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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

  我心中一凜,輕輕點頭,道:「還有我的那隻小黑貓,墨墨。還是讓它繼續在我的家裡吧,定時餵它就可以了。嗯……如此一來,我以後也不必再裝神弄鬼了。那個東西,我便拆下來,可好?」我說那個東西,便是竊聽器。既然她知道我給蕭璐琪洗澡,多半那個竊聽器就是她們的人裝上去的。
  不料胤老太太卻搖搖頭,道:「那也不必,該怎樣,還是怎樣吧。如果你因為任務不在家,我們會繼續幫你打圓場的。」
  我笑笑,沒說什麼,只是道了個別,便走出了房間大門。
  從她這句話上來看,安裝竊聽器的人,確實不是她們,而是陳子奇一夥。但是胤老太太說這話,說明她們肯定也察覺到了竊聽器的存在。甚至還可能侵入了這個竊聽器的線路信號,如此一來,竊聽器中傳出的我房間的聲音,不但陳子奇的人能夠聽到,胤老太太也能,所以她才知道我給蕭璐琪洗澡的事情。
  不過這一點我也不確定,因為胤老太太也多半會想到:像我這樣一個生活隨意、不修邊幅的單身男人,竟然會有一個與衛生間風格極不協調的木桶浴盆,肯定不是自己洗澡用的。
  我一邊下樓,一邊回憶和胤老太的所有對話,以及她的每一個表情。她今天對我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我不敢妄自斷言。我只知道,她一定是隱瞞了很多,可能也說了不少謊話。可我實在提不起心力、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去揭穿她;說實話,因為她之前在樓下坐著的時候,和我說了個那麼明顯的關於有沒有車來過的謊話,所以進入這個房間之前,我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但是自從我進入房間以來,她那佈滿皺紋的臉上,一直沒有露出任何不該露出的表情,讓我覺得,她的大腦,就像是一個極其精密的計算器;她的表情,就像是一台極度忠誠於理性的顯示屏,一些常人經常犯的表情和動作錯誤,完全不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無論如何,她所在的組織,明瑩口中提到的這個組織,不是一個普通的組織。其能量之大,恐怕超出了我的想像。
  但是,這樣一個龐大能量的組織,為什麼又要找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屌絲,去追尋那幅畫裡所蘊藏的秘密呢?那幅畫裡,又蘊藏著什麼秘密?
  總之,所有的這一切,都越發地紛繁複雜、撲朔迷離起來。
  我如墜五里霧中,百思不得其解。
  掏出手機,給明瑩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嘟————嘟————嘟————」地響著,一直沒有人聽。
第五卷 康城
第一章 沉沒的古文明
  等到電話馬上就要播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的時候,明瑩突然接起來。口氣還是那麼冷淡,對洩露了我的行蹤和由此給我帶來的麻煩,她一點歉意都沒有,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她讓我今晚7點去長寧龍之夢的星巴克咖啡廳見個面。
  我只能答應下來。
  7點咖啡廳……這姑娘是連頓飯也捨不得請我吃麼?看來真是一點歉意都沒有。
  我6點鐘就到了長寧龍之夢,這個藍色的帆船模樣的大樓,與我的母校之間只隔了一個中山公園。讀研究生時,我常來這裡逛超市,和朋友吃飯,因此熟悉得很。先是在肯德基裡草草地把晚飯解決掉,便到了一樓的星巴克咖啡廳,等待明瑩。
  7點整,她準時出現在咖啡廳門口,幾乎一分一秒都不差。
  她的眼神很犀利,一眼便瞧見了坐在角落裡的我。走過來道:「你明天開始,不用上班了。你公司那邊,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去你公司送一個病假條,請假1個月。」
  我呆了一下,1個月的請假條,除非是市級正規大醫院出具,否則單位根本不認。便問道:「哪個醫院?什麼病?」
  「胸科醫院。心律失常。」她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說。
  好吧。遇到這麼一群稀奇古怪的傢伙,我心律失常也是TM很正常的事兒。這個病,編造得倒是符合邏輯。
  明瑩道:「今早我在盧工郵市看到你,傻里傻氣地瞎轉,一眼就看出你的本來面目了。易容術你還有得好學了。」
  這姑娘還是這脾氣,一來就得瑟我。不過確實,我轉了那麼久,愣是沒認出她的偽裝,看來在這方面,她比我高明。
  「不過,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那個破瓶子,寒酸了點,也不失也是個笨辦法。怎麼,你已經通過測試了?」
  看她這麼直接地開聊,沒有在這裡消費的打算。我站起身,道:「等一下再說吧。你要喝什麼?」
  「大杯摩卡。」
  我買了一杯香草星冰樂,一杯摩卡咖啡,端到桌上,輕輕說了句:「請用。」
  她很不情願地從鼻子裡擠出一個「嗯」,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好吧,您渴成這樣了,還捨不得買一杯喝?心疼鈔票的話怎麼不約在外面的都可茶飲小店門口見面啊?
  不是我不紳士,只是覺得她把我害得緊張兮兮的找蕭璐琪的屍體,還把我捲進這麼複雜的事態中,實在應該請我喝點什麼。
  我一屁股坐下,道:「你說的是什麼測試?」
  明瑩說我怎麼知道,組織找人做事,都要測試。
  我心中一凜,難道下午這一場偷屍鬧劇,竟然是一場測試?難道,胤老太太說話時的漏洞,竟然是故意的?莫非,那地上的水,那桿子上掛著的被子,也都是故意留下的線索?
  管它呢。這些人肯定是閒得沒事做了,才把個測試搞得和真人現實版的福爾摩斯似的。我插上吸管,吸了一口冰渣,在嘴裡嚼著,問道:「關於那幅畫,你知道些什麼?」
  明瑩從包裡掏出一幅圖,攤在桌上,道:「見過這個麼?」
  我湊過去看看,這幅圖分為藍黃兩色。黃色的部分,上面有一個藍色的三角形缺口,下面也有一個。
  「這……這是上海麼?這個,」我指著上面那個缺口道,「這是長江入海口?下面這個,是杭州灣?」
  明瑩點點頭。
  我忽然道:「不對啊,雖然這兩個入海口是沒錯……但是,這個圖和現在上海的地圖模樣,完全不同啊?」
  「大驚小怪。你沒聽過滄海桑田這個詞?」她一副不以為意的口氣,淡淡地道。
  「難道,這是古代上海的地圖?經過風霜歲月世事變遷,上海的形狀已經不再從前?」
  「少在那文縐縐的,這一塊,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宋朝的時候沉了。」她帶著不屑的口氣,指著杭州灣上面的部分道。
  「那這一塊,」我指著上海東部的那篇藍色道,「看起來好像過去是海,現在卻是陸地,莫非就是現在浦東、南匯這些地方?」
  「明知故問。」
  「那康城在哪裡?」我忙問,「莫非就是沉下去的這一塊?」
  她說沒錯,這塊現在已經沉入海底,過去這塊土地上的三個山頭,現在已經被海水吞沒得只剩山頂,變成了三個小島。就是如今的金山三島。
  「哦,金山三島啊,略有耳聞。這三個島不是很早就設置成自然生態保護區,禁止上島了麼?」
  「你以為設置保護區,是為了保護生態和動物?」明瑩喝了一口咖啡,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