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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節

  「是繩子。走,出去挖墳!」我拉著她出了廟門。
  羅玉山這混蛋還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爬不起來,此刻屋簷上的水簾已經停止了,只往下緩慢滴著水珠。我考慮進廟門把對方積攢了多時的鬼氣給打散,才讓它收手,邪氣也收回去了。不然,他們倆還會像瘋狗一樣追著我不可。
  「起來,拿鐵鍬挖墳!」我把他拉起來,順手撿起了小白旗。
  「挖墳……」這混蛋一聽就渾身打顫。
  靠,還是我來吧,拿手電在廟門外找了一圈,才找到他撒手丟出去的鐵鍬和鐵鎬。大公雞兩隻爪子被繩子綁著,嘴上纏了膠帶,還在地上不住的撲稜。
  「你殺雞,我去挖墳,快點。」我沖沈冰說了一句,提著鐵鍬走到墳頭前,掄起手臂幹了起來。
  沈冰一叉腰,對著羅玉山叫道:「叫你殺雞沒聽到嗎?」
  「好,我這就殺,這就殺。」
  挖這座墳為毛要殺雞呢?因為有了三屍鬼和沈思思開棺的經驗,避免屍變,我們鬼事店舖有個偏方,就是雞血淋頭,再加糯米封口,紅繩纏繞手足,屍體肯定比孫子都乖。
  那邊聽著羅玉山殺機,發出公雞撲稜翅膀的聲音,我這也把墳頭給挑開了一個大口子。正往深裡挖,就見土裡好像冒出了液體。我趕緊叫沈冰拿著手電過來,一照之下讓我大吃一驚,立刻又往回填土。
  裡面滲出了鮮血!
  這說明黑殺索上的死扣揭開不少了,就像廟裡一樣湧出鮮血,是不能再動,否則又會等同於幫它解扣。草他二大爺的,這成了掉進灰裡的豆腐,吹不打不得了。
  把土填好後,在墳上貼了一張鎮屍符,又走到墳頭與廟之間,在地上挖了一個坑,把桃木劍尖朝上埋在裡面。這是暫時封住死鬼的出口,讓它進不了廟,這樣能安寧一時。
  「不開棺了?」沈冰問。
  「不能開了。」接著我把情況給她簡單說了一遍,她不是想學道法嗎,這就等於開始了第一堂課。
  羅玉山苦著臉說:「這……這雞都殺了……」
  小氣鬼,不就是一隻雞嗎?我讓他把雞頭剁下來,用紅繩拴好,又拿手電回到廟前。這時屋簷上是徹底不滴水了,廟裡的火盆也熄了火,一團漆黑。
  進了廟裡從房樑上垂下來的黑殺索不見了,感覺四周的氛圍沒有剛才那麼陰森。抬頭拿手電照著房梁,猶豫半天,如果把雞頭吊在上面,正好衝著楊仙神像頭頂,太不敬了。雖然是野仙,但也是招惹不起的。
  不過我想到黑殺索怎麼就能在它頭上動土,連個屁都不放呢?心頭忽地一動,轉頭問旁邊的羅玉山:「楊仙是哪位先生給開的光?」
  羅玉山猥瑣的笑了笑說:「是我開的……」
  我差點沒趴下,草你二大爺,就你這本事,也敢給神像開光?我說這死鬼怎麼就那麼大膽,能把鬼爪子伸進廟裡,而楊仙就半點反應都沒有。敢情這神像就是一堆廢泥巴,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就好辦了,不用擔心對楊仙敬不敬的問題,於是抬腿就上了供桌。攀著神像爬到泥像頭頂上,正好伸手把雞頭丟過房梁,然後把紅繩這頭繫在神像脖子上,雞頭就吊在了半空,不住蕩漾。
  「習先生,這玩笑開不起啊,得罪了楊仙……」羅玉山在下面驚恐大叫。
  「得罪個屁,神像壓根就沒開光,我得罪誰啊?」我沒好氣的從上面跳下來。
  「你咋知道沒開光?」沈冰好奇的問。
  羅玉山也一臉不服氣的看著我,似乎那意思在說,我開過的怎麼就沒開光呢?
  我哼了一聲問他:「你開光之前早上用符水洗澡了嗎?」
  這混蛋搖頭。
  「擺法壇了嗎?」
  他還是搖頭。
  「那後面就不用問了,還有一大堆繁複的法事,你恐怕都沒做,缺一項也開不了光,更別說你差了那麼多步驟。」我懶得跟他磨嘴皮子,走出了廟門。
  他們倆跟著我出來後,我交代羅玉山,從現在開始看好了這座廟,不能讓任何人進去。還有那座墳,上面的符不能揭掉,要是下雨,就蓋上遮雨的東西。埋桃木劍的地方,不能有人在那兒撒尿,法器受到污穢,就不靈了。
  「就我一個人在這兒看著嗎?」羅玉山差點沒哭了。
  「你可以把讓老婆陪著你啊。」
  「那還是我一人吧。」
  回去路上,沈冰問我,難道這就沒辦法了,讓羅玉山一直在哪兒晝夜值班?
  我跟她說不是沒辦法,那需要明天把陸飛也叫過來,兩個人在墳地周圍陰陽八卦陣,得先把死鬼身上的戾氣清除乾淨,才能挖墳開棺。不然這股怨氣太大,現在黑殺索反而被它利用當做擋箭牌,挖墳就等於解扣,到時控制不好,怨氣跑進村裡,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你剛才說,陰魂被黑殺索封在屍體內,那比湘西鎮屍符還要厲害,陰魂怎麼跑出來的?」沈冰刨根問底的問。
  我張張嘴沒答上來,這件事我也正百思不得其解,還是回去問問死耗子吧。
  但又不能在她面前說不知道,咳嗽兩聲說:「這個嘛,暫時還不能跟你說,天機不可洩露。」
  「呸,我看你是壓根就不知道,少來蒙我!」
  呃,這丫頭竟然越變越聰明了!
第0618章 犯煞鬼屍
  回去已經十二點多,也不開店舖了,我們倆躲進我的臥室(現在是沈冰的了),請出死耗子。
  它一看沒燒雞,捂著嘴打倆哈欠,就要回去,我說等等啊,每天都給你三個燒雞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吧?
  「我是人麼?」死耗子一瞪小眼珠,「我是大神!每天三個燒雞不假,可我老人家每晚都沒睡過一個囫圇覺,這不剛還在值班,被你們倆給叫回來了。」
  「嘿嘿,對,大神。我們不耽誤你多大功夫的。」我連忙賠笑說。
  「一看你們德行就知道又遇上難題了。」死耗子又打一個哈欠,接著說:「明天改成老白汾吧,二鍋頭喝膩了。」
  擦,老白汾多貴啊,一瓶一百多,要是讓它喝上口,那一個月下來得多少錢哪!
  「行,就明天來一瓶,後天咱還換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