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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節

  茅山分為南北茅山,我們所在的便是南茅,也叫金壇茅山。而北茅山位於長江北岸,泰州興化。那是三茅祖師最初修煉之地,他們分別是茅盈、茅固、茅衷,後來兄弟三人受請往江南句曲山,句曲山就是南茅山的前身,之後才有了南、北茅山之分。
  論正統那是北茅山為三茅祖師的發源地,而論後世發揚,便是南茅山了,因為這哥仨後期一直住在南茅山。他們可是我們這些陰陽先生的老祖宗,是他們流傳下了茅山道術。
  不過我看通覺他們哥仨,道術稀鬆平常,跟三茅祖師連提鞋都不配,也浪費了茅山道士這個稱號。可能與現在這個社會有關,在打壓封建思想下,大部分道士不再修煉法術,以至於讓很多深奧道術失傳或是淹沒。
  我提議把通覺送往醫院,他們哥仨說不用,他們三清觀的療傷膏藥,有起死回生的奇效。我眨巴眨巴眼,心說走江湖買狗皮膏藥的都這麼說。但他們堅持不去,只有隨他們了。
  他們要去乾元觀,我心想茅山道教屬正一派,與不吃葷食的全真派相反,既可以吃葷,又可以娶老婆。但我覺得還是不跟他們去了,萬一沒有肉食,我可是餓了三頓了,怎麼也得弄點葷腥才能對得起這肚子啊。
  出了樹林後,我們就跟他們道別。臨走前,通覺把我叫一邊小聲說:「看你戴著桃木牌,肯定是尚城鎮鬼事傳人。我也不瞞你了,此岸花不在南茅山,而是生在北茅山。不過這種花源於佛教,講究緣法,有緣人才能找得到。」說完他被兩個師弟攙扶著遠去。
  我怔怔的看著他們背影,心說這牛鼻子知道的不少,原來此岸花在北茅山。可是在洞裡我們找到了天女陣罪惡源頭,那朵乾枯的花朵,還有必要再去追尋鮮花嗎?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讓我心頭吃驚,我們是不是被人耍了,給牽制在南茅山?而盜走小鬼仔的人,早去了北茅山找鮮花了?
  因為孫柯南和伊雨萌開始去往合肥方向,我們沒有追去,他們竟然出奇的跑到茅山,這是啥問題?很明顯,有人想利用他們把我引開。而南茅山的十二個道姑之死,對,她們也是關鍵,會不會把這十二個道姑的魂魄祭煉天女陣?孫柯南兩人的出現,是想把我引入陷阱,不死也會在這兒拖上一夜,然後他們早離開此地去了北茅山!
  玄真不是在茅山嗎,為毛都不肯出來幫幫哥們,唉,關鍵時候就沒了消息,這人感覺也靠不住,還是靠我自己吧,這就抓緊去北茅山!
  「好餓,好累,走慢點好不好?」沈冰搖著我手臂撒嬌。
  「你看前面有買小吃的攤位。」我指著遠處的一個用帆布搭起的棚子。
  「是不是哦?」沈冰眼珠發亮,不住的往下吞口水。
  「到前面不就知道了?」
  「那你走快點,磨磨蹭蹭的。」沈冰哧溜一下往前就跑了。
  到跟前果然是一個小吃攤點,位於山道一旁的一塊平地上,有幾樣當地小吃,竟然還有出名的茅山老鵝!我們倆一人吃了一隻鵝,還吃了兩碗米粥,外加十個鹹蛋。這一頓搓下來,讓老闆兩口子都瞪了眼珠,可能從沒見過遊客有這種吃相的,簡直就是餓死鬼轉世。
  吃飽喝足,我們打著飽嗝下山了。
  走到一個偏僻的山道時,小白旗緩緩的飛回來,我趕緊裝進包裡。現在陽光普照,不能把林夢希她們叫出來一問究竟,並且還在擔心林夢希和夏木春的傷勢,於是快步下山。
  沈冰還惦記著洞裡的那朵乾枯的此岸花,我跟她說,洞裡有鬼蟲把守著,還有術人躲在暗處,再進去就是自投羅網。等去了北茅山,先找到鮮花再說。但我這會兒非常擔心,敵人是不是已經找到了,我們去後可能會撲個空。
  至於孫柯南和伊雨萌,我們就不管了,他們身在道家香火旺盛的茅山,肯定會遇上救星的,我們不必為此庸人自擾。
  我身上還有血跡,所以下山之後,先在鎮上找個旅館暫時住進去,換衣服洗澡,不然身上都是臭的,那一潭臭水,不知道裡面都泡了啥玩意。想到岸邊死屍,我差點把茅山老鵝全都吐出來。
  把小白旗拿出來叫出了三丫,她說林夢希傷和夏木春傷勢不是很重,現在正在自己療傷,有梅思思幫忙,估計很快就會好。我問她昨晚追那只滑頭鬼追到哪兒去了?
  她小嘴一撇,差點沒哭出來,說沿著懸崖邊,一直繞到了後山,那邊有座非常破落的道觀,只有三間茅草房。滑頭鬼鑽進去,她催動小白旗才要跟進去的時候,就突然腦袋一暈,知道遇上九塘耍?br>
第0666章 山中有人家
  我不由吃了一驚,九淘趺匆怖戳耍?br>
  三丫接著說當時嚇得掉頭就跑。幸虧跑的快,還有梅小霜幫了一把,才算是躲過九痰惱幸?br>
  我一聽感到驚奇,梅小霜居然會幫三丫?三丫轉動著眼珠說,她現在可好了,整天跟她們在一塊,身上的怨氣消除的差不多快完了,時不時跟她們聊天玩遊戲。
  聽到這情況我就放心了,看來過不了多久,可以找個機會讓梅小霜去投胎。三丫回去之後,我便皺起了眉頭,九壇魷衷諍笊劍歉鏨衩孛擅嬡死戳恕T湊庵換飯硎撬慍隼吹模餿嗽嚼幢淶迷嬌膳攏尤歡幾慍雋斯磽?br>
  沈冰說:「這個人是不是已經從北茅山回來,拿來了此岸花?」
  我看著她心想有這可能,於是點點頭說:「先不去北茅山了,我們休息一下,去後山看看。」
  昨天走了一天的山路,又折騰一夜,雖然就要了一個房間,兩個人滾倒在柔軟到大床上,別說有啥雜念了,一閉眼睛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醒過來已經天黑,我心說咋這麼貪睡,看來又要晚上去跟那只滑頭鬼過招。但我們其實就睡了三個小時,就算不睡,找到後山那地方,估計天也就晚了。
  起來後出去在街邊吃了小吃,然後又帶了不少裝進包裡。萬一又給困在洞裡或是什麼峽谷內,可不能再餓肚子了。
  收拾好行囊,我又用手指上鮮血補充兩道天雷地火符,然後出發。這次不再玩逃票也不行,景區大門關了,只能跑小路。幹這生意的到哪兒都有,特別是知名的景區,那一扒拉就是一大把。
  這兒的帶路人不算黑,門票是120,我們兩個人他一共收了150塊錢。我言明要去後山,他就帶著我們繞了大圈,把我們帶上一條滿是荊棘的隱蔽小道。草他二大爺的,雖然路不是很危險,可是走這一路,把衣服都刮的破破爛爛的,打遠了看肯定像乞丐,還不如通覺帶的那條道。
  那人把我們帶到有路的地方後,指著前面山坡說這就是後山,讓我們小心點,說這裡不太乾淨。我問他在茅山上還有不乾淨的地方?其實我也是廢話,昨晚不就碰到很多不乾淨東西了嗎。
  帶路人嘿嘿笑的很神秘,反問我:「茅山就該很乾淨嗎?」
  呃,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那人一沉臉說:「據說這裡時常有音樂聲,還有人看到古裝美女在跳舞。凡是看過的人,回來都送進了瘋人院。」說完跟我們道聲拜拜,然後下山去了。
  我跟沈冰對望一樣,音樂和跳舞,那不是宮裝少女嗎?這肯定是老雜碎的狗窩,去還是不去呢?我現在心裡開始打鼓,這可是送上門讓老雜碎報仇,憑我和沈冰,對付不了他。可是不去,我還來這兒幹嗎,不如打道回府得了,從此不再管這閒事。
  「你看那邊亮著燈光,好像有房子!」沈冰踮起腳指著山坡上說。
  我也看到了,一片黑壓壓的樹木之間,一點燈光若隱若現,顯得特別詭異。
  叫出三丫問她,破道觀是不是在那個地方。三丫搖搖頭,燈光右邊指了指,還在前面。我說你是不是看明白了?三丫撓著小腦袋瓜說:「昏天黑地,心裡又怕,我也知道對不對。」
  汗,這等於沒說,就讓她回旗子裡,繼續往前走。
  月黑風高,山路崎嶇,四周又靜的可怕,讓我這個經常經歷恐怖的人都覺得心裡毛毛的。由於太寂靜了,沈冰都不敢出聲,似乎唯恐打破這份死寂,會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不乾淨的東西一般來說,大多指鬼邪,可是鬼邪之中又千變萬化,種類繁多,我們見到的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可能隨時蹦躂出一隻跟旱魃那樣的邪祟,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過我相信在茅山上,不可能有什麼可以興風作浪的邪祟存在,無非是孤魂野鬼,茅山遵循道家不能一概誅滅這個原則,只要他們不害人,又是在偏僻無人之地,是可以存在的。
  這裡的山道比上山時的路平坦的多,路邊也沒荊棘,很快就到了有燈光的地方。一片樹木掩映之間,依稀是一座房屋座落在其中,從窗子上透出明亮的燈光。
  「這裡有人居住,我們要不要過去打聽下那個破道觀?」沈冰問。
  山裡有居民並不稀奇,稀奇的是孤零零的一座房屋,就顯得詭異了。並且這種燈光乍一看上去非常明亮,讓人在黑暗中有種溫馨的感覺。可是再看就越來越覺得有股子陰森之氣。
  我搖搖頭,有時候山間成精的野鬼,加上山陰之氣,佈置出的陰宅肉眼是看不出來的。可惜開不了陰陽眼,我也很難斷定是不是陰宅。這又不是破道觀,還是少惹麻煩。於是拉著沈冰繞過這座房屋,衝著三丫指的方向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