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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節

  「是,調查關於前段時間發生在古玩市場上一項強買強賣的案件。」
  「嗯?」劉全看了一眼刑安,刑安立馬開口說道:「劉叔,這事我知道。但是這事情是發生在一個多月前的,根據條令,已經過了時限,早就該銷案了。」
  「是不是這樣?」劉全又問站在那裡,幾近於兩股戰戰的胖子。
  胖子聲音顫抖說道:「是,是的。」
  「目無法紀!真是目無法紀!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人給放了?」
  「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胖子一迭聲的應道,有些如釋重負的轉身跑了出去。這裡的空氣壓抑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真是讓人頭疼,現在濫用權力的現象越來越嚴重了。小安啊,這事情你回去可得跟刑局嘮嘮,這樣下去不行啊。」
  劉全好像渾不在意的給刑安說了句,刑安沒接這茬,而是又給推了回去,他說道:「劉叔,看您說的。系統內部的事情,我一個外人怎麼插手。您跟我爸都是同一個戰壕裡走出來的兄弟,什麼事情你們哥兩喝酒的時候不都說了?我爸那脾氣您也知道,要是我給指手畫腳,他指定削我一頓。」
  不得不說政治也講究出身,耳濡目染,刑安對這些事情十分敏感,我們坐著又說了幾句話,就跟劉全告辭從他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老劉跟我老子,當時在部隊服役的時候是一個班出來的,感情不錯。」
  我們出去,刑安給我順嘴提了句,而黃三黃四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他們兩個看著我跟刑安出來,臉上還帶著些迷糊。
  哪有這樣的?進去板凳還沒坐熱呢,就又被放了出來?!
  「鄭哥!」「鄭哥!」黃三黃四各自叫了聲,我點點頭,然後給他們介紹道:「這是你們安哥。小安,這個是黃三,這個是黃四。」
  「安,安哥。」黃四沒應聲,黃三有些怯生生的叫了句,好像對刑安十分懼怕。
  「咦!我說你們兩犢子平時膽兒不挺大麼?這是在怕什麼呢?」
  「呃……」黃三出聲,但是沒說話。
  黃四身子一挺,說道:「去年又一次,我們冒犯到安哥了,結果……結果……」
  「哈哈哈!我當什麼事呢!行了不用怕,今天這不就正式認識了?說起來,還是你們安哥把你們從裡面給撈出來的。還不趕緊謝謝?」
  刑安這小子什麼尿性我知道,黃三黃四惹到了他頭上,能有什麼好果子吃才叫怪事。
  兩人道謝,刑安笑著說道:「那怎麼這也算是兩清了,我教訓了你們一頓,又把你們從裡面撈了出來,咱麼誰也不欠誰了啊。」
  「那行,鄭哥你們忙,我得先回家了,不然家裡老頭子回來看我不在,又得給我上家法了。」
  「嗯,不過伯母罩著你怕毛啊。改天有時間一起喝酒。」
  「好勒,行啊!」
  回了店裡,范存龍帶著小東西迎上來。看到黃三黃四被我帶回來,他也鬆了口氣。
  「鄭哥,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天總有人找麻煩。」
  「你不是都說了麼?就是有人在故意找咱們麻煩啊!先不忙店裡,四兒去泡茶,咱們坐這裡歇歇。」
  這兩天的事情攪得人煩亂,我讓黃四泡了幾杯好茶,然後坐在店裡的籐椅上交代他們一些事情。
  「老話重提,這幾天都小心點,連這種手段都用出來了,我不敢保證他會用更加下作的手段。」
  人身安全是我現在最大的擔憂,這事情耽擱今天生意不要緊,我現在害怕的就是有人為此賠上性命,要是這樣,可就太不值當了。
  「他?鄭哥你是在說誰?」
  范存龍敏銳的發現了我話語中的詞彙,他皺眉問道。
  「我現在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但八成就是前天來店裡找我無理取鬧的那貨,當時不是被我損了一頓,揚言要我好看麼?反正我是不信事情會這麼巧,他剛說完就有接二連三的麻煩。」
  「要不要我做些什麼?」
  范存龍眼裡殺氣騰騰。
第八十四章 融為一體
  「需要的時候會給你招呼。」
  我微微搖頭,這事情可以壓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第七天,也就是明天的那件事情。要把迷幻鏤空從血海中撈出來,讓它展現出應有的魅力。
  不清楚吳懷那邊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不過他明天肯定會再過來一趟,這種奇跡,總得親眼見證,才會不留下遺憾。
  他對這行癡迷了大半輩子,論起癡狂的程度,恐怕少有人能及。
  當天晚上,我對著東南方向上了三柱青香,而後便開始沐浴更衣,穿了一身青衫,對著燃起青香的方向站了一宿。
  這種東西很奇怪,沒有任何理由。當我懷著這種虔誠的心態站在那裡的時候,整個人都彷彿跟這片天地融為了一體。
  體內有涓涓細流流淌滋養著身體,體外飄飛在空氣中的水霧好像化成了這世界上最甘甜的瓊漿。比極品大紅袍還要舒展神經,比最沉穩的睡眠還要來的養人神經。
  我就這麼半睜著眼,所有的思維開始不斷延伸發散,於是拓印在眼裡,狹隘的世界中出現了變得無比巨大的迷幻鏤空。
  這一刻,我彷彿是看到了它的本質,那一條條紋理構成的特殊視覺衝擊,讓我仿若陷入了一個永遠都沒有邊界的空間,我甚至能夠看到在那個空間中出現的一個個身影,她們在閃爍的燭火裡搖曳起舞,婀娜動人。
  這已經脫離了迷幻鏤空應該表現出的範疇,簡直像是一個自成的世界!
  原本我的心中應該出現極度震撼的情緒,但是此刻,我看著這一切卻彷彿是理所當然。在這種狀態裡,我甚至有理由相信,就算現在真的是面臨泰山的崩塌,我也能對著那浩瀚的場面面不改色。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不是麼?
  當第七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才終於從這種奇異的狀態清醒了過來。紫氣東來,我在這一刻,恍然明白了許多東西。
  那是一件完美的迷幻鏤空,就像是我在閣樓中看到的那樣,它帶著些超脫,在迷幻鏤空的群體中猶如鶴立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