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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節

  封著入口的石磚被拆掉兩塊之後,地面上的洞就更加顯眼了,根據這個封口來看,從古老宗教遷徙走,一直到現在,封口應該沒有人打開過。這樣一來,小鬍子和晉普阿旺將會面臨一些不能預見的危險,但有失必有得,如果封口下面有什麼東西或者秘密的話,那麼他們也可以第一個接觸到。
  「是一個死洞。」小鬍子趴在被拆掉兩塊石磚的封口旁觀察了一會,就確定這是個死洞,沒有連通到外界,常年密閉的環境讓裡面的空氣質量不怎麼好,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腐朽潮濕的怪味。
  但這個洞應該非常大,或者說洞向別處延伸非常長,所以空氣質量不好,還可以勉強呼吸。小鬍子把封口所有的石磚全部都拆掉了,洞的直徑有兩米左右,能夠輕鬆的下去一個人。他和晉普阿旺把光線照射進去,可以看得出,當初的信徒在修整這個封口後面的洞時花了大力氣,封口後是一道整齊的石頭台階,而台階下面的通道,上下左右都用石頭砌的規規矩矩。
  可能是一種職業習慣,每當小鬍子看見這種深埋於地下且不算太寬闊的通道時,都會聯想到地下墓穴中的甬道。
  「下去看看吧。」
  他們嗅不出一絲危險的味道,但這並不代表就沒有危險,在大樹樹冠下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也認為是沒有危險的。小鬍子的臉龐恢復了一點血色,又整了整前胸的傷口,然後從封口慢慢的走下去。
  地下的通道是比較寬的,有三米左右,高度也有三米,這絕對不是一個臨時性的工程。走在通道的時候,小鬍子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晉普阿旺解讀出的那段已經被湮滅的歷史,古老宗教的決策者曾經想實施一個龐大的計劃,他們在地下埋了一個東西。
  而這條暫時還不知道用途的通道,帶給小鬍子很多遐想。他覺得這樣堅固的通道可能在建造的時候就打算用很多年,那麼通道的盡頭,會是哪裡?
  通道大致是筆直的,他們兩個一邊走著,一邊想在兩旁的石壁上發現某些線索,不過這個通道很乾淨,兩旁的石壁只有寥寥不多的劃痕,是搬運和敲打石料時自然留下的,並不代表什麼。
  雖然通道很直,而且平坦,但他們走的很慢,因為要時刻把神經繃得緊緊的,隨時感應可能來自任何角落的危險。這樣緩慢的行走讓他們保持著敏銳的觀察力,當順著通道前行了大約一百米的時候,晉普阿旺率先發現在右邊石壁貼牆根的地方,刻著幾個很小的字符。
  「是古藏文。」晉普阿旺蹲下來分辨了一下,古藏文沒有一致性,一個地區有一個地區的文字,和今天的藏文幾乎完全不同。晉普阿旺回想了一下,這幾個刻在石壁底部的小字是兩句話。
  世間沒有永恆,所以我們渴望永恆。
  這些遺留在遺跡內部的字跡應該都是當時的當事人所留的,有很多信息,而且真實度非常高,相當有價值。但是除了這兩個字之外,就沒有別的內容了。
  「他們知道永恆其實是不存在的?」小鬍子有點疑惑,古老宗教所崇拜和追求的就是鮮血與永恆。然而當一個宗教最根本的信仰都不被信徒所相信的話,那麼他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隨著這兩句話,小鬍子又想到了銅牌大事件,可能這兩句話也是一個答案。在輪轉長生的事件中,很多很多人都堅定不移的相信,長生是真實的,只要拿到了必要的東西,有合適的條件,就可以實現。但在輪眼聖物出現最多的阿里地區,聖物最早的主人,古老宗教的信徒們從來都不追求長生的秘密。
  「難怪他們不追求。」小鬍子想著:「原來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們就知道世間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永恆,包括人的生命。」
  留下這句話的人很可能信手刻下的,並沒有很特殊的含義,更像是抒發心中的情緒。並不相信永恆的人,那麼他們在意的就是今生,就是眼前的利益和一切。
  小鬍子和晉普阿旺在這裡看了一會兒,又沿著石壁走了下去,前面再也沒有發現什麼字跡,雖然他們走的很慢,但中間沒有任何停滯。之後的通道稍稍有些彎曲,可能是根據地下土層石層的結構而選擇性的打出去的,兩個人又順著通道走了大約一百米之後,小鬍子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
  他抬手看了看指北針,這裡的環境沒有異常,指北針也很正常,當看到指北針的時候,他就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我們正在朝著那顆大樹的方向走。」
  確實是這樣,通道延伸的方向是深淵的入口,也就是大樹所在的位置。一想到這些,小鬍子就有些激動,因為他能感覺的出,地下的通道如果真的一直順現在的方向延伸下去的話,那麼他們肯定可以順著走到大樹所在的地面之下。
  如果是那樣,兩個人完全有機會看到大樹下面的東西。
  想到這些,小鬍子就意識到,通道本身應該沒有什麼線索了,所有的秘密,都在通道的盡頭,他們放棄了對通道的探索,漸漸加快了腳步。
  一百米,二百米,三百米……
  當走過的路程達到大約一華里的時候,就是大樹所在的位置了。小鬍子和晉普阿旺並排走著,再一次放慢了速度,他們手中的強光一起照向前方,通道微微的轉了一個彎,這個彎度調整了之前所偏差的細微方向。
  「通道到盡頭了。」小鬍子吸了口氣,感覺有一點點震驚,但是這樣的情景其實是在情理之中的。
  他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通道的盡頭,就是那棵大樹的正下方,大樹交錯盤雜的樹根在石層下面的土壤中深深生長了不知道多少年,就像一個微型的但卻很複雜的城市下水道系統。他們暫時看不到主根,但是在樹根所在的土壤中,明顯被人修葺了一個石室。
  石室完全是用石塊搭起來的,這個時候已經四分五裂了,晉普阿旺遲疑的轉頭看看小鬍子:「這下面會住著人?」
  「不是。」小鬍子根據眼前的情景,迅速分析出了最貼切的答案。
  石室是在大樹生長之前就修好的,然後才在石室中種下了這棵樹,這棵樹的生長完全脫離了常理,它直接從石室中生根發芽,然後穿透厚厚的土層,一直拱出地面。隨著生長,它的根越來越粗大,根系也越來越多,粗大的樹根扎的更深,慢慢擠塌了這個石室。
  透過光線,可以看到在一堆崩塌的石塊間,大樹的一條條根須就像一條條觸手,牢牢的抓住了周圍的石頭和土壤。
  「他們這樣種下這棵樹,一定是有原因的。」
  一棵白皮松,能活多少年?這個沒有確切的定論,然而一個脫離了常理的東西,就不能再用常理去推敲。小鬍子不再思考樹為什麼會長成這樣,他一直在想著,這棵巨大的樹,和古老宗教那個龐大的計劃,有什麼必然且直接的聯繫?
  「他們為什麼要把樹種在地下的石室裡面?」晉普阿旺搖了搖頭,猜不到答案。
  「真相就在前面。」小鬍子邁動了腳步,一步步靠近那個已經被擠塌的石室,和無數的根須。
第一百六十一章 計劃的真相
  這個已經被擠塌的石室中原本只有一層薄薄的土,隨著大樹的生長和石室的崩塌,這一段樹根就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小鬍子和晉普阿旺靠近散亂的石塊,然後用武器撥開一片細密的根須,用光線照射進去。
  在這樣的環境中,人的眼睛可能無法一下子把所有的東西全部看清楚,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樹根很繁茂,顯示出旺盛的生命力,無盡的黑暗中,出現如此旺盛的生命,無論是動物或者植物,都可以稱之為奇跡。細密的根須還有其它樹根遮擋了兩個人部分視線,他們不斷的變換觀察角度,把一些遮擋物給去掉。
  當視線完全清晰之後,他們的眼睛也適應了眼前的環境,兩個人幾乎同時就看到了讓人無法揣度的一幕。
  這一幕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有一點恐怖,還有一點詭異。小鬍子和晉普阿旺看到,大樹的主根已經順著石室內部那一層薄薄的土層深扎到了地下,但是樹根在生長的過程中穿透了一具很奇怪的屍體,屍體被留在了原地,就好像被大樹的主根從軀幹正中扎穿了一般。
  「這是什麼人,怎麼會死在這裡?」晉普阿旺沒有小鬍子見過的死屍多,儘管他膽子很大,然而看到這具奇怪的屍體後,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小鬍子沒有說話,緊緊的盯著這具已經不像樣子的屍體,樹根把軀幹扎穿,導致整具屍體被無形中像一個橡皮圈一樣撐大了。屍體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但竟然沒有腐敗,它就像是一個被放在太陽下暴曬了很久的蘋果,失去了大部分的水分,因而極度的萎縮。
  這具極度萎縮的屍體非常高大,如果還原它生前的體型,估計能有一米九到兩米那麼高,萎縮導致五官的扭曲,它的容貌已經無法看清了,臉龐上的嘴巴鼻子縮成了一小團,兩隻眼窩也深陷進去。
  石室裡除了這具屍體和一些樹根,好像沒有別的東西了,但小鬍子默默的看了一會兒,伸出合金管,把前面的很多鬚根砍掉,又抹去了一層薄土,頓時,一點璀璨的金光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點金光是從屍體的胸前發出的,但是因為樹根的影響,屍體的軀幹已經完全扭曲。小鬍子用刀刃的刀尖輕輕跳動那一點金光,讓它露出原貌。
  「這是一塊?魯特牌?」晉普阿旺看到這點金光的原型後,就有些訝異。
  一塊金光璀璨的牛頭牌,從屍體上面的土和鬚根中露了出來,這種形狀的牌子,小鬍子不止見過一次。魯特牌從外觀上看不出什麼區別,不同的材質代表佩戴人不同的身份,尊貴的大魯特所佩戴的,是一種紫色的魯特牌,然而眼前這塊金光閃閃的牛頭牌,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種金色的牛頭牌前所未有,非常罕見,在所有的史籍中,從來沒有相關的記載。」晉普阿旺說:「這個人是古老宗教內部的人?他的地位應該非常高,但怎麼會死在這個地方。」
  這具屍體的身份頓時撲朔迷離,熟悉大事件的人都應該知道,在古老宗教中,大魯特是獨一無二的主導者,他們的地位是在金字塔的最頂端,在大魯特之下,就是各個分支中的魯特,除了他們,還有誰會佩戴一塊金色的牛頭牌?
  「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