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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孟洋道:「白領一大份薪水,我們公司的部門經理年薪沒有低於30萬的,如果你來,我準備給你開到50萬。」
  20世紀90年代中期50萬的年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這錢我是白拿的,看來我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我的理智還是在這時候發揮了一點小小的作用,因為這個條件實在太優厚了,我很難相信就這麼真的屬於我了,所以我道:「真的會有這麼優厚的條件?」
  孟洋又一次「誤會」了我說話的意思,他笑道:「鄒老闆,這個條件在你看來似乎是非常優厚了,但是對我們這樣的一個企業來說等於沒有付出什麼,50萬的資金在我們這裡是以分鐘計算進出的,你一年的費用,或許只是我們幾分鐘的收入,至於那些設備更不值得一提。當然如果你擔心我們公司與你合作是想欺騙你,恕我直言,你名下的公司所有資產加到一起,可能也就是我們一天的公關費用。」
  我道:「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實在想不到能有這種好事。」
  孟洋道:「你能想到也好,想不到也好,但是它實實在在地發生了,現在只取決於你如何決定而已,你點個頭,這一切就能享受;如果你不願意,我當然也不會勉強。」
  我想了又想,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道:「我同意了,要是這都不同意,那我真有病了。」
第一卷 海怪調查記 第二集 黃泉眼驚魂記
  到了晚上回房後我作了準備,在靠近門縫的地上我把被子墊在地下,之後也不敢睡,睜著眼睛,一直等到下半夜。果然隔壁的門又是一陣響動,我心裡一抖,起身提前打開了窗戶,果然那支針管又緩緩伸了進來,不過這次液體全部滴在了棉絮上不能揮發,而且等他一走,我立刻將被子裹起來,放到了窗孔下方,接著悄悄將門拉開一條縫,對面船體通道上白天我在那裡貼了一面小鏡子,不過只是非常小的一塊碎片,因為我擔心被對方發現,現在正好可以通過這種角度,觀察對方的舉動。
  因為船頂部位是有強光燈的,所以我們臥室的通道並不是特別黑暗,而且這些人還拿著手電筒,通過鏡子我看見他們總共有四個人,就是那四個長相彪悍的「科學家」,當他們鬼鬼祟祟做完這一切,便穿過臥室通道,一拐彎人都不見了。
  我心裡驚疑不定,莫非這些人是摸上船來的商業間諜?
第五章 我的搭檔
  沒過多久我因為生意的關係去了外地,不久接到孟洋的電話:他邀請我吃飯。
  雖然工程上馬沒多久,很多事情還需要我處理,但我還是把工作交代了一下,傍晚坐飛機回到了那裡,就為了第二天中午和孟洋的一頓飯。
  孟洋請吃飯的地方也不是多豪華的地兒,是郊外的一處土菜館,中午我驅車到達後他還沒來,等了一會兒才見他開著自己的沃爾沃慢悠悠地蕩了過來,車子停穩後居然下來一位我的老熟人:王晨飛。
  我和他並不是一路人,我是商人,他是搞科研的,所以經過那件事情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繫,今天重見彼此又寒暄了一番。讓我吃驚的是他現在也是「巨鯨設備」聘請的「經理」,當然我心裡清楚性質肯定和我一樣。
  我們閒聊了一會兒,說到了那個馭鯨人,沒想到王晨飛已經做過了成像處理,遞給我一張照片,只見上面的人和我們相比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只是嘴稍微大了點,並且下面一排牙齒很明顯地露出嘴外,平添了幾分彪悍神情。也不知道是憑想像還是有依據,這個馭鯨人居然穿著一身魚鱗所做的緊身衣,體格健碩,手指和腳趾之間都有一層黏膜。
  我左看右看,道:「他們的腮在哪裡?」
  王晨飛比畫了自己咽喉的位置道:「這裡有個口子,就是他們的腮。」
  我道:「這麼說他們是不能說話的?」
  王晨飛笑道:「你在想什麼呢?他們和我們是有本質不同的,至少以我們現在的身體特徵對比就是這樣。」
  吃飯的時候我們才知道為什麼要讓我們來,原來他們要做一種新藥的研究,必須出海,需要我們陪同,而且這次並非白跑一趟,孟洋開了每人1000萬的價碼。
  面對如此巨額的報酬,王晨飛卻微一沉吟道:「雖然有錢,但安全還是第一位的,其實海裡面很多已被發現的生物並沒有報道,千萬別把海面以下的那一片區域想得太過簡單了。」
  我則滿不在乎地道:「能有什麼好擔心的,相比於孟總開的價碼,就是有點風險也無所謂。對了,王老師,科學應該具有普及性啊?」
  王晨飛道:「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真相是被掩蓋的,你也不用懷疑我的觀點,因為老百姓並不一定會相信這些事情,而且隨意地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會引起恐慌,這是不必要的。科學工作本來就只是一小部分人在進行,絕大部分人是接觸不到這個區域的,甚至像我們這些搞水生物研究的人,未必都能掌握世界上所有有圖像資料的水生物,你能想到嗎?」
  我道:「我還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科學的普及性是非常重要的,像我們之前發現的那具化石不就立刻通報媒體了嗎?」
  王晨飛道:「不錯,但是這裡面有個道理,那具化石可是個遠古生物,遠古生物再可怕,那也是已經消亡的物種了,拿出來說說自然沒什麼,但如果是現實存在的,那就不可以隨便亂說了。孟總,我說得沒錯吧?」
  孟洋道:「大家放心,我們去的只是黃海海域的一座海島,離山東半島也就三四天的水路行程,不算遠。」
  聽了孟洋這句話,王晨飛似乎才算放心,他舒了口氣點點頭道:「黃海屬於淺海,也沒什麼大風浪,你們在那上面做實驗也算合理。」
  孟洋道:「是啊,正是基於這點,所以我們才有這麼大的決心開發研製這種生物制劑。要是這種水水生物生長在日本海域,或是大西洋海域,那我可不願意幹了,我親眼在日本海見過食人蟹的大鰲,足足有2米長,真不知道它的身體會有多大。」
  王晨飛道:「你在日本海見過殺人蟹?那可是日本海域最具有特色的水生生物了,它在海底只能算個寵物罷了,不過這種生物想要掀翻一艘小遊艇還是綽綽有餘的。」
  孟洋道:「誰說不是呢!當時我正和幾個朋友在海上釣魚,見了這場面我們開船就跑,不過好在它沒有追過來,否則真就麻煩了,這件事情我想想就怕。」
  我們談談笑笑,基本就把這件事情給定了下來,簽了合同出海的那天我才知道除了巨鯨設備還有一撥人,據說是科學院派來協助研究的,不過我看他們的氣質實在不像科學家。
第六章 船上生活
  上船後孟洋拍拍手道:「大家都集合到我這裡,咱們點個人數。」
  加上我和王晨飛一共有12個人,大家都不是朋友,所以孟洋也沒有作詳細的介紹,他主要介紹的是這艘貨船。
  我們乘坐的這艘船叫「追星號」,是巨鯨公司自己的貨運船,因為巨鯨設備的高層常年需要在海上奔波,所以「追星號」的居住環境設計得還是非常好的,除了有船員起居室,還有休息室、用餐室,甚至有專門的彈子房和小型酒吧,堪比一艘小型的豪華游輪了。
  船體總共分三層,一層裝大型的基礎設備,二層裝科研設備,三層就是我們這些人休息娛樂的地方了。船長叫海長髮,據說就是因為他的名字才當上的船長,不過自從他當船長這十幾年來,巨鯨設備的遠洋航運從來沒有遇到過海上的大風浪,不知道是不是與他這個名字有關。
  由於閒著無事,王晨飛叫上我找到巨鯨設備的藥品研究主任,瞭解他們公司這次研究的藥品制劑的功效。對方是個梳著油光亮分頭的中年知識分子,很客氣地道:「在下姓馬,馬偉利,王老師大名是久仰了,早就想請您指正,當然絕對不是化學方面的問題,不知道王老師在曾經的海洋生物研究中,是否見過五彩海馬呢?」
  王晨飛道:「從來沒有聽說過,怎麼,難道還有一種五顏六色的海馬?」
  馬偉利道:「不錯,我們這次出海就是為了這種生物,它體內有一種很奇怪的成分,可以控制人體的激素,最重要的是這種成分和人體基因融合得非常和諧,對人體沒有絲毫副作用,是一種非常安全的藥劑,人都說藥有三分毒,但是這種成分混合出來的藥劑,至少目前我們沒有發現對人體有何副作用。」
  王晨飛道:「不過海馬好像是可以異地飼養的吧,只要環境合適就可以,我們也有養海馬買賣觀賞的?」
  馬偉利道:「問題就在這裡,雖然海馬確實可以異地飼養,但是當它們出了這片水域,基因就會異變,產出的卵雖然可以孵化海馬,但是就不具備藥用性了,我們用了很多種手段,甚至還原了黃海的所有基本海域環境,可這個問題就是解決不了。」
  當時我們對這些話信以為真,還真以為他們遇到了研究方面的難題,為此坐在用餐室和他們做了很長時間的探討,直到深夜才回去睡覺。
  夜晚的海域並不平靜,我們所在的不是重型船舶,船體會被海浪搖動,這讓我這個從沒出過海的人很不習慣,所以始終沒有睡著,到了下半夜,忽然聽到一聲非常輕微但異常清晰的門閂響。
  本來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就算在海上有尿也得在固定的場所撒,誰敢保證自己一夜沒動靜呢,就算是夢遊也不是沒可能,不過緊跟著我就聽到有人小聲道:「多少毫克的劑量?」
  另一人道:「三四毫克就行了,多了容易出事。」
  我立刻明白過來是我隔壁的人,因為我住的是最靠裡的一間,但是我並不知道我的鄰居也就是這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是誰。這時只見門腳的縫隙處一道電筒的亮光隱隱透了進來,接著我似乎感覺有一個人走到了我的門口停了下來。這下我覺得有些奇怪了,因為我的房間在最裡面,上廁所不是這個方向,警覺之下我也悄悄坐了起來,注視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一會兒只覺得人影晃動,一根針管從門縫裡塞了進來,只見裡面的液體被人一滴滴地擠在地上,而只要滴在地上,這些液體立刻變成了一股白色的煙霧,騰空而起,沒想到他們居然會使這種招數。我急忙用被子摀住鼻子,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幹嗎,但這絕對不是好人會做的事情。
  等針管空了,他抽回去悄悄走了。我忙將自己房間的觀景窗打開,海船的窗子一般是很少開的,因為在海上一來夜晚風大,二來有海浪聲響,三來海水腥氣特別重。接著我在被面上倒上水,減少棉絮的空隙,幸虧我反應比較快,卻還是中招了,沒一會兒就覺得天旋地轉,接著往床上一倒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已經天色大亮,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我又躺了一會兒這才開門出去。經過隔壁房間時我特地留心觀察了一下,光看門什麼門道也看不出來。這件事情非常蹊蹺,但我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人做的,所以我也沒有輕易問。見到王晨飛我問他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