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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

  而且這童子尿也不是萬能的,今天咱們巧就巧在正好當時女屍把你舉了起來,你這一潑尿正好灑在她鬼門之上(鬼門大約就是人的百匯位置)而且那死孩子也趴在女屍背上,你這一潑陽氣十足的尿正好淋在了兩個陰氣十足的鬼門之上,所以才這麼順利的破了她兩的煞氣。不過這兩個魂魄也魂飛魄散了。
  哎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兩人歇了會又把女屍從新抬起來擺好,那死嬰就放在女屍身邊,第二天早上家裡人一來,老孫頭說這女屍半夜把胎滑了出來,讓東家在做口小棺材,這家人哭哭啼啼一陣後,找了口木頭箱子把這死嬰裝殮和女屍葬在了一起。
  說完孫瞎子歎了口氣說道,乖孫子,你碰見這個還是個雙子子母魂,這事我也沒遇見過,這樣吧,今天你去上學時,跟那兩個小孩子說說,你們早點走,晚上我自己去收拾她們。
  我急忙說道,干爺爺要不我和你一起,我不怕。
  孫瞎子慈祥的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道,虎孩子,這不是怕不怕的事,這可是要命的事。
  孫瞎子說完又歎了口氣說道,這黃家道友死的也挺慘的,可是這也是命,它命裡該有一劫。
  曉南呀,下次如果在看見黃家道友叫它來我這一趟,我開導開導它,如果它樂意的話我幫它找找謝爺,給它找個好人家。
  我點點頭答應了之後說道,干爺爺我上學去了,說著就要向外走。
  這時孫瞎子卻喊住了我,接著打開炕上那口黑亮亮的箱子顫顫巍巍的在裡面拿出個疊著整齊的手絹,一層一層的打開後裡面露出個存折和一個小本子。
  孫瞎子把這存折和小本子遞給了我說道,曉南呀,爺爺可能過段時間要出遠門了,爺爺這輩子沒攢下啥,這兩個小本本,一個是爺爺這一輩子的存折,另一個是爺爺這破房子的房票,假如哪天爺爺走了,曉南不用哭,替爺爺保管好這些東西,這屋裡沒啥好的,就幾件傢伙是爺爺的爸爸留給爺爺的,等哪天爺爺要是真走了,東西你願意要的就留著,不樂意要的就一把火都燒了吧。
  我定定的看著孫瞎子,不知道為什麼這老頭好好的交代起什麼後事,於是樂呵呵的說,干爺爺別胡說,我還等你長命百歲呢。
  孫瞎子嘿嘿的笑著,用袖子搽了搽眼角的淚說道,還是我這乖孫子會說話,好,爺爺就活他個長命百歲。
  第三十六章 聖潔的友誼
  離開瞎爺爺的家,摸著手裡帶著溫度的存折和房票,年少的我真的不知道這兩個小本有多重,只是覺得一直無事不能的瞎爺爺不可能會有什麼能難住他的事,就連這什麼子母魂也不行。
  一早上的課上的是迷迷糊糊,腦袋裡怎麼也甩不掉早上瞎爺爺的一番話。
  做課間操的時候,學校那沙啞的廣播喇叭裡教務處主任炸雷一樣的嗓音響徹雲霄的呼喊著:昨天晚上誰跑去實驗室玩了?站出來我不懲罰他。
  告訴你們,別以為沒人知道,已經有人看見你們了,我現在手裡已經掌握著你們的名字,別等我親自找你,等我親自找你的時候一切就都晚了,到底是誰?快給我站出來。
  我心裡罵道:就你丫那點度量,要是知道誰幹的,早就一跳八個高的來抓人了,還在這扯著嗓子乾嚎?
  下面的同學你看我我看你的全都一頭霧水的聽著教務處主任那堪比破鑼的嗓音。
  下午第二節課下課,我跟神經妹和禿子說道,放學你兩先走,別等我。
  禿子拿出個白手絹,一邊搽著鼻涕一邊說道:瘋子哥,你有事?帶我一個唄,咱兩不拆幫的,你忘記了?而神經妹則一聲不吭的盯著我。
  我看著禿子,忽然想起黃尖尖那張皺巴而又親切的臉孔,覺得心裡酸酸的,於是說道:今天晚上就不用等我了,對了禿子,回家跟你爹媽說,把黃尖尖的牌位撤了吧,以後要是還想貢,到時候貢誰我在告訴你。
  禿子盯著我看了半天,伸手摸摸我的額頭說道:瘋子哥,你遇見什麼事了?怎麼說話都怪怪的,難不成是黃尖尖出事了?
  由於禿子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和黃尖尖的事他早就能背下來了,雖然他到了也沒能見到尖尖,但卻知道他家能有今天黃尖尖出了不少的力。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呵呵別想多了,黃尖尖沒事,就是去遠方趕集去了。
  禿子一激動鼻涕泡就鼓了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的神經妹,急忙掏出手絹搽了搽說道:我操,黃皮子也趕集?它們的集上是不是全是雞肉?
  我上去給他一下笑罵道:他們的集上全是賣大鼻涕的,你問我我他媽又上哪知道去?我也沒趕過它們的集,回家照實跟你爸媽說就是了。
  禿子還想說些什麼,上課的鈴聲打響了。
  這節課是世界歷史,聽了沒有五分鐘我就覺得頭昏腦漲的,於是悄悄的趴在了桌子上。
  剛剛要睡著的時候就覺得身邊有人碰我,我抬起頭一看是神經妹,只見她飛快的塞給我一張紙條後急忙端正的看著老師,好似三好學生一樣認認真真。
  我疑惑的看了看神經妹,慢慢的打開手裡的紙條,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瘋子,你今晚是不是要獨自去找那兩個死孩子。
  我苦笑的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在字的下面寫道,你丫字跡太醜,跟你長的挺像,雖然我知道他一定能認識我,但請原諒,我真不認識他。
  神經妹拿回紙條看了一眼後,狠狠的瞪了我一下。
  低頭刷刷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又扔了回來。
  我拿起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瘋子,別扯蛋,沒有我你看不見那白影的,我覺得兩個死孩子好對付,主要是那個白影,恐怕咱們三個都不一定行,下課我在校門口等你,禿子也一定會去,因為我在禿子的眼睛裡看出來了。
  我苦笑的看著眼前已經揉的滿是皺褶的紙條,忽然覺得我王曉南擁有了傳說中最聖潔的東西,那就是友誼。
  放學後我沒有從大門走,而是一個人悄悄的順著圍牆跳了出去,剛繞到實驗室後面就看見瞎爺爺蹲在圍牆外面的小路上抽著煙袋鍋子。
  老瞎子身邊放了個大大的帆布袋子,約莫有半米高的帆布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的什麼。
  我悄悄的順著孫瞎子身邊走過,可剛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這老瞎子吐出口旱煙說道:小兔崽子,你也欺負你爺爺我看不見是不?
  看見我在這連個招呼都不打,想上哪?
  我嘿嘿的一陣乾笑說道:干爺爺我這不是想給您個驚喜嘛,呵呵。
  孫瞎子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憋的什麼屁,想自己進去是吧?在你爺爺我面前裝啥大頭蒜?你爺爺我淘氣的時候你還在下面排隊等著投胎呢。
  我撓撓頭笑著說道:干爺爺我哪敢呀。
  孫瞎子咳嗽兩聲說道,算了,今晚就讓你跟著我見識見識,不過你可要答應我,看事不好趕緊跑,有多遠跑多遠,你脖子上有壓口錢鎮著,應該不會有啥事。
  我一聽孫瞎子同意我留下了,頓時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說道:干爺爺咱們進去吧。
  孫瞎子把嘴一撇說道:去哪?昨天你們幾個兔崽子給人家鬧的破馬張飛的今天進去不是等著被抓?不進去,咱們就在這等。
  我疑惑的問道:在這能等著啥?
  孫瞎子搖頭晃腦的說道,你干爺爺我自有妙計。
  孫瞎子招手讓我蹲在他身邊,慢慢在的懷裡摸索著拿出兩塊大板的巧克力說道:小兔崽子餓了吧,看爺爺給你買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