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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節

  「很麻煩!我弄不清楚這九屍迎賓究竟是什麼東西,以前聽都沒聽過!」鄭無邪瞇著眼睛,「不過不管怎麼應付,我的意見是我們最好先把面前這兩安頓好,屍體曝露在外,於禮數不合!而且這種鬼地方,要是出現屍變了會更麻煩!」
  「怎麼處理?」我問鄭無邪,鄭無邪的回答十分簡練:「挖坑埋了。」
  不得不說,挖坑是個體力活,我們三個人一起揮動著小鏟子渾身冒汗,才挖出了兩個能葬進去小聖女跟爬石屍體的墳坑,而在我們剛剛將他兩的屍體葬進去,填平了最後一鏟子土的時候,身後的灌木從一陣攢送,一個小手掌飛速的朝著我們肩膀拍了過來。
  「小心!」我順勢往地上一爬趕忙提醒鄭無邪跟范存虎兩人。范存虎的應對很直接,快速轉身一刀朝著屍體劈了過去,而鄭無邪卻是一臉從容,有中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蹦!范存虎一刀披在了小男屍的脖頸上,發出的聲響卻是鋼鐵碰撞的聲音,屍體的頭顱並沒有被斬下來,朝著左邊偏了過去。
  「等的就是你!」鄭無邪不但沒退,反而對著屍體迎了上去。他手裡持著一桿點了丹砂的狼毫筆,在小男屍的手掌碰到他之前,他已經將丹砂點在了這小男屍的眉心處。
  屍體就如同是被施了定身法,保持著一種怪異的動作一動不動,而他的表情還是那個樣子,被針線縫開的眼睛,被勾勒起來的詭異微笑,在這種本身就讓人渾身都不舒服的氣氛中更是顯得詭異了好幾倍。
  「我去,這也能掙扎?」穩操勝券的鄭無邪眼睛忽然一瞪,「起橋存虎,別過來讓開!」
  他的話音還未落,被定住的小男屍忽然發狂一般的往前一頂,頓時筆毛撒落了一地。我跟范存虎都來不及救援,屍體跟鄭無邪實在是太近了,那是一種觸手可及的距離。
  鄭無邪終究是見慣了危險的人,他面對這樣的情況絲毫都不顯得有任何慌亂之處,很快速的拿出了一小瓶狗血潑在了小屍體的臉上,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早有準備。
  「啊!」小屍體被縫著的嘴忽然掙開,它竟然發出了十分尖銳的叫聲,那同樣是一種不屬於活人的聲音,貫穿在林子立刻就得到了好幾個地方的回應。
  我們三個人拚命捂著自己的耳朵,這種尖銳的叫聲是在是太過於具有穿透力,而且才停了兩秒,就讓我感覺一陣陣的反胃跟噁心。就好像是聽到了次聲波一樣,會令人心煩意亂根本就無法寧靜心神。
  也許是狗血起到了作用,小屍體轉身一頭扎進了灌木叢之中,之聽到一兩聲慼慼促促的聲響之後,便沒了別的聲音,這讓我們三個人鬆了口氣,鄭無邪更是擦著頭上的冷汗說了聲好險。
  「林子裡有東西!」范存虎驟然把手電筒指向屍體逃走的方向,灌木叢中一片漆黑只有剛剛發了新葉的枝條,除此之外看上去再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但范存虎對自己的本事卻十分篤定,他慢慢朝著灌木叢挪步,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自己那把黑得沒有半點雜色的朴刀。「誰在裡面,出來!」
  「該不會是那個東西又回來了吧!起橋,我們怎麼不聽的攤上事,一件比一件棘手。」鄭無邪小聲對我嘀咕著,拿出了幾張空白符紙,用手指蘸著丹砂迅速從在符紙上畫了起來。
  「哼……哼哼……」忽然間一個小小的東西哧溜一聲從灌木地下竄了出來,它表現出了驚人的彈跳性,巴掌大的黑漆漆的東西一躍便到了我的肩膀上。
  聽到這聲音我立刻就愣了,已經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這小東西哼哼唧唧的聲音,現在聽著有些熟悉還有些陌生。我沒有側臉去看,只是伸手在肩膀上摸了摸,是小東西沒錯,這麼久過去它還是原來那種大小,身上依然是光溜溜的摸著十分舒服。
  「存虎別碰它!」我看到范存虎一隻手已經朝著小東西抓了過來,急忙後退了一步,這才扭頭去仔細看看這個小傢伙。兩隻角在燈光下,顯得越發的晶瑩剔透,燈光能從它的兩個獠牙上直接穿過去照在地上,而從地上的影子裡不仔細去看都看不到兩隻獠牙的存在。
  「小哈!怎麼就你一個?趙七九那混蛋呢?」我扯了扯小東西身上那已經被洗得掉了顏色的小花褲衩,問它趙七九的消息。
  「哼哼……」小東西拱了拱我,顯得親暱,很久不見並沒有讓它對我變得陌生。
  「來了來了,要抓一個這東西還真是不容易!別墨跡,先跟我走,這裡馬上就不安全了!」趙七九從灌木裡擠了出來,他手裡抓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在剛剛那具小屍體的脖子上。
第二百五十一章 屍潮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眼前的趙七九,頭髮顯得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已經多長時間沒有洗過,在手電筒的燈光下油光蹭亮的。身上的衣服跟小東西身上的花褲衩差不多,給我一種快要洗爛了的感覺。腳上穿著的鞋子不是快爛了,而是已經爛了,兩個大拇指露在外頭,看上去十分不雅。他渾身上下,只有另一邊胳膊倒夾著的大黃傘跟腰間的那個小鐵盒看上去十分乾淨,甚至就連掛在他背上的一個竹簍,看著也已經是殘破不堪。
  「我去!你怎麼混成這幅德行了!」我看著面前的趙七九,實在是無法把他跟那個總是把自己打理的異常乾淨的傢伙聯繫起來。
  「誒!一言難盡,趕緊先撤再說,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趙七九看了一眼密林的深處,眼睛裡充滿了忌憚,「趕緊趕緊,別磨蹭啊。」
  「你丫又惹什麼事了!?」看著已經轉身著急離開的鄭無邪,我怪叫了一聲,剛剛看到他的喜悅瞬間就被沖淡,「無邪存虎,先走!」
  「起橋!」鄭無邪拉住了我,他瞇著眼睛看著趙七九的背影,「不會有問題吧!?」
  「沒問題!」我撥弄了一下小東西那透明的獠牙,「先走再說,這裡可能真的就有危險了。」
  「起橋你們快點!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話不遲!」趙七九回頭喊我,眼裡已經佈滿了焦急,「屍潮就快來了,再不走我們都得完蛋。」
  「屍潮?我草!」鄭無邪聽到這個詞彙頓時跳了起來,「怎麼會出現這玩意,要命啊這是!」
  我不知道屍潮是什麼東西,但是從鄭無邪跟趙七九兩人的反應來看,這肯定是非同小可能要命的玩意,不然憑著兩人都自視甚高的毛病,一定不會這樣慌張。
  趙七九牽著那一具屍體走在前面,他不需要手電筒也能在黑夜裡看清楚路,我們就跟在他的後面跟一具屍體並排而行,這種場景顯得十分詭異。
  密林本身就很陰森,當活人跟死人走在一起又有霧霾環繞的時候,這種陰森感便立刻提升了好幾個層次,此時若是周圍再有淡綠色的鬼霧環繞,那活生生就是一副陽人下陰間的場景。
  一路上除了小東西在不停的哼哼唧唧,我們沒有一個人說話,趙七九走得很疾,在密林中一連拐了很多個彎,踩在一處十分陡峭的山壁地下停了下來。
  有一根胳膊粗細的繩子垂在山壁上,用手電筒順著山壁照上去,能看到上面二十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個漆黑的山洞,繩子就是從山洞中垂下來的。
  「快,上!起橋你先!」趙七九不知道是察覺到了什麼,話幾乎都是吼出來的,我不敢耽擱趕緊拉著繩子就朝上攀登,中途回頭看了一眼,鄭無邪跟趙七九兩人都拿出了很多符紙在周圍的樹上不停的貼。
  修習長生拳的好處,在這種需要動用體能的時候立刻就顯現出來,一口氣攀上二十米的高度,我幾乎都不怎麼感覺到累,細小的氣流不斷在身體中流淌,所過之處一切疲勞都瞬間消失。
  「我草!那都是些什麼玩意!快點快點!」來不及看山洞究竟有多大,我趴在洞口往下看了一眼立刻就被面前的場景震撼住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底下的密林中出現了大量的屍體,那些屍體在樹林中不斷狂奔,有些直接就在樹枝上做著人根本做不到的那種跳躍。
  若是把一片密林當做睡眠,那那些在樹上的跳躍前進的屍體就像是浮在死水上的水虻,它們每落到一刻樹上,才剛剛煥發生機的大樹生機就立刻流逝,短短幾秒就能讓一棵樹變成死樹,只有那些有特別巨大枝幹或者本身就是辟邪木的植物,才能在這種屍潮裡逃得一命。
  嘩啦!密林裡那些大氣都不敢喘的動物終於反應了過來,它們都驚慌的鳴叫著飛速出逃,有熊瞎子被幾具屍體盯上,它似乎是想反抗,張開自己長滿利齒的嘴咬向那些屍體,但只是短短一瞬間,活生生的一個熊瞎子就迅速渾身萎縮,然後變成了乾屍一樣的東西加入了屍潮當中開始追趕那些活物。
  密林中的山鼠,蛇,這些幾乎是天敵一樣的物種這時候也根本顧不上彼此的爭鬥,它們混在一起發出嘶嘶的聲音奮力想要逃脫這片密林,但詭異的事情出現了,除了極為個別被擠出去的,幾乎所有的動物都在奔跑到密林邊緣的時候便快速拐彎又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始奔向密林深處,只剩下那些被擠出密林的回頭看了一眼便瘋了一般的四散奔逃。
  也許是趙七九跟鄭無邪兩人貼在樹上的那些符紙起了作用,有動物到他們身邊便迅速停下驚疑不定的四處打量,對還在下面的他們直接忽略,而那些路過的屍體又好像是根本看不到這片區域,幾乎都無視了這裡。但是陰氣襲擾,那些符紙根本撐不了多久,不斷有貼在樹上的符紙冒出一點火光之後化成灰燼,而護著他們的範圍便會縮小一分。
  「快!快點上來!老九你幹什麼呢你!把那玩意先扔掉!」我拉上來了鄭無邪,卻發現順著繩子網上爬的趙七九把牽著小屍體的繩子綁在了自己的腰上,他想拖著那一具屍體一起上來。但是大黃傘還被他夾在咯吱窩下面,兩種掣肘下讓他的速度簡直能跟蝸牛有得一拼。
  眼看著貼在樹上的那些符紙已經燃燒到了最後幾張,奔湧過來的屍體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麼都聚集在符紙外面開始等待,我不由得大急。
  「不能丟!好不容易逮住一個,這可是寶貝!」趙七九一邊喊著一邊網上爬,他爬得很吃力,而在這個時候,最後那幾張符紙終於在一片火光中化為飛灰。
  一大片乾屍如潮水般想著范存虎淹沒了過去,所幸中間還有一些大型活物將這種衝擊延緩了一瞬間,范存虎就藉著這一瞬間的機會,立刻抓這繩子猿猴一般朝上攀來。他一把拉過趙七九吊在腰上的繩子,手看著只是輕輕一提趙七九的速度頓時便快了起來。
  「快點!快!」我看到底下已經有屍體對著繩子死命的拽,聽著繩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上,更加著急的對著趙七九喊。
  趙七九低頭看了一眼下方,喊了聲媽呀速度就更快了幾分,人果然都是被逼出來的,在我們將趙七九跟范存虎剛剛拉上來的一瞬間,已經不堪重負的繩子便驟然從最上面斷裂,那是被山壁的稜角硬生生給磨斷的。
  范存虎另一隻手還提著趙七九牽著小屍體的繩子,他往上一拉,那一具小屍體便迅速被他拽了上來,坐在地上,趙七九頭上滿是汗水,范存虎一臉的蒼白,我還是第一次從他的身上看到這種表情,就算是上次在埃及那個倒金字塔中,范存虎都沒有表現出來半點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