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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節

  夥計們不可能不受傷,地頭不可能不受損失,但是這次激鬥,讓我們有了一些意外的收穫,確切的說,是抓到對方一個人。
  這個人在激鬥中受了重傷,很嚴重的傷,他的同伴要把他搶回去,但是雷英雄這邊的人憋著氣在鬥,最終,這個人死掉了,只帶回了他的屍體。
  這是個死人,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了,但是從他身上,發現了一些東西。怎麼說呢,他的相貌有一點點奇特,皮膚很黑,但細細的觀察一下,就知道是那種棕紅的顏色,好像常年受日光照射而留下的印記。
  這樣的爭鬥中,打手們身上一般不會帶什麼東西,這個人身上也是如此,除了一些錢之外,別無他物,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他們身上裝錢不是為了花,因為也沒有花錢的機會,只是為了在突發事件中被打散了落單的情況下應急用。
  這個人身上的錢有一千多塊,疊的整整齊齊,可能一直裝在身上,很久都沒有動用過。雷英雄手下的人仔細的翻了翻這些錢,都是很正常的人民幣,但是在其中兩張百元鈔的中間,就發現了一點東西。
  說不清這是什麼東西,有指甲蓋那麼大,把兩張鈔票粘在了一起,東西已經干了。本來這東西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有一個夥計來回看了半天,直接就把那塊指甲蓋大小的東西給摳下來嘗了嘗。
  這個夥計以前在川藏公路上跟過兩年車,最後,他說這個東西,好像是酥油。
  在接下來的搜索中,他們又在這個死人褲子的後袋最底部,發現了一團被洗過的紙。紙已經揉成了很小一團,和口袋最深處冒出的線頭混到一起,如果不是仔細的查,可能就連褲子的主人都不知道。
  從紙團外面看,隱隱約約有一些很模糊的字跡,雷英雄的人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把紙團盡量完整的一點點展開,但是大部分的字跡都被水洗掉了,殘餘的一少部分模糊到極點,很難辨認。
  不過,可以看出這個小紙團是印刷品,因為這是屍體身上唯一可以找到些線索的東西,所以儘管看不清楚,下面的人還是想辦法全力辨認。
  最終,他們隱約的分辨出來,這個小紙團,好像是一張汽車票,地點,時間什麼的真的無法辨認,只在始發站名那裡,看到了一個馬字,一個康字。
  這個線索真的很重要,最起碼說明,陰沉臉手下的人,或者說其中一部分人,是從車票始發站那邊過來的。在缺乏其它線索的情況下,有理由相信,陰沉臉,還有他背後的勢力,即便老窩不在始發站,也必然和它有很緊密的關係。
  下面的人查不到馬康這個地方,這時候,那個曾經在川藏公路上跟過車的夥計就對其他人說,馬康這個地方估計沒有,但是有一個馬爾康。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又見到他了
  這些信息很快就反饋到雷英雄那裡,經過初步認證,馬爾康這個地方確實是有,而且隨著進一步的探查,這個地方引起了我們巨大的興趣。
  馬爾康位於四川阿壩,之所以這裡能夠引起我們的興趣,不僅僅因為它位於藏族羌族自治州,更重要的是,馬爾康在地理位置上,屬於嘉絨藏族。藏族是一個整體民族,但是根據族內語系分成了幾個部分,嘉絨藏族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夠找到的證明陰沉臉來歷的線索,所以雷英雄很重視,當時就找了相關的人,把信息深入擴大化。可以說他真的找對了人,對方聽到嘉絨藏族和馬爾康之後,就說出了一個我們根本不知道的信息。
  西夏滅亡之後的黨項羌遷徙,融入各民族之中,其中南遷進入川西的一部分,與當地各族通婚繁衍,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黨項羌這個民族不存在了,但是馬爾康及其周圍的一些地區,比如黑水,理縣,小金,那邊的嘉絨藏族保留有很多黨項羌的特點。
  也就是說,黨項羌這個民族消失,但是他們的道統從某個方面來說,部分的保存了下來。嘉絨藏族,是最貼近黨項羌的。
  這些信息,再聯繫上那些錢之間夾雜的一小塊酥油,絕對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陰沉臉手下的勢力中,至少有一部分,和嘉絨藏族那邊的地區還有人,有著直接的關係,很可能就是從那裡過來的。
  陰沉臉模糊不清的來歷,一下子露出了一些端倪,他們,是流落的黨項羌?否則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很原始而且很直觀的信息?
  在這次激鬥之後,雷英雄卯足了勁,他給下面發了話,地盤可以丟,但是一定要在後續的動作中按住對方的活口,想把陰沉臉的來歷完全給證實。從理論上說,這個任務真的不算太難,因為雙方短兵相接,陰沉臉手下的那些人又不是金剛,按住活口的機會還是有的。
  但是實際情況讓人根本就料想不到,陰沉臉的人從這次激鬥之後,就像蒸發一般的完全消失了,他們不僅沒有繼續對雷英雄進行打擊,連一點點動靜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經過一些推敲,小鬍子就覺得,陰沉臉不是半途而廢的人,而且這個時候他有對付雷英雄的實力,他不是消失了,而是撤走了。能讓他撤走的唯一的一個理由,就是他的後方或者說落在內地的窩,遭到了突如其來並且極為沉重的打擊,讓他不得不趕回去。
  小鬍子這樣推測之後,我就很懷疑,是老頭子半路插了一腳?
  陰沉臉和老頭子都是在暗處的,他們不出來,誰也找不到他們。從我們得到了馬爾康這個線索以後,陰沉臉真的沒有再出現過,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我曾試探著和他聯繫,但是聯繫不上。我們在這種揣測和不安中度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小鬍子的傷基本上好了,雷英雄也從別的渠道花大價錢搬來了一些人。
  如果我是主事者,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會耐住心等待,三足鼎立,誰熬不住了先出頭,很可能就會遭到其他兩方的圍攻。但我不是雷英雄,他決定要主動出擊了。因為根據他的分析,陰沉臉帶來的估計是主力,而且很可能在這邊被老頭子絆住了腳。雷英雄想到馬爾康那邊去抄對方的老窩,最起碼可以找到些有用的線索,尤其是黨項羌當初關於輪轉長生裡留下的那個最核心的秘密。
  小鬍子要到馬爾康去,而且雷英雄也必須去,因為這次帶去的人,是他花了很大代價搬來的,也可以說是雇來的,他不在場的話,很可能遭遇危險的意外時,鎮不住這些人。他們準備了一段時間,臨走之前在幾個臨時住處都做了安排,我可以經常調換著住,以免在一個地方住久之後被人盯上。和尚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小鬍子專門把他留了下來保護我。
  雷英雄的地頭這裡只留了張猴子,一方面照應我,一方面負責家裡和隊伍之間的聯繫。我就好像暫時回到了普通人的生活圈子裡,每天透過陽台,可以看到這個忙碌中的城市。但是我不能出去,有時候會跟雷朵通一下電話。
  雷英雄他們出發了大概有十天左右,因為他們到的地方還暫時不是荒山野嶺,所以雙方的消息都是隨時傳遞的。他們在那邊找到了一些過去生意上的老關係,然後鋪開了一條路在慢慢的找,已經有了一點眉目。
  因為雷英雄帶著主力走了,所以我們平時的舉動非常的小心。但是接下來幾天裡,形勢好像有點不對勁,一些在外圍盯梢的夥計們告訴我和張猴子,最近地頭上有幾個生人頻繁的出現,他們摸到了一點門路,出現的地點總是在我們的幾個臨時住處周圍。張猴子立即嚇的肝顫,連人都不敢隨便亂調,唯恐會引起對方特別的注意。
  張猴子和我商量,如果情況實在讓人不踏實,我們只能暫時離開長沙。我對這裡不熟,對外面具體的情況也不熟,所以沒法拍板。前後只耽誤了兩天時間,就在第三天晚上,住處這邊就開始有異動,張猴子很緊張,什麼都不顧了,開始打電話叫人。外圍的夥計離的很近,短時間內就可以趕過來。
  這個臨時住處是獨戶的二層小別墅,張猴子的電話剛打完,外面的動靜就更大了。和尚直接就踹開了後面的一扇窗戶,如果屋子裡進了人擋不住,只能從這裡跑。很快,守在附近的夥計先和一些人動了手。在這種地方,沒人敢動槍,對方準備的很充分,而且過來的人身手都很好,只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張猴子手下的人就頂不住了。
  「是陰沉臉的人?」和尚在腰裡掖了兩把槍,握著合金管就順著窗戶看,屋子後面守了一些自己人,但是這時候已經被人壓著打。而且這些打鬥引起了旁邊那些鄰居的恐慌,肯定已經有人打了報警電話。
  「走!」和尚跟張猴子一起就帶著我從後窗翻了出去,外面那些夥計不經打,但是忠誠度都很高,盡全力在阻擋對方。和尚跟張猴子帶著我一出來就被圍住了,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對方的人,他們有個特點,個子都不高,靈活,彪悍。
  下面的夥計在拚命的擋,和尚帶著我拚命的沖,他有點急了,忍不住就想動槍,但是那樣會有更嚴重的後果。這時候,從別的地方傳來一聲很清晰的口哨聲,圍著我們的人遲疑了一下,緊跟著就撤走了幾個。壓力是小了一些,但和尚一個人很難撐得住,他帶著我玩命一樣的跑了十多分鐘,就又被人圍住。
  「衛大少!跑!別管那麼多,悶頭跑!只要你能跑掉!我有辦法脫身!」
  我跟和尚正好就跑到了一片待拆遷的平房區,和尚一使勁,把我整個人就從一面不太高的圍牆外抽了過去,他一個人在圍牆那裡擋住對方。在之前的經驗中,我早就知道我是個倒霉蛋,只有我自己先跑遠了,才是對和尚最大的幫助。所以我翻過圍牆之後就全力跑,這裡已經是家戶的院子,不過裡面住的人都搬走了,我連翻了幾家院牆,又跳到另一條胡同裡,我根本不認識路,反正就是朝地形複雜的地方鑽。
  和尚一玩命,戰鬥力非常強,他可能拚死把追來的人擋在了第一道圍牆那裡,所以我最開始跑的時候還算好,但是連翻了幾條胡同之後,我就猛然感覺,後面好像有人跟過來了。我看不到人,卻能聽到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我的體力在長時間的磨練中已經得到較大的提升,但是後面跟來的人明顯比我要強的多,他已經鎖定了我,追上來只是時間問題。我咬了咬牙,伸手就掏出了身上的槍,無論對方是屬於誰的人,我都不能落在他們手裡,否則會比死了都慘,對他們來說,我唯一的用處就是養肥了等著被放血。
  大概就是幾分鐘時間,後面的人越追越近,他的動作很快,我心一橫,放慢了腳步,就準備回頭先把對方放倒。
  但是當我的手指扣緊扳機準備回頭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了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
  「天少爺!不要跑!」
  是曹實的聲音!我頓時有點發愣,扣著扳機的手指鬆了一下,遲疑只是很短暫的兩秒鐘,但是身後的影子已經清晰的進入了視野。
  曹實飛快的跑到我身邊,輕輕喘了口氣,然後就要帶著我走。
  「你要幹什麼!」我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同時把槍口對準了他。
  「天少爺,這裡不安全,剛才那一聲口哨,是我打的。」曹實的神色有點焦急,朝我伸出手,說:「先離開這裡,離的遠一點!」
  「老曹!你先告訴我!你現在究竟是在替誰做事!否則我死都不會走!」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丟失的經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