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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節

  田嚴:寄信時間5月8日、9日,他在溫州義診,同寢人員證明白天及就寢時間皆在,未曾長時間離開。溫州離湖州車程4小時,離揚州車程7小時,其無自駕車,乘坐其他交通工具用時更長,前往湖州往返起碼10小時,前往揚州往返起碼20小時,故而無寄信時間。第一名死者張天寶被害時間與第二名死者孫建被害時間,他已退休,都在家中,無不在場證明,有足夠殺人時間。
  「這麼說,三個兇嫌都有三個不同的不在場證明。」
  宮布布已經找到一個關鍵的線索,從這些詢問記錄來看,寄信的時間5月8日、9日,潘水利在杭州,韓千尋在本地,田嚴在溫州。
  宮政撓撓後腦,一言不發。
  宮布布再看其他的紙,畫著草圖,上端寫潘永利的草圖大致如下:
  市工人文化宮(會議地點)→通濟公園(第二名死者被害地點)(往返半小時)
  5分鐘(上廁所)+15分鐘(打電話)<半個小時(往返時間)
  5分鐘(上廁所)+15分鐘(打電話)+20分鐘(女孩離開時間)>半個小時(往返時間)——此式成立,但是往返時間是連續、不可間斷,如何能夠作案呢?
  再看寫著韓千尋的草圖,大致如下:
  瑪利亞醫院(工作地點)→貝萊餐館附近(第一名死者中毒地點)(往返20分鐘)
  0(離開時間)<20分鐘(往返時間)
  最後是關於田嚴的草圖,大致如下:
  溫州(義診地點)→湖州(第一封信寄出地點)(往返10小時)
  溫州(義診地點)→揚州(第二封信寄出地點)(往返20小時)
  10小時(就寢時間)≤10小時<20小時
  老爸這是在用畫圖法找出三兇嫌不在場證據的漏洞,從而確定兇犯。不過,似乎並沒有找到答案。
  「這麼說,整件事情確實如此!」
  除潘永利之前撒謊外,其他人所述的內容都得到證實,包括當年田菊和韓千尋的戀情。
  但是,許多推理者都忽視一個重要的指標——程度。比如今天天氣很熱,熱被證實,卻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知道具體的溫度,才能科學地說明熱的程度。
  推理的深層次就是在分析這個程度,在本案中,潘永利因戴綠帽子仇恨韓千尋的程度多深?韓千尋與田菊的戀情程度多深?田嚴對西醫的痛恨多深?等等,從而根據嫌疑人的個人性格,判斷和推導哪種程度會達到殺人的地步。
  「你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暫時沒有。」
  「真是想不通,三個人都有嫌疑,竟然……」
  「推理是靈活的,可惜法律是死板的,只要有一個不在場的證據,它就是無罪。」宮布布道破老爸的無奈。
  「是啊!」宮政垂頭喪氣。
  對不起!老爸。宮布布突然有點內疚。她已經猜到誰是兇手,但是暫時不能告訴迷茫中的老爸,因為暫時還沒有找到足夠有力的證據。
  「對了,那個年輕的作家是不是去找過你?」宮政提不起精神地問道。
  「那個左什麼右什麼的?」
  「是啊!」宮政的語氣依舊漫不經心。
  「你怎麼知道!」宮布布十分吃驚。
  「我怎麼不能知道。我是警察,什麼事情能瞞得住我。」宮政有些傲然地說道。
  「老爸!是不是你?你故意把他介紹給我?你想要把我趁早嫁出去?」宮布布嚷道。
  宮政斜眼瞥瞥宮布布,暗含著一種不可告人的神秘性,嚥了口口水。女孩總是那麼多疑,更何況是具有強大推理能力的警察女兒。說得越多,露出的破綻就越多。
  「哪個父親會想早日把女兒嫁出去!傻丫頭!前幾天,那小子上門來找過你。」宮政回想起和那年輕人交談的場景。
  「啊!他還居然上我們家,簡直!他簡直瘋了。」宮布布難得這般吃驚地大聲嚷嚷。
  「怎麼!你看上他了?外面有男人,就不管家中的老爸了!唉!」宮政故意歎口氣。
  「你胡說什麼!哪有!誰知道他是哪裡跑出來的!我壓根就不認識他。我還以為是你故意安排的。」
  「我可沒有功夫做媒婆!」宮政立刻否認,隨即狡猾地說,「不過,那小子還算不錯,品貌基本符合我未來女婿的條件。」
  「你就是想把我趁早嫁出去,嫌我鬧騰。」宮布布撒嬌道。
  「哎呀!我攔得住嘛!遲早要拋棄我這老頭!」
  「不會的。我一輩子都陪著老爸。」
  宮政從煙盒抽出一根煙,想要點上,被宮布布截住,並且,沒收桌上的煙和打火機。
  「這是為你好!」
  宮政聽著耳熟,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無數次說過這樣的話。宮布布小時候經常沒日沒夜地看電視,他擔心女兒會因此近視,把電視強制關掉時,總會說這句話。
第六章 宮布布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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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這幾日,宮布布都在做些什麼?答案很簡單,尋找證據。
  兩起命案其中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兩名被害人都是在收到宋詞密碼信後,便立刻遭遇不測。被害人遭遇不測後,都有一封宋詞密碼信留在身上。
  兇手何以保證當日信已經寄到被害人處呢?而且,信當天寄到,被害人當天遇害,沒有任何的間隔,如此精確。
  答案應該只有一個:兇手一直監視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