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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節

  「夠了!明空,你剛剛說的那個東西,在哪裡?」
  明瑩的聲音,在胤老太太身後響起,道:「胤老稍等,我馬上去拿過來。」說著,大步走過來,把我的一隻鞋子脫下,從裡面摸出一樣東西。
  我不知道令空此刻是什麼表情,若能看到,一定很銷魂。
  早在那晚我去松江老城區買藥之前,我就曾摸起一隻鞋子,在裡面掏了個洞。我來這鐵牢給看守下藥時,曾經買過一個錐子,藏在鞋底窟窿裡,也許你看到那裡,會覺得錐子是用來防身的,但是後來這個錐子,就沒再用過了,不是麼?
  我林佑是多麼節儉的人哪,如果錐子沒用,我幹嘛去買呢?那好歹也是一頓早飯錢呢不是?
  沒錯,錐子有兩個用處,一是在鞋底戳些窟窿,二是在明瑩的那輛Z4的後備箱和座位之間的硬板上戳些窟窿。說來說去,錐子就是用來戳窟窿的,不是麼?
  但是窟窿戳完,它就沒用了,也不會再藏在鞋底了。
  此刻鞋底裡藏著的,卻是一個錄音筆。正是有了那些窟窿,令空在車上說的話,以及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毫無遺漏、清晰無誤地錄了下來。
  至於明瑩、楊滔和胤老太太是怎麼進入這個鐵牢的,大家想必也都能猜到了。沒錯,我給了明瑩一把外面大門鑰匙和兩個指紋片,鑰匙嘛,配一把也就是幾分鐘的事兒;雖然令空之前也提到,明瑩把指紋片給了他,但是,明瑩只給了他一片而已。
  也許你會說:「咦?這些事兒,你都和明瑩商量好了?怎麼不寫出來,害得我白擔心你!」呵呵,我只能說,你還記得麼?我帶著明瑩回到松江的家時,就讓她「明天早上把那輛Z4開回來」;而在明瑩收到那條「林佑進入一級黑名單」的短信之後,她和我還「說了幾句話」,當然就是討論這些事兒了。
  明瑩把被電擊槍放倒的我交給令空之後,令空當然不會帶她來這個鐵牢,就算需要幫手,也只會帶著楊蕊菡來。因為早在我第一次來這裡查訪的時候,計春華就告訴我,楊蕊菡曾經來過這個鐵牢,而地上灰塵顯示出的高跟鞋印記,也說明了這一點。所以明瑩見令空開著車離開,便馬上通知了楊滔,去胤老太太那裡告了令空一狀,而證據,就在我的鞋底。
  這個證據,現在就在明瑩手裡,播放著。
  令空的獰笑和話語,都原原本本地播放了出來。當聽到某句話的時候,胤老太太突然喝道:「楊空,給我廢了他!」
  一聲槍響,令空跪地,慘叫不止。估計沒有打中要害。此時楊蕊菡已經開始解開我左腳上的繩子,她的手在顫抖,我感覺得到。
  我心中又是一聲輕歎。所有的事件中,只有一點是我沒有料到的,那就是令空和楊蕊菡竟然會給我注射了筒箭毒鹼,導致我幾乎不能出聲,要不是我拼盡全力說出了那句「誰?」,只怕還不足以讓胤老太太如此憤怒,下令開槍。
  令空,你這般飛揚跋扈,可曾想到有這麼一天麼?在這種組織裡混,既然我有膽去救胡灝靈,有膽做掉那四個慘無人道的看守,難道我林佑就真的不會防你一手,然後在適當時候陰你一把麼?
  我林佑,曾幾何時坐以待斃過?
  令空已跪,胤老太太走上前來,柔聲道:「小林,你怎麼樣?」
  我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喉頭動了兩下,發不出聲來。這模樣,要多慘,就有多慘。
  楊滔用槍指著楊蕊菡,喝道:「你對林佑做了什麼?」
  「只……只是注射了筒箭毒鹼,他現在肌肉無力,不過……過一會就會恢復過來。」楊蕊菡顫聲道。
  「小林,辛苦了。」胤老太太和顏悅色地道。這領導的關懷,讓我感受到如沐春風般的溫暖,直想大聲回答:「為人民服務!」
  胤老太太向著地上摸爬滾打的令空冷冷地道:「你這位置,以後就不用坐了。讓小林來吧。」
  令空痛苦地道:「胤老……你……」
  胤老太太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令空此刻想必已經絕望,突然,他瘋狂地爬動起來,要去抓胤老太太的腿腳,口中罵道:「你個老不死的,說把老子廢了就把老子廢了,MD,老子像狗一樣伺候了你和林……」
  只聽「啪」得一聲,也不知道是胤老太太還是楊滔,踢了令空的頭,他說到嘴邊的話,已經說不下去。
  「他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胤老太太厲聲道,「當時我就懷疑過那杯茶是你下的,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閻七夜,我居然就相信了你,把他給殺了,讓你坐了他的位置!事到如今你還自己招將出來,可見你已經喪心病狂到了什麼地步!」
  令空不知是死是活,但此刻已然沒了動靜。
  胤老太太俯下身子看了看我的傷口,道:「趕緊把他從這鬼東西上弄下來,給他止血!」
  明瑩道:「胤老,我們還以為林佑能用嘴巴拖住令空一會兒,這次來,沒帶止血的紗布和藥物……」
  胤老太太回頭喝道:「去買啊!楞著做什麼!還有,不要再叫他令空!他沒這個資格!」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這節奏,說明令空不但被趕下了台,甚至被趕出組織,開除了組織籍。
  當明瑩買來消毒用品時,我已經漸漸恢復了力氣,嘴裡終於能說出話來。卻向明瑩道:「別給我包紮!」
第十四卷 虎口殘生
第一章 對話胤老
  胤老太太拿出一副像是哄馬萬寧那樣的口氣對我道:「小林,你不要鬧情緒,如果感染了破傷風,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向胤老太太苦笑一下,道:「胤老,如果我只是為了把令空拉下台,讓自己上位,弄這些苦肉計的伎倆來對付他,也不至於要搞成這副慘兮兮的樣子了!」
  胤老太太臉上變色道:「小林,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有別的打算?」
  明瑩也沒有聽過我的下一步計劃,此刻也是盯著我,一瞬不眨。
  我吐了幾口氣,保持腦袋清醒,不至於被疼痛弄得昏死過去,輕聲道:「麻煩把這個拉肢床恢復原位,明空,紗布墊在我傷口上吧,不要纏。胤老,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明瑩依言走過來,把床頭的轱轆恢復原位,將我的手和腿上撕扯開的傷口按住,塗了些酒精殺毒,墊上了紗布。那酒精往皮開肉綻的血肉上一抹,我這大腦中就彷如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呲牙咧嘴,疼得我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草草處理完畢,胤老太太直起身來,望向站著的三個人,楊滔很伶俐地握住令空的腳踝,直挺挺地向鐵門外拖去,進了電梯。
  「小林,想說什麼,你就說吧。不必起身,躺著說就好。」胤老太太不知為什麼,今天格外和顏悅色。
  我心說我想起來也起不來啊,那些傷口只是暫時壓住而已。不過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客氣地發問了。於是道:「胤老,我想知道,我們組織成立的目的是什麼?」
  「為什麼問這個?」
  我強忍著痛,勉強微笑了一下,道:「胤老,我是個被逐出組織的人。以前加入組織,一開始是因為組織通過蕭璐琪帶給我的壓力,後來也是覺得自己的目的和組織的目的有一致性,順便打個散工而已。如果你讓我重新加入,還要成為領導,我就不得不問問,組織的目的是什麼?不然我怎麼能做這個領導呢?」
  胤老太太沉默了一下,道:「你這麼說,莫非無論組織目的是什麼,你都會重新加入?」
  我猶豫了片刻,心說這老太太真不好對付,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試探我。便道:「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有悖人倫道德的事,我想應該是這樣。」
  胤老太太道:「道德?這個詞每個人理解不一樣。不過我們也不必在這上面糾結。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吧。這個組織的開始,還要從五十年前說起。那時候,我才17、8歲,住的地方發生了一起離奇命案。我和幾個年齡相仿的鄰居家孩子都很好奇,其中有一個人,發現了命案中隱藏著一些秘密。但是後來,這些秘密被官方掩蓋了起來。時隔好多年後,我們都各自有了事業,也接觸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幕後事件,甚至威脅到我們的生命。一開始為了自保,大家就聚在一起商量,要成立一個特別組織來應付這些事,組織成立之後,就推舉那個人坐頭把交椅。後來發現很多事件都指向當年的秘密,所以組織的重心也就漸漸轉移到這上面來,為了揭開當年的那個秘密,和後來引發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