,經過許多年的觀察跟分析之後,向華夏這些世家發出了關於歐洲世界的警報,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些勢力正在試圖對華夏做某些不利的事情。然後為了明確其中的重要關節,根據那個世家的情報指引,王許跟別的一些人便被指派出來負責某些細節上的操作,而王許負責的一個關節,便是投其所好,根據一股神秘勢力的需求不斷從各處給他們提供著各種各樣的屍體。慢慢的,隨著雙方合作的不斷加深,那股勢力的一個負責人跟王許見面,說他不是個普通人,並且極力招攬王許全心全意為他們做事,並且承諾可以給王許一個十分讓人心動的地位。
  接下來便是一個無間道的故事,王許不惜以身犯險,帶著他的團隊不斷在世界各地奔跑,全心全意的為那個神秘的勢力收集他們需要的各種屍體,終於,在王許最後一次,從開羅帶著那一具木乃伊再次交給這個神秘勢力之後,他在這個勢力中的地位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接觸到了很多以前根本就無法碰觸到的機密性東西,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許發現,這個勢力果然在對華夏做著種種的手腳,聯合倭國的那些人跟別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勢力,開始於暗處推動華夏風雲,準備在華夏的這些世家在跟蜀中勢力糾纏的時候,在背後捅華夏狠狠一刀子。
  「他們究竟是在研究什麼東西?能對整個華夏都構成威脅?」王許的話,聽得我震撼極了,誰能想到在沒有炮火的今天,在這樣一個昌平盛世之下,竟然會隱藏著這樣巨大的凶險?
  「你知不知道在華夏有不少的地方都是跟我們現在在的這裡一樣,都是處在另一片空間裡面?」王許語氣說是在反問我,不如說是在為他說的話做引子,因為沒等我回答,他便繼續說道:「有些空間十分危險,那種程度,要比我們在開羅去的那個金字塔更加危險幾百倍,在那些地方我們都做了種種佈置,讓它們沒辦法跟真實的世界對接起來,而那些人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國內陷入內耗無暇他顧的時候,破掉我們在那些空間中的佈置,那種後果,不堪設想,要不是早早就做了很多的佈置……」
  王許的話聽得我背後冷颼颼的,「你說李政跟丁老教授還活著?」他竟然跟我提到了當時發生在扁擔溝裡的事情,當時在那裡,李政跟丁立名老教授都失蹤了,後來在我一度以為他們已經死了的時候,江溪卻給了我幾張她朋友在船上不小心拍到的李政跟丁立名老教授的照片,那幾張照片後來讓我鬱結了很久,但最終無果之下都慢慢不了了之,卻沒想到,王胖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又給我提到了這兩個人。
  「嗯,在扁擔溝裡,老教授還有他那個學生身上的那些手腳其實都是我做的,那個老教授帶著他的學生去渭城也是不少人在背後共同推動的結果,一個很出名的教授失蹤,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所以當時得找一個讓他們合理消失的理由……而那些人,需要對華夏古文物很有研究的人才。」王許咧了咧嘴,「老教授跟他那個年輕的學生,給我提供了不少有用的訊息,我本來可是不看好那個叫李政的小年輕的,卻沒想到他來到這裡之後彷彿變了個人一樣,那可是兩個真男人,想想都讓人佩服。」
  「你也挺男人的,十幾年時間,這一般人可堅持不下來。」我看了王許一眼,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復。按照王許說的,一開始他做這事情的時候,才剛剛二十歲,這轉眼間都已經度過了十幾年的光景,一切的一切,終於在這個時候有了結果。「丁老教授跟李政現在在哪裡?」
  「他們在這個世界的最深處,這裡其實已經變成了一個專門的研究中心!李政跟老教授現在還在裡面,但我們已經到這裡好幾天了,卻碰到了難題,沒辦法從一個地方走過去,如果這樣的話,等到西方別的勢力發現伯明翰的異常之後,我們所有的努力恐怕就白費了,正在這裡發愁呢,沒想到你就來了,我想,你來的正好。」
  這個世界跟外界的連通口很有意思,就是伯明翰的那個火車站,進出口都在那裡。本來,在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外人是根本就沒有辦法走進這片世界的,但這一切對華夏一個周姓家族來說卻似乎並不是什麼難題,他們研究機關研究各種奇異古怪的鎖,可不逛逛是局限於實物上,空間的鎖同樣是在那個家族的業務範疇之中。
  現在這個空間的出入口被破解了,並且暫時掌握在了我們這邊人的手裡,讓這個世界的一切訊息都沒有辦法傳遞出去,但是這時間不能太長,否則西方世界的人一定會發現伯明翰的不同尋常,到那種時候,恐怕現在在這個世界中的所有華夏勢力的人都得出事。
  「我說,你說的這個研究中心,究竟是在研究什麼東西?還有,這些人吃多了撐的慌麼?為什麼一定要跟咱們華夏過不去?」其實說著,我是有些來氣的,不管我怎麼想,都始終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如果說是在俗世之中的話,那國與國之間還是存在著種種競爭的關係,但是在我們這個世界呢?大家關起門來各自擺弄自己的東西難道不好麼?
  「研究的東西多了,對那種滿是屍體的死人國,他們在研究咱們華夏那些千年不腐的古屍,究竟是在什麼樣的刺激下才能完全暴動,在孕養著死氣的地方,他們在研究怎麼才能弄掉阻礙是擴散的東西好讓這種死氣瘋狂擴散的殺人……至於為什麼跟咱們華夏過不去?這你別問我,我不清楚,真不清楚!不騙你,這事情我接觸不到,但我聽說,好像是跟咱們華夏的某個地方有關聯。」
  王許的表情十分真摯,但我要是再相信他說的話,那麼我絕對就是個傻子。想到當時在扁擔溝的事情,我就有些心有餘悸,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讓丁立名老教授跟李政變成了兩具行屍,這背後究竟還有多少人在提供者各個渠道上的幫助?
  這是一盤很大的棋,我忽然發現其實我們在這盤棋上始終都只是一顆棋子,至於下棋的那無形的大手,我到現在都不曾觸摸到邊緣。
  我應該是無意間闖入這盤棋的吧?想到這些年來所過的看似凶險實則平淡的生活,似乎總是有一層無形的保護罩在護著我,不讓我走入這盤大棋之中,而這個保護罩,便是父親。
  外面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王許傾耳聽了聽,跟我說是有人來問話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這個世界(一)
  打開房門,外面站著五個陌生的男人,他們全都是穿著黑色的衣服。
  走在後面的是張伯倫跟范存虎,從張伯倫這時候的神色來看,他十分害怕。
  范存虎盯著前面的一個人,眼中有怒色,好像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
  「你就是鄭起橋?」領頭的男人,嘴裡叼著一根窄扁的小木條,手中拿著一個小簿。
  「是我,有什麼事情?」我看著這幾個人,明知故問,看他們那種冷冷的表情,好像是來找茬的一樣,讓人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是你帶進來的?跟你是什麼關係?」領頭的男人指了指張伯倫。
  「沒有什麼關係,給我帶路的一個導遊,誤闖進來的。」我回答這個男人的話,沒有計較他們的態度。王許還在房間裡喝茶,我開門之前他專門提醒我,不要跟這群人起衝突,沒必要。
  「誤闖?你怎麼證明?」男人嗤笑了一聲,「不是咱們華夏人怎麼可能誤闖進來?我再問你一次,他是不是你專門帶進來的?你帶他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這種事情能怎麼證明?」我勾著嘴角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從他的目光中,我似乎能看出來他有些在故意刁難我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的敵意。
  「死鴨子嘴硬。」這個傢伙無禮之極,聽著他的這句話,我的拳頭慢慢攥了起來,這個世界還真是人善被人欺,難道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很沒有脾氣的人麼。
  王許慢悠悠的從房間裡踱了出來,他拍了拍我,對我搖搖頭,又看著我面前的這個男人,說道:「小森,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總說這種奇怪的話。」
  「你又算是什麼東西!」男人對王許更是無理,這句話就差指著他的鼻子說了。但王許卻並沒有發作,甚至在他的臉上,我看不到哪怕一點點憤怒的痕跡。
  但王許這一出現,男人卻也不再多說什麼,他伸手從旁邊一個男人的手中接過了一張紙遞給我,我看了看,上面記錄的是我們剛剛的那段對話。
  「你說他是無意間闖進來的是吧?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到底是不是?如果你還堅持自己的看法,在這上面簽個名字。」
  這有點錄口供的意思了。我檢查了一下這張紙,沒有從上面發現什麼古怪,然後乾脆利落的接過筆在上面寫下了我的名字。
  「那個人我帶走。」男人說完扭頭就走,跟在他身邊的另外兩個男人則是粗魯的抓著張伯倫的後脖頸,要帶著張伯倫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