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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節

  當你從萬壽寺離開的時候,那種決絕的眼神告訴我,你並沒有愛我。
  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報答你,所以,你不用有什麼愧疚。
  現在,我們已經互不相欠了。
  這個時間,也許是個巧合。五年前的這一天,你把我救出來。五年後的今天,我向你道別。
  謝謝你曾經為我做的一切。
  再見了,林佑。
  蕭璐琪
  2013年5月26日」
  我一字一句地看完了這封信,只覺得胸中有一團火在燒,痛徹心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化作兩道淚痕,低落在信紙上。
  ……
  時間過得真快,從我把你第一次放進冰櫃,到現在已經五年半過去了。
  從你照顧我、救醒我、離開我,到現在已經半年過去了。
  璐琪,我還有些話,想對你說,就寫在這裡吧。
  萬壽寺的那一次轉身之後,我已經滿臉淚水,只是,我不想讓你看見。
  我知道,我要去完成一件也許是必死的事情。
  我去了西安,和陳子奇、董雲志在秦始皇陵,做了一個了斷。
  董雲志想要接管我手中的財產,為此,他必須讓我死。
  他看到了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的我,但是他擔心我是假死,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火化了我。
  但是他火化的那個,並不是我。
  璐琪,正如五年前,你的父親親手火化的那具「屍體」,也不是你一樣。
  那不過是一具乾屍。
  王永順曾經用乾屍和屍蠟,假造了一個你。
  我也假造了一個自己,讓董雲志送去火化。
  在很多疑點中,我早已推理出,董雲志心思陰險,不懷好意,可能是與陳子奇串通的,可能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特別是他帶著我參加各種社交場合,每次都以我的叔叔自居,我就知道,他是在為名正言順地接管我的財產,埋下伏筆。
  我不能讓他得逞,我也不會讓他得逞。
  我是用死遁逃生。其實陳子奇說對了一句話,董雲志那時是手握重權的高官,而我就算再有錢,也不過是個屁民。這種官民不平等的傳統,千年來似乎未曾變過多少。所以,我只能再裝一次鵪鶉,騙過董雲志。這也許,是最無可奈何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
  有太多無奈的現實,不是我們想改變就能馬上改變的。
  你知道嗎?璐琪,我第一次胸科醫院太平間的時候,見過一具乾屍,而我在第二次進太平間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櫃子,還有很多屍蠟。
  當我發現你的父親已經在屍體出庫單上簽字時,我就猜到,王永順肯定是偽造了一個你,魚目混珠。
  我在陳子奇的西宮別墅的地下密室裡,見到過一幅中國地圖,上面有很多圖釘,分為不同的顏色。
  綠色圖釘和白色的線,代表著康城、大禹墓、秦始皇死亡的沙丘平台和秦始皇陵。
  紅色圖釘,代表著陳子奇手中「假死女屍」的籍貫。那一個插在江蘇鎮江上的圖釘,本來代表著你,我卻豁出了性命,把它拔掉了。
  而那些分佈在福建、雲南、貴州等地的藍色圖釘,我經過一番查閱,發現這些地方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地方都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叫做懸棺。懸棺裡,都是風化的乾屍。
  那具偽造成你的乾屍,就是陳子奇從某個懸棺裡弄來的。
  所以我讓中國農業大學的王海東博士借了他們學校課題組的名義,去這些地方考察,找機會偷了一具乾屍,被我用私人飛機接了回來。
  而上海中醫藥大學的蔣鈞鵬,則負責研究將屍蠟加壓、滲進乾屍之中,並做成以假亂真的假人的方法。
  試驗很成功。但是蔣鈞鵬這傢伙,在我的臉上取模的時候,差點把我弄得憋死……
  你的哥哥蕭克明,和楊滔、趙辰、朱峻軒,與我一起坐私人飛機到了張家界,轉赴吉首參加拍賣會。
  劉思麗開車去接我的時候,那輛一直「跟蹤」我的車,車上坐著的其實是我的小夥伴們。我故意把場景寫得嚇人,但是細心如你,一定會想到:既然陳子奇從吉首到西安做的是普通民航飛機,說明他根本沒有私人飛機,怎麼可能那麼巧,跟蹤於我呢?
  我在拍賣會上,被王三天以死亡相要挾的時候,我假裝暈倒,當時扶起我的那個保安,正是化了妝的楊滔。
  假裝競價,以超高的價格把紫辰沙胎賣給陳子奇之後,我就和他們一起返回張家界,轉乘飛機到了西安。
  我早已猜到,陳子奇多半是收編了一些達度拉組織的人,還帶了假死人打手,一起去西安給他助陣。只是他不知道,整個西安的飲用瓶裝水市場,那時都已經在我的手裡。他無論買什麼水來喝,手下的達度拉組織的人都會爆肝。
  而那輛裝著假死人打手的車,就在我去探查秦始皇陵哨兵換崗情況的時候,被趙辰敲開。裡面的假死人打手,被她的飛腿清理得一個不剩。
  所以當我再回到巾幗賓館門口時,那輛車和車上的人,都已經不見了。
  趙辰是個姑娘,我沒讓她跟我去秦始皇陵裡冒險。但是她也有她的任務。在我們進入秦始皇陵之前,那個通過對講機告訴我們聯防隊有異動,讓我們加快節奏的人,就是趙辰。
  小夥伴們都很給力,特別是你的哥哥,蕭克明。他代號玄武,很酷吧?他背著那個大背包,裡面裝的就是那具假扮成我模樣的乾屍。
  當我被楊滔注射了假死藥之後,他和朱峻軒兩人帶著那具乾屍,先一步出了洞口。董雲志就拿著那具乾屍去火化了。
  我最後聽到的那些話,其實都是楊滔帶著的防毒面具裡的對講機功能,直接把洞外的聲音,傳到了當時其實還在墓穴裡的我耳朵之中。
  在那之後,你哥哥是如何帶著我真正的「屍體」從洞裡逃出來、又如何輾轉流離地回到了上海,我都不知道。那時候,我已經徹底沉眠了。讓我假死的藥,正是我從陳子奇的地下密室裡偷出來的那個試管裡的最後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