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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第006章 火海
  這間屋子應該是財務部主管的辦公室,並不是很大,裡面都是一些辦公桌、電腦、資料等易燃品,旺盛的火勢一加飛竄起來,全部都給燒著了,立刻變成了一處火海。巨大的火蛇從門窗內竄出來,並伴著一股濃烈的黑煙,熏得眼睛睜不開,被這煙氣一嗆,我和於敏劇烈咳嗽起來,頭髮眉毛都在這瞬間給烤的發出了焦臭味。
  我此刻顧不上鬼還在一邊,抱緊了於敏,奮力向前奔跑。不知屋外有什麼易燃的物品被點燃,火勢在背後迅速遊走,追在屁股後頭一路燒了過來。我心裡緊張的都不敢回頭,怕是稍一耽擱時間,這火就燒上了屁股。
  熊熊火光,把整個辦公場所照耀的亮如白晝,四處發出紅色的光芒,猶如一個巨大的烤爐,散發出逼人的熱浪,剛才身上被汗濕透的衣服,不過瞬間就被烤乾了,皮膚都覺得燙的厲害,險些要裂開。
  雖然看不到後面的光景,但前面的一切看得很清楚,排列整齊的辦公桌前,空無一人,之前見到這裡的數十號職員不翼而飛。而整個辦公場所保持的井然有序,非常整潔,絲毫沒有呈現一絲亂的跡象,那就說明職員離開的時候都很平靜。我不禁感到匪夷所思,我和於敏進入洗手間到發現梁曉婷的屍體,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這些職員怎麼可能在沒有任何慌亂的情況下安然撤離呢?
  我們順著辦公桌之間的通道向前狂奔,但火勢卻沿著辦公桌以及桌上的易燃物品,一路迅速點燃,反而從我們身邊繞過去,燒到了頭裡,最終形成了包抄圍堵的勢頭,只有這條中間的長長的通道,前面還有一個缺口。不過這火勢越燒越旺,如果慢了,恐怕跑不出這條通道,缺口就會被火勢給封堵了。
  隨著火勢加大,濃煙愈來愈烈,將整層大廈都瀰漫籠罩了,不但無法呼吸,連眼睛都睜不開。偏偏於敏又是半死不活,失去了自主能力,等於是我半抱半拖著她,在速度上大打折扣。
  還好這條路是筆直的,儘管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往前跑就是了,不怕跑錯了路。當我們就要衝出火勢包圍圈,到了安全通道時,卻聽到後面響起了那可怕的高跟鞋聲。
  「嘎達嘎達」之聲非常急促,聽起來也是一路狂奔而來。
  他娘的,剛才紙馬上的火勢都讓這鬼嚇得連連後退,現在這麼大的火勢,她居然都不怕?我忍不住回頭,透過濃密的黑煙,看到一張焦黑的臉孔出現在後面,如黑炭一般,一頭長髮為大火給烤焦了,彎彎曲曲搭在頭頂上,一對血紅的眼珠子,彷彿要噴出鮮血一樣,散發著狠毒的目光,顯得非常恐怖。我心裡不由一驚,雙腿立刻發軟,差點沒撲倒在地上。
  雖然這張臉跟先前大相逕庭,但通過高跟鞋的聲音,還是能斷定出她就是梁曉婷!現在正以極快的速度在我後面追來,從她臉色變黑的症狀來看,情形好不到哪兒去,應該是被火困住了,跑不出去,就喪心病狂非要追上我們。
  我急忙轉過頭向前一陣猛衝,可是運氣不太好,剛衝到缺口之前,從兩側「呼」地噴出兩條火蛇,把缺口給封住了。我硬生生的收住腳步,只差一點就鑽入了火海中。此刻距離大火很近,一股股熱浪撲面而至,眉毛立馬就烤沒了,感覺身體燙的疼痛不堪,幾乎要蒸熟了。
  高跟鞋聲音也就在此時在身後戛然而止,娘的,我都不敢回頭去看,這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在如此巨大熱浪的籠罩下,梁曉婷冰冷的手爪突然搭在我光溜溜的肩膀上,那種寒意一下子從肩膀傳遍全身,差點沒把我凍僵。也幸好這下降溫,才不使我們兩個被火勢給炙傷,反覺得一陣舒服,就像在三伏天裡躲進了冰窖那麼愜意。
  冰冷的感覺把大腦刺激的更加清醒,這股愜意只是一閃即逝,低頭看到火勢雖大,但下面還有縫隙,起碼離地有兩尺多高沒有火苗子,想也不想的側身倒在地上,把於敏的腦袋緊緊摟進懷裡,避免燙傷了她的臉。
  這下動作幾乎是在鬼爪搭上我肩膀不到幾秒鐘作出的,在鬼還沒有使出狠手前,我抱著於敏已經從火勢下面滾了出去。真要感謝這鬼最後給身體注入了一些寒氣,不然要滾過滾燙的大火,就算死不了,也會被燒傷。我們翻滾出老遠,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只是覺得全身火熱,皮膚卻沒受傷。
  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是進入安全通道的走廊口,後面已經是一片火海,兇猛的火勢夾雜著辟啪燃燒的爆響聲,令我面如土色,全身發抖。剛才要不是及時滾出來,肯定會葬身其中,燒成兩具焦屍。
  「啊……啊……」火海中傳出讓人心驚肉跳的慘厲尖叫聲。
  「嘎達嘎達」高跟鞋奔跑的聲音又響起來,由近到遠,向火海深處去了。
  站在這裡,依舊感受到巨大的熱浪催逼過來,身上火辣辣的難受,我慌忙轉身走進安全通道。大火雖然暫時停留在辦公場所,但牆體上有牆漆這樣的易燃材料,很快會燒著,蔓延到走廊裡的。
  或許是剛才那股寒意把於敏給激醒了,她茫然的從我懷裡抬起頭,回頭看到後面的火勢,頓時花容失色,兩隻黑漆漆的美目中寫滿了震驚和恐懼。
  「樓梯在這個方向。」於敏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發現我跑錯了方向,真是難得。
  於是我掉頭拉著她跑向樓梯,跑到樓梯口的時候,從辦公場所傳出來的火光,已經極其微弱,樓道內漆黑一片。從刺目的明亮環境馬上沒入伸手不見我五指的樓梯上,一時還真有些不太適應,下得急了,腳下一滑,險些沒摔倒。
  向下下了兩層,不見一絲光亮,肯定整個大廈都停電了,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徒步跑下一樓。十四樓儘管很高,但幸好下樓不是上樓,相對來說要輕鬆太多。
  我雖然沒數下了多少層樓梯,但感覺跑的雙腿酸痛,氣喘吁吁的,應該到底了吧,可是一直樓梯向下延伸,似乎永無止境,不禁引起了我的懷疑。實在是累了,我便停下來,吐著舌頭喘息著,問於敏:「知不知道這是幾層?」
  「到處黑漆漆的,看不到樓牌號。」於敏說完這句,又忽然說:「有了,我手機還在。」
  片刻之後,眼前一亮,看見於敏手裡拿著一隻精巧的手機,從上面發出淡淡的螢光。我伸手在頭上扇了一下,剛才在十四樓,為什麼沒想到用手機照明,黑燈瞎火的,差點沒把自己嚇死,到頭來還不如個女人心思鎮定。
  於敏走到樓道口,舉起手臂,剛好這點螢光照亮了上面的樓牌號。我的天,樓牌號竟然是「9」!
第007章 九樓
  我們拚命向下跑了絕對不會低於十幾層的樓梯,沒想到只不過下了五層樓,這很難想像,樓梯變成了迷宮道路,走下去還能繞回來。但我不相信這個樓牌號,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換掉的,拉著於敏又向下跑。
  這次我心裡開始默數,下了七層樓,感覺腿肚子有點抽筋,跑不動了。而於敏早就堅持不住,要不是我拉著她強行下樓,恐怕在連剛才的「9」樓都跑不到。
  我坐在台階上喘氣,對於敏說:「你再看看這是幾樓了。」
  於敏彎著腰雙手扶在雙膝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她沒穿鞋子,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絲襪,早在下樓的時候就破了很多洞,尤其是腳底,這麼光腳下樓梯,肯定很痛。她搖搖頭坐在我身邊,把手機放在一邊,抬起雙腳用手揉搓著,臉上寫滿了痛楚。
  我看著她的模樣,心裡毫無來由的有點心疼了,這麼一個嬌俏的美女,受到這樣的折騰,連男人都是無法承受的,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易了。我還對她呼喝來去的,實在是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混蛋。
  我自己也有手機,從口袋裡摸了出來,摁亮了螢光屏,走到樓道口,向上一照,他娘的,還是九樓。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算樓牌號被人換掉了,但我們現在最少也下了有差不多二十層,向下還有樓梯,怎麼就永遠到不了底層呢?
  該不是鬼打牆吧?想到這兒,我背上唰就起了層雞皮疙瘩。
  以前聽說過很多類似這種故事,在黑夜裡回家,明明快到家門口了,就是進不了家門,轉來轉去像闖迷宮一樣,無數次又回到原地。第二天天一亮,發現可不就站在家門口嘛?這就是鬼打牆,是鬼迷惑了人的眼睛,產生一種幻覺,無論如何走不到目的地。
  我忍不住心裡怦怦跳著,又坐回於敏身邊。黑暗的樓梯上,於敏那隻手機背景螢光已經滅了,只剩下我這隻,把我們兩個臉孔照的有點慘淡,四週一片寂靜,顯得陰森森的。剛才只顧下樓沒有別的雜念,現在又想到了鬼,再聯繫起這永遠下不完的樓梯,就覺得有只猙獰的惡鬼就躲在黑暗裡在窺探著我們的行蹤,心底不住的直冒涼氣。
  本來這會兒於敏把兩條修長的玉腿翹起來,裙子滑落的大腿根,正是最為誘人的畫面,可是我心裡沒了半點激情,這兩條大腿跟梁曉婷慘白的身體沒什麼區別,反倒是引起心裡一陣驚悸。
  「我們跑不出去了。」於敏一邊揉著腳,一邊用黯然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她壓根就知道這樓梯有古怪。
  她這句話倒讓我想起了在十四樓被我逼問之下,還沒說出為什麼找我來的原因,之後就來了紙馬軍隊,她說那是陰兵,她知道的事情倒是很多。
  「你還沒回答我在十四樓時提出的問題呢。」我用陰冷的目光盯著她,給她製造一種壓迫感。
  在我的目光逼視下,於敏神色稍顯猶豫後,微微點頭說:「其實這座大廈自從九年前建成以來,已經不止一次鬧鬼了,每年都會死兩個人,一男一女,很邪的。聽說大廈下面壓住了一個冤魂,每年要殺死兩個男女才肯罷休。
  「我是去年到這裡的,聽說要不是有個很出名的風水師在地下室擺出了一個巧妙的風水局,壓住了地底的怨氣,每年死的人會更多。今年,冤魂變得厲害了,好像就不止要死兩個人……」於敏說到這裡,眼神變得有些恐懼,後面的話就說不下去。
  「公司再次出事,為什麼不繼續請那位風水師過來?」我疑問。
  「請了,但他這次來了之後,只到九樓轉了一圈,然後說這裡怨氣愈來愈重,需要回去想個好辦法才行。誰知道他回去之後,我們再找不到他的人影了。」於敏抬頭看著漆黑的樓道口,臉上神色顯得非常緊張。
  我聽了之後,感到很氣憤,沒好氣的說:「那你為什麼騙我到十四樓洗手間,還說有很多風水師來過那裡?」
  「不是我的意思,是黃總交代的。從開始去哪裡找你,包括怎麼安排給你介紹鬧鬼的地點,都是黃總的意思。」於敏訕訕低下頭。
  我死死盯著於敏,覺得她還沒說出實話,冷笑道:「你知道我不是傻瓜,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要還是拿我當猴耍,嘿嘿,不用說你也知道我要幹嘛。」說著,我故意看著她不住起伏的高聳胸脯,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於敏臉上忽然出現一絲嘲笑,看著我眼睛說:「雖說男人都是色鬼,但不見得都有色膽。你這人心裡可能齷齪了點,不過做事還是很光明的,一個正大光明的男人,你說會不會作出卑鄙下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