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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節

  「我吃的桃木劍啊……」
  我暈,你竟然啃斷了桃木劍!我都想不通你身上那位爺,是幹什麼的,居然不怕道家法物,我勒個去的。
  這樣必須下去找背包了,剛想拉起她下炕,突然兩隻冰冷的爪子握住了我的脖子。這下悄無聲息,在黑暗中防不勝防,乾癟的手爪子緊緊的掐住了喉嚨,草,不但呼吸不了,連整個身子都使不上勁了。
  你說為毛這種劇情都是掐脖子呢?換個地方行不行?這玩意會掐死人的!
  媽的,掐的老子快窒息過去了,舌頭都吐出老長,整個腦袋都感覺憋大了。兩隻手儘管扒住了乾屍的手腕,但無論如何就是掰不動,再這麼下去,老子肯定要掛。
  我現在的姿勢是趴在炕上,跟跪著差不多,要說人急了跳牆,狗急了翹腿,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反正我抬起右腿往後就是一踹。力氣雖然不大,但畢竟是順方向,還是有點勁頭的。正巧揣在乾屍的懷裡,讓這狗玩意往後一仰身,給鬆開了爪子。
  此刻都顧不上怎麼喘氣,一把拖住沈冰的手臂,飛快跳下土炕。沈冰是被我硬生生扯下來的,在黑暗裡咕咚一聲,落在地上,痛的她「哎呦」叫了一聲,然後又叫道:「土包子,你在哪兒?」
  聽她聲音挺害怕,應該是清醒過來了,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我用勁把她扯起來說:「快跟我過來。」一邊說一邊往前就跑,只不過一個跨步,就到了門口,也是我們剛才休息的地方。
  「怎麼不開手電?」沈冰顫聲問。
  這丫頭哪兒那麼多問題,我也顧不上回答,剛彎腰摸到背包,就感到冰冷的氣息快速逼近到了跟前,草他二大爺的,又來了。老子失去了桃木劍,還有很多東西足以致你狗玩意於死地!
  掄起一隻行李背包,向對面丟了過去,然後迅速打開我的工具包,正好摸到一束香出來。「砰」地一響,聽聲音那只行李包被乾屍拍到一邊了,趁這個短暫阻擋的機會,快速念了火鈴咒。
  「金生火旺,交鏈元神。內保形體,外伏魔靈。急急如律令!」
  「呼」一道沖天火光,筆直的朝前噴發而出,眼前頓時一陣大亮。那只乾屍就站在我對面不足一米之外,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模樣,火勢已經燒到了他的身上!狗玩意一下子跟身上潑了汽油一樣,轟地燃著了。
  火勢非常勁猛,狗玩意身子擋不住往前急衝的勢頭,焰頭在他身上劈開,從兩邊繞過去一直燒到了炕上。那張破棉被立馬也給點燃了,在炕上熊熊燃燒起來!
  乾屍包裹在大火之中,像個火人似的,只看到一張臉露出來,兩隻沒有瞳孔又特別碩大的白眼球,彷彿充滿了無限恐懼的望著我,非常瘆人。身子扭動幾下,雙腿「卡嚓」一聲響,給火勢燒斷了,往前栽倒下來。我趕忙往後連退幾大步,差點撲到我懷裡。狗玩意趴在地上還在動,不住的掙扎扭曲。
  沈冰睜大了一雙寫滿了驚懼的眼睛,一邊磨著牙齒,一邊呆呆看著燃燒中的乾屍。我轉頭看了一眼四周,曲陌和陳明都不在,我不由吃了一驚,他們人呢?要說陳明失蹤,那還好說,曲陌身上可是有位靈狐大姐呢,怎麼也給神秘失蹤了?
  一瓢風雨打在我們倆身上,同時打個冷戰,沈冰也醒了過來,看了看我身後詫異的問:「曲陌和陳明呢?」
  這問題我還想問你呢。這屋子太他媽的詭異,不能再待下去了,彎腰提起三隻大背包,對她說:「我們出去找,他們倆應該走不遠。」
  沈冰點下頭,剛轉過身一眼看到陳明站在門口,剛才還沒有的,突然的出現,嚇了我們一跳。這小子渾身是雨珠,臉色特別的陰暗,眼神呆滯的看著我們,一句話不說。沈冰才要開口,我一把將她拉開,他肯定被邪祟附身了。
  哪知這小子忽然掉頭又走進了大雨中,立時被漆黑的雨夜給吞噬,失去了蹤影。
第0293章 鬼蟲
  奶奶的,屋漏偏逢連夜雨,我還沒來得及追出去,沈冰這邊又出事了。她的臉色變得一陣陰綠,比剛才在炕上都詭異。牙齒磨的更加響了,猛地抓住門板,張口在上面啃了起來!
  她這模樣,跟頭小母狼差不多,看的我倒吸了口涼氣。你二大爺的,這死東西一直潛伏在沈冰身子裡磨牙,就是找不出任何毛病,現在臉色都變了,還他媽的這麼瘋狂,說明現身了,這樣老子就有辦法把你揪出來!
  打開背包拿出一團紅繩,蹲下身子綁住了沈冰的兩隻腳踝,然後又纏住了她的一對手腕,這叫斗靈!汗,以前大家見過的,就不用多說廢話了,就是沒了桃木劍,鬥起來肯定費力一些。
  不過這玩意肯定不如寄宿鬼難以搞定,我胸有成竹的扯起紅繩往後一退,把紅繩緊繃起來。
  沈冰頓時身子一顫,抬頭把嘴巴離開了門板,盯著我眼珠都變綠了,發出極其猙獰凶狠的目光。它愈是變得凶狠,我就越有信心,如果它一消隱,又搞不定它了。手上捏個法訣,催動煉神還虛道氣,一提紅繩往旁邊甩過去。
  沈冰跟著一下飛了起來,落在正在燃燒的乾屍旁邊,我趕緊又把她扯起來,紅繩差點被火給燒斷了。
  幸好此刻乾屍已經不動了,身上火勢也不大,只不過炕上的大火,倒是讓人擔憂,已經順著牆上的一張年畫,燒上了屋頂,把椽子給引著了,我怕一會兒屋頂會塌。
  沈冰又被甩到了門口,衝我呲牙咧嘴,但被我紅繩給操縱著,接連幾下的扯動,半點脾氣都沒有。
  忽然「吱吱」一陣怪叫,從乾屍身上發出來,這叫聲聽著像是某種蟲子的聲音,可是在乾屍身上就顯得有點詭異了,他身上正燃燒著呢,蟲子居然不怕火?隨著叫聲加劇,一隻跟手指那麼大的一條蟲子,從火焰裡爬了出來,看模樣跟樹木上生的那種大青蟲差不多。
  媽的,這條小傢伙全身被燒的焦黑,但生命力竟這麼頑強,豎著一個跟拇指一樣大的腦袋,在看著我。這種舉動十分有趣,讓我忍不住伸頭去看它。當我看清了這玩意的小頭臉之後,一時背脊上毛都豎了起來。
  拇指般大的小臉居然是張人的臉孔,儘管燒的焦黑,但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五官俱全,簡直是濃縮版的一張人臉。
  在這一刻瞬時讓我想起了這是鬼蟲!
  鬼蟲這種東西,僅限於守鬼人弄出來的一種品種,因為困在竹子裡久而久之沒事做,整天的啃竹子,想要從裡面逃出來,可是被鎮鬼陰符給壓住,不但逃不出來,反而因為咀嚼竹子,慢慢變成了一條鬼蟲。這也是那邊埋屍地為什麼叫竹蟲谷的原因。
  哦,從鬼蟲上才悟出了沈冰為什麼磨牙的情形,因為鬼蟲養成了啃竹子的習慣,一會兒不磨牙就不痛快。那她身子裡的這只邪祟,是鬼蟲無疑了!
  我一邊牽住沈冰,一邊從背包裡摸出八卦鏡,這是個普通的鏡子,張口在右手手指上咬了一下,把鏡子交給牽紅繩的左手,右手手指在鏡面上快速寫了個鮮紅的「敕」字,然後右手抓住鏡子跟玩套圈遊戲一樣,用上巧勁投過去。
  鏡子吧嗒一下正好落在鬼蟲身上,把它整個小身子骨都蓋住了。
  「吱吱……」從鏡子下傳出一陣慘厲的叫聲,你們是沒聽過,我都覺得心驚肉跳,蟲子能叫的這麼淒慘,真讓人不可思議!
  我這一分神,沈冰就衝到了我的跟前,張口衝我喉嚨上咬過來。靠,死玩意也對這兒感興趣。我慌忙往後一跳,催動道氣,又把紅繩扯了起來。到底鬼蟲跟寄宿鬼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又甩了沈冰幾下,只見她眼珠子瞪的暴圓,嘴巴一張,沒見東西,先聞其聲,「吱吱……」一條鬼蟲從跳出了她的嘴唇,噗地落在地上。
  草他二大爺的,果然是只大青蟲,身子哪兒都跟青蟲一樣,只有小臉是人的模樣。
  鬼蟲一落地先來了個肚子朝天,蠕動幾下才翻身爬起來。我趁它沒爬起來的時候,鬆開紅繩,竄到八卦鏡跟前,把鏡子撿起來就沖它丟了過去。鬼蟲還沒來得及對我發動任何攻擊,鏡子罩身,跟它同黨一個下場,一陣慘叫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冰剛才跟一隻木偶一樣被我甩的飛來飛去,消耗了不小的體力,現在鬼蟲一離身,馬上恢復了清醒,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滿頭都是熱汗。
  「土包子,我為什麼這麼累?」她問我。
  「你剛才突然發神經,蹦了會兒迪!」我抬頭看看屋頂,上面正在往下掉落燒燬的斷木,眼看屋頂給燒出了一個窟窿,房梁也很快要掉下來。急忙收拾了八卦鏡和紅繩,拉著她就往外走。
  沈冰跟在後面叫:「你又耍我吧,我不喜歡蹦迪,沒事就跳個倫巴什麼的。」
  「啊,那你剛才跳倫巴了。」我嘴上一邊胡說八道,一邊拉著她跑出了屋子。
  頓時大雨如柱般的在頭頂沖刷而下,瞬時間洗了涼水澡,加上大風一刮,這個刺骨冰冷啊。趕緊拿出頭燈戴在頭上,向前跑出幾步,離開房屋倒塌的範圍。
  沈冰也要了只頭燈戴上,小燈光線挺強的,雖然雨很大,但也能達到十幾米的能見度。我們剛跑到一棵大樹下,就聽到身後傳了一陣轟隆倒塌聲,那座土屋塌陷了。在瓢潑大雨中,廢墟中仍然還在熊熊燃燒著大火,不過已經被雨水澆的很弱了,不然這大風一吹,怕會引發山林火災!
  「你看你看,那不是曲陌嗎?」沈冰用手肘搗我一下,衝著東面指著大叫。
  我慌忙轉過頭,只見雨簾之中,曲陌站在距離我們十米開外的地方,直挺挺的,一動不動。頭燈光芒打在她的臉上,以及雨水的沖刷,她眼睛竟然連眨都不眨一下。我不由心頭一緊,千萬別出事了,老子這會兒感到心理壓力特別大,萬一她有個好歹,我跟自己以及和王子俊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