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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節

  「白玉京的人。」父親的嘴裡吐出了三個字。
  「白玉京?」這個名字聽在我的耳中,有些熟悉,又覺得有些陌生,忽然間我想起來了從哪裡看到過這三個字。「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在一千五百多年前,那個唐朝的著名詩人李太白,在自己一個作品的開篇就提到了白玉京這三個字。
  「那是什麼地方?」我問父親,父親卻沉默著不再說話,我等了半天,父親也還只是拿著那個請柬跟卡片,看著上面的圖案在默默沉思。
  「你去當時去瓊海是想去做什麼?」父親忽然問我。
  我說道:「一個大學的朋友在瓊海碰到麻煩了,我過去幫他解決麻煩……哦對了,我在瓊海得到了一個東西,梁州鼎!」
  「梁州鼎?你拿到那個東西了?」父親在聽到我說梁州鼎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再次變了變,從剛剛那種凝重沉思的狀態,忽然就變成了一種怪怪的模樣。「你確定你拿到的是梁州鼎不是?」
  「應該是吧,出問題的可能性很小。」關於梁州鼎,我沒有去說它真假的資格,因為那種東西根本就是世所罕見,沒有任何的資料或者相關的知識來讓我參考。但是從小黑布對梁州鼎的反應跟當時梁州鼎外面那層偽裝的精細程度來看,那應該就是真正的梁州鼎無疑了,尤其是在當時它表現出來的那種字符游動的奇怪能力。
  「嗯……那個法老權杖上的東西解析出來了,等會你走的時候我把東西給你,你帶走。我也不知道你現在能力到什麼程度了,對解析出來的那些東西,你能看多少看多少,看不下去別硬撐著。還有,盡快到十三房跟十七房走走,然後立刻去英國……」
  父親開始給我交代,話說到一半,車窗被敲響了,母親帶著小丫頭站在車外,一臉不滿的看著我們父子,父親順手把手裡的卡片跟那個請柬放在了座位旁邊。
  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小丫頭很開心的喊了我一聲哥哥,我摸了摸她的頭,母親不滿的說道:「到家門口還坐在車裡說話,飯都涼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瑣事
  不管父親在外面有多麼強勢,不管他自身有多大的本事,也不管究竟是有多少人要看著他這位『大少』的臉色行事,在母親的面前,父親永遠都扮演著那麼一副二十世紀好丈夫的角色。
  我差不多也是這樣,不管我在外面是如何了,母親說話,我永遠都是只有俯首聽命的份,我跟父親要做的事情都很多,也都很大,但無論如何,在我們的心目中都只有這個家,才是最重要的,母親做的事兒不多,只有兩件,但對她來說卻是要必天還大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照顧好父親,第二件事情是照顧好我。試問這樣一個女人,在她對我跟父親表達不滿的時候,我們有什麼資格去反駁她?除了俯首聽命還是乖乖聽話,所以我們爺兩便有些狼狽的跟母親一起回了屋裡。
  每次我回家,父親總都要感歎一番,說母親越來越偏心了。因為只要我在家裡的時候,飯桌上的飯菜一定是最豐盛的時候,尤其一桌子的菜還都是我喜歡的。而每次父親感歎抱怨,母親送他白眼,這樣的飯桌交流幾乎都已經演變成了一種習慣,這次亦然。
  母親是教師出身,所以對孩子的教育問題十分重視,估計小丫頭在家裡這段時間,沒少被母親監督著學習,因為母親現在在桌上,正說著關於小丫頭的事情。
  母親說起小丫頭沒少讚歎,期間好幾次都說漏了嘴,說是跟我小時候那種聰慧勁都有得一拼,雖然她在說出口的一瞬間就修改了過來,但這怎麼能瞞得過作為她兒子的我?對這種話我笑一笑略過,因為在我現在的記憶中,我小時候就一個字,皮。從來不愛學習,小小年紀就各種翹課,老師佈置的作業,在我的記憶中又一次是寫了,結果當老師在課堂上批閱到我的作業的時候,差點沒驚詫的把我本子給扔了,當時她還看著鄭起橋那三個字看了半天,才有些不確定的問我,鄭起橋你交作業了?我記得自己當時十分淡定,很淡然的對老師說了一聲是啊。為此,老師還專門登門,跟父母表揚過我一次,卻沒想到我不過兩天舊病復發……
  小丫頭的確是很聰明吧,母親說她不管給小丫頭教什麼,小丫頭都是一學就會,學習速度快的嚇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丫頭特別喜歡學習。母親說丫頭現在要是上學,直接上三年級都有些屈才,可以直接上四年級了。還說,她已經看到了一個清華北大的高材生的誕生。
  「對了,給丫頭得把戶口上一下,就掛在我們家裡。」母親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聽到這個我不禁一拍自己的頭,男人果然不會照顧還在,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樣重要的事情,現在聽到母親說,不禁有些汗顏,當時老婆婆是把小丫頭托付給我,我愛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一定會把這小丫頭照顧得好好的,沒想到這轉眼就讓現實狠狠抽了我一個耳光。
  「戶口這件事情我來吧。」現在要上戶口很不好弄,像小丫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孩子,若是那些戶籍辦公室的人稍微開始較真,恐怕小丫頭的身份問題沒解決,就首先會給家裡招來很多的麻煩。這種牽扯到公安方面的事情,我給邢安招呼一聲,都是一個系統內的很容易把這事情解決掉。
  中間說到小丫頭名字的這個問題,母親一連想了好幾個名字讓我跟父親參考怎麼樣,在這種事情上,我們自然是母親說的都是很棒的了。
  但小丫頭最後卻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就叫小丫吧,不要叫那些名字,奶奶一直都這樣喊小丫的。」小丫頭那稚嫩的腔調差點聽得我落淚,母親知道了小丫頭的事情,在聽到這話之後眼睛瞬間就紅了,她轉過身偷偷抹了抹眼淚。「好,好,不叫那些名字,就叫小丫,咱們就叫小丫。」母親寵溺的捏了捏小丫頭的臉,又給小丫頭那小碗裡夾滿了菜,都看不見下面米飯的白色。小丫頭的名字就這樣確定了下來,不改別的名字,就叫鄭小丫。
  離開時候,父親把一個打磨光滑的盒子裝在了我的車子的後備箱裡,那個盒子看著很精緻,讓我都不禁想起了看電影時候,那些冷酷殺手盛放狙擊槍的那種盒子,真是酷似。
  開車直接上了高速,我饒了很大一截路去找了邢安那個傢伙。本身是想直接打個電話過去,但是想想這麼長時間不見,最好還是人過去聚一聚,不然電話打著打著之間就不會那麼熟絡了。人嘛,都是這樣,要經常聚一聚感情才會一直維繫下去。
  對我的到來邢安十分驚喜,然後給我倒了一肚子的苦水,跟我說我送他的那輛車子他現在根本就不能開,被他老子給鎖在車庫裡面了,還逮著他臭罵了一頓說他太招搖。
  幸災樂禍永遠都是好朋友之前聊天的主題,我自然是極盡所能的嘲諷了他一番,最後用一個字來總結自己對此事的看法,該!
  「你幫我解決個事情,我有個遠方的小妹妹要上戶口,系統內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你比誰都清楚,這事情,我爸媽那邊不好弄,孩子今年都九歲了。」喝了些酒,我給邢安說了這事。
  「多大點事啊,值得鄭哥你跑過來,這樣,華州那邊的系統裡我還認識幾個人,我給那邊打個招呼,你讓伯父伯母就直接帶著咱妹妹過去吧。」
  「喲,順桿往上爬啊,還成咱妹妹了,我跟你有那麼熟麼?」笑罵著,我忽然察覺到邢安身上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竟然沾上了煞,怪不得從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的精氣神不是很好。
  「我說你怎麼回事!這幾天是不是總做噩夢?」我問了邢安一句,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我去,鄭哥你連這個都能算出來?對了,你跟七九哥都是這方面的行家,我怎麼忘了這茬了,你快給我看看怎麼回事。這些天連一個覺都睡不好,快被折磨瘋了我。」
  「不用看了,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碰過什麼古董?」這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邢安肯定沒有機會去沾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求他辦事,送了他一個老物件,只是誰都沒想到那個老物件上沾了紅罷了。
  邢安聽到我這麼說,立刻一拍桌子,他大概是想到了我當初用粘紅物件來整他的那是,憤怒的喊道:「那犢子是存心想害我,狗日的,前些天有人求我幫他辦件事情……」
  事情跟我所料絲毫不差,果然是有人求邢安辦事給他送了古董。我無奈的看了這貨一眼,又提醒了他兩句做的不要太過,要是出事不光是他一個人,連他的老子都會受到牽連,做人兒子已經很讓父母操心了,要是再幹出什麼坑爹的事兒,那就真的是在寒家人的心。
  邢安跟我連連保證,說他做事知道分寸,一定不會過的。其實他也沒有做過什麼貪污或者違規的事情,就拿這次送他古董的那人來說,也不過是因為需要在局子裡辦理一個手續,而且他要得很急,按照正常順序會首先受理先送到的那些申請,他不過是幫忙跟同事說了說,對那個人優先審理罷了。
  當朋友,當然不能說的太多,但是對於邢安我還是挺相信的。當時在渭城,混跡在那一群公子哥之中,趙七九同樣就只對一個邢安另眼相看,其他的都是一概而論。正如同邢安說的,他做事情,知道分寸,而且能把握住自己。
  邢安手的那個東西,是一個精美的秦美人,銅質的。我看了看,這應該是一個明朝晚期時候的贗品,而且屬於殉葬品之列的東西。當我給邢安說了這個東西可能的來歷之後,邢安的臉都綠了。
  恐怕任誰知道自己把玩了很長時間的東西,竟然是一個應該陪著死人的明器,那心情恐怕都不會太好吧。這光聽邢安一臉罵了幾句王八羔子就能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有多麼的氣憤。
  「行了別罵了,這東西我帶走,你放在這裡也是禍害自己,回頭你到渭城或者長安了給我吱一聲,從店裡隨便挑個東西帶過來玩。難得你有了這麼一個興趣愛好。」邢安的東西我也不白拿,這小子的爹對他很嚴厲,邢安在很多時候並沒有別的公子哥那樣在任何方面都混得如魚得水。
  「行勒,鄭哥你這次可不能拿那種東西坑我了。」以前那事情在他的心理留下了陰影,現在提起來邢安不禁跟我說了一聲。
  「哪來那麼多屁事,不坑你。」我沒好氣的罵道。「你這是典型的狗咬呂洞賓啊,要是真害怕那就別拿了。」
  「那哪能啊,鄭哥你給面子,我也不能不兜著不是?對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七九哥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神奇的權杖
  跟邢安聊了很長時間,簡單說了說趙七九的情況,當然,是經過無數簡化跟縮略之後的,邢安就不斷的感歎一群老朋友現在都是難得一聚。
  回到長安已是深夜,但我卻沒有絲毫一點點的睡意,腦袋裡面迴響的竟是父親嘴裡說出的白玉京那三個字。聽起來,現在仔細想想推敲一下,那似乎是一個地方,或者說是一方勢力?如果是如李太白那首詩中所說的,白玉京其實就指的是天宮,但這應該不可能。
  妖魔鬼怪我見過不少,陰曹地府我知道是的的確確存在,但是所謂的天宮呢?如果真的有不應該能瞞過這麼多的人眼睛,到現在,神仙之流我是一個都沒有見過。當然,如果非要算進去的話,那麼菩薩或許算是一個神仙?這裡面的事情太亂太複雜,三言兩語根本就贅述不清楚,或許自華夏幾千年以來,從來都沒有人能真正把這些紛雜的事情完全弄清楚過。
  想不通,還想得心亂,那索性便不再去想。我看著那個躺在桌上精緻異常的長方體盒子,跳動了它上面的壓扣。這便不用我再去動手,盒子自己就砰地一聲彈了開來。
  精美的黃金法老權杖,安安穩穩躺在盒子裡面鋪墊的紅綢布裡,在盒子的一個角落,則放著一本只有薄薄幾頁紙張,卻還專門加了一個封面的書。書的封面很怪異,我從上面感覺到了一種被封存進去的滄桑力量,應該是某一件很有些年歲的古物被提取了其中的精華,再用特殊的手法把那些提取出來的力量灌注進這封面之中的。這樣的手法我一點都不陌生,因為我自己就會,只不過這在我看來十分沒用,二十多年以來,除了最開始因為新奇嘗試過,後面便從未動用,因為根本就用不到,以至於若不是現在看到這種手法出現在眼前,我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會這麼一種本事。
  黃金權杖上那個蛇頭依然顯得無比猙獰,但是本身鑲嵌在眼睛部位的兩顆紅寶石,現在看起來卻不再如同最開始那樣閃亮,有了一種灰敗的顏色,就如同本身一個嶄新的物品被人用了無數年之後變得破舊一樣。雖然寶石這種東西不可能真的破舊。
  對了,說到寶石的破舊,我有情不自禁看了一眼那個被我放在床邊櫃子上,已經不再試圖逃走的鳳翠,它應該是被小黑布收拾服帖了,而且大變了模樣。在剛剛從白薔薇手裡拿過它的時候,它還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冰種飄花的翠,但這才短短時間過去,竟然一連蛻變了好幾次,現在他的色澤,就算是被世界公認為最好的那種老坑玻璃種,都無法跟它相比吧。
  小黑布說,鳳翠之所以變成了這幅模樣,就是因為白家得到它之後根本就不懂得怎麼去孕養它。就那麼鎖在密不透風的保險櫃裡,讓鳳翠跟外界的能量交換不及時,所以在體內就沉澱下來了無數雜質,所以當時看上去才會是那副慘不忍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