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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節

  這保姆鬼姐妹真是夠情義,跑過來找我幫忙。按理說生人的事店舖是不管的,可是鬼魂代求,那又不一樣了,不能「拒載」。我於是起身走到桌前,抽開抽屜拿出拿出鑷子和艾葉,接過這顆鬼牙,用艾葉包起來放在桌上。
  轉過身說:「這生意我接了。不過你得說清楚,你跟她什麼關係,怎麼確定人不是她殺的?」
  這女鬼抹了把眼淚說,她叫呂紅艷,就是本縣中屯村人,那兒距離尚城鎮不是很遠,大概有十五六里路。因為去年在縣城打工時,回家遇到車禍死了,至今還沒排上號投胎。在朱家當保姆的譚桂芬,跟她是同村同齡女孩,關係非常好。她經常會從地府出來,偷偷看看這個姐妹近況。
  可是今晚發現譚桂芬關在監獄裡,身上雖然沒有傷害,但奄奄一息的躺在牢房內。呂紅艷大吃一驚,現身跟她想見,差點沒把這姐妹給當場嚇死。好在她們倆以前跟親姐妹一樣,譚桂芬害怕了一會兒後,就緩過神,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
  小露淹死當時,她真的去了廁所,不過出來後,聽到小露的哭喊聲,一眼看見小露落入水中。在這一瞬間,有條人影迅速躲起來。但當時她顧不上去找那個人,而是衝向游泳池去救小露。剛跑到池邊,猛地挨了一記悶棍,就此暈過去。等醒過來發現,小露在游泳池裡死透了。
  朱忠旗兩口子回來後,對她破口大罵,馬上警察過來將她帶進了警局。幾天痛打和精神折磨後,她實在挺不住,就承認孩子是她推下游泳池的。
  呂紅艷聽到姐妹的遭遇,義憤填膺。她在地府聽說過鬼事專門店習風,幫助警局破獲過大案,這才急匆匆的過來找我幫忙。
  我聽完後,感覺小露的死,並不是意外,好像這是一起蓄意謀殺。兇手就是那條人影,但譚桂芬當時沒顧上捕捉到他的樣貌。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包裡的那只高跟鞋,小露鬼魂對這件東西恨之入骨,立刻讓我斷定,小露真是被人殺死的,並且兇手是個女人!
第1096章 沉冤待雪
  呂紅艷走後,我們也沒心情再開店了,關門回家。熬鬼牙到天濛濛亮,我蜷縮在沙發上睡到中午十二點。醒後讓沈冰出去買了幾隻燒雞和幾瓶老白汾,先放到店舖裡。咱答應過的,總不能老跟死耗子賴賬。
  吃過午飯,我盤腿坐在沈冰床上。汗,其實是哥們的床,只不過被她霸佔了。我拿著這只高跟鞋不住翻看,鞋子成分很新,鞋跟挺細,足有八厘米以上。鞋裡底部有商標,不過對於女鞋咱大老爺們就沒研究了,除非是有戀物癖的變態才對女人東西瞭如指掌。
  我叫過來沈冰,叫她看看鞋子裡的商標,她搖搖頭說沒見過,看做工挺精細,但不是大廠品牌。雖然鞋幫被咬爛,但總體看上去很漂亮。所以從這上面斷定是年輕女人穿的鞋子,因為上年紀的女人,不可能穿鞋跟太高或是比較年輕化的鞋型。這起碼讓我排除了朱忠旗老婆作案的可能。
  一說這個,沈冰瞪眼罵我腦袋被驢踢了,虎毒不食子,哪有狠心殺死女兒的歹毒母親?對於這個理論我表示反對,現在這社會,心理變態的太多了,殺死父母害死親子的事,並不是沒有。
  沈冰氣的在我腦袋上打記爆栗:「我看你心理就變態,以後不跟你生孩子。」
  我摸著頭嘿嘿笑道:「咋能這樣呢,要是不生孩子,別人會說你有問題,生不出來。」
  「切,咋不說你有毛病,是個太監呢?」
  「關鍵是你知道我不是太監啊,咱們可是換過身子……」
  一說到這兒,沈冰一張俏臉騰地就紅了,急忙從床上溜下去說:「變態,我們離結婚還早著呢,談什麼生孩子。」
  這丫頭,是你起的頭,又不是我說的。
  我們倆又研究了一會兒高跟鞋後,出門坐公交車去了縣城。我想親自跟譚桂芬見個面,確定一下呂紅艷說的是否真的。沈冰通過當年在警局的關係,找到看守所所長,說出來意。可是所長一口回絕,說局長親自下令,這種殘忍殺死孩子的重刑犯,不允許任何人跟她見面,包括其家人。
  我心想法律沒這條規定吧,沈冰有點急,跟所長說:「我可是當過警察的,沒聽說重刑犯不能見任何人,難道連律師也不能見嗎?」
  「你又不是律師。」所長說完這句話,掉頭走了。
  沈冰氣的咬著嘴唇說:「咱們幫譚桂芬請個律師去。」
  我們跑到律師事務所,請了位律師,再到看守所,所長就不敢那麼強硬了。馬上打電話請示局長後,把犯人提到有一個單獨的房間內會面。譚桂芬是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女孩,相貌還算標緻,不過看上去非常憔悴,精神極度衰弱。
  她看到我們一下愣住,因為不認識我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跟她見面呢?
  我小聲說:「呂紅艷托我們幫你澄清事實真相的。」
  譚桂芬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神色後,立刻抓住我的手哭了出來:「大哥,求求你幫我伸冤啊,小露不是我殺的……嗚嗚……」
  我們請的這位律師姓關。關律師安慰她不要怕,只要人真不是她殺的,他會收集所有證據,在法庭上替她辯護。因為見面時間只允許半個小時,所以關律師讓譚桂芬抓緊時間把發生的一切詳細說一遍。
  譚桂芬所說的跟呂紅艷幾乎一字不差,看來的確是被冤枉的。我問她你平時穿高跟鞋嗎?她搖搖頭,自己做保姆這一行,根本不適合穿高跟鞋,幹活很不方便。我點點頭,心裡對她唯一的一個疑問也沒了。
  關律師又問她,朱忠旗夫婦平時為人,以及對待她怎麼樣。譚桂芬回憶說,這兩個人脾氣都不好,但對她還算不錯。在朱家做了一年多,一直盡心看護小露長大,兩口子不斷多給錢還給買了不少衣服。直到出事後,兩口子突然變臉,把孩子的死因全都推到她頭上。譚桂芬哭著說,她能理解朱忠旗夫婦是因為痛失女兒,把火氣撒到她的身上。
  當問起那條躲閃的人影,譚桂芬止住哭聲搖頭,她一出門就看到小露入水,那條人影跑的很快,連是男是女都沒看出來。再說當時心裡很驚慌,就算那個人不跑,她都來不及去查看。
  最後關律師又讓譚桂芬指出遭到擊打的傷痕,果然她後頸動脈上有一條紫黑的瘀痕,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被重物擊打出來的。
  從監獄出來後,我把那只高跟鞋交給關律師說:「這是我在游泳池裡找到的一隻鞋,我懷疑是個女人做的案。小露臨死前,咬住她鞋子,掉進了池子裡。」這個雖然不是事實,但鞋子的確被小露咬過,就算是鬼魂咬的,法醫鑒定上依然能查出是小露的牙印。
  「這件證據很重要,我先收起來,跟警局交涉後,我們再聯繫。」關律師跟我們分手,回了事務所。
  我看看表下午四點多,白天啥也做不了,並且屍怨塚的事,那要等死耗子的消息。我估計要到晚上才有結果,因為死耗子回去時,一臉的愁色,看樣子它清楚幾宗鏡子神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啥好主意。
  回去沒事幹,於是跟沈冰說陸飛昨天得到一大筆酬金,今晚讓他請客。誰知給陸飛打電話,這小子在殯儀館,說朱忠旗又請他過去,因為朱忠旗老婆被鬼殺死,雖然屍體已經火化,可是放在骨灰盒裡的骨灰卻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整個殯儀館臭不可聞。這小子用了幾道符也不管用,正巧我打電話,就讓我趕過去幫忙。
  靠,我這是送上門被抓了壯丁。不過想到朱忠旗老婆是無辜犧牲品,這個忙無論如何推辭不了。於是打車跑到殯儀館,在縣城外幾公里一個荒涼的地方。這比省城的規模小了點,跟火葬場在一個大院內,後頭就是火化車間。
  由於朱忠旗不敢在家操辦喪事,就把老婆靈棚挪到了殯儀館。本來這種程序是不對的,應該先停靈後火化,現在卻搞成了先火化後停靈。有幾個男女穿著孝服在兩側守靈,我估計是朱忠旗本家後輩。陸飛跟他一臉焦急的把我帶到靈桌前,沒進門就聞濃烈的腥臭,現在走到跟前,那簡直是摧殘鼻子。
  沈冰捂著口鼻退到門口,但我不能走,閉住呼吸硬著頭皮子揭開骨灰盒蓋子看了看。骨灰竟然變成黑色漿液一樣,看著非常詭異。大家可能有些人沒見過骨灰是啥樣的,正常的應該是黑灰白三種相間的顏色,全變成純黑,並且像摻了水,和成的黑水泥一樣,那就有悖常理了。
第1097章 小姨子
  這是被鬼爪子殺死後留下的後遺症,傷口受到鬼氣侵染,變成屍毒,儘管已經火化,但毒素還存留在骨灰當中,在殯儀館這種陰盛極煞之地最容易滋生蔓延。一般黃符解決不了問題,得用糯米水清洗骨灰,再用符火烤乾,屍毒就會拔除。
  我看清了情況後,快步走出殯儀館大門,跟陸飛說了解決辦法,讓他買點糯米,要在清水中浸泡一個時辰,才能倒進骨灰中。
  陸飛立刻開車去買東西,我們則是站在門外等。
  朱忠旗這傢伙人脈挺廣,不時有朋友來弔唁,忙著去招呼客人了。這些人沒過片刻,都捂著鼻子跑出來。我站在一邊看到其中有女人,大部分穿著高跟鞋,於是就把目光盯在她們腳上。
  那只鞋的尺碼我已經記住,從這些女人腳上能看出個大概來。但鞋子大小相同,不代表那就是兇手。儘管看到有相同的鞋碼,可是不敢斷定其主人有作案的可能。
  等陸飛買回糯米時,天基本都快黑了。這個時候,又有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來弔唁,從一下車開始就哭哭啼啼,到了殯儀館門口,這女人突然一把揪住朱忠旗的衣服吼叫道:「我姐姐是怎麼被撞死的?怎麼不等我來見最後一面就匆匆火化……」
  這應該是朱忠旗老婆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子。聽說是遠嫁南方,今天接到噩耗便匆匆趕來了。那這雙高跟鞋就不必看了,我跟陸飛一甩頭,讓他們姐夫小姨子鬧騰去,我們快去處理發臭的骨灰。
  先跑到自來水跟前,陸飛拿著一個小塑料盆盛好了糯米,打開自來水,讓水沒過糯米,然後放在地上等待浸泡時間。
  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的時間,在殯儀館門前感覺非常漫長。不過後來上演了一出鬧劇,讓我們才不覺的時間太難熬。
  朱忠旗小姨子進去之後,發現骨灰都是臭的,揭開盒子一看竟然進了水,怎麼能跟他有完?本身死者死後,還沒得到親人看最後一眼就匆匆火化,有違人倫常理。並且這麼做,任誰都能想得到,其中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