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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節

  我把小東西從肩膀上抓下來,仔細檢查它身體的每一處,它很受用一般的不停在我手裡拱來拱去,好像很陶醉一樣。
  「咿呀……我沒事,好好的。」我忽然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倏然一驚,差點把手裡的小傢伙給丟掉。小傢伙的蹄子上好像跟壁虎的腳掌一樣竟然帶上了一種很強的吸力,緊緊貼著我的手沒有讓它摔下去。那一對十分靈巧的小眼睛不停盯著我看,我這才確定剛剛是這個小傢伙的在對我說話。
  「咿呀……小心點,摔到了摔到了!」稚嫩的聲音如同一個兩三歲的孩童,口齒還帶著些不清晰,而我這次卻聽清楚了,這小東西嘴裡分明是在哼哼唧唧的,但是聽在我的耳朵裡卻不是好像自動變成了我能聽懂的意思。
  「你這小東西真是要成精了!」我心思一轉便知道了其中的緣由,八成還是因為地花綻開,所以我才能明白這些東西。我笑著將小傢伙抓起來放在了地上,正如它所說,它很好,並沒有收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小傢伙對我扭了扭屁股,直接人立起來用兩條腿奔到了山洞中的草垛後面,慼慼促促的一陣響動,它便用兩個前蹄滾著一個小鐵罐歪歪扭扭的來到了我腳下。
  「打開……喝……」它在哼哼唧唧,我順著它的意思幫他打開了鐵罐,而看清了鐵罐中的東西我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太難為趙七九了。
  小傢伙嘴刁,甚至是洗澡都要用獸奶,也不知道趙七九是從哪裡給小傢伙找到這些獸奶的,鐵罐裡的那種奶香味十分濃郁,剛剛打開蓋子就撲鼻而來讓人陶醉,不知是什麼動物的乳汁。
  小哈平衡掌握得很好,它一點點傾斜著鐵罐把裡面的獸奶往自己嘴裡倒,一點都沒有灑出來,之能聽到它喝奶的那種咕咚咕咚的聲音。
  我對這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覺得這小東西正常了不少,要知道在渭城那段日子它可是被趙七九給徹徹底底帶成了一隻流氓豬,一看到有年輕漂亮的姑娘立刻就是裝傻賣萌當成功吸引了人姑娘眼球之後就直接會上演襲胸的流氓戲碼,這讓趙七九常常感歎他怎麼沒有小哈這樣的女人緣。
  穿著小花褲衩的小野豬,曾經一度成為了那附近一大片的風景線,在范存龍晨練跑步時候它趴在范存龍頭頂人立起來更是騷包到了極點。
  鄭無邪看傻了,剛剛塞進嘴裡的一根煙吧嗒掉到了地上,然後不斷嘟囔著不知道在說寫什麼,反正那一副傻掉的樣子我可從來都沒有在他身上見到過。
  范存虎覺得可愛,伸手在小傢伙的鼻子上按了按,彈性十足。正在喝奶的小東西倒也不惱怒,反而是扭頭對著范存虎哼唧了兩聲,我能聽懂它是在說我在那個山裡見過你,但是范存虎聽不懂,他又在小東西那透明的獠牙上摸了摸,對我說道:「跟二爺爺他們說的那個神豬還有些差別呢。」
  趙七九這時候看著我的眼神已經跟見了鬼沒什麼兩樣了,我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頭看他,他說話,聲音都有了些顫抖一樣,「起橋,你別給我說地花圓滿了!」
  「那我就不給你說我地花圓滿了。」我對他很平靜的說了句,他卻很激動的抓住我的肩膀。
  「你真的是地花圓滿了!?」
  「你不是都不讓我說我地花圓滿了麼!那我還怎麼說!」我憋不住笑了,這樣說話真的特別有趣,跟趙七九許久不見,我們之間並沒有半分的疏遠,他還是那個命裡吉數一七九而自身常佔兩個吉數的趙七九,我還是這個在昏黑晨霧裡走著獨木橋的鄭起橋。
  「你說!沒讓你不說,你告訴我你地花圓滿了!」趙七九看上去甚至已經有些癲狂了,眼裡滿是遮掩不住的興奮,雖然我實在是不知道這究竟是有什麼好興奮的,又不是他地花圓滿,但我還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我告訴他的確是地花圓滿了。
  「我就說!我就說我可是趙七九,命裡三個吉數我佔了兩個,還有一個是虛無縹緲的一,有大福佑之人啊,果然是這樣,哈哈!」趙七九跟鄭無邪都有同一個臭毛病那就是自戀,而其實我也有點這樣的毛病,只不過要比他們兩個更加高一個境界而已,我很討厭別人比我好,尤其是男人在長相上要比我帥我就會很不待見他。
  「我去,你這是怎麼了你!」我打掉了趙七九抓這我肩膀的手,終於發現他的表現似乎是有些不大對勁了,他癲狂的好像都失去了一些自己的理智。
  「起橋,你去幫我看看我家裡那老爺子現在情況怎麼樣吧?啊?」趙七九語速很急,這根本就不像是他平時的一貫作風,而他說的話更是讓我一陣毛骨悚然。
  趙七九他家老爺子是誰?那是趙老天師,趙家老爺子是一代人雄,但是卻已經在去年的時候駕鶴西去,而這貨竟然說讓我去看看他家老爺子的情況?這丫的是想讓我去下陰曹地府去!
  「我說老九你瘋了你!醒醒!」我在趙七九耳邊大吼,他猛地一震,眼裡已經泛起來的紅色慢慢褪去,看上去好像是逐漸恢復了清明。
  「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幅慫樣子?這山裡要是不能呆你現在麻溜收拾東西,等我出山的時候跟我一起走人,好好一個人怎麼成這樣了!」我很擔心趙七九這種狀態,趙家也是一脈單傳下來的,要是他出問題了他們家可就要斷了香火了,更何況我跟他還是最好的鐵哥們,更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卻無動於衷。
  「他這是有心有疏漏被外魔蠱惑了!」趙七九苦笑,鄭無邪替他回答了我的這個問題,看到我疑惑的眼神,鄭無邪又說道:「說直白點,就是有心魔了!他心裡有道坎太長時間沒有過去,憋得太久成了心病,就是這樣。」
  「是這樣!」見我看他,趙七九有些苦澀的點了點頭。我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去安慰他,該說的話早就說過了,趙家老爺子的離去對趙七九的打擊大得有些過分。我曾經還一直以為他已經從那種悲慟中解脫了出來,卻沒想到這竟然能成了他的一種心魔。
  「有心魔了還敢在這種地方亂跑!你不知道心魔最招鬼魅麼?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這種步步殺機的苗疆大山裡活下來的,既然是一個行當的,當口的行訓你總應該知道吧!」鄭無邪這時候看上去十分生氣,他再用教訓的口吻跟趙七九說話,一貫很驕傲的趙七九卻絲毫也不反駁只是不斷點頭說自己知道。
  「哎!哥們,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透漏一下方法,咱們平等交流,我幫你完善完善……」鄭無邪沒堅持幾句立刻就暴漏了自己的本性更是暴漏了自己的本身目的,這讓我看的嗤之以鼻,在我心裡他剛剛才修正了一點點的形象立刻又瞬間崩塌。
  這次趙七九倒是沒有私藏,他指了指還在那裡喝著獸奶的小東西,對我說道:「要是沒有小哈我早就掛了,好幾次死裡逃生都是它帶著我跑的。」
  「你們兩個都稱兄道弟了,它帶著你逃命也是應該的!」趙七九雖然是一句話帶過,可我能想像得來其中究竟是怎樣一種凶險,一個死裡逃生就能說盡一切。「那你剛剛對我說的那話又是什麼意思?」
  「對了!我剛剛那也算不上是胡言亂語,前些天我跟小東西都陷入了絕境,結果你猜我碰上誰了?青松觀那位,他老人家提攜了我一把把我們給拽了出來,我當時心魔發作了,他就告訴我說我家老爺子可能並沒有死,也許去一個地方能找到他。」
  「你開什麼玩笑?你家老爺子當時可是你看著葬下去的……可是你說是青松觀那位老人家說的?」我心裡又是咯登一下,那位教了我長生拳的老人可不是一般人,地花沒有圓滿以前我覺得他深不可測是紅塵中的高人,而地花現在圓滿再想想那位,更是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那位絕對稱得上是陸地神仙之流,他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了。
  「什麼地方?」我緊跟著又問。
  趙七九說道:「我也不知道,他似乎不願意提到那個地方,只是告訴我說你要是地花圓滿了,自然就會知道哪個地方的存在,到時候可以去那裡找找。」
  「我現在地花就圓滿了!可是我哪裡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我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趙七九,再問道:「可是老天師不是跟趙叔叔看著下葬的麼,怎麼會……」
  「很奇怪,我當時想跟著老爺子的靈魂過陰門去陰曹裡送送他,但是那不是下陰曹的路,我剛走進去就迷失了,還是我老子在後面拽了我一把才把我拉了回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知與不知
  這些話趙七九之前並沒有跟我提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竟然跟在他家老爺子的後面竟然想去陰曹地府裡面轉悠,可是那是什麼地方?
  看看鄭無邪那不可思議的表情就知道了,我們去一趟半步多都得做各種準備生怕弄出事端,而據鄭無邪說,陰曹地府更是要比半步多恐怖了不知道多少,但是聽趙七九言語中的意思,對於下陰曹這種事情竟然好像一點都不感覺到有什麼壓力。
  「別這麼看我,各家自有各家的辦法,這種東西就算死了帶進墳坑,也肯定不會流傳到外頭一點的。」趙七九對鄭無邪的眼神看的很通透,他一句話就封死了鄭無邪所有開口的可能。
  鄭無邪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我們說道:「不說就不說吧,我也懶得知道。不過你說的那個地方,我好像是從那些長輩們的嘴裡聽到過一些,這得等出山了才能打聽。」
  「你聽過?」趙七九的目光瞬間就定格在鄭無邪的身上,「你都知道些什麼,快點給我說說!」
  「我不是說了麼,我只是知道的確有那麼一個神秘地方的存在,但是具體的我瞭解的也不清楚,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知道那種地方信息,既然你說起橋地花圓滿就能知道甚至進去,也許等我們出去了那些老人會告訴起橋一些事情,到時候不就自然知道了?」鄭無邪對趙七九那種充滿了侵略性的目光很不滿。
  「行吧,這事情我們出去了再看!老九問你個事兒,你知道這苗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好像捲進來了!」我打斷了他們兩個說話,趙七九的情況看著不是很穩定,只要涉及到趙家老爺子他的情緒就有失控的傾向,而鄭無邪又是一個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驕傲得不得了的主,他可不懂得遷就是什麼東西,要是讓兩人繼續說下去,指不定就會吵起來。
  「苗疆情況?」趙七九愣了愣神,對我問道:「你們是碰上什麼麻煩了?」
  「是!好像是掉進麻煩堆了。」我苦笑了一聲,將在梧桐寨發生的事情跟趙七九提了提。
  「我說你管這破事做什麼!」趙七九神情看上去十分無奈,「我就是為了躲那些腦子抽了的傢伙才一個人在山裡亂跑的,你這倒好,明明不關你的事情你還把自己給捲進去了。」
  「少廢話,你既然知道就趕緊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事情先讓我弄清楚了再說,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的。還有,這怎麼地又跟你扯上關係了!」
  「還能是怎麼樣,一群人在大山裡困得久了眼紅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想出去晃蕩,結果據說是什麼礙於宗族的一些族訓不得入世,有人提倡說族訓要與時俱進是該改了,然後白苗正統的那群人有給勒緊了韁繩,就出現這種事情了。這事情說白了,不光是苗疆的事情,整個蜀中都咋為這事情爭執呢,當然,這裡面不光是有蜀中那些勢力族訓的問題,好像是外頭的那些人對蜀中勢力也很排斥,一直都在用手段限制那些人。於是就變成你現在看到的這種樣子了,主張入世的跟要遵循族訓的那些傢伙開始衝突了,現在這片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至於你說的苗族的那個小聖女,她出現在這裡跟你們碰到完全就是個意外。她出來本身的目的是為了安撫外八寨的人,結果沒想到那些傢伙竟然這麼大膽的,這算是徹底撕破臉了吧。至於我……趕屍一脈我也跟你說了,根也在蜀中,所以也就參與進來了,現在大山深處可是熱鬧的不得了,我實在是懶得摻和這些腌臢事,就找個借口跑路了。」
  趙七九說起這些沒有絲毫忌諱,我很瞭解這貨所以我清楚他這種不負責任的心態從何而來,說破大天去他自己也是外頭的人,是從外頭長大的,根本就不可能融入這種環境裡面。別人再爭來爭去弄個你死我活,只要不會影響損害到他,他都絕對不會管這種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