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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節

  「土包子,肚子在叫你開飯了。」沈冰說。
  「我肚子說再等會吧。」我嘿嘿笑道。
  「你肚子是漢奸!」沈冰咬牙切齒的說。
  「你肚子是豬,就知道吃。」我拉著她哈哈笑著往前疾走。
  說著話進了樹林,眼前竟然起了一層薄霧,手電照向前邊,煙霧繚繞,透著絲絲詭異之氣。我拿出兩張辟邪符,遞給沈冰一張,我在胸口上貼了一張。然後輕聲念著辟邪咒語,往前一步步的移動。
  俗話說,常在河邊站,總有濕腳的時候,夜路走多了,總會遇鬼。所以我現在變得特別謹慎,聽著樹葉呼啦啦之聲,像是鬼拍手一樣瘆人,渾身不住的起雞皮疙瘩。
  「你看,前面好像有個人!」沈冰扯了我下手。
  我早看到了,有團黑影在左前方,手電照過去,果然是個人,似乎蹲在地上,顯得非常臃腫。會不會是剛才那個黑影?這人挺邪乎,給我一種不祥預感,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那團黑影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
  「喂,你們在做什麼?」沈冰壯著膽子叫道。
  他們兩個看樣子就是蹲在地上,不像是在親吻,更不像滾床單。不過這是人家自由,我們這麼拿手電在他們身上晃來晃去,顯得很不禮貌。所以把手電光移到一邊。
  那兩個人沒應聲,也沒動,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又往前走幾步,沈冰沒那麼客氣,把手電光柱投射在他們身上,現在距離近了,從側臉上看清好像是孫柯南。我心說不會吧,他們不是坐出租車往合肥方向去了麼,怎麼跑到了茅山?
  「是孫柯南和伊雨萌!」沈冰叫道。「你們兩個幹嗎呢?」
  他們倆背對我們,依然是一動不動,跟兩座泥塑似的。我心叫不好,可能被鬼蟲給殺死了,因為現在聽不到磨牙聲。我們倆急忙走上前,才要轉到他們前面,忽然兩人抬頭看我們一眼,草他二大爺的,嚇我們一大跳!
  他們臉色蒼白,一副傻笑,各自嘴角上爬著一隻猙獰的鬼蟲!
  沈冰失去記憶後頭一次見到這麼大點的蟲子,居然長著一張小人臉,頓時嚇得叫了一聲,躲在我身後了。
  我慌忙從包裡拿出了八卦鏡,伸出手指在嘴裡咬破,迅速在八卦鏡上寫了個敕字。鬼蟲竟然特別機靈,遇到八卦鏡上的道家法氣,哧溜一下又鑽進兩個人嘴巴裡。靠,慢了半拍,那只能再有斗靈把它們鬥出來了。
  拿出紅繩,才要往他們兩人手腳上去纏,誰知他們驀地跳起來,撒開雙腳往前就跑了。速度挺快,我和沈冰在後面用盡全力竟然也沒追上。估計這是鬼蟲在他們體中起的效力,眼見距離越拉越大,摸出一枚銅錢往前擲出,正中孫柯南左腿。
  這小子噗通就栽倒在地上,但伊雨萌不管他死活的繼續往前跑了。我趕到跟前,正好這小子剛爬起身,被我紅繩纏住了雙手,掙扎著往前跑了兩步,被我給牢牢的扯住。然後往前一竄身,玩意又把紅繩纏在了他的腿上,用力往起一扯,咕咚一下,讓這小子來了仰面朝天。
  「沈冰,你去追伊雨萌,把她放倒。」我叫了一聲,然後繼續扯紅繩,孫柯南跟著在地上來回翻滾。
  沒聽到沈冰回應,也沒聽到奔跑聲,納悶的回過頭,後面空空蕩蕩的,沈冰沒在我後邊。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拿手電往後照過去,四處照了一圈,絲絲霧氣之中,哪有她的身影?我心裡有點急了,難道又是鬼遮眼?
  現在顧不上斗靈,掏出一張金光咒符,念了咒語,將燃燒的黃符拋出去。霧氣向兩邊散開,可是依舊看不到沈冰。
  「沈冰……」我大聲喊道。
  「沈冰……冰……冰……」從遠處傳來回音,等了片刻,沈冰也沒應聲,我心裡一沉,感到這事不妙。再回頭看地上的孫柯南,不由一怔,紅繩不知道啥時候給他解開,人都沒影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能悄無聲息的逃走。
第0655章 縮地逃亡
  我顧不上追孫柯南兩口子,回頭去找沈冰,一路跑出樹林,也沒發現她一絲蹤跡。我心裡開始著慌,摸著鼻子勸自己鎮靜,想著她會是跑回峽谷,還是仍舊在樹林裡。我側耳傾聽了一會兒,覺得她跑回峽谷的可能性不大,因為現在刮的是西風,樹林在東頭,峽谷內有什麼動靜這裡會聽的到。
  沈冰如果跑進峽谷,激烈的奔跑必然會發出迴響,可是我聽不到任何動靜,那說明沈冰還在樹林內。於是掉頭回去,先回到初時發現孫柯南和伊雨萌的地方,沿著雜草被踩過的痕跡往前找。果然在前面不遠處看到了腳印分開,有一串腳印沖西南去了,這肯定是沈冰的。
  我不顧一切的追著這串腳印往前跑,一口氣跑出很遠,累的我氣喘吁吁,但腳印還在往前延伸,我感到非常驚異,她能跑多快啊,我這麼拚力的疾奔,居然都追不上?並且進樹林時,她胸口上貼了辟邪符的,不可能中邪,再說,以她現在學的道法基礎,也不會輕易中招,那是怎麼回事?
  再往前跑了一陣子,忽然發現,我又跑回了原點!
  我竟然在林子裡兜了個圈子!
  我吃驚的看著草叢上的痕跡,難道是有人故意引我上當安排的線索?看樣子是這樣,不然沈冰不可能轉個圈子迷惑我。不能再循著腳印去找了,不管沈冰是飛走的還是地遁去的,絕對沒有在地面上留下痕跡。
  當下直接筆直的往前走,現在急也沒用,慢慢尋找或許還能發現一些端倪。
  他媽的這嘩啦啦樹聲太討厭了,讓我根本聽不到其他聲音。一邊走一邊拿出小白旗,把林夢希、三丫和夏木春全都叫出來,讓三丫在旗子裡壓陣,在林子裡分頭去找。我在她們身上祭了九千九百鐵甲咒,就算遇到術人,也有逃走的餘地。
  樹林就像永無盡頭一樣,往前走了一個多小時,卻也沒看到盡頭。我有點懷疑這是鬼打牆,但這一路上用了開道咒,並燒了金光符,也不像。現在不但找不到沈冰,連孫柯南和伊雨萌的蹤跡也失去了。
  林子裡的霧氣越來越大,手電光能見度很低,往前最多只有兩三米的範圍。這種霧氣籠罩的黑夜,壓的心頭非常沉重,每走一步都感覺心驚肉跳,說不定隨時都有掉進陷阱的危險。
  老鴉不叫了,但樹聲還在嘩啦啦的響個不停。
  頭頂上忽然覺得涼意漸濃,抬頭除了霧氣什麼都看不到,毫無來由的一陣寒意爬上心頭。
  驀然間,從前面傳來一聲尖叫,聽著像是女人的叫聲,我心頭不禁打個突,加速往前跑過去。跑的雖然快,可是濃重的霧氣阻擋了手電光線,就跟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正在這時,小白旗飛到了跟前,三丫從裡面探出頭焦急的叫道:「林姐和夏姐受傷了,剛剛回到旗子裡,她們讓你快跑,有鬼!」說完這小丫頭就縮回腦袋了。
  我吃驚的把小白旗收到包裡,心想哥們這不是正在快跑嗎,都跑半夜也沒跑出樹林。正琢磨著,四周氣溫驟降,頭頂寒意突然變得極其濃重,我心說不好,是不是鬼網來了?我這烏鴉嘴,果然是那玩意,已經都距離腦袋不到兩尺了!
  交織緊密的黑色網絲,散發著逼人的寒氣,在絲絲霧氣中若隱若現,令人毛骨悚然!
  鬼網跟漁網的形狀不太一樣,而是跟蜘蛛網大同小異,網絲有手指般粗細,形成一個個圈狀,猶如洶湧的波浪。我一時大駭,這玩意如果一旦沾身,恐怕就會牢牢給粘上,別想脫身了。可是它鋪天蓋地的撒下來,我往哪兒躲啊?
  坐以待斃那不是哥們的性格,慌忙掏出一束香,先燒了一把通天火光,巨大的火勢一衝而上,也只不過把鬼網衝擊的微微發顫,暫時延緩了一下下落勢頭,但黝黑發亮的網絲,卻絲毫無損!
  用天雷地火是沒有時間了,而太一使者咒,只是針對鬼魂,卻破不了這種鬼網。就在眼看鬼網罩頭的一霎那,腦子裡靈光一閃,縮地咒!
  這種法術正邪兩道均有,而正道卻需要修為,修為越高法術施展威力就越大,像俞松羽這個老雜碎能做到地上地下縮地可達。而邪派本身就是依靠走捷徑來速成法術,但使出的威力相對來說,差了很多。
  不管它威力有多小,只要能縮地逃出鬼網的籠罩範圍就成,總比用腳跑的快。
  因為老雜碎的原因,我在大無量術中看到速成秘訣,一直都在研究這玩意,雖然還沒把握成功使出來,但在這危急關頭只能姑且一試了。
  當下又接連念了兩遍火鈴咒,火光將鬼網往上挺起一點,藉著這短暫的時機,迅速念出縮地咒語,咬破手指以血凌空畫出一道縮地符。這是邪派應急時的法門,跟我在水裡畫血咒符一個道理。
  眼前就覺一閃,我發覺自己已經變換了方位,身邊的樹不同了,回頭看了一眼,汗,就縮了不到一米的距離。不過這也足夠讓我在千鈞一髮之際保住了小命。方位不同,頭頂與鬼網的距離也就不同,有半尺多高,於是接著再念縮地咒,身形不住變換方位,終於變了十幾次方位後,抬頭看不到鬼網了!
  我擦了把頭上冷汗,知道這玩意還在周圍,說不定馬上就會趕到。腦子裡飛快的轉著,把所有的法術都過濾一遍,看哪一種方法能驅退它。只是驅而已,破解是不敢想,得用天燈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