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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節

  「沒出息!」我笑罵了一句,然後大聲喊黃三。
  黃三一路小跑著進來問道:「鄭哥,咋了?」
  「去吧生胎玉掛墜拿來。」我給黃三說道,黃三點頭跑向了院裡的另一個存貨的屋子。
  不一會,一個幫著紅繩的玉質吊墜被黃三小心翼翼捧在手裡拿了出來,他經過邢安的時候很小心地彎腰陪著笑臉,那是一種老鼠見了貓一樣的天然懼怕。
  邢安咧著嘴在黃三的屁股上踢了一下,說道:「啥樣子,你這是想讓鄭哥收拾我呢?行了,以後都是自家兄弟,就別這麼小心了。」
  「哎哎,好的好的。」黃三一迭聲答應,然後把吊墜遞給我。「鄭哥,墜子在這裡了。」
  生胎玉,我看著這快著不過拇指關節大小的玉質吊墜,裡面一團朦朧的玉心已經從原本匯聚在一起的狀態變得發散,好像是一團霧氣存在於掛墜之中,看著似乎在慢慢游動,但是仔細看去卻又不動。
  但我知道,它肯定是在慢慢動的。散開玉心,散花的霧氣已經逐漸在朝著一個胎兒的樣子靠攏,這是一塊已經生胎,就快要成胎的玉質吊墜。
  「嘿!這玩意還真是奇了。」看到我把東西曝在天空裡,邢安看著墜子一會之後由衷地讚歎。
  我看著邢安,笑著說道:「想要?那就送給你,呆在身上裡面那個胎兒成型的速度會快十倍,而且如果是在你身上成胎的話,那對你自己也有不小的好處!最起碼玉溫會讓你的身體在一定條件下一直保持很定,不會出現什麼感冒發燒頭疼腦熱的症狀。」
  邢安頓時就苦了臉,他說道:「得了吧,這些玩意起橋哥就算你說破天,我這輩子也不碰了,太恐怖了這東西!」
  說著,邢安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他開始擠眉弄眼笑著問我:「這玩意咋來的?該不會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吧?盜墓……嘖嘖……想想都覺得刺激,我都想盜墓去。」
  「說不定還真的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這枚掛墜是前幾年一個男人留在我這裡的,說是著急籌一筆錢,所以把玉墜子先放我這裡,一年之內讓我不要出手,他可能會贖回去。
  但我等了都幾年了,也不見有人要來贖回這個墜子,而自然,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麼太特殊的玉質掛墜就被我扔進了儲物室。
  邢安不動聲色的朝後退了兩步,當他聽我說這墜子可能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時候,臉都綠了。剛剛他幾乎都要把臉貼在了這枚墜子上。
  「就這玩意你都害怕!還想去盜墓?」我無奈的搖搖頭,走地下吃死人飯的,哪次下去不是把命提在褲腰帶上的?機關暗器什麼的都可以先不作考慮,但是一個大墓,光是裡面種種詭異都能讓把一些人活活嚇死,更何況再碰上了一些什麼更加恐怖的鬼東西,那就更是要命了。
  「這不就說兩句麼。」邢安嘿嘿笑了笑,而這時候黃四從外頭跑了回來,他這一去用的時間可夠久的。
  「鄭哥,那個老頭就是咱們本地人,都打聽清楚了,一直都在渭城給人擺攤算命,已經好幾十年了。」
  「好幾十年?行,我知道了。」想著那個老頭的年齡,我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那他得才多大就開始給人算命了?難不成是真的碰上一個坑人的騙子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溝通障礙
  從長安再次輾轉而入京城,又從京城轉機,一天顛簸在路上,終於在開羅的夜晚到達這個並不顯得如何瑰麗的城市。
  相比於華夏的京城,埃及的首都開羅明顯缺少那種彷彿能夠統御千古的霸氣,這裡更多的是一種歷史留下的謙卑跟內斂。
  不同於華夏的那種謙遜的氣傲人的骨,這是一種會讓人感覺有些悲哀的彎腰駝背跟白頭巾。是了,這裡的輝煌之存在於那僅有的一些舉世聞名的建築,除此之外,似乎已經別無他物。
  華夏的冬春之交,在這裡能感覺到的只有一波又一波的熱浪,我脫掉了外頭的大衣走出機場,范存龍跟范存虎兩兄弟就跟在我的後面。
  接機的隊伍中,一個瘦高的本地人舉著一塊牌子,上面用彆扭的華夏文寫著『鄭起橋』三個大字。
  「鄭哥,在那邊。」范存虎眼見,他給我指了指龐大人群中那個並不如何顯眼的牌子,我看著點點頭。
  「看見那邊的餐廳沒?我跟存龍先過去吃點東西,你把人帶過去。」我指了指就在機場內,左邊一個華夏人開設的機場餐廳。漂亮的華夏人在上面寫了大大的三個墨水字——客家菜。
  飯館老闆穿著典型的華夏式短袖,整個餐廳的佈置也頗有一些大唐遺風,我饒有興趣的坐在漆了紫色的榆木餐桌上,打量著裡面還算不少的客人。
  「喲!家鄉來人了,這可真是稀客,稀客啊!」店老闆說著一口地道的客家話應了過來,站在桌前朝我們拱了拱手。
  我拱手還禮,說道:「可不是家鄉人麼,老闆這生意興隆啊。」
  「嘿!勉勉強強,勉勉強強。」老闆練練謙遜,說著招手,店裡一個本地的小服務員跑了過來,是個孩子,看著只有十三四歲,倒是不大。
  「去給後廚說一聲,做兩道拿手從來這桌。」
  小服務員帶著一臉笑意,彎腰對我們嘰裡咕嚕說了兩句話,然後轉身跑去了後廚。
  「他說歡迎光臨,這裡都是一群鄉下蠻子,難得找到個懂禮的。」看著我疑惑的眼神,店老闆給我解釋了一句。又熱情說道:「我姓黃叫霑,祖籍廣東汕頭,敢問兩位鄉黨哪裡人,怎麼跑來開羅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老秦長安,喬其,這個是我小兄弟,叫喬龍。來開羅旅遊,順便看看這裡的金字塔見見世面。」頓了頓,我搖頭給黃霑說道:「黃老闆這話說的,不怕被這裡的人聽到了去?」
  黃霑不屑搖頭,說道:「這裡能聽懂咱們華夏話的本來就沒有幾個,一群蠻子還指望他們能多有文化?而且就算退一萬步,聽去了又能怎樣?」黃霑的話語中無不飽含著得意洋洋的姿態。「不過我想鄉黨你們還真是來來錯了,金字塔這玩意,徒有虛名,你到跟前看到了,其實也就是那樣,一個黃色的磚塊疙瘩,哪裡有什麼看頭?要我說啊,比起我們的長城,這簡直就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暗自搖頭,這大概就是世界上的常態吧。一些發達國家的人到了華夏,能肆無忌憚的擁有各種各樣的特權,而華夏人到了這樣不如華夏的國家,那種天朝上邦的姿態立刻就體現了出來,倨傲的姿態,誰也沒辦法說他的什麼不是。
  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弱肉強食,強者居之。
  「嘿嘿,總要見識見識,不然感覺挺遺憾的。」我靦腆地笑了笑。
  黃霑點頭說道:「也是,沒看過外面這些傳說中的東西,就跟我們自己的瑰寶沒個對比。兩位鄉黨,那你們就先吃著,在這裡碰到咱們鄉黨不容易,這頓飯我老黃請了。」說著,服務生從後廚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個蓋起來的湯鍋,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新鮮玩意。
  對黃霑的話,我也沒有客氣,拱手說道:「那就謝謝黃老闆了。」
  「嗨!謝什麼,應該的應該的!」一個小女孩穿著漂亮的衣服喊了黃霑一聲,黃霑匆匆而走,看那跟黃霑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應該是他的女兒。
  沒過多久,范存虎也從外頭走了進來。他手裡拉著那個舉著找我牌子的瘦高本地人,幾乎是用半強迫的方式把他弄過來的。頭戴白巾的瘦高男人嘴裡烏拉烏拉地還在說些什麼,范存虎虎目一瞪,他立刻有些畏懼的閉嘴。
  看來剛才他在范存虎手裡吃了苦頭,這時候倒也不敢造次。
  「鄭哥,這人根本就聽不懂我說話,我讓他過來他硬是不搭理我,沒辦法就拉過來了。」范存虎撓頭笑著給我說著。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范存虎手裡抓著的人,那個牌子上的字已經成了空白,顯然字已經被范存虎強行擦掉了。
  揮手讓范存虎放開他手裡抓這的這個阿拉伯族的男人,我看著他瘦高的身體,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十分友好的笑臉。
  「阿瓦!烏拉烏拉!」瘦高男人憤怒的看著我,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范存虎,從他的表情我大概能夠猜到,他是在質問我。
  在我們附近坐著的食客都朝著這裡投來了詫異的目光,我歉意的朝周圍笑笑,輕輕拍了拍這個阿拉伯男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疑惑的看著我,聲音慢慢小了,但還是在不停的小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