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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節

  老闆的行動沒有因為這些龍頭的拒絕而停止,他確實很有本事,把這個事情擴大化了,到了最後,帶動了某些藏區宗教勢力的參與,一個名叫寶珠的老喇嘛被請了出來。
  「這個人並不出名,但是他非常厲害。」球哥對小鬍子解釋,並不是每座寺廟中的活佛上師才是最精通佛法的人,有一些默默無聞的老喇嘛,貌不驚人,但擁有超凡的「神通」。
  「你知道天眼通嗎?」
  「知道一點。」
  「你要知道的話就好解釋了。」球哥說:「這個老喇嘛,據說擁有天眼通。」
第一百九十三章 怪事的根源
  「他是天眼通?」小鬍子聽完就表示懷疑。
  天眼通是佛教中對一種特殊視覺能力的稱呼,小鬍子知道這個,卻不信,以他的生活和經歷來說,他不可能是個什麼都信的糊塗蛋。儘管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非常多的解釋不清楚的怪事,但一個人到了任何時候,無論是說謊還是聽別人撒謊,心理都要有個底線。
  「是不是天眼通,我也說不清楚,因為我沒有親眼見過這個老喇嘛。」球哥道:「根據我的分析和猜測,可能天眼通之類的說法是被誇大了,但,這個老喇嘛肯定天賦異稟,有其他人所沒有的長處。」
  寶珠老喇嘛是那種精通佛法,一輩子潛修的低調僧人,他的一些長處,本來只在藏區流傳,但是發生這件事請他出來之後,就傳的廣了。當時據說有一個重要人物的老母親,一輩子潛心向佛,很想把老喇嘛請過去。但是老太婆未能如願以償,因為寶珠老喇嘛沒能走出大雪山,他以一種很奇特而且很罕見的方式留在了這裡。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能說的事,肯定都是實話,拋開這個老喇嘛是不是天眼通的問題,他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是嗎?」小鬍子淡淡的回了一句,隨著球哥的講述,小鬍子的思維不得不分出來一部分,考慮另一個問題。
  他知道球哥不是大嘴巴,本來也不想過多的過問球哥的背景,問他是在替那個老闆做事。但講述到這裡,小鬍子就很迷惑,因為球哥講的事情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背後那個老闆的背景確實有點嚇人。
  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銅牌大事件中默默無聞?他肯定是順著銅牌大事件裡的些許線索把目光轉移到藏區的。這種人不會一直隱伏著,至少在銅牌大事件落下帷幕的時候一定會出現。
  小鬍子在猜測著球哥背後老闆,球哥看不出小鬍子在想什麼,頓了頓就接著講了下去。
  跟隨寶珠老喇嘛一起來到雪山的,是一支專業化很高的隊伍,老闆的意思,是想通過寶珠老喇嘛先弄清楚那片區域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然後利用專業隊伍在短時間內想出解決的辦法。寶珠老喇嘛在平時也很低調,他不善言辭,只在自己該出場的時候才走到了前面。
  一些實地勘探過的隊伍成員告訴老喇嘛,那個地方不能靠近,也根本沒辦法過去。這時候正是白天,老喇嘛站在距離那片地域大概有二三十米的地方看,但是看了一會兒,他說太遠了,自己看不到。
  為了看的更清楚些,老喇嘛一步一步的靠近這片區域,對於一些普通人來說,他們能感應到的,只有那股怎麼都無法突破的無形力量,然而對寶珠老喇嘛來說,他承受的壓力彷彿更大。等他一步一步走到這片區域的邊緣時,跟隨著他前進的兩個隊伍成員頓時發現,老喇嘛的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開始淌血。
  眼睛裡流著血的老喇嘛彷彿沒有痛楚,很頑強的站在原地朝這片區域的深處觀察著。最後,老喇嘛帶著兩個人重新回來了,他眼睛裡的血跡還沒有干,對領頭的人說,他只看到了一個洞。
  領頭的人是帶著老闆的囑托而來的,所以很想一次性就把問題解決,他試探著問老喇嘛,能否再加加油,看的更清楚些。
  寶珠老喇嘛沒有說話,低頭默默的擦拭眼角的血跡,可能也是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任何多餘的話。本來隊伍裡其他人也沒有察覺出老喇嘛有什麼不正常,但是在答應了領隊的請求之後,老喇嘛就坐在地上開始寫信。信一共有兩封,一封寄往哲蚌寺,另一封則寄往藏南一個不出名的小寺廟。信寫好之後,寶珠老喇嘛要領隊派人把信給送出去。領隊有點遲疑,搞不懂老喇嘛要做什麼。老喇嘛不多解釋,信寫好之後就獨自盤坐在無人的角落裡。
  不過在幾個小時之後,領隊終於明白老喇嘛幹嘛要這樣。
  老喇嘛獨自盤坐,其實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他在第一次靠近那片區域的時候,就感覺有一種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東西在影響干擾他的觀察,這種東西帶來的不僅僅是干擾,而且還有物理性的傷害,流血的雙眼就證明了這一點。所以老喇嘛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干擾比較薄弱的時機繼續觀察。
  入夜之後,那片區域裡又猛然亮起了非常亮的光,光亮刺的人有些睜不開眼。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盤坐不動的寶珠老喇嘛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立即翻身站起來,快步朝著光亮處走去。在他身旁,始終有兩個隊伍裡的人陪同,也負責記錄老喇嘛的原話以及現場的情況。
  後來有人猜測,老喇嘛之所以在這個時間突然靠近了區域,可能是他感應到那股無形的干擾力量減弱了。
  寶珠老喇嘛一輩子都生活在藏區,生活在自己的寺廟裡,很少和外界接觸,所以幾乎不會說多少漢語,他找旁邊的人要了紙筆,然後就在那片耀眼的光亮中,瞇著自己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
  當時的光亮幾乎吞沒了一切,看了片刻,寶珠老喇嘛感覺這個距離還是不合適,於是又朝前走了幾步,兩個陪同的人員慌了,連忙招呼老喇嘛回來,但老喇嘛充耳不聞,彷彿聽不到身後人的召喚。這兩個人知道寶珠老喇嘛的份量,而且他這麼大年紀了,不能遭受到任何意外,所以硬著頭皮就衝過去拉他。
  寶珠老喇嘛就站在警戒線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只要再跨出一步,絕對會被那種無形的力量像炮彈一樣的推出來。兩個人衝過去,一人拉著老喇嘛的一片衣角就朝回拖,但是年老體衰的老喇嘛此刻沉重的像一座山,怎麼拉都拉不動。
  耀眼的光亮,雜亂的噪音,在此刻交織成了一片,寶珠老喇嘛對別的東西視而不見,一個勁兒的朝光亮最深處眺望。兩個陪同的人員拉不動他,也不敢獨自返回,就僵持在原地,他們問話,寶珠老喇嘛就做了一個不要打擾他的手勢。
  一直過了可能有大概十分鐘左右,也是光亮區域內噪音達到頂點的時候,沉默不語的寶珠老喇嘛突然就開始說話,說的是藏語,兩個陪同人員的藏語水平有限,而且寶珠老喇嘛吐字的速度非常快,他們聽不懂,不過好在當時準備非常充分,這些話都被原封不動的錄製下來。
  在說這些話的同時,寶珠老喇嘛用手裡的紙筆開始畫畫,他可能是像用一種比語言更直觀的方式來記載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一邊說話,一邊畫畫,這個過程持續了可能六七分鐘。兩個陪同人員心裡的慌亂頓時被喜悅沖淡了,他們看得出,寶珠老喇嘛一定有了重要的發現。
  當寶珠老喇嘛把畫畫完的時候,那片區域裡通明的亮光瞬間就黯淡下來,星光重新覆蓋了大雪山群。寶珠老喇嘛急匆匆的把手裡畫著圖案的紙交給身邊的人。兩個陪同人員覺得任務完成了,而且他們發現,老喇嘛經過這次觀察,有虛脫的跡象,連忙就扶住他,對他說要立即回去。
  老喇嘛掙脫了他們,又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兩個人能聽的懂。
  「寶珠老喇嘛說,他已經回不去了。」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老喇嘛示意他們馬上離開,他自己則重新盤坐在了原地,在兩個陪同人員驚愕的目光中,寶珠老喇嘛盤坐著的身軀竟然瞬間光化了,血肉,骨骼,毛髮,身體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一道閃爍的光,朝著頭頂的星空遁去。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顆流星,以相反的方向從地面飛向了天空。光芒拖著一條光尾,如同一道跨過天際的彩虹。
  「虹化?」小鬍子問。
  「當時我不在場,真說不清楚,不過根據現場人的描述,可能就是吧。」球哥撇了撇嘴巴:「之前我一直認為這種事兒純屬人瞎編臆想出來的,但在這片土地上,發生任何事情好像都有成立的理由。」
  這一道虹光帶走了寶珠老喇嘛的一切,光芒遁入長空之後,現場什麼都沒有留下,兩個陪同人員目瞪口呆,直到遠處的人大聲小叫的催促了很多遍之後,他們才像大夢初醒一樣,匆匆忙忙回到原地。
  這兩個隊伍裡的成員不能說沒有見識,但是剛才發生的事讓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手裡那張寶珠老喇嘛留下的紙,他們會覺得是在做夢。當這張畫著畫的紙交到領隊手裡的時候,領隊才驟然想起老喇嘛留下的兩封信。
  那不是信,而是遺書,在老喇嘛答應了領隊要求的時候,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所有的人立即分開行動,一部分人清理現場,另一部分人則整理寶珠老喇嘛臨死前的錄音,還有那張畫著畫的紙。
第一百九十四章 密碼
  事發現場實在沒有什麼好清理的,所以任務的重點是辨別寶珠老喇嘛臨死前留下的那段話以及紙上的畫。老喇嘛為了能讓其他人盡力理解自己想要描述的東西,所以不論錄音還是畫,都非常直觀,在場精通藏語的人聽過兩遍錄音之後,就完整的把它翻譯成了漢語。
  「他的話,還有畫,其實想表達的都是同一個意思。」球哥道:「結合起來分析,寶珠老喇嘛所看到的一切可以絕大部分的還願出來。」
  寶珠老喇嘛留下的話是這樣的:有一個漆黑的洞穴,就在大山的腳下,在洞穴的正中,有一塊六角形的東西,它在發光,發聲,我可能看到了一個人坐在上面,我卻不能完全肯定,只是可能。同樣,我也不敢肯定這個奇怪的地方是不是六角形東西造成的,我能看到的只有這個東西。
  「這就是寶珠老喇嘛的原話,至於那幅畫,我沒有原件,只看過一次。他畫的,也是一個六角形的東西。」球哥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體,說:「畫面中的六角形東西上,有一個很模糊很模糊的人影,因為連寶珠老喇嘛自己都分辨不出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所以這就是個模糊的影子,分辨不出對方的性別年齡,更不要說具體的身材相貌了。」
  這些都是寶珠老喇嘛傳遞信息的唯一方式,當時的情況緊迫,他來不及說的太多,不過還是盡全力給別人留下了寶貴的資料,根據畫面上六角形東西以及人影的比例,這個六角形的東西大概有五米到六米那麼長。
  「事情大概的經過就是這樣的。」說到這裡的時候,球哥就噓了口氣,表示自己的講述結束了。寶珠老喇嘛的死亡引起了當地一些人的猜疑和不滿,不過最終還是以溫和的方式壓制下來,而且背後的老闆沒有因為老喇嘛的死而產生任何退縮,反而更有興趣。
  在寶珠老喇嘛死去之後一段時間裡,老闆的行動停滯了,不過並非真正的停滯,而是在做周密的準備。球哥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派到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