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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節

  剛才朱峻軒插手於柏勝和另一個黑衣人之戰時,也未見他有多麼厲害。現在這個黑衣人,顯然和之前那些傢伙不在一個層次上,沒想到朱峻軒竟然能與他相持許久;聽聲音,似乎也未露敗象。一方面大概是朱峻軒與於柏勝相鬥時未盡全力,另一方面多半是因為朱峻軒對黑暗環境更為適應。而那個黑衣人,剛才打翻於柏勝,是因為我用手電為於柏勝照明,於柏勝倒地之後,手持光源的我就遭了殃。而黃頂鵬,則是倒霉在槍口火光和手電光正好掠過之上。
  這般想著,我強忍著全身的疼痛,爬起來摸起手電關掉,整個房間裡再無光亮。果然,朱峻軒漸漸佔了上風,幾聲悶哼響起,那黑衣人退後幾步,叫道:「你究竟是何人?」朱峻軒突然收手,愣了兩秒鐘,道:「你是……你是老海?」
  「朱大手,果真是你!」
  接下來就是一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場景,但是黑燈瞎火啥也看不見,只能聽到他們倆抱著認親的聲音。
  「老海,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副熊樣!」
  「朱大手,你可不如從前了,要不是你小子認得准破綻,老子哪會輸給你?」
  「老哥,你就別嘲笑我了!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我聽得左旗使說,你回來了,當然要來找你敘敘舊,沒想到你小子一見我就拳腳相向。這是你第一次打著我吧?哈哈!這麼多年,你小子跑哪去了?」
  「老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哪也沒去,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躲著呢!」
  「李飛娜呢?」那黑衣人突然問道。
  我一聽這話,還兀自一愣。這黑衣人如果是朱峻軒的故交,按理說不應該知道朱峻軒在與世隔絕的時候生了女兒才對。難道,他知道李飛娜被關在哪?不對。我突然反應過來:這個黑衣人說的李飛娜,不是朱峻軒的女兒,而是他的妻子!
  「唉……老哥,往事不要再提了!」朱峻軒一聽到這名字,便滿腹傷感,突然又道,「老哥,你知不知道我女兒在哪?」
  「你女兒?我都不知道你有了女兒。你女兒怎麼了?」
  「被右旗使派人帶到不知道哪兒去了。他見我逃了這麼多年,怕我不歸隊,用我女兒要挾我!」
  「什麼?」那黑衣人道,「他們把你女兒帶走了?你女兒叫什麼?」
  「她……她和她娘一個名字。」
  「不對啊,大手,你當年可是最忠心耿耿的一個,他怎麼會懷疑你?」
  「唉,老哥,一言難盡。你不知道我女兒在哪?」
  「不知道,」那黑衣人道,「對了,海醬在哪?他今天不是在這裡輪值麼?」
  我一聽這話,心裡猛地抖個不停。
  這個朱峻軒嘴裡的「老海」、「老哥」,肯定就是之前被我和曹文雯幹掉的那個海醬的父親!
  操,千不該萬不該,居然和這等厲害人物,結下了殺子之仇!
第十一章 反目成仇
  朱峻軒也未料到這老海有此一問。不過他也是老練,不露聲色地道:「我今天都在下面呆著。聽說海醬要來這邊,我現在還沒見到他。老海,我在你家避難的時候,海醬還是個不會走的娃娃,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娃娃們都大了,我們都老了。」
  老海沉默了一兩秒,道:「嗯。大手,你剛剛拖上來的這個女的,是怎麼回事?」
  「哦,剛剛她闖到了下面,被我拖了下去。後來審問一番沒問出什麼,打暈了正準備丟到外面去。」
  老海冷哼一聲,道:「丟外面多麻煩!之前那倆事兒還不夠煩的?直接丟殉身池裡就行了!」
  朱峻軒略微有些為難,道:「不過是個小女孩,沒有這個必要吧!」
  老海沒有回答,又道:「這邊三個傢伙,是什麼人?」
  朱峻軒道:「應該是住在附近的幾個小伙子。」
  「你怎麼知道?」
  「我曾經在附近見過他們幾次。」
  「哦,是嗎?住在附近還帶著槍?」
  「可能是之前出了事,好奇來探險吧。」
  老海「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那這幾個人也丟到外面去吧。」說著,向我走來,撿起手電打了開來,直直地照著我,就像是審訊逼供時的那盞檯燈一樣,道:「小子,你是這附近的人麼?」說罷,將手在我胸口靠下的部位一按,鬱結在喉頭的一股氣息這才釋放出來。
  我拚命點頭,雖然牽扯著全身經絡疼。此刻他沒有像之前那樣高速移動,我才有機會看清他。很快,我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老海的手臂上。他和他那個組織的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只有在背後才有三環嵌套的標誌,而他的手臂上也有一個,就像是軍人的臂章一樣。我眼見於此,心裡不禁一動。
  老海見我點頭如此勤快,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這附近的公交車是幾路車?」
  我沒想到是這種問題,微一愣神,心說這荒郊野嶺的哪有公交車,就算有,我也猜不到是幾路車,還不如賭一把,便道:「這附近哪裡有公交車,大叔你開什麼玩笑。」
  老海突然面露凶光,道:「誰說這裡沒有?徐奉2路不是經過這裡?」回頭向朱峻軒道:「大手,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騙我?」
  我大叫道:「朱大叔!他就是抓你和飛娜的人!」
  老海一聽這話,立刻抬起手臂,決意要了我的命。而朱峻軒那邊,大概是因為在這附近待過了幾天,也知道我剛剛的瞎猜亂蒙並不正確。早已在暗自準備,以防老海突然出手。此刻聽我這話一出口,立刻就往前撲,幸好趕得及,一個前滾翻,伸手將老海手掌接住。
  老海橫眉怒目地盯著朱峻軒道:「朱大手!你怎麼能聽信一個外人的話?我和你多少熟悉,如果我去找你,你還不就一眼認出我來?」雖然他這麼說著,但是和朱峻軒兩人都是小心翼翼地端著架勢,互相提防,毫不懈怠。
  我拼盡全力地說道:「剛才你手上的繭,與別人不同,有三道縱痕,從顏色和厚度以及磨皮的程度來看,並不是很早之前留下,而是近些年才磨成的。朱大叔和他女兒從住的地方被劫持走以後,我去那個房子裡看過。發現劫持他們的兇手用的是三稜軍刺,與你手上繭子的形狀相符。剛才我聽你們打鬥,各自對對方的拳腳套路都很熟悉。我就納悶,如果朱大叔是個在你們組織裡很厲害的角色,你們沒可能派一個新手去抓他。而剛才那些人都不用槍,為什麼抓他的人要用槍和新練的三稜軍刀?就是為了不讓朱大叔從拳腳套路上看出他到底是誰!」
  朱峻軒死死地盯著老海,一言不發。
  我繼續道:「你知道朱大叔在全黑環境裡要勝你一籌,所以你才搶先一步過來拿起手電,表面上是照著我,想要逼供,其實是防了一手!」
  老海冷哼一聲,道:「臭小子,你別在這裡信口雌黃。我和朱大手這麼多年的患難交情,難道還會被你這幾句挑撥離間給毀了不成?」
  我艱難地抬了抬手,指著老海的臂膀,道:「你和其他人都不同,你的手臂上有一個三個圓圈嵌套著的標誌,而其他人只在背上才有。關於那天挾持你和飛娜的情形,如果我判斷得不錯,當時兇手是在你洗澡時,裝成了什麼人敲門進屋,用三稜軍刀制服你不成,就掏出手槍開了一槍。然後脅迫著你,把你綁在椅子上。飛娜在房門裡看到了這一切,雖然兇手蒙著臉,但是她仍然看到了兇手身上的一個特徵,並且留下了線索。」
  朱峻軒顯然越來越疑心,畢竟老海武功比他高明些。他不敢輕易說話,怕分了神而被偷襲。反倒是老海問道:「什麼線索?」
  我心裡暗笑,這句話豈非表明了他有些嫌疑?不過我仍然忍著全身疼痛,道:「朱大叔,你也知道飛娜喜歡玩一個叫掃雷的電腦遊戲。她就是用這個遊戲留下了一個三環嵌套的標誌作為線索。但是我發現,那把你被綁過的椅子,是椅背朝著飛娜房間的。按理說,兇手是拿著手槍脅迫你,所以他一定正面對著飛娜的房門。飛娜只能看到兇手的正面,最多加上一點側面,如果兇手只在後背上有這個三環嵌套標誌,她又怎麼會留下那樣的線索?」
  朱峻軒冷冷地望著老海,兩隻拳頭在握緊。他被脅迫著重新加入這個組織之後,必定沒有再見過老海,當然也沒有想到他手臂上的蹊蹺。這時,他終於開口道:「老海,我們這麼多年的難兄難弟,只求你告訴我,飛娜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