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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節

  嘩啦!
  本來就已經足夠吵鬧的人群一瞬間掀起了更大的聲浪,男人們發出狼一樣的吼聲,像是要把這大廳中的所有桌子全都掀翻。
  扭頭看去,台上熱舞的舞女們驟然拉下了自己的圍胸拋向台下,胸前涼快柔軟的肉頓時展現在所有人眼前,還隨著身體一陣抖動,而扔到台下的圍胸則被一群男人你拉我扯的肆意瘋搶。
  帶路的綠毛的看著那個場面,頓時眼睛就直了。吳懷似乎有些不忍直視,而范存虎這小子則是紅著臉低頭又抬頭,一連幾遍,我看著不禁好笑。
  「這邊這邊,這邊請。」綠毛愣神過後又反應過來,他不好意思的朝我們小小,又趕緊彎腰引路。
  大廳並不是這裡的全部,綠毛領著我們直接上了個樓梯,走過玄關輾轉奔向二樓。
  二樓是一二個包廂,從被窗簾遮住的窗戶上能看到除了寥寥幾個房間,剩下的都是燈火通明顯然已經被人佔用。而這二樓包廂的構造也奇特,是圍著大廳的牆壁而搭建起來的無數小房間,坐在裡面,應該能正好俯視大廳中尤其是舞台上的一切動靜。
  綠毛在一處包廂門口站定,他很小心的敲了敲門,然後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小聲說道:「義哥,客人來了。」
  「請客人進來。」裡面傳來了一個匪氣十足的聲音。
  黃毛小心的陪著笑,把門給我們掀開,他並沒有跟進來,而是在我們進來之後小心的帶上了門。
  屋子裡面坐著的不是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略顯老邁,看著應該跟吳懷差不多大小的男人。他們兩個正坐在圓桌前喝著茶,桌上放著一個果盤。
  濃眉大眼,看著憨厚老實但眼睛裡卻不時閃過一絲凶光的中年男人坐在那裡看著我們,他並沒有起身相迎,而是老神在在的坐著,大聲說道:「老吳來了啊,來來來,先坐。」
  另外一個年領略大的男人對吳懷點點頭,對吳懷淡淡說了句:「來了。」
  吳懷臉色蹬地變得更加氣憤,可能他根本就想不到,說是商談竟然會碰到這樣的場面吧,人家這就是擺明了要削你面子,要在這塊地盤上逮住我們狠狠欺負一頓。
  「老吳!」我拍了拍吳懷的肩膀,讓他讓到一旁。我走到桌前朝著衛義伸出了右手說道:「衛義衛老闆是吧?你好,我是鄭起橋。我聽老吳說你要直接跟我談?」
  「喲!我還以為今天老吳沒有帶鄭氏的大老闆來呢,濃了半天你就是鄭氏的老闆啊。看著這麼年輕的,不像啊?兄弟今年貴庚?」
  濃眉大眼的男人衛義並沒有搭我的手,他端著茶杯沒有放下,不但如此還小唑了一口茶,跟我說話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看到衛義這麼不給面子,范存虎眉頭皺了皺,他網上壓了一步怒視衛義。
  衛義看了范存虎一眼,說道:「這個更年輕的小兄弟又是誰啊?老吳,怎麼不相干的人也帶來了。」
  我徑直收回了自己的手,給自己開了一條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跟衛義正對著的位置,又朝著吳懷跟范存虎揮了揮手手說道:「老吳,存虎,坐。」
  吳懷默然不語地拉開了一條椅子坐在我旁邊,而范存虎卻並沒有落座,而是背著朴刀身體筆直地站在了我的背後。
  我對著衛義說道:「這個更小的兄弟,叫范存虎,是我兄弟。衛老闆,今天這裡沒有不相干的人。」
  說著,我在桌子上猛地一拍,巨大的聲響讓坐在對面的衛義跟那個老人眼皮都一跳。
  「服務生!進來!」
  每個包廂的門口都站著服務生,所以我一拍桌子,門立刻就被一個女孩掀開,她有些驚惶的問道:「客人有什麼需要嗎?」
  「上一壺龍井,要極品的,快!」
  既然給我不講規矩,看咱們誰能玩過誰。我看了對面的衛義一眼,他看著我眉頭皺了起來,眼裡閃爍著不友好的光芒。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賭怡情
  我看著他,針鋒相對。
  場面的氣氛有些僵硬,衛義看了我半天,然後收起了不友好的神色,變得面無表情。
  他又喝了一口茶,隨後把茶杯放下,手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面,不知道心裡在琢磨些什麼。
  服務生很快就捧著一壺茶跟一套茶具悄悄走了進來,她把茶杯擺好,又悄悄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鄭兄弟是吧!」等吳懷給我跟他各自沏了一杯茶,衛義才緩緩開口。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逼視著我,似乎是想用這樣的姿態來帶給我一些壓力。
  我沒看他,輕描淡寫的端起茶杯看著茶湯的顏色,嘴裡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鄭兄弟,鄭氏前段時間可是出盡了風頭。衛某一直聽說鄭氏的老闆是個很年輕的年輕人,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嘖嘖。」衛義說著,很輕蔑的笑了一聲。
  吳懷終於忍不住的說道:「衛老闆,今天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衛義眉頭一挑,很不客氣的給吳懷說道:「老吳,我聽老付說你也算是咱長安城裡古玩行當的一號人物,所以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待客之道?這就是我的待客之道,你有什麼意見嗎?」
  「你!」吳懷氣結,他被衛義這種囂張的姿態憋得說不出話來。我想他現在大概就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吧。
  「待客之道什麼的就放一邊吧,衛老闆,今天我們是來談事情的。」我不急不緩的看著衛義說道。
  衛義卻並不接這茬,他嘴角掛著笑,說道:「忘了說了,這個場子也是我名下的產業,怎麼樣?闊氣不闊氣?」
  「不堪入目。」我給下了四字評價,衛義收起微笑,眼裡閃過一絲暴虐,他猛地一拍桌子,說道:「不堪入目?好大的口氣!」
  我不屑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堪入目,並非我有意在貶低衛義的這家場子,雖然我不知道長安城裡有沒有別處類似的地方,但是這樣的場子跟明珠那些地方比起來,的確是不在一個檔次上。不得不說,內陸在娛樂這方面現在做的的確不怎麼樣。
  「要是在另一個場合,你會為剛才那一句話付出代價。」
  看我不接話,衛義又陰森森的說了句。
  「現在是法治社會,拳頭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其實衛老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我臉不紅心不跳的給衛義說道,要是趙七九跟范存龍在這裡,我可能會被那兩個傢伙在心裡鄙視致死吧。
  衛義眼裡閃過一絲嘲弄,他正要說什麼,我打斷了他繼續說道:「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排斥暴力,其實我很欣賞這種暴力的美學。比如有種人,當他執意要跟我動拳頭的時候,我會很開心的讓他知道什麼叫暴力的美。」
  「暴力?美?」衛義嘲弄的神色更濃。「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人太小,不懂得社會的險惡。老付。」
  坐在一旁的老付聽到自家大老闆喊他,抬頭看了衛義一眼,而後起身站在正對著大廳那邊全景式玻璃窗前敲擊了三下,隨後把一個小玻璃窗打開,大廳中嘈雜的聲音頓時就飛湧了進來。
  我扭頭朝著大廳的舞台上看去,那群舞女正甩著胸前的兩塊肉退場,隨後舞台的四周升起了鐵欄將舞台圍在了中央。而音響中的那種靡靡之音也頓時一變,成了那種勁爆無比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