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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節

  我又瞪了范存虎一眼,也不知道這傢伙剛才把這人咋了,看著這怨念好像很深的樣子。
  注意到我的目光,范存虎立刻憨笑兩聲,他說道:「我也沒把他咋,我告訴他鄭哥你就在這裡讓他跟我來,他死活不來還說一大堆我聽不懂的鳥語,然後我就把他的胳膊拉脫臼了,剛剛在門口才給裝上。」
  我看了一眼范存龍,對這兩兄弟我基本上已經無可奈何了,他們在大山裡形成的那種一切用暴力解決的特殊世界觀啊——其實還是蠻實用的。
  這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群人,非暴力不合作。比如眼前這位,應該可能勉強大概能跟那種人沾邊吧。
  我指了指瘦高男人手裡的那個已經變成空白的牌子,又指了指我,然後點點頭。我是想告訴他我就是他牌子上寫的要找的那個人。
  瘦高男子看著我不為所動,於是我又重複了一邊剛剛的那個動作,指了指牌子,再指了指我,然後點點頭。他看是看著我不為所動。
  這人的領悟能力怎麼就這麼差勁!我心裡想著,怪不得這個地方發展這麼落後的,有這樣一個世界八大奇跡之首的地方還是這樣落後,看來這真的是應了一句老話,智力是硬傷啊。
  於是我拿出幼稚園老師教小朋友時候那種耐心的姿態,我指了指我,指了指牌子,點了點頭。
  他不為所動,我帶著和善的微笑,一連用了好幾種手勢想讓他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最後的最後,我努力了半天,這個瘦高男子竟然直接想要扭頭走掉。
  這還能行!?
  這怎麼能行!?
  這肯定是不行!!
  「存虎,讓他坐下說話!」我給范存虎招呼一聲,一直站在瘦高男人身邊的他雙手往瘦高男人肩膀上一搭,手稍稍用力就把瘦高男人硬按著坐在了座位上。
  「烏拉!」男人憤怒的揮手,我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范存虎立刻會意,一把削水果都先小的小刀就悄無聲息地架在了瘦高男人脖子的大動脈處。
  男人立刻閉嘴,他感受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個鋒利的小刀刃,眼睛裡滿是驚恐。我詫異的看了一眼范存虎,也不知道懷揣一把小刀,這小子是怎麼過了機場安檢的。
  想著我又看了眼范存龍,連范存虎都能帶出一把刀來,范存龍應該也能帶出點什麼東西吧?
  不過范存龍朝我苦笑的擺擺手,說道:「弓太大了,沒法帶的。」
  了然點頭,我又把目光投向這個被范存虎『劫持』的瘦高男人,高度是有了,他的身體真的一點都談不上雄壯。
  朝他打了個安靜的手勢,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他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點都沒有剛剛那種『寧死不從』的樣子。
  我鬆了口氣,總算這個國際通用手勢他看得懂,不然我真想找個板磚拍死這個低智商的傢伙。不過這個王許還真是夠行的,讓我過來他不親自來接機也就算了,那好歹這個會說華夏語的華夏人來啊,找個本地的阿拉伯人算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又擺出和藹可親,用那種足以融化寒冬冰層的春天般微笑看著面前這個瘦高男人,指一指空白的牌子,指一指我,點點頭。
  「鄭哥,這樣怕是不行吧,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范存龍看了半天,有些無奈的撓頭給我說道。
  我問他:「那你說怎麼辦?」
  范存龍說道:「存虎剛剛不是把人家牌子上的名字擦了嗎?你再給他寫上去,然後指著名字就說那就是你。」
  「嘿!這也倒是個辦法,咱試試。」讚許的看了范存龍一眼,愚者千慮亦有一得不是?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個混亂的世界
  我很想把面前這個瘦高男人暴揍一頓。
  用了十幾種方式,我試圖讓他明白我的意思,但事實證明我的所有努力真的都是徒勞的。
  拳頭緊了松,鬆了緊,來來回回很多次,我終於壓抑著心情搓了搓臉,給范存龍說道:「存龍,去找剛剛那個黃老闆出來幫個忙,他應該會說阿拉伯語吧,嗯,他肯定會說。快去。」
  黃霑跟在范存龍後面過來,我站起來拱手說道:「黃老闆,又得麻煩你了。」
  黃霑擺手說道:「不麻煩不麻煩,舉手之勞。」
  黃霑看向瘦高男人,嘴裡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話,瘦高男人臉上露出一幅將信將疑的神色,同樣嘰裡呱啦說了一堆,黃霑臉色一冷,神情十分不友好的用訓斥的語氣再次烏拉烏拉一大段,瘦高男人臉上露出一種謙卑的訕笑。
  「烏拉烏拉!」瘦高男人站起來微微鞠躬,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看向黃霑,黃霑說道:「行了,他說帶你過去。」
  「好的,那就謝謝黃老闆了,我們就先告辭,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對了喬兄弟,在這裡碰到這些土著,不能太客氣,這些人骨子裡就是賤,你越客氣他們越以為你好欺負。」黃霑忽然給我叮囑。
  我點點頭,瘦高男人率先往外頭走去。
  開羅的大街彷彿都充滿著一種沙子的氣味,幾乎很難找到清香的泥土,瘦高男人一路很快的在前面走,好像是想盡快把我們帶到。我大概能夠理解,也許是剛剛范存虎的那些危險動作讓他害怕了吧。
  「鄭哥,這裡的環境真是……比渭城都不如。」范存龍左看看右看看,又看看幾乎是要變成黃色的天跟同樣是土黃色的地,他感歎一般地說道。
  我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而前面帶路的瘦高男人疑惑的看了我們一眼,他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在開羅第十八大街,我知道這是第十八大街,因為上面有用漢字做出了一個簡單的標識。
  十八大街一個延伸進去的小巷,瘦高男人走了進去,在一個看著並不如何話裡的小旅館門口停了下來。
  走進去,瘦高男人跟前面櫃檯處的老闆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話,老闆點點頭勾了勾手,那意思是上去吧。
  於是瘦高男人又對著我們嘰裡呱啦一番,朝著樓上走去。
  在一個跟窯洞一樣的房門前,瘦高男人停了下來敲了敲房門,也不等裡面答應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喲!起橋啊,千盼萬盼,總算把你給盼來了!這幾天等得哥哥能心急死。」我才剛剛露頭,王胖子就滿臉帶笑地迎了上來。
  狠狠抱了抱,我說道:「王哥,就為了你一句話,我從華夏直接奔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這一路上可真不好走。」
  「現在就覺得不好走了?那接下來的路你恐怕得罵娘了,哈哈!」王胖子狂放不羈的大笑,立刻就有人循著笑聲從房外走了進來。
  我看了看來人,是王胖子當時去扁擔溝帶著的手下之一。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啊齊魯·和安吉·巴魯塞爾·啟林。」王胖子指著第二個進來的一個老頭,老頭有一撮白色的山羊鬍,頭上同樣是纏著一個白巾,不過眼裡的光芒看著卻好像沒有任何一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