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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節

  我頓時就傻了,沒想到那個人和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他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我隨便一句話就交代了兩條人命,想到這裡我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來,我算是主犯呢,還算是其它什麼?想到這方面我越來越糾結,警察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道:「你也不用多心,我只是瞭解一下情況,就算你提供了這方面的消息,我們也不會以此作為破案的重點,而是想用排除法排除一些不可能存在的問題,因為對方的手段確實非常老練,不是一般的殺手,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咱們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我平復了心神搖搖頭道:「不知道,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而且我壓根就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太可怕了,我不是黑社會,我並不希望用誰的死亡來解決問題。」
  警察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麼先這樣,咱們再聯繫吧。」說罷帶著手下離開了,我則是滿腹狐疑的回到了病房。
  曹長峰呆呆的亡者天花板,好像這件事情他一點都不知道,我走到他的身旁,左右看看,病房裡並沒有警察,便小聲道:「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他們出手也太快了。」
  曹長峰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兒我又道:「他們出手也太快了。」
  曹長峰道:「沒道理不快,歐奎出手也很迅速的,小鄒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道:「我想知道的情況你能告訴我嗎?」
  曹長峰道:「知道的能說,不知道的你總不能讓我瞎說吧?」
  我歎了口氣道:「那就沒事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第五十二章 強悍的人
  曹長峰的傷雖然都是骨折,但是鎖骨和肋骨骨折並不算多嚴重的傷勢,調理了兩天就能下床活動了,而這天離維維滿二十歲的日子僅僅只有一天了,在這之前巴博安已經打電話把她叫回來,而我發現維維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是個鐵龍婆,她甚至對馭鯨族的規矩都不清楚,看來她的家族為了保護她已經做到了方方面面的努力。
  因為最近她很忙,所以對巴博安這次把她叫回來的舉動,維維有些不太樂意,尤其當她聽說這次回來只是因為巴博安想見她,這個高傲的姑娘開始有些憤怒,巴博安並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所以只有我出面道:「維維,這件事情你應該聽大家的,我們沒有壞心。」
  維維道:「你們有沒有壞心我不知道,但是你們不應該莫名其妙的把我叫回來,馬奇爾雜誌邀請我拍攝一組寫真,我推了,難道就是因為這種事情?難道你們不能等我忙完再讓我回來嗎?」
  我道:「不行。」
  維維恨恨的道:「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這麼自私呢?」
  我道:「不是我自私,而是最近情況確實不太平,你應該聽我們的勸阻,茉莉花已經被人殺害了你知道嗎?」
  維維臉色大變,有些失控的道:「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強忍悲痛道:「現在我們每個人都面臨著風險,只有這裡才是安全的,所以我們把你叫來就是這個道理,無論如何安全第一。」
  話沒說完只聽醫院外忽然嘈雜了起來,我們現在是草木皆兵,立刻豎起了耳朵,果然沒一會兒一個警察著急忙慌的走進來道:「鄒凱男,你現在千萬不要出去,今天被殺那個寧波人的家人找到這裡來了,看樣子那些人裡有不少都是社會上的人,你千萬不要隨便出去,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我立刻站了起來道:「這件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要和他們說清楚。」
  倒不是我謊話說得太溜,而是從昨天出現的神秘人和曹長峰,兩人令人難解的背景來分析,我應該是被一個很神秘而且強大的組織暗中保護,他們這些人莫名其妙的來尋仇,除了白白送死,沒有任何意義,而我不想再死人了,沒有人必須因為我而死,這讓我有很重的負罪感。
  所以雖然警察極力阻止,但我還是走出了病房,奇怪的是曹長峰並沒有阻攔我,當時我也是太過著急處理此事,如果用心想一想,他的這種表現是不正常的,只是當時並沒有想許多。
  出了屋子後我在一眾警員的保護下來到了醫院門口,只見外面站著二十幾個年輕人,從他們的神情衣著來看說是歐奎的親人實在不像,不過現在不是破案的時候,我大聲的道:「這件事情與我沒有關係,你們不要影響醫院的正常秩序,如果懷疑我是兇手,自然有警察來破案,你們這麼鬧沒有意義的。」
  這時一個小年輕大聲道:「放你的屁,別以為一句話就把我們打發了,你幹的那些缺德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別以為現在有警察罩著你就沒事了,我不信警察能罩你一輩子。」
  一個警察道:「我警告你們不要鬧事,我看在逝者的份上給你們一個交流的機會,如果你們鬧事,我絕對公事公辦。」
  那個人道:「怎麼,你是警察就了不起,老子沒犯罪,你抓我試試,小心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警察被他一句話抵的沒了聲音,他身邊的人也開始繼續吼叫了起來,裝腔作勢的也不知道嚇唬誰,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年輕人,擠近說話那人的身旁,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勢若閃電的在他後心刺了一下,接著轉身擠出了人群就走了,這一切發生的非常突然,而讓我不解的是在場所有人,包括在旁邊的那些年輕人似乎都沒有發現這一切,被刺的人居然沒有叫出聲音來,只是表情變得很古怪,過了一會兒,他伸手在背後摸了一把,手上沾滿了鮮血,這下警察見事不好,都拿出了手槍對著那些人道:「全部站好,不要亂來。」被刺的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那些人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人被刺了,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警察打死人了。」
  那些人立刻轟的一聲作鳥獸散,四下跑去,警察連聲喝止,甚至開槍示警都沒有用,沒一會兒這幫人就跑了乾淨,醫院的人趕緊出來把抬進去搶救,後來我才知道這人當場就死了。
  本來我以為自己至少能和他們談一談,沒想到舊仇未去又添新恨,莫名其妙的又死了一個人,我腦子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面對這種局面曹長峰沒阻止我,因為他早知道我不會有事,看來這幫人確實太狠了,人命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可不管怎麼說,這些人也是為了保護我,那麼作為我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警方呢?想到這裡我有矛盾了。
  不過應該是我多想了,因為警方很快就來找我了,還是那個隊長,這次我知道他是市局的刑警大隊大隊長,姓馬,都叫他馬隊長。
  進了醫院給我們騰出來的一個小房間後,馬隊長道:「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了你了,上午那件事情你是當事人,所以脫不了關係的。」
  我道:「我知道,不過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馬隊長道:「你能幫上的忙就太重要了,我想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會有人能這樣殺人。」說罷他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播放了一段視屏給我看,那段視頻的速度明顯放的很慢,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人出刀的整個過程。
  視屏放完後馬隊長關上電腦,意味深長的道:「小鄒,老實說這麼囂張的犯罪分子我是頭一次見到,還有他這種速度的出手我們經過讀幀測算,一秒鐘可以刺出八刀,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成的事情,而且當時那麼亂的局面我們的幹警沒有發現這個人也算是正常,不過我從你的目光角度來看總覺得你好像是看到這個人了,應該是這樣吧?」
  怪不得沒人發現那個殺手,原來他居然有這麼快的速度,可是我怎麼就能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呢?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實話道:「我確實沒有看清楚,但是當時感覺到了有物體反光,沒想到很快就發現有人被匕首刺傷了,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是有人暗中下手,說實話當時我很震驚,不過確實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
  馬隊長道:「是嗎?你能確定?如果你隱瞞了某些事實真相,可是要承擔相應法律責任的?」
  我道:「這點我當然知道,不過我確實沒有看清對方是誰。」
  馬隊長道:「既然這樣只能委屈你和我走一趟了,還有你那幾個朋友,只是做個筆錄,希望你能理解。」
  我道:「沒事,對於調查我絕對配合。」
  當下我們打開屋門走了出去,正好一個醫生推著裝滿藥品的車子從這裡過,我讓了一下,沒想到他忽然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一刀捅進了馬隊長的肚子裡,馬隊長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那人捂著馬隊長的嘴,一刀一刀捅進了屋子裡,接著將他直接抵在水池上,又捅了六七刀這才停手。
  看見我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口,他大聲道:「別傻看著了,趕緊走。」
  當下也沒有脫下帽子口罩,出門後用匕首抵著我的後心道:「不好意思,這裡有監視器,我這是做給別人看的,你別多心。」
  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道:「是你的朋友,其餘的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了,剛才死的那個不是什麼刑警大隊的,他們是冒充的人,真正公安局的人現在還在另一間辦公室商量審問你的方法呢。」
  我們進了電梯,一直來到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只見入口站著兩個身材異常強壯的年輕人,他們看到我們立刻大步向我們趕來,那個醫生道:「罵的,這幫孫子來的這麼快。」扔掉匕首,拉著我就像停車場深處跑去。跑到半路他就拿出電子鑰匙,只聽一陣蜂鳴不遠處一輛墨綠色的皮卡報警燈閃個不停,我們上了車子「醫生」發動就走,那兩個人居然絲毫不畏懼,向我們車子筆直的衝了過來,他掏出手槍對著他們啪啪連打,直到把子彈全部用光,不過這人槍法也確實有問題,那兩個躲都沒躲,居然一顆子彈都沒有命中。
  他道:「握緊了。」
  我急忙緊緊抓住副駕駛上的把手,這次我還特意留心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被我握出印跡來,當然此時已輪不到我胡思亂想,只見他們兩個縱身一躍,跳的比「喬丹」還高,咚的一聲落在車頂上,另一個跳進了車子的拖斗裡,真不明白他幹嘛要選這種車子,他不等兩人站穩一踩剎車,只聽吱的一聲,兩個人又被拋了下去,他加油門向前直衝出去,那兩人身手之快十分罕見,雖然距離很近,但是他們手一撐地便竄出去老遠,不過這次是再也無法追上我們了通過倒車鏡我看到兩人站在原地看著我們車子一路遠去。
  出了停車場他稍微放慢了點速度,一路向北而去,我道:「你到底是誰?」
  他取下臉上的口罩和帽子,居然就是昨天找我的那個神秘人,我道:「怎樣又是你?」
  他笑道:「怎麼了,我們只見了兩面,你就這麼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