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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節

  天梯並不是光滑平整的,上面凹凸不平顯然在最開始鑄造的時候就是刻意弄成這個樣子,那些凹凸起伏的地方遵循著一種特定的規律,從這來看,這應該並非是專門為了防滑而弄出來的東西。
  老鼠趴在地上,一手抓這天梯的頂端使勁搖了搖,天梯紋絲不動。
  「這些符文,跟那些符文上藏著的力量一樣,似乎也是跟空間有關吧?」祝台對這些符文表現出了一種狂熱的態度,他趴在地上,用手電筒仔細的照射著那些符文,最後用不是很篤定的語氣說道。
  「空間的橋樑,偉大的神力,法老的祝福,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啊齊魯爬下去看了看,用怪異的語氣說道。
  「管它是什麼!我們先下去,你們跟上!」王許身先士卒從開了的洞口處進入,僅僅三四秒之後,下面就傳來了王許變得十分微弱的聲音:「下來吧,沒危險,不過……真怪啊!」
  我們魚貫而下,當我問問站在了地面上的時候,也明白了王許說的真怪是什麼意思。
  沿著天梯下來,用了僅僅只是三四秒的時間,但是現在站在我們的位置從下網上看,手電筒的燈光在這裡一覽無餘竟然照上去了最起碼有五十米的高度,而這個天梯也顯得很高很高。
  「空間的力量!這就是空間的力量,我一直相信有空間折疊的存在,今天可算找到鐵證了!娘的!可惜這玩意不能拉出去見人,不然我一定能讓那群頑固不化的老東西承認心甘情願的承認!」四柱在最初的詫異之後,立刻手手舞足蹈的說道,而我則充滿了驚奇。
  空間折疊,真的有空間折疊啊!要不然根本就無法解釋我們碰到的這個詭異情況,最低也有五十的高度,僅僅三四秒就下來?就算是做自由落體,也不過就是跟這差不多的時間吧!但是我們卻的的確確是沿著天梯攀爬下來的。
  「對於這個世界,其實我們真正瞭解的恐怕只是皮毛上的皮毛!」看著這個埋藏於地下,跟上面那個倒金字塔頂尖而對的金字塔內部空間,我情不自禁的出聲感歎。
  牛鬼蛇神那些東西對於常人來說,已經很難讓人相信了,但如果把這次的所見所聞告訴別人,恐怕他們更加寧願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媽蛋!還真是夠……奢華!」王許的聲音幾乎都是從喉嚨裡面擠出來的,顯得是那樣乾澀。
  我也打量了一下四周,不得不說,我是真的被震驚了!當然,震驚之餘,我還覺得有些渾身不舒服。那些都是什麼玩意!
  王許說這裡奢華,但是僅僅一個奢華就能涵蓋過去的?不管願不願意承認,我都不得不說這已經超越了奢華的範疇提升到一種糟蹋浪費的程度了。
  而跟這種糟蹋浪費相伴的,則是無窮盡好像能把人心給掩埋的詭異。
  你能想像手電筒的燈光所過之處,儘是一片寶石的璀璨光華嗎?你能想像那些寶石全都是鑲嵌在那些躺著纏滿了白色布條的木乃伊的石床上嗎?你能想像幾乎每五個石床,都會有一個足球大小只經過粗略打磨雕琢的寶石陳列在台架上嗎?你能想像那些木乃伊身上的白色在有了光芒之後,被這各種各樣的璀璨寶石渲染成紅黃藍綠各種色彩嗎?
  我震驚於此,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看到的這些東西,不說別的,光是那足球大小的未經太多打磨雕琢的寶石,如果能弄一個出去,都足以讓世界為之癲狂,截止現在,我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哪裡有這樣大的寶石塊。
  在場的所有人,呼吸都驟然加粗了許多,哪怕是一個再淡薄之人面對這些財富,恐怕都無法淡然處之,更何況現在面對這些財富的,還是一群本來就是為求財而來的人?
  四柱的眼睛變成了紅色,猴子的拳頭悄然握緊,范存龍抓著弓身的手青筋暴起,我之感覺又一種莫名的力量在侵染著我的心,那是一種能勾引起人貪慾的聲音,它在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全都應該是我的。
  咚!當!暮鼓晨鐘,白馬寺的鼓聲跟鐘聲在我心裡炸響,一句句讀過的佛經安撫著我的心靈,而身體中修習長生拳所生的那一絲氣流帶著涼意在我身體內瘋狂循環,安撫著我沸騰的血液。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范存虎跟祝台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之外,其他人身上全都出現了一種十分瘋狂的氣息,我看到啊齊魯的手裡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把槍,而槍口對著王許的腦袋不斷顫抖,他似乎是在掙扎什麼。
  老鼠他們全都擺出了拚命一搏的姿態,好像下一刻就會用盡一切手段把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弄死。
  最恐怖的還是四柱,他已經不知不覺地拿出了一捆雷管在手中,只要輕輕一撮火苗,就能把在場所有人炸成飛灰。
  范存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變得詭異的眾人,看到我迅速恢復清明之後稍稍鬆了口氣,探尋的看著我。
  我緊張的嚥了口唾沫,朝他微微搖頭,不敢弄出絲毫聲響。生怕一個輕微的響動會引起場面的不可控制,冷汗從我頭上不斷滲了出來。
  「起橋,你懂凝心的經文嗎?」祝台也感覺到了壓力,他靠近問我,聲音細不可聞。
  我點點頭,說道:「懂一些佛經。」
  「好!」祝台鬆了口氣,說道:「我一拍手,你就開始誦經。記住,平常心,一定不能急躁!」
第一百七十章 琴瑟和鳴
  啪!輕微的響聲,在寂靜的空間裡,猶如一滴水滴在了平靜的睡眠上,泛開了無數充滿生命氣息的漣漪。
  我神情肅然,啟唇開口:「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今現在說法。」
  「舍利弗,彼土何故名為極樂?其國眾生,無有眾苦,但受諸樂,故名極樂。」
  叮!祝台在最開始一次輕微的拍掌之後,手法微微產生了一些變化,他輕輕把手放在眼前,如同在沉思一個深奧的問題一樣,指尖時有時無的開始碰觸。每一次碰觸,都好像能生出一種跟心靈契合的凝心之音,在我耳邊響起。
  這聲音不是存在於現實中,而是直接響徹在人的心裡,它的節奏似乎跟我誦經的節奏相配合,在每一個過度的節點上,都會想起那種神奇的聲音。這如同是我誦經的一種延續,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我的誦讀聲從來都沒有斷過。
  如大江之水涓涓流淌,讓一種莫名的力量匯聚在一起,越聚越高,越存越多,越攢越厚。
  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我誦經的而產生的寧心力量,在祝台的刻意配合下全都凝聚在了我的身邊,只有十分微弱的一部分流進了王許他們的耳朵。
  他們臉上都產生了一種掙扎的情緒,很輕微,但卻的的確確存在。
  只是這樣的掙扎,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啊齊魯拿槍對著王許,他手晃動得更加厲害,好像隨時都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扣動了扳機。
  四柱的表現更讓我覺得嘴裡發乾,恐怕不管是把誰放在這種場景裡都會覺得如坐針氈吧?除非一心求死的人,不然當一個人面對著隨時都有可能被拉響的一捆雷管,都無法面不改色。
  「舍利弗。汝勿謂此鳥,實是罪報所生,所以者何?彼佛國土,無三惡道……」我控制著自己的聲音,用這時候能拿出來的最緩和的節奏慢慢誦讀著,祝台看著在場眾人,臉上越來越掙扎的情緒,他手裡動作加快,叮叮咚咚猶如細水擊石般的聲音不斷在我的心裡想起。
  「又舍利弗。彼佛壽命,及其人民,無量無邊阿僧只劫,故名阿彌陀。」
  「舍利弗。阿彌陀成佛已來,於今十劫。又舍利弗。彼佛有無量無邊聲聞弟子,皆阿羅漢,非是算數之所能知。諸菩薩眾,亦復如是。」
  「舍利弗。彼佛國土,成就如是功德莊嚴!」
  叮!咚!咚!叮!
  祝台手法頓時變得無比急促,他頭上開始出汗,而在我心中響起的聲音卻從剛剛的細水擊石變成宏鋁大鐘的轟然作響,每一響,都震得人心頭一顫,而在最後一個如重錘撞鐘的聲音剛剛想起之時,一直匯聚在我身邊的那些寧心力量驟然爆發。
  猶如大江決堤,匯聚在一起看似平靜的水流頓時化作洪水猛獸,朝著決堤的豁口狂猛衝擊,站在周圍臉色已經變得越來越不穩定的王許他們被這樣積攢在一起同時爆發的『寧心』力量驟然衝擊,全都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口聚在心頭的黑色淤血。
  祝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他有些虛弱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許他們互相看了看,還來不及擦掉嘴上的淤血就先開口咒罵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得出來,他們臉上都是一臉心悸的模樣,啊齊魯有些驚惶的一把扔掉了手裡的槍,而四柱也是鬼叫一聲,好像真的見鬼了一樣把手裡的雷管掉在了地上,弄得在場眾人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又驟然緊繃。
  「草!四柱你特麼找揍是吧!」老鼠一臉冷汗的看著四柱,再也忍不住對他吼了起來,猴子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加入戰團。
  「我們時間不多,只有一個小時多一點了,快點!現在各找各的。」祝台在老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閉著眼睛稍稍感觸一番,立刻用急切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