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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節

  王許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那是,我不給你說了嗎,你不適合這個,做這行也得分人的。」
  「我對這也沒興趣。」
  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猴子從下面把頭伸出來說道:「行了行了,別封口下面的空氣怎麼都夠了。」
  老鼠一語不發,很乾脆的把軟管抽出來又把這些東西全都塞回了背包,自己第二個跳了下去。
  「唉喲!老鼠你個混蛋,別踢我,我不正往前爬麼。」下面傳來猴子不滿的聲音。
  「一群混球!」王許笑罵著,臉上絲毫也看不出來有什麼緊張感,這樣的事情可能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吧。倒是我這時候還有些微微的緊張。
  想想,客串一把盜墓賊,而且進的還是鼎鼎大名,被譽為奇跡之首的金字塔——雖然這並不是一個光明正大出現在地上的,但也能讓人的心情狠狠澎湃一番了。
  「走吧,我們下去,起橋你先下。」
  我把身上的小背包緊了緊,帶著些忐忑的跳進了這個深度只有一米的直洞,然後小心彎腰爬進了斜向下的洞口裡。
  前面有猴子打著手電筒,老鼠跟在他後面,也在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謹慎的往下爬去。
  很壓抑,會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我在裡面爬進了兩三米的距離,就感覺到彷彿是有一個鐵疙瘩壓在我的心肺上,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艱難爬行了七八米的距離,我被猴子跟老鼠拉著,從一個被挖出來的小空間裡站了起來,而啊齊魯則是跟我前後腳,也從鑽了進來。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打開手電筒朝著周圍照了照。
  看得出來,王許他們在這個小空間上很是用了些心思,四周的土層被處理得十分平整,而就在我的身後,一堵被開了奇形怪狀口子,跟四周土壤明顯有很大差別的『斜牆壁』矗立在那裡。
  「這就是入口?」看到大家都已經下來,我朝著那個黑洞洞的小口裡照了照,王許點頭稱是,祝台則是皺眉看著那裡。
  「堅固的石層,這是怎麼打開的?」手在上面試探著按了按,冰涼的感覺告訴我這並不是土層,而是一種石質結構。
  「嘿!這個就是啊齊魯做的了,說實話,我也不明白是怎麼搞的。要不啊齊魯,你就給講講吧?」王許試探著看向啊齊魯。
第一百六十三章 浮橋上的面具
  啊齊魯笑著說道:「一些土法子,不值一提。」卻並不深入的講什麼。
  我看了一眼啊齊魯跟王許他們,王許這胖子明顯是想從啊齊魯那裡得到把這個石壁弄開的辦法,但是啊齊魯卻不想把這個法子說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搖了搖頭,其實我們這些人中,最讓我覺得看不清楚的就是王許這個整條笑瞇瞇的胖子,人家都說人胖心好而且實誠,我卻從王許這裡連一個胖子的優點都沒有感覺到。
  甚至就是胖子應該有的一身綿軟的肥肉,也跟他身上那些瓷實得好像肌肉的肥肉扯不上關係。
  「進去吧?」祝台看著那個黑洞洞的入口,輕輕說了句。他本來就十分空洞猶如鬼魂的聲音,在這個環境裡顯得更加詭異,光是聽著這樣的音調都會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點點頭,王許掏出脖子上掛著的一枚狗牙,很是小心翼翼的攥在手裡祈禱了一番什麼話,然後理所應當的率先從入口鑽了進去。
  我暗暗點頭,王許這個胖子,能成為這個團隊的靈魂自然是有他的一番道理,不說別的,但是現在這個率先進去探路的舉動,就能讓他手下的那些傢伙對他這個老大感恩戴德。
  畢竟入暮探路的人,總是最危險的。這就像是在戰場上,一般喊『跟我沖』的將領,要比喊『給我沖』的將領更加受士兵們的愛戴。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成功的背後自然是有一番失敗者無法做到的努力跟勇氣!
  「沒啥大礙,老祝,起橋,你兩先進來,老鼠四柱還有猴子,三個鼓風機一起吧!」不一會,王許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早就準備好東西的老鼠三人,把手裡的軟管遞給我跟祝台,我們兩個就拿著軟管從剛夠一人通過的豁口中鑽了進去。
  手裡的軟管不停朝著裡面運輸著空氣,胖子手裡拿個高強度的手電筒釋放著清晰的白色光芒,把視線範圍內的東西照得一片通透。
  進來的位置很巧,我們直接就是站在一個浮橋上,就像是一條沒有護欄的空中走廊,而下面則是一片黑洞洞,完全深不見底的地下深淵。浮橋很窄,大概就是一米二左右的寬度,一次只能容一人從上面經過。
  這完全是個單行道,站在這邊緣,站在這從側面鑲嵌在堅固石壁中的石台上,都能讓人感覺到一股股冷意跟心悸直鑽心底。
  「這……浩大的空間。」我被面前的場景微微震撼,情不自禁的出聲感歎。
  「我不得不承認,這次真的是祖師爺保佑,開口的這個位置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王許有些唏噓的說著,把手電筒又朝著四處照了照,同樣是有無數個浮橋錯亂的橫在四周的空中,而每一個浮橋跟石壁相接的盡頭,都有我們現在站著的這樣一個石台。
  「這真的是一個墓穴?」我有些不敢相信,誰會把自己的墳墓修築成這個樣子?誰會在自己的墓穴裡修築這麼多能供人行走的浮橋?
  王許說道:「這除了把自己葬在這裡的那個法老,恐怕沒人能知道吧。而且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反正我走過的那些大墓,裡面都會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揣度的東西。」
  朝著四周的黑暗看了看,只要離開手電筒的燈光,那一處立刻變得無比黑暗。
  「王哥,其實你有沒有覺得,這裡面的空氣很清新?」用力吸了兩口氣,我問王許。王許點點頭,說道:「發現了,上次來就發現了,但是小心無大錯,最好還是謹慎一些,不能在小樣看似簡單卻人命關天的問題上犯錯誤。而且,這個按理來說應該是密閉了很久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清新的空氣?不多做點準備,我總覺得有些不夠踏實。」
  默默點頭,我打開自己的手電筒,重新照向了這些危險的浮橋。
  的確是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要命的危險。從上往下看,根本就看不到底,手電筒的光芒好像被下面的黑暗吞噬,讓人無法查探清楚這究竟是有多深,更加不知道這下方到底是一些什麼東西。
  而在這樣的浮橋上,只要一個精神恍惚或者站立不穩摔下去掉進那無盡的黑暗中……我只覺得渾身更冷,就算是這個原本應該很冷卻透著詭異暖意的空間,都排斥不了那種自心底而散發出的恐懼。
  這跟是否冷靜是否有膽氣無關,就算是世界上在有膽魄的人,站在很高的地方朝下看時都會有一種好像隨時會摔下去的冰涼感。
  祝台瞇著自己白色的眼睛默不作聲,而王許則是給我指了指付錢前面三米左右的地方,說道:「起橋,你看見那些東西了沒有?那玩意你能解決不?」
  順著王許手指的方向看去,我才注意到,這個危險的浮橋兩邊,有一個個半人高,最下面有人腿粗細,而最上方卻只有嬰兒胳膊粗細的錐形小台架,台架上上方頂著一個個造型詭異的東西。
  站在這個位置,藉著手電筒的光芒,我能看清楚距離我最近的兩個物件,或者說更像是泥塑的造型,兩個有普通人臉兩個大小的泥塑面具蹲放,或者說是鑲嵌在錐形柱的上面,兩個面具隔著很狹窄的浮橋,面面相對表情詭異。
  後面還有幾個,但他們完全維持著相等的高度,所以前面兩個面具跟錐形柱就把後面的那些擋住,因為角度的問題,我看不清後面那些面具究竟是什麼樣子。
  但是這樣泥塑的面具,卻都是一樣的土黃色彩,最起碼在離我最近的這兩個上面,我暫時只能發現它們的面部表情略有不同,但也僅此而已。
  「怎麼樣?行不行?」王許滿懷希冀的看著我,這次讓我過來幫忙,就是因為他們被這些詭異的面具塑像擋住了去路。
  咋了咂嘴,站在這裡,我並沒有從那些東西上面感覺到什麼屬於老物件的特殊氣息,我有些不確定的把兩枚完美的小玉獅子拿了出來放在地上,要是我的感覺會出現問題的話,那以物鑒物的方式則最為穩妥。
  「我也不大確定,王哥,幫我照著這兩個小玩意。」我把手電筒放在地上,有些不確定的對王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