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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

  那老太太卻笑了起來,對我道:「小伙子,挺不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我撓撓頭,道:「不敢當,您過獎了。順便問一下,大叔,您是屬於什麼組織的呀?」
  那大叔瞪圓了眼睛,道:「你說什麼?」
  我笑道:「這位老奶奶一看就知道是您的領導來著。我覺得吧,你們地位分明,像是有一個嚴密的組織似的,有決策者,有執行者,還有幫忙打圓場的。還有,大叔吶,您剛剛和我打電話時,總是用『我們』這個詞,一聽就知道,您這不是一、兩個人在戰鬥。所以我就好奇一下,您是給什麼組織做事的呢?」
  那老太太笑得臉上皺紋更深了,對那中年男人道:「令空,你就別隱瞞了,剛剛我聽你說話,都忍不住想訓你,簡直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真夠丟人現眼。你腦子真得多長根筋才行,不然怎麼在這渾水裡趟呢!」
  大叔不敢對老太太發脾氣,只是怒睜圓眼,盯著我道:「小子,你太……」
  我好整以暇地道:「您不放先說說,既然不是找畫,您想要我幫忙找什麼東西?」
  那大叔幾乎快要崩潰了:「你怎麼又知道不是找畫了?」
  我心想剛剛你那麼言之鑿鑿地說畫在我手上,而我只是用手機拍了那張畫而已。如此說來,你當然是更看重這幅畫的內容,而不是這畫的實物價值了。雖然這麼想著,卻沒說出來,只是看了老太太一眼。
  那大叔一臉鬱悶加納悶。大概是因為他這綁匪當得也太窩囊:剛剛綁了票,就被正主逮了個正著,堵在了老窩裡。
  我還是蠻喜歡這個老太太的,不矯揉不做作,被戳穿了就大大方方承認,感覺她這份直白坦誠,如同明鏡白紙似的。比這個丟了面子還死不承認的大叔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見那大叔想說話,老太太抬手擺了擺,道:「今天這事兒,我是主要責任。一句話沒說對,被這小伙子瞧出了破綻,哈哈。小伙子,我們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組織,只是聽說你對那幅畫瞭解不少,又知道你藏了個小美人在家裡,就想讓你幫個小忙,僅此而已。沒有什麼惡意。」
  我心說你丫在我家旁邊租了個房子,還這麼煞費苦心地設局賺我入彀,這會兒居然好意思如此輕描淡寫,就想把事情糊弄過去?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不過對方不肯說,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笑笑,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淡淡地道:「我對那幅畫興趣不大,也不想趟什麼渾水。我知道,這事兒背後隱情很多,現在既然我找到了你們的所在,便就請把那女孩子還給我,你們的所作所為我既往不咎,您看這樣可好?」
  老太太搖搖頭道:「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這樣還有什麼意思?一點意思也沒有。如果大家都像你這麼無聊,這世界就太無聊了。小伙子,我們如此大費周章地租了房子,把那個小美女請過來作客,無非是想讓你在完成我們交代的事情之後,方便把那小美人接回家去。省得你跑來跑去,不但浪費出租車的錢,還特危險,萬一被人發現你喜歡不會動彈的美女,那你的名聲也臭了不是?所以,其實我們吶,那是為了你好呀。」
  其實,我判斷出蕭璐琪在這個房間裡,還有其他一些原因,比如:我發現東西雖然凌亂,但是包裡的那個黑貓囊腫沒有丟,說明偷屍體的人不是陳子奇一夥的,否則他們應該會找到那個囊腫為止。更不是王永順本人,否則他也有一個黑貓囊腫,直接拿出來控制著蕭璐琪走出去,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老太太對我笑了笑,說:「小伙子,既然你發現了我們在這裡,如果你把這個女孩子帶走,我們也不難為你。但是,你還是要幫我們做事。」
  我點點頭,道:「我懂。私藏屍體,本身就是犯罪。而且你們知道我住在哪,想偷,還是很容易的事。既然我很看重這個姑娘,就必須幫你們做事。但是,你們能保證,我為你們拿到了那幅畫,你們就能放過我麼?」
  老太太點點頭,道:「我這一把年紀了,說話也算是有點份量。小伙子,我以前有些目中無人,如果不是令空他把我找來,我親眼見到你的聰明勁,可能也會對你看不上眼。現在,這個任務交給你,我相信你能完成,你只要肯點頭,我就保證以後不再找你麻煩。」
  我笑道:「老人家,我還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組織?為什麼能找到我的家?」
第十章 神秘老太 隱秘組織
  老太太笑道:「小伙子,你要聽我這個老人家一句話,有些事情,還是少知道的好。既然你答應了,令空也有你的電話,你就和他保持聯繫。需要什麼,儘管和他說。這個姑娘,你帶回去吧。」
  我搖搖頭,道:「老人家,您還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任務吧,如果是一個很複雜的事情,我就不帶她回去了。把她寄存在這裡,你們幫我照顧她,也免得我有後顧之憂。放在家裡,我始終不放心,怕有人查上門來。」
  那個叫令空的中年男人在旁邊一句話不說,只看著我。
  老太太扭頭看了令空一眼,道:「你等會兒安排兩個手腳麻利可靠的人,來照顧她。一定要是女人。明白不?」
  令空大氣不敢喘,連忙點頭說知道了。
  老太太轉過來對我說:「這個任務,雖然是和那幅畫有關,但是目標不是那幅畫,而是那幅畫裡藏著的秘密。」
  「秘密?」
  「沒錯,你的任務可以說有兩個,一個是找出這幅畫的秘密,二是找到這個秘密所指向的東西。」
  我看著這個神秘的老太太,頭髮花白,竟然口齒、思路都這麼清楚,實在讓我佩服,便道:「好。關於這幅畫,您瞭解多少?我只知道,它畫的可能是康城。據我所知,這是一個上海很知名的小區。」
  老太太的眼睛一亮,我看著她炯炯有神的眸子,很難相信這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她一字一句地道:「據我所知,康城,不只是小區的名字,還是一個城市的名字。一個已經消失在地圖上的古代城市。它的遺址,就在上海。」
  我一聽這充滿了神秘感的話,禁不住激動起來。
  「其他的,我不能和你多說,因為我也不知道。」老太太道,「你現在最緊迫的事,就是把那幅畫拿回來。我知道,它現在在別人手裡。」
  我突然醒悟過來,道:「你們是不是曾經找人出價十萬,向那個店主試圖買下這幅畫?」
  老太太點頭道:「不錯。當時沒有買,不是買不起,而是因為我們知道這幅畫是贗品。真品和贗品之間到底有多大差距,我們一直在調查。沒想到,這幅畫被一個人用高價買了去,等我們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我們的人沒有跟上那個買畫的人,卻發現了你也在追查,所以才急急忙忙地演出了這麼一出讓你一眼就識破了鬧劇。」
  我仔細聽著這個老太太說話,突然道:「你們的人,是不是個叫明瑩的女人?」
  令空一愣,忙道:「你怎麼知道?」
  老太太竟然很大聲地笑了起來,聽這笑聲,完全不像是一個花甲之年的老人,沒有看令空一眼,卻道:「令空,你實在太沉不住氣了。這小伙子不過是靠著猜測,試探一下,你就把真相說了出來。不錯,這個人正是明瑩姑娘。剛剛令空在電話裡說,找了另一個人來幫忙,說的也是她。」
  我點點頭,心想這老太太倒是很直爽,一旦被我拆穿西洋鏡,便不隱瞞,還告訴我更多的消息,她心裡很清楚,她告訴我的,哪怕不說我也能猜得到,而且她主動說出來,能顯示她的誠意。這樣的談話高手,確實不一般。姜,還是老的辣。
  老太太忽地開口道:「上次你救了明瑩,我替她謝謝你。」
  我站起身來,道:「您客氣了。明瑩的聯繫方式,我有。這邊的事情,我也已經大致瞭解。那麼,我便告辭了。對了,老人家,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老太太抬頭看著我,微微地笑了笑,這笑容,深不可測。過了五、六秒鐘的光景,她慢悠悠地道:「我叫……」
  一向對這老太太唯唯諾諾的令空,竟突然讓人意外的出聲打斷,急急地道:「您……不可以……」
  老太太擺擺手,道:「這小伙子問我的名字,是出於對我的認可和尊重,我也很喜歡他,為什麼要隱瞞?」轉向我,道:「胤汝。胤字,與雍正帝同字。汝,便是三水女之汝。」
  我無瑕考證這位老太太與滿清皇族是否有淵源,只向她鞠了一躬,道:「胤老太君,晚輩林佑,方才禮數不周,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此間美人,系我所愛,望老太君替我保她周全。我定當為您效這一次犬馬之勞。並望老太君能遵守信諾,此事若了,讓我和她得一個清靜。」
  老太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看著她那老愈彌堅的矍鑠眼神,不知道為什麼,便信了她的這一個點頭所包含的意思。直起腰來,向著那個叫令空的中年男人,伸出了手。
  也許是被我的氣場所懾,也許是迫於胤老太的威勢,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和我握了握。
  一隻長滿老繭的手,繭子的位置位於四個手指以及四指下方的部位。握手時,食指和中指力道不大,無名指和小指上卻傳來千鈞力道。
  這個令空,多半是個用劍的高手。
  從這間屋子裡出來前,我望了一眼躺在冰櫃裡的蕭璐琪,她的腿蜷縮著,似乎躺得很不舒服。我皺了皺眉,回頭對令空道:「麻煩你告訴來照顧她的人……」
  「要給她洗澡,是麼?」胤老太太突然接話道。