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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節

  「你可以當自己在做夢。」我對張伯倫說道,有時候無知真的是一種天大的福氣,因為無知才能沒有壓力,無知才能不用背負太大的責任。「但有一點你必須得明白,你這個夢做的很詭異,要是在這個夢境裡面出事了,你本身也就會跟著出問題。」
  不管怎麼說,張伯倫面對這樣的情況,完全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我有義務把他從這片幻境裡面安然無恙的帶出去,所以,便對他耐心解釋道:「比如你現在如果被人捅了一刀,那在夢境的外面,你自己本身也就會跟著出現傷口而流血,你要是在夢境中死了,那你本身也絕對就死了,不可能有僥倖。」
  張伯倫依然是有些不信任的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問我改怎麼辦,我說道:「跟著我走,別掉隊了,我想辦法把你帶出去。」
  這個幻境透著詭異,我看了半天,沒有發現任何的逃脫點的存在,或者打開這個幻境的那個繩頭。一般來說,如果是陷入又物件所製造的虛幻世界之中的話,那麼一開始肯定會出現在那個故事裡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上去所有的一切都很無厘頭,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在這裡站了這麼久,我還是沒有察覺到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故事。
  「小心點,這不是幻境。」小黑布忽然對我出聲警示。
第三百五十三章 奇怪世界,詭異一切
  我對粘紅物件的時間很瞭解,作為跟這種東西打交道更長時間的小黑布,沒有道理瞭解的會比我少,所以它說是,那就一定是的,這樣一來,我立刻就提高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不管這是不是一個虛幻的世界,反正絕對不是在我應該在的那個世界之中,也許是空間重疊,也許是在另一個空間維度就像是半步多那樣子的,但有點奇怪的是,我心中的那種悸動在這個世界裡不但沒有削減,反而變得更加強烈。
  這讓我隱隱有了一種猜測,也許這個空間,才是我最終的目的地?只是這個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我卻有點搞不明白,那麼一個巨大的蜥蜴竟然倒飛了出來,還讓房屋都隨著它的身體崩塌,難不成這是在拍動畫片麼?這樣的場景實在是有些離奇。
  天上的大雨一直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不但沒有,反而下得好像愈發猛烈,猶如盆潑。在這麼一個無可琢磨的世界裡,用真實世界的某些規則去揣測它所得到的只會是一種錯誤的結論。
  也罷,我想了想,既然這樣那就在這個世界中走一遭,看看究竟是有什麼事情在前面等著我。
  這不是對我有自信,而是對父親又自信,他既然敢讓我一個人來英國,並且說來了這裡之後又什麼我自然會知道,那就證明其實他對我的安全並不擔心。
  包括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我不相信父親對這一無所知,甚至他本身就可能是想要讓我來這裡尋找所謂答案的。我的小時候?一邊想著,我說了聲跟上,便邁入了這狂風大雨之中。
  一副瞬間就濕透了,黏在身上讓我感覺到有些不舒服,當從已經死掉的大蜥蜴身邊路過的時候,張伯倫依舊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的,然後打了幾個噴嚏,這樣的寒冷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不消的負擔。只是出來沒有帶傘具,所以也只能看著他這樣強自撐著。
  走到一輛車的旁邊看了看,只是有車停在那裡,車內空無一人,又推開之前行人全都避進的屋子看了看,屋門沒鎖,而屋內同樣是空無一人,好像,之前那些進屋躲雨的人在一瞬間就去了另一個時空,完全消失了,沒有半點人跡。
  范存虎悶不吭聲,小心的警戒著周圍,張伯倫戰戰兢兢,也沒有走在最前面,實則這種情況,別說他不敢走在最前面,就是我也不能讓他走在前面擋路。所以往前走著,我們三個就變成了一個縱隊,我走在最前面,張伯倫走中間,范存虎斷後,隨時準備應付著可能的突發情況。
  「我們現在走的方向,會到哪裡去?」順著大街往前走著,我問了張伯倫一句。雨中的伯明翰看不到它真正的繁華,這個城市的大雨帶不來絲毫浪漫的氣息,反而會讓人覺得很不爽。
  「從……從這裡再過兩條街,就能到新鬥牛廣場。」張伯倫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是害怕的,也是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再加上這樣的狂風,不冷才是怪事情。
  新鬥牛廣場?這個地方我倒是聽人說過,以前跟一個客人閒聊,似乎聽其說過來英國旅遊死後見到的種種會讓人記憶深刻的東西,但對於這個地方,我也僅僅只是對名字有些印象而已,至於其它的,也不怎麼瞭解。張伯倫沒有盡到一個導遊的職責,要是一個好導遊的話,哪怕是在這樣危險的境地中也應該能口若懸河的對客人講述種種關於那個景點的資料或者某些故事跟傳奇,我心中默默想著。
  路過一個公交站牌,一輛公交車卻猶如有幽靈一般不帶半點聲息的從後面駛來停在了路邊,然後便在一陣抽氣的聲音中車門自動開了,好像是專門為了迎接我們而來。
  看著這打開的車門,又看看前方那寂靜的大街跟天上下得狂猛的雨,我直接上車了,張伯倫似乎是不願意上來,卻被他身後的范存虎硬生生的給推了上來。
  我們三個人剛剛走上車,車門又自動的關了起來,然後發動朝著前面繼續行駛。車上空無一人,連一個駕駛員都沒有,但這輛車卻的確是在動,像是有人坐在駕駛位上正在開著。
  真是一輛鬼公交啊!看到這樣的情況我心中感慨,如果現在是夜晚,如果這輛車是行駛在一處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嶺,那這輛車肯定就是鬼車無疑,是有人看不到的鬼魂在前面開車。只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這是要去哪裡?」張伯倫問我。
  我看了一眼窗外,淡淡的說道:「我怎麼知道?」聽到我的話張伯倫的身體又是一僵。我說的是實話,我怎麼會知道這輛車會開去哪裡?我上這車,只是因為它跟我順路,並且我不想繼續行走的狂風暴雨裡而已,當然,更重要的是,我沒有從這輛車上感覺到什麼危險。
  范存虎還是那樣一語不發,我很欣賞他這樣。面對詭異的情況,慌張的人永遠都是死的最快的,只有一隻平靜的人,才有可能是那個活到最後的人。范存虎已經變得越來越老練了,他再也不會是剛到長安那個會把牛排當做屎的孩子,現在的他看到牛排會吃得很香,但他的那句話卻留給了我無窮的後遺症,我現在看著所謂牛排依然會覺得吃不下去。
  心中在盤算著事情,我跟小黑布分析著現在碰到的這種詭異的情況。小黑佈告訴我,我們可能是真的進了一片重疊的時空中。
  咯吱,車往前走著,又停了下來,它的車門自動打開,就在我以為已經到站的時候,卻有一個穿著黑色緊身防水衣的男人上了車,然後車門邊轟地一聲關上。
  我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有些熟悉,尤其是他的那一雙眼睛,這不就是剛剛那個蜥蜴砸塌大樓時候,曾讓我驚鴻一瞥的傢伙?我仔細盯著他,他卻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便坐在了這輛車的最前面,也不跟我說話,冷冷的好像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注意到男人的袖子裡是藏著一把匕首的,雖然他藏得十分巧妙,但還是被我看了出來。做這個行當別的東西都可以馬馬虎虎,但惟獨眼裡卻必須得有,這眼力不光是針對那些老物件應該有的眼力,還有針對人的,這些幾乎都是必修的功課。
  這情況有點兒意思!我看著那張明顯有華夏特種的面孔,這個伯明翰的世界,竟然在這個時候一股腦的湧出了這麼幾個華夏人,怎麼怎麼覺得這件事情透著蹊蹺。
  只是這個傢伙最後不應該是朝著我們的反方向走去了麼?怎麼現在會在我們的前面上車?想到這點我便仔細的盯著車窗外,果不其然,僅僅只是過去了幾分鐘,車子再次從伯明翰的車站門前試過,那只已經死透了的大蜥蜴依然倒在地上,周圍的雨水已經變成了赤紅的血色,也不知道那個大蜥蜴的身體究竟是有多少鮮血需要流淌,反正不斷下的雨水並沒有將那樣的血跡模糊一星半點。而我,也是看著這些血泊,才忽然注意到那個大蜥蜴的要害部位都有很多的傷口,是被短小的銳器所致,雖然傷口不大,卻都是致命的傷。
  我又看了一眼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他這個時候也在透著車窗看著那個已經死透了的大蜥蜴,側臉看上去冷漠極了,沒有半點的情感存在於那張臉上,好像狙殺那麼一個大傢伙,與它來說不過是一件十分稀鬆平常的事情,沒有半點值得誇耀的地方。
  「存虎,你覺得你跟他打誰能贏?」我扭頭對范存虎低聲問了一句,其實這句話帶著一種戲謔的成分,只是開玩笑。那麼一個大傢伙竟然都死在了他的匕首下面,在我想來範存虎肯定不是其對手。
  范存虎看了一眼那個冷漠的男人,卻出乎我意料的對我說道:「我沒有帶刀。」
  「嗯?什麼意思?」范存虎這是明顯的話裡有話啊,根據我對范存虎的瞭解,如果不是一個人的對手他一定會乾脆利落的承認,技不如人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而現在范存虎卻說了這麼一句話。
  「感覺有些奇怪,我沒有帶刀,如果搏命的話他能很快的殺了我,不會超過十招。」范存虎低聲對我說著,他很注意自己措辭上的嚴謹性,我有些欣慰,這肯定都是跟我學的,說話嚴謹了好處多多。
  我繼續對范存虎問道:「那如果你帶著刀呢?」說實話,對於這句話我是真的有點奇怪了,沒有刀的范存虎在十招之內會被那個男人殺了,那在我想來,就算是帶著刀戰鬥力呈幾何倍增長的范存虎,也最多是能跟男人打個平手吧,但如果是這樣,范存虎可不會這麼說話。
  「最多三招,我能要了他的命。」范存虎說話的時候是一種怪怪的表情,看到我表情也十分怪異,他不好意思的微微低頭,對我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乖乖!沒有這麼誇張吧?我心裡是一萬個不相信,但范存虎這個從來不知道說謊是什麼孩子說出來的話卻讓我不知道怎麼才能不相信,難道是因為這個古怪的世界問題?我似乎慢慢的找到了問題的節點所在。
  像是聽到了我們之間的談論,那個一臉冷漠的男人再次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臉上那種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帶著那麼一種淡淡的不屑。
  「給你找一把刀,你去把他教訓一頓?」那樣的眼神讓人很不爽,我便低聲再對范存虎說道。
  范存虎搖了搖頭,「不行,得帶著我的刀,不然他一樣會在十招之內殺死我。」
  范存虎的刀是那個黑色的朴刀,從刀尖到刀柄的頂端,全都是漆黑一片,尤其是那種黑色一點點都不反光,不管是光芒長什麼角度照射在刀身上,都無法看到半點的明亮之處。其實,如果只是出現一把不反光的刀並不稀奇,只要把外表做成磨砂的就不會反光了,但范存虎的黑色朴刀,除了刀柄之外別的地方卻全都是一片光滑,就算是粘稠度很高的鮮血在刀身上都無法存留,一旦沾了血,哪怕只是一點點,不消片刻的功夫都會順著刀尖低落。
  這個世界有古怪,范存虎的刀有古怪。結合著在十七房時候拿兩位老人說過的話,我最終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以此類推,范存龍的那一張蛟弓同樣有古怪。
  正說著,這輛公交車再次停了下來,車門打開。我再次以為到地方了,卻又有一個人男人一言不發的上了車,他看了一眼坐在前面那一臉冷漠的男人,又看了看坐在最後面的我們,然後一語不發的跳了一個車廂中間的單排座位坐了下去。這個男人也很冷,不過他沒有穿著那一種防水的衣服,所以渾身已經濕透了,跟我們三個人一樣,看上去稍微有點狼狽。
  同樣的,這個男人的身上,沒有坐在最前面那個男人身上那種幹練的氣息,怎麼說呢?雖然他也很冷,但看著卻有些拖沓的樣子,尤其是他穿著的衣服,如果沒有濕透的話,那麼一定是看上去十分寬大的那種跟袍子有些相似的衣服。
  車又開始動了,繼續往前走,又是走了一段便停了下來,這次直接上來了兩個男人,他們同樣是看了一眼已經在車廂裡的我們,然後便挑了一個座位做了。還是沒人說話,三個男人上車之後,讓著車裡的氣氛十分壓抑,他們都是那種冷冷的神色,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開口,甚至臉上的表情也都幾乎一樣,冷,冷到了極點。
  「一群不知所謂的怪人。」我感覺自己平時說話本身就不多,除了在熟人損友面前會多說幾句之外,平日裡都喜歡靜靜的想事做事,能用一個字表達清楚的東西絕對不會用兩個字去描述,但是現在跟車廂裡的這些人比起來,卻絕對是十分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