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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節

  趙邊城想了想道:「明白了,謝謝邵主任,很感謝您的幫助,咱們有機會好好敘敘。」
  邵主任笑道:「私人交往我是有這個權利的,但是工作方面打不得一點馬虎眼,理解萬歲吧。」
  話說到這份上我們只有告辭了,出去後王晨飛道:「小趙,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趙邊城道:「邵主任的意思很明白,讓我們通過關係去找應該找的人,看來也只有這樣了,我再給領導打個電話吧。」
  通報過消息後沒多久趙邊城的領導就打來電話道:「事情已經告訴喬大人了,他答應幫你們辦這件事情,讓你們等待命令在進行下一步行動,並且特地加重語氣讓我告訴你們千萬不要草率行事,一定要等他的通知行動。」
  既然領導願意幫忙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我們安安心心的住在了北京,沒有回去,三天以後兩個西裝革履的人來到了我們的招待所,在王晨飛的房間裡我們聚在了一起,看他們的架勢有點特派員的派頭,只見一個人從隨身攜帶的密碼箱裡取出一份文件,先看了我們每人一眼,才念道:「逮捕令,鑒於趙邊城、王晨飛、鄒凱男三位同志錯誤的行為,已經嚴重威脅到國家安全,經過慎重研究,決定對上述三位同志實施逮捕,此命令自報批時開始執行。」
  我們立刻全徹底傻了,沒想到找領導找來了這樣一個下場,因為什麼我們就「嚴重威脅到了國家安全」?見過會扣帽子的,也不至於扣如此大的一頂帽子給我們吧?要知道這個罪名如果成立,嚴重的話是要掉腦袋的,我當時就木了,只聽趙邊城道:「你們這個逮捕理由是不是有些可笑,我們那裡就威脅到國家安全了。」
  宣佈命令的人道:「趙隊長,咱們是一個系統的,規矩你我都知道,如果你覺得自己是被冤枉的,和我說也沒用,但是會有讓你申訴的地方,你絕對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冤枉,要相信法律。」
  趙邊城一時間有些激動道:「我們正是為了國家利益在奔忙勞碌,結果獲得這樣一個結果,你要我相信法律,請問我憑哪點信任?」
  那人笑道:「趙隊長,我應該怎麼分析你這句話呢?法律並不以個人的意志為改變,或許你覺得自己的行為沒錯,不過完全可能在無意中就觸犯了法律,當然既然批捕了,到時候肯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說法,尤其還是你這樣熟悉辦案手段的特殊工作人員。」
  王晨飛這時候顯得還是異常冷靜的,他道:「這位同志,我是一個退休的科研人員,我想批捕總要有個原因,難道嚴重威脅國家安全就是原因?」
  那人道:「對於案件本身有質疑,會有相關人員對你們做具體的解釋,我只是負責請三位回去協助調查,請不要為難我們。」
  我道:「我才不和你們走呢,我沒有犯罪,更沒有威脅國家安全,這是有人赤裸裸的誣陷我們,如果進了牢房我們就是案板魚肉,那就死定了。」
  那人淡淡的道:「鄒同志這句話說的有些不明智了,你別以為這次來的只有我們兩人,外面可都是便衣,因為考慮到你們特殊的身份,所以沒有大張旗鼓的對你們實施抓捕,也請鄒同志可以冷靜一點,都是新社會了還能沒有說理的地方?」
  我還要反駁他,王晨飛用力握了握我的肩膀道:「行了小鄒,也別有太重的心理負擔,清者自清,我不信有人能隻手遮天。」
  那人道:「王老師這句話說的很對,我們只是一般辦事人員,站在我個人的角度,如果你們真有隱情需要申訴,那麼也絕對不是在現在,這種做法只會給你自己帶來麻煩,聰明人應該通過合法的渠道申請申訴,如果你確實無罪,我想法律畢竟不是為了冤枉人而設置的,肯定能有說理的地方。」
  王晨飛點點頭道:「這位同志,咱們也別多費口舌了,我們這就和你走,但是我需要和律師取得聯繫。」
  那人道:「這點絕對沒問題。」
第三十九章 牢獄之災
  沒有辦法,我們只有和這兩個人出了招待所,果然如他所說,屋外停著三輛轎車,兩輛紅旗,一輛別克商務,我們五個人進了商務車,三輛車開動向西而去,我們並沒有戴手銬,不過透過車外不斷變換的景色,我疑心頓起,因為居然是去邵出任那裡的道路,趙邊城道:「難道你們是邵主任的人?」
  那人道:「準確的說我們和邵主任是同一個部門的人,我們有相同的上級。」
  趙邊城似乎很難以置信的道:「這麼說我們居然犯了背叛國家的罪行?」
  那人道:「不好意思,你的問題我無權回答。」
  趙邊城忽然激動起來,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道:「你們這是在放屁,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當年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時獲得的是怎樣的戰功,這些年為國家利益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汗,結果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被判國家的人,你們是不是瘋了,栽贓也得用個合適點的道理吧?」
  那人展開手,表示自己沒有和趙邊城有任何方面的肢體接觸,道:「剛才該說的我都說了,何去何從你自己把握,但是動手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甚至我現在就可以打開車門讓你下去,你也是負責特殊任務的,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
  我和王晨飛將趙邊城按回了椅子上,王晨飛望著他道:「小趙,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草率處置,別給對方找到對付我們的借口,那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想要討回公道,咱們自己首先要冷靜,退一萬步說萬一真的被人栽贓陷害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所有責任由我來承擔。」
  我剛要說話,王晨飛道:「行了,暫且先這樣吧,我老了,什麼事情都看開了,你們還年輕,將來的路還長著呢。」
  我心下黯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趙邊城卻大笑三聲道:「真是滑稽啊,前些日子,咱們還是有功於國家,有功於人民的大功臣,結果沒幾天這就成了階下囚,這人生真是豐富多彩,我真他媽的後悔自己是個人。」
  他情緒有些失控,這點很讓人擔心,從性格分析,我們三人中一旦遇到危險,最容易走極端的就是趙邊城,因為首先他的行武經歷就讓他的性格帶有剛毅、果斷、甚至一定的殘忍性,而且多年的調查生涯更進一步的促進了他這種性格的完善,這種工作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的,對於人的壓迫,他具有比我們強的多的反抗能力,不過正是這種能力,也有可能將他進一步推向深淵,看他現在的行為,已經出現這方面的苗頭了。
  王晨飛歎了口氣道:「小趙,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其實我們都一樣,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總要面對,無論如何不能往極端上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時趙邊城的表情忽然又變的沮喪起來,沉默了很久,他歎了口氣道:「王公,您放心,我不會讓小人得逞的。」
  王晨飛點點頭道:「那樣最好了,我相信你們都是經得起考驗的同志。」
  說話間車子進入了「對外合作處」的大院,裡面已經有五六個人等在那裡,其中有一個就是邵主任,不過趙邊城忽然坐直了身子,他聲音有些激動地道:「我的領導也來了,看來至少我們部門還是向著我的,只要有他們幫助,那就沒事。」
  聽了這話我心裡也稍稍寬慰了一些,車子停好,我們下了車子,只見一個身著夾克衫的中年瘦子帶著兩個人向我們走了過來,趙邊城眼眶居然有些發紅道:「馬主任,我成國家叛徒了。」
  瘦子皮膚略黑,帶著一副眼鏡,不過兩個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那種性格特別強勢的人,走到我們面前他聲音低沉的道:「這兩位是王公和鄒凱男同志吧?」
  我們點了點頭,馬主任對趙邊城道:「你是問心無愧了?」
  趙邊城道:「您還懷疑我嗎?就是死我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馬主任點點頭,轉過身子對胖子道:「邵主任,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詳細的說法,趙邊城同志是經得起考驗的優秀幹部,他沒有倒在越南人的屠刀下,沒有倒在巨鯨設備的陰謀裡,無論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年代,他都為國家的發展貢獻過不小的力量,如今你們部門隨便一句:威脅國家利益,就把這麼優秀的同志給逮捕了,你讓別人怎麼看待我們國家的司法程序。」
  邵主任道:「老馬啊,你也不用太激動,這件事情不是我要這麼做的,你也很清楚我的權限能到哪為止?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至於你說的這些問題,我想這並不能為成為他無罪的證據,當然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定罪,我只是打個比方。」
  馬主任道:「我覺得你這個比喻很不合理,無罪就是無罪,他在前線就跟著我一起,小趙是怎樣的人我最清楚,說他叛國我首先不相信,你們信嗎?」
  他問身邊的那兩人,他們也是趙邊城的同事,自然是站在我們這一邊,邵主任笑道:「老馬,我們這件事情都是通過合法手續辦理的,你個人的意見好像不能作為這件事情的主要判斷依據吧,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們的規矩嗎?」
  馬主任道:「無論如何我不同意你們逮捕我的同志,如果他真的需要接受調查,那也可以,我們也有這方面的機構,趙邊城移交給我,我們來辦這件事情。」
  邵主任道:「這真是再說笑話,你以為這是你個人的家事嗎?這是牽涉面非常廣的事情,你這種行為也觸犯了法律知道嗎?」
  馬主任道:「你少嚇唬我,老子什麼沒見過,我今天的一切,都是用鮮血,生命換來的,可能被你幾句話就說慫了,你昏頭了吧?」
  這一看就是個正宗的軍人,其態度之強硬,趙邊城和他相比簡直就是個乖孩子了,不過能有一個如此維護手下的上級,也是趙邊城的幸運了,怪不得他辦案子那麼不要命。
  邵主任一直非常客氣,不過現在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道:「老馬,你這麼搞,我很難做的。」
  馬主任道:「一點都不難辦,我今天來就是帶人的,趙邊城不可能放在你們手上,我不放心,但是我可以保證,如果他真有你們說的那些罪行,首先我就饒不了他。」
  邵主任道:「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保證,因為趙邊城我不可能交給你。」
  馬主任道:「邵胖子,我可是給足了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這句話一出口,我們都覺得事情要糟,果然邵主任臉色大變道:「老馬,你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